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少 第1705节

“机会?玄家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什么机会啊?”权善才问道。

“玄家的事情的确结束了,但是在陛下心里,对玄世的看重可还没有结束呢,玄世为什么被陛下派人带回了长安城,关在了大理寺之中?那是因为陛下不想让玄世离开,还想让他留在长安城,让他留在长安城做什么?找机会启用他。”崔知温说道。

“但是这事儿,跟咱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啊。”权善才说道。

权善才是个武夫,在军中任职,但是在朝中,他没有什么底子,以前是依附在崔家这棵大树底下的。

崔知温出身清河崔氏,五姓之一,朝中根基深厚,但是玄世的出现,在朝中帮着陛下做事,对于世家的损害可实在是太大了。

看看郑家,看看王家。同样为五姓之中的世家,仅仅因为一个钱庄的事情,延续千百年的世家,就这样轰然倒塌了,这让所有的世家对玄世这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至于窦家,叛徒,哼!

现在玄世有难,??他们巴不得再上去踩一脚,他们也不想让玄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们才不管玄世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他们只是看到了陛下怎么想的,那既然如此的话,就断绝了陛下的想法。

权善才听到崔知温的话,就知道了,这可能不仅仅是崔知温的想法,可能是剩下的这几个世家共同的想法,不让玄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促成这个事情的结果的开端,就可以从书院开始。

权善才能在朝中立住脚,也不仅仅是因为崔家的关系,身为一个将军,与世家之间走的太近,会遭到陛下的猜忌的,因此,在朝中,权善才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

他也是善于思考的。

仅仅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回顾了整件事情,也包括来俊臣给玄家网罗的那些罪名。

“那崔兄的意思是,要利用东山县书院里的那些学生了?”权善才说道:“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啊。”

“这我知道。”崔知温说道:“正是因为如此,事情一旦出了,那就会闹大,不闹大的话,怎么能引起陛下的注意,让陛下对玄家起疑心呢?”

“崔兄,现在朝廷这般重视东山县的书院,咱们要是这么做的话,怕是会遇到不少阻力吧?”权善才说道。

“阻力肯定会有,但是总有克服的办法,东山县的文学院出事儿的话,对一些人来说,也并非全是坏事不是?”崔知温笑着说道。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埋下的种子

原本朝廷选拔官员,虽说有科举选材,但是通过科举为官的,又能有多少?通过科举出仕,站在含元殿的,又有多少?朝廷大部分人才,还是不是出自于世家?就算是以前的国子监,在国子监里头读书的,大多也是有身份的学生,背后站着一个大家族。

但是东山县的书院呢?要是给庄子上的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孩子启蒙,让他们识字也就罢了,但是关键是,后来又出什么文学院,出什么兵学院,让从朝廷之中退下来的德高望重的官员去当先生,从大唐各地网络那些有名气有本事的夫子去教书。

这样一来?岂不是极大的压缩了世家子为官的空间?

这让他们这些大家族的人怎么忍?

先前太上皇在位的时候,他们曾经劝阻过,但是没有什么用,那时候再加上文学院与国子监争锋,他们将筹码都压在了国子监上面,那时候,只要国子监赢了,他们背后一操作,有千百种方法让东山县的书院消失。

但是谁能想到,国子监的那帮废物这么的不争气,连一个小小的文学院,一帮泥腿子凑在一起读书的学子都赢不了。

那时候文学院的势头实在是太猛了,再加上朝中的一些大儒的支持,世家也不敢说话,毕竟开设书院,招收学生,这是一个教化天下万民的名头,谁拦着,谁就是居心不良。

但是任凭他们这般挤压世家,世家心里也不爽。

矛盾就一直这么掩藏着。

而就是因为这次,学生们为了玄世的事儿去找上了书院的先生,让崔知温看到了机会,他要借着这个机会,针对东山县的书院。

哪怕文学院的院长是太上皇,那也不行,一旦出了事儿,太上皇也干预不了,就让事情,发酵起来吧。

文学院的学生一旦做了触怒陛下的事,让陛下心生不满,那整个东山县的书院都要跟着遭殃。

这件事,需要好好策划一番,而将权善才叫过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儿当中,还有需要权善才出面儿的地方。

现如今权善才在长安城之中任职,一旦东山县书院的那些学生到了长安城闹事,权善才就能带兵控制局面。

至于控制局面的时机,什么时候出面,这当中也有门道,崔知温要跟权善才商议好了才是。

“既然如此的话,崔兄打算如何做?这件事情,是否还要联络其它人?”权善才问道。

“这件事,暂且你知我知,知道的人不宜过多,另外,只要这件事有个苗头,其他人肯定就能看出当中的门道,到时候,自然而然,他们就会在朝中配合咱们,朝中说话的人多了,陛下也得思量一番不是?”崔知温说道:“但是,这件事的开始,咱们插手,做事就要做的滴水不漏,否则,咱们的下场,就会跟来俊臣一样。”

来俊臣做事,在这些大佬的眼中看来,就像是一张渔网一样,到处都是破绽,若非陛下那时候不动来俊臣,单单是他们,就能让来俊臣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来俊臣在朝中再像只疯狗,他也不敢攀咬崔家和、李家和卢家这些家族。

因为他们在钱庄案子之中,并没有给太大的把柄,而且有了郑家和王家在前头,陛下暂且也不想让其他家族出事儿。

至少朝堂之上还要有人给朝廷办事儿不是?一下子将参与进去的所有世家都收拾了,这不现实。所以来俊臣不敢动他们。

再看看当初栽再钱庄案的那些官员勋贵。

多是勋贵,被去了官,去了勋位,陛下这是在收回当初大唐开国之时,高祖皇帝分封出去的诸多爵位啊。

当初封出去,那朝廷就得养着他们,户部就得每年真金白银的往外之处,不仅仅是朝廷要供养他们,连当地的百姓,也要供养他们,他们就像是吸血虫一样,这样的勋贵,朝廷能留着他们吗?

所以干脆借着钱庄的事儿,不管大罪名还是小罪名,只要沾染了,那就全部弄死,干净利落,一了百了。

钱庄的案子,陛下是幕后主使,玄世就是陛下放出去的一把刀,到最后,陛下拿起这把刀,将人都抓了起来,亲自做了一回刽子手,也在朝中竖立了自己的威信,让群臣敬畏。

“那咱们要怎么做呢?”权善才问道。

“我已经派人到东山县庄子上去了,时刻盯紧书院那边儿的动静,现在书院那边儿的护卫已经开始戒严书院了,外人是进不去的,所以咱们就只能从书院内部下手。”崔知温说道:“权兄家里可有在书院上学的孩子?”

权善才想了想:“倒是有一个,不过并非在文学院,而是在兵学院。”

权善才是武将,家中的子弟,将来走的路,肯定也是要偏向武将一边的,所以家里的孩子,上的大多都是兵学院。

不止一个。

而回应崔知温的话,权善才也是说一半留一半,总不能将自己家里的底细全都交代出去,这是人之常情,即便以后崔知温知道了他现在说的是假话,那又怎么样呢?

“兵学院,那平日里与文学院那边儿有联络吗?”崔知温问道。

“倒是能过去,但是联络不多啊,本来就是两个书院的学生。”权善才说道。

“这样,先暗中联系家中子弟,看看能不能在文学院之中散播一些消息,最好是将现在玄世的情况,全都传到书院学子的耳朵里。”崔知温说道。

既然他们是要替玄世打抱不平,那玄世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过的越是凄惨,不就越是能激起那帮学生的愤怒吗?

到时候群情激愤,学生们变得没有了理智,那就是崔知温想要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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