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635节

河湟开边,整个配套衙门都不健全,说白了更像是临时性的军管,都是王韶说了算…当然,这也是李师中故意给王韶这样的机会。

王韶就把本该属于朝廷的交易,自个揽下来了,不仅如此,他甚至连该上交朝廷的钱粮也拿去用了……

“这是王子纯的陈情表,诸位相公看看吧……”

调查组应该还没到河湟,刚刚把朝廷将熙河令设一道的圣旨下达,王韶的陈情表就递到了案头。

满篇没有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数落李师中的不好,甚至对自己开展工作的困难提都没提,只是单纯的说自己克扣军饷和货市易钱的事实。

并且将克扣和挪用的钱粮也详细做了说明。

没有一句是为自己分辩的,满纸的愧疚,觉得对不起陛下对他的器重,没完成陛下托付的重事。

这一招以退为进玩的顺溜。

“陛下,王子纯所挪钱粮,无一文是被其本人耗费,皆用于安抚吐蕃部落首领。其心可昭,其情可悯。”

“另外,河湟开边正值紧要关头,王子纯巡边一年余,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也初步显现了成效。朝廷设熙河一道,此时不易临阵换将。臣以为对王子纯斥责即可……”

王安石一点不忌讳的回护王韶,甚至话里都带着一丝威胁。

“陛下,王子纯河湟开边,朝廷不曾对其功劳少过赏赐,自然对其所犯的错误也不该视而不见。”

“河湟开边固然重要,但朝廷法度更应该维护。又正值朝廷筹备监察体系之时,王子纯之事不处理,恐有损于朝廷威严,不利于监察衙门的推动。”

韩琦没明说是不是换将,只说处理跟不处理的区别,至于怎样处理?他留了余地。

换了王韶,是不是真的会影响河湟开边,谁也说不准。

“河湟开边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容有失。王子纯能在吐蕃部落中腾挪,虽然有钱粮的原因,也是他王子纯戳中了吐蕃部落首领的痛点。”

“陛下,老臣也认为不适合临时换将,但该处理也必须处理。王相公所言之斥责也确实不足以体现朝廷赏罚分明。”

富弼这话中肯,也算是老成持重的言论。只是如何处置还是没提。

赵曦说不清是他们都不想惹人,还是不想担责任,亦或是这段时间被朝堂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劾搞乱了心。

毕竟,在官制改革之际,若不小心离开朝堂,说不准最后会怎样……赵曦又瞎猜测了。

“陛下,熙河令设一军州,在国朝诸多军州中只能算下州规模。王子纯太子中允的本官,出外主州府任上州也无不可。”

“况且,王子纯开边之初本官为著作佐郎,并未影响其开边事务。臣观如今监察细则中,有降本官为处罚措施之一,对于王子纯一事,朝廷也可降其本官,留其职衔……”

对嘛!韩绛所说的,才是赵曦所想的。

都被固化在国朝原先的惩处措施上了。就王韶的这点错,按原来朝堂的做法,无非是贬黜,对于王韶而言,无非是换个地方,本官和职衔甚至有可能还要提那么一点…~原本就是这样。

河湟已经算是苦寒之地,还能贬黜他到何地?

在惩罚错误和维护朝廷威严之间,用这种降其本官留其职衔的做法最为可取,就是王韶,也不会对此有怨言。

第523章 枉作小人了

关于王韶的调查还没开始,朝廷已经初步拟定了处置措施……这不奇怪,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即便在后世也一样。

只要最终的调查结果,跟王韶的陈情出入不大,或者说没有太过份的事实,王韶的处理也就这么着了。

现在朝廷最紧要的,还是先把监察体系健全了。

至于那些弹劾,官家没提,相公们也没提,就跟压根没这回事一样。

倒是集议时韩绛的提议被官家认可,给大家在制定监察细则上提供了参考。

“无他,原护卫营的条令条例宗旨而已!”

这是韩绛被问起时所说的话。

谁都知道,当初的护卫营是官家一手打造的,可没人会去关注一些惩罚粗野丘八的条令条例,即便听说制定的很详细,文臣们也不会费那心思。

如今不同了,朝廷要制定监察细则。

监察细则肯定与护卫营的条令条例不会相同,但若想让官家认同,两者的宗旨和理念应该不会有多大差异。

于是,一时间整个国朝最热闹的地方便成了讲武堂。

相公们在监察细则草稿上标注名字的事,朝臣们都清楚了。而官家让范纯仁从那些名字中选人的事,大家也知道了……

“不得不说,这护卫营的条令条例将情、法、理三者结合的恰到好处,找到了其中的平衡点了!”

富弼也是首次完整的看到老护卫营的条令条例,不由得感叹。

当时,那时候官家也就十几岁吧,十一还是十二?即便是后期慢慢完善,能形成这样的条令条例,也不能用聪慧来简单的评价了。

“子华,宝臣,护卫营这条令条例,诲叔、玉汝包括苏子容、王乐道参与多少?”

富弼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能做出来的,他更倾向于当初的四个教导。

韩绛和吕公弼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若不是见识到少年时的官家就显现了惊人的才华,我等这样耕读世家会像现在这般折服吗?

“应该他们也有参与吧,具体没有过问。富相也知道,当初的护卫营是怎样的,都是些军汉,并未过于关注。诲叔原本是护卫营总教导,宝臣可了解?”

韩绛说的含糊,再把话题转到了吕公弼身上。并不是要坑他,是需要两人共同把一个说法说死了。

“富相,确如子华所言。公弼外任,与弟诲叔书信也多是家事。倒是听闻护卫营早期便有了保密法令,想必具体情况只有他们护卫营那些老人清楚。”

想从护卫营那些老人口中得到什么,根本不可能。

“这些都无所谓,关键是现在护卫营的条令条例几近每个朝臣都有副本,倒是让我等与范尧夫为难了。”

韩琦感慨道。确实,当所有人都能依照护卫营条令条例来制定监察细则时,这会增加政事堂和监察衙门遴选人员的难度。

“见仁见智。即便都读通了护卫营的条令条例,都明了监察衙门的职能,并非所有人都能领悟其中精髓!”

王安石能明白,政事堂相公都能明白,未必朝臣们都一样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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