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好男人 第5节

张墨低声回道:“我没胡吹啊,陈校尉就是这么干的。”

李大志冷哼了一声,脸色一变,怒气冲天的一拍桌子,怒声喝道:“混账东西,你十一二岁就跟着我厮混,你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还当什么主簿,你识得几个字?你到底拿了李家什么好处去换的这个主簿?说!”

张墨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耶,您先别发火嘛,我说就是了。”于是将那日在长乐坊中的事情到陈太昌力邀他担任主簿的事情全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没有半点谎话,陈校尉真的承诺只收咱家一成的份子,还说咱家的场子以后都由他罩着,不信您问红胡子啊,这些天他一直跟着我的。”

听完张墨的话,李大志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怒急生笑,冷笑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说我就信了?我打死你个混账王八蛋。”说着转身抓起一根三尺长短的木棒,直接朝着张墨的肩头砸了下去。

张墨早就看到了那根放在李大志身边的木棒,他知道那是李家的家法,就一直提防着呢,这时见家法袭来,没等那木棒落下,身子一动,向前蹿了一步,用肩头刚好顶住李大志的手腕,将那一棒子力道全部卸了,随即一把抱住李大志,叫道:“阿耶,您倒是把红胡子叫来问问啊。”

李大志被张墨抱住,一时动弹不得,便喝道:“松手,你胆敢抱着我?放开,你这个混账东西。”

这时李巧儿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上前抱住李大志的手臂,急道:“阿耶,您把红胡子叫来问一下不就行了?再说您让小郎君写几笔字不就知道真假了吗?识不识字这还能作假吗?”

李大志一想也是,便将木棒一扔,朝张墨喝道:“还不松开我?”

“您答应不再打我,我就松开。”张墨反而将力道加大了一些,说道。

“松开,不然我大脚丫子踹死你个混账。”李大志又吼了一声。

李巧儿也扳着张墨的胳膊,急道:“你松开阿耶,阿耶不会打你的。”

张墨松开双臂,即刻朝后退了两步,朝着陈太昌摇手道:“阿耶,您消消气,是真是假,您考较我一番便知了,干嘛动怒呢?”

陈太昌喘了几口气,转头对李巧儿说道:“你去,拿笔墨进来,再把红胡子给我喊来。”

李巧儿看了看张墨,急忙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李巧儿把笔墨纸砚都拿来了,放在桌子上。

“你过来,把你的名字写下来。”陈太昌指着桌子上的笔墨对张墨说道。

张墨点了点头,上前一看,砚台里的墨还是干的,便端起李大志的茶盏,在砚台里倒了一点茶水,拿起墨块快速的研磨起来。研磨好了以后,提笔在砚台中沾了沾,在宣纸上写下了张墨两个字,字体工整有力,是欧阳询的楷体。

前一世的时候,张墨在书法一道上也没少下工夫,专门临摹欧阳询和颜真卿的字,虽然一直没有写出自己风格,但是二十几的工夫,让他的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巧儿,他写得可对?”李大志也是一个睁眼瞎,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除了自己的名字认识会写,其他的字真就一个也不识得了。

李巧儿是眼睁睁的看着张墨写出了自己的名字,还是极为规整的楷体,就连自己也写不出这么好的字来,已经看得瞠目结舌满脑子的震惊,一时间愣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听到李大志的话。

李大志敲了敲桌子,对李巧儿喝道:“死丫头,我问你呢,他写得可对?”

李巧儿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张墨,又转头看着李大志,说道:“阿耶,郎君的字写得比女儿好得多了。”

“哦?你没有骗阿耶?”李大志仔细的看了看张墨写的字,又对李巧儿问道。

李巧儿说道:“女儿怎敢在这上面对阿耶说谎,自然是真的。”

“你再写一些。”李大志对张墨说道,说完刚好见到红胡子进来,便对红胡子说道:“胡子,你去把舅爷请来,让他来看看。”

红胡子也不知道李大志叫他来做什么,见李大志吩咐他去叫管家来,忙应了一声,又转身出去了。

“娘子,我再写点什么好?”张墨低声问李巧儿。

李巧儿说道:“你随便写什么都好,阿耶只是要确定你识字而已。郎君,你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识字的?”

张墨想好了要写什么,此时听李巧儿问自己,便说道:“等回去房里我再告诉你,现在先把阿耶对付过去再说。”他口中说着,手中的笔已经落在纸上,这次用的却是颜真卿的行书。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却是李白的一首《望天门山》。

颜真卿的行书气势遒劲,他的书法,既有以往书风中的气韵法度,又不为古法所束缚,突破了唐初的墨守成规,自成一格,称为“颜体”。宋欧阳修评论说:“斯人忠义出于天性,故其字画刚劲独立,不袭前迹,挺然奇伟,有似其为人。宋朱长文《续书断》中列其书法为神品。”并评说:“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态,自羲、献以来,未有如公者也。”

而张墨的水平至少有了颜真卿的九成精髓,就算是放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书法高手了。

第9章白胡子老头

李巧儿已经完全被张墨给震惊到了,她自小就认识张墨,从没见过张墨动过笔墨,更知道张墨算得上是目不识丁了,此时见到他突然就写出这么好的字来,心中除了震惊以外还是震惊,看着张墨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便忍不住伸手过去,想摸摸张墨的脸颊,确认一下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阿郎,叫我来有什么事?”李大志的大舅子胡飞也是李家的外事管家,读了许多年的书,虽然连童生也没有考取,但在李家的所有亲戚之中也算是了不得的读书人了。

“大哥,你来看看这些字写得可是真的?”李大志一把拉住胡飞,带着他到了桌前。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这字谁写的?巧儿你写的吗?”胡飞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说道:“不对,应该不是你写的,你的字我认得,这字写得极好,已经得了颜真卿的精粹。”他见纸上的墨迹未干,伸指在上面摸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李大志说道:“这是刚写的?谁的手笔?”

李大志指了指张墨。

“你写的?”黄飞对自己这个外甥女婿再熟悉不过了,知道张墨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泼皮而已,打架斗殴、吃喝嫖赌都是行家,唯独认字绝不可能。

张墨也不说话,提起笔来又写到: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黄飞惊愕地睁大眼睛,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嘴巴张成了o型,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一步迈到李大志的面前,紧张的盯着张墨,对李大志低声说道:“阿郎,张墨是不是老鬼附身了?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就识字了?还写得如此之好?”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张墨依然是听了个真真的,叹息了一声,对李大志三人说道:“阿耶,舅父,巧儿,你们跟我来。”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张墨走到院子当中,两脚并步站立,两手自然下垂,身体正直,目视前方,接着并步拉拳,左右攉打,一套威猛的八极拳施展开来。

八极拳据说始创于清末民初,属于短打拳法,其动作普遍追求刚猛、朴实无华且发力迅猛。在技击手法上讲求寸截寸拿、硬打硬开,具有挨、帮、挤、靠、崩、撼之特点。八极拳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暴发力极大、极富有技击之特色,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因此八极拳在中国传统武术界素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之说。

一套八极拳打完,张墨面不改色心不跳,对李大志说道:“阿耶,这套拳法叫八极拳,您觉得小婿打得如何?”

“你从何处学来这套威猛异常的拳法?”李大志的武艺也是很不错的,否则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在商州城打下如此的局面,自然能够看出这套拳法的厉害之处。

张墨对红胡子一摆手,说道:“胡子,你先出去,我与阿耶有话说。”

红胡子也很想知道张墨要说些什么,只是张墨开口了,他也不好再留下来,有些懊恼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阿耶,舅父,咱们里面坐下说吧。”

四人在花厅里坐下,李大志三人都盯着张墨,看他能说些什么。

张墨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就等着有一天李大志等人询问,他挠了挠头,轻咳一声说道:“阿耶,那日我在春风一度楼上栽下来昏死过去以后,就在梦中梦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自称黄石公,让我拜他为师,我就应承了,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昏死过去了,他在我梦中突然现身,我还以为他是神仙,就拜他为师了。

我昏死三个多月,但是在梦中我却是跟随师父学了十余年之久,师父传授给我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拿出任何一样来都会惊世骇俗,这次献给陈校尉的那套练体的器械就是我师父所传,乃是军中不传之秘,师父……。”

“你说你梦到的是黄石公?”胡飞突然打断张墨,猛的站起身来问道。

“是啊,他老人家说他是黄石公,又叫什么圯上老人。”张墨突然惊讶的看着胡飞,惊问道:“舅父,您认识我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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