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未必就能如愿
张墨没有去长亭绣楼，而是直接回去了家里，这些天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特别是虎威军那里的报告也递上来了，要出征之前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准备的，例如马匹和各种武器配备等等，特别是连射弩以及连射弩的箭矢，要在出征前全部修理好，并且配备上更多的箭矢。
目前连射弩的维修和箭矢的制造只有李家的工坊可以做，因此张墨也要想王胖子那里递交报告，申请军费下来，将虎威军的装备补齐。
刚刚回到府中，门子李忠就告诉张墨，说是聂隐娘来了，就在书房里等候。
因此张墨也没有回后院去，而是先到了书房。进到书房里，就见到聂隐娘正靠在软榻上翻看着一本书，便笑道：“仙子等了多久了？”
聂隐娘放下手中的书，揉了一下太阳穴，说道：“天黑才来，等得也不算久。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人我已经找好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动手。”
张墨在聂隐娘斜对面的软榻上坐了下来，想了一下，说道：“那就三天之后吧，我让宣王那边准备好。”
聂隐娘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三天之后，我会带四个人进去，除了我跟墨月配合以外，别人不会留手的，不然就不像了。”
张墨笑道：“那就按照你的来就是了。”
“等办完了宣王府的事情以后，我就到你府中做你的护卫了，你要在你住的院子里给我安排一个住处，你在军营的时候也是一样。”聂隐娘突然转移了话题，说道。
“我要去军营的话，你就不用跟着了吧？”张墨说道。
聂隐娘笑道：“军营才是重点，你自己都觉得军营不用我跟着了，那别人怎么就会想不到？你放心，我是做过护卫的，我给陈许节度使刘昌裔做过三年的护卫，这方面我知道要怎么做。”
张墨笑道：“好吧，我是怕你在军营中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在你军营的时候会做男子打扮，而且是你的亲卫，只要住在你旁边就好了。”聂隐娘说道：“至于以后谁来替代我，你得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找，这天下内家功夫能达到我这个水平人也不多，不过到时候可以看看章星的儿子出关以后是什么水平，实在不行的话，我帮着你调教调教他也行。
不过以后你的权势大了，自然会有人投靠你的。等你做了节度使以后，来投靠你的人就多了。”
“节度使？”张墨笑道：“我可没有想过要当什么节度使，某家只想呆在长安城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仗打就去打一打，没仗打就在家里陪着婆姨孩子，然后做做生意，这样就很好。”
聂隐娘笑道：“我看你未必就是这么想的？二郎，以后我也算是你的属下了，还是贴身护卫，你也不必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了吧？你要是甘心在长安城当一个富家翁的话，你会弄出一个峨眉峰来？然后还让墨月再弄一个情报机构来？”
张墨叹息了一声，说道：“某家向来就是胆小，特别是在大唐如今的现状之下，更是如此了。某家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别人的手里，谁都不行，就算是皇帝也不行。我张墨不想当节度使，更不想当皇帝，但是我还是想把自己的性命和家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某家之所以弄个峨眉峰出来，一是要尽量的发现自己身边的危险，以便随时规避；二是用峨眉峰来刺探商机也是不错。”
“二郎，其实你也应该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这皇帝永远是多疑的，你要是在禁卫军中一直呆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收到皇帝的猜疑，到那个时候，给你扣个什么样的罪名就不知道了。”聂隐娘抓住一切可以鼓动张墨的机会，鼓动着张墨。
“李光弼是平定安史之乱的二号功臣，治军严整、先谋后战、能以少胜多，与郭子仪齐名，“战功推为中兴第一”。安史之乱平定后，李光弼因为功劳盖世遭到宦官鱼朝恩、程元振的嫉妒和陷害，惶惶不可终日，致使忧郁成疾，五十七岁病逝。”
“仆固怀恩在安史之乱时随郭子仪作战，任朔方左武锋使，骁勇果敢、屡立战功。又与回纥关系良好，曾出使回纥借兵，并嫁二女与回纥和亲。仆固怀恩家族中有四十六人为国殉难，满门忠烈。平乱之后，因被宦官骆奉先陷害，举兵叛唐，不久病死。”
“安禄山的部将田承嗣，他占据魏、博、相、卫、洺、贝、澶七州、拥兵五万，最终基业传给侄子，开大唐藩镇世袭先例，富贵荣华一生。”
聂隐娘接连列举了几个例子说给张墨听，而后说道：“二郎，这就是大唐如今的天下。如今不是贞观盛事和开元盛世了，皇帝既希望有人帮他平定天下，同样也怕别人抢了他的天下，你看看，跟皇帝顶着干的都能落个好下场，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你看看有几个是好下场的？
就说郭子仪郭老令公吧，郭老令公是平定安史之乱的头号功臣，后来因为承担相州兵败之责，被解除兵权闲赋在家。太原、绛州兵变，郭老令公这才被封为汾阳王，出镇绛州平定叛乱，不久又被解除兵权。
吐蕃攻陷长安后，郭老令公再次被启用。仆固怀恩死后，郭子仪说服回纥退兵。这样一位力挽狂澜的名将，多次被夺兵权，委曲求全才落得个善终。
二郎，你觉得你能当得了郭老令公吗？郭老令公之所以能够得以善终，最主要的是他当时已经很老了，天年不远，皇帝这才对他的猜忌少了很多。
而二郎你却是不同了，如今你不过是二十余岁，当你手中的军权日盛的时候，你看皇帝会怎么待你？你别看现在的大唐天下面合实分，但是皇帝还是当他的大唐是个宝，不肯让别人占了他的皇位的。
除非二郎你这辈子就在虎威军中护军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了，也不再立新功，不然皇帝就会觉得你功高盖主了，二郎，你愿意就此不在征战沙场吗？”
【作者题外话】：第五更来也，各位，银票啊。
第490章 不小心长了一辈儿
张墨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在前一世研究的就是文史，对历史上的君君臣臣的都很了解，要说这大唐对所有皇帝都了解的人，除了他张墨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因为他对大唐之后的那些皇帝也都十分的了解。
上次聂隐娘鼓动着张墨谋取天下，当时让他心动不已，甚至已经起了将来要造反的念头了，但是后来想了一下，觉得这当皇帝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他倒是对当个节度使很感兴趣了，因为他觉得当皇帝实在是太不自由了，但是当个节度使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既可以享受到皇帝一般的待遇，又能享受到皇帝所没有的自由。
聂隐娘见张墨陷入沉思，便知道他已经有些心动了，心里也是暗自窃喜。她很希望张墨能够成为一个节度使，甚至是谋取大唐天下，那么她就可以跟着一起干了，对于她来说，能够辅佐一代枭雄或者辅佐别人夺取天下，这会让她有很大的成就感，就会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没有白活，就算是老了，也有一个值得自己回忆的功绩。
这就是她鼓动张墨谋取天下的原因所在。至于因为夺取天下要死多少人，就不在她的考虑之中了，在她聂隐娘的眼中，芸芸众生原本就应该经历各种各样的苦难，这是上天造人的动机，上天就是想看到芸芸众生在苦难中活着。
她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就鼓动起张墨的野心，要在恰当的时间和恰当的地点鼓动张墨才好，她觉得今天的话已经够了，以后再找机会继续鼓动张墨。
“且看看再说吧。”张墨叹息了一声说道。他是真的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就算是当个节度使，也不过就是觉得节度使权力和自由度两者之间的契合度更好一些罢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要是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早晚也会走上那些功臣的老路，进而被皇帝猜忌，甚至是被他人陷害。但是张墨也有自己的准备，这就是他弄了个峨眉峰以后又将清风会收入囊中的主要原因。
老子没有夺取你大唐天下的想法，但是你大唐皇帝也别想把小爷我的小命掌握在你们手中。这就是张墨目前的想法。
这次聂隐娘离开了以后，张墨没有失眠，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就按照自己目前的计划走，至于以后有什么变化，小心行事便是了。要是皇帝对自己还好，那自己就好好的帮着皇帝安定天下；要是皇帝想卸磨杀驴，玩什么兔死狗烹的把戏，呵呵，那自己也给你来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当晚张墨就睡在了李静晨的房里，跟她们主仆两个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张墨才把聂隐娘将要行动的事情跟李静晨说了，让她明日回去宣王府跟宣王说上一声，让宣王有个准备。
第二天，李静晨吃过午饭之后就回去了宣王府，而张墨却是去了李长善在长安的住所。因为李长善今天上午的时候就将请柬送到了蓝田伯府。张墨也不知道李长善请自己去做什么，他在请柬上也没有说清楚。
李长善的住处在东市附近，面积一不小，七进的院子，还有东西跨院，作为一个在长安城的临时住所，他的宅院不大多数的长安人住得都宽敞，这就是一个世家的底蕴了。而这只是李长善的住处而已，陇西李氏主家的几个主要分支里，大都在长安有院子。
张墨到了李府，就被人直接带到了花厅。
“爵爷，有失远迎，见谅见谅。”见到张墨进到院子里，李长善便迎了出来，朝着张墨抱拳笑道。
张墨回礼道：“李家主客气了，以后还是叫我一声二郎吧，大家以后大把的事情要合作，总是这么客气，张墨受之有愧。”
“哪里哪里，这声二郎，某家是叫不出来啊。”李长善迎了张墨，转身引着张墨走进花厅，口中笑道：“今日请爵爷来，就是要跟爵爷说一下关于爵爷的老泰山认祖归宗之事。”
“哦？李家主这么快就查到了？”张墨惊讶的问道。
李长善请张墨坐下，笑道：“某家用飞鸽传书回去陇州，两天时间就查出来了，然后再飞鸽传书过来。”
张墨没有想到在大唐的这个时候飞鸽传书居然已经有实际应用了，他到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原本还打算让人摸索着试验一下信鸽，然后用到战场之上，没想到这世家大族居然已经在使用了，这是个好消息啊。
“这飞鸽传书居然已经很普及了？”张墨惊讶的问道。
李长善笑道：“各家都在用了，不过这个东西就是用得一个稀奇而已，有什么紧急之事才用，否则这个东西就是个摆设。”
张墨说道：“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摆设，若是用到征战之中可是一个利器啊。李家主，这训练信鸽之人可否借给某家几个？某家一直想训练一批信鸽用到战场之上。”
李长善笑道：“这个简单，回头送几个人给爵爷便是。只是这飞鸽传书的保密性就差了很多，若是落到别人手中，就毫无机密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