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来了，张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张墨见到马前锋和李大志已经进到了院子中，忙起身迎了出去，远远的就抱拳笑道。
马前锋也回礼道：“张大人客气了，马某不请自来，实在是有些唐突，张大人见谅啊。”
李大志哈哈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太守大人，咱们先进去叙话。”
三人进到花厅中，李巧儿已经避到后院去了。
张墨请李大志和马前锋坐下，然后又去让人送来茶水，这在回到花厅里坐下。他还没说话，马前锋就指着他说道：“张大人，你这隐藏的太深了，咱们同城共事这么长时间，你居然还瞒着我，太让马某失望了。”
“噢？马大人这是怎么说？”张墨吃惊的看着马前锋，又看了看李大志，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便又看向马前锋，问道：“张墨可是什么地方无意间得罪了马大人？要是张墨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尽管说。”
李大志也是惊讶的看着马前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就怪罪起张墨了。
马前锋很满意自己的话能够让他们爷俩吓一跳，见他们吃惊，便点着张墨笑道：“张大人，这长安城的玉面小郎君张墨，新进的诗词大家，你可别告诉我那人不是你，你对马某人瞒得好深啊。”
张墨这才知道马前锋说得是这事儿，心里骂道：“娘希匹的，你吓老子一跳，格老子的，这个仇小爷我记住了，改天有机会一定找回场子来。”
“哈哈哈，原来马大人说得是这个事儿啊，您这话吓了张墨一跳，还以为哪里不小心得罪您了呢。”张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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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不想升官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张世兄，这厥明月几时有可是你写的吧？”马前锋摇头晃脑的背出苏东坡的那首水调歌头，然后问张墨道。
张墨笑道：“这厥词倒是某家做的，一时的游戏而已，让马大人见笑了。”
马前锋叹道：“张世兄于军武一道上出类拔萃，在算术一道上已经是顶尖人物，在格物一道上又颇有建树，如今又知道世兄在诗词一道上又是堪称大家，张世兄，这世上还有你不懂的吗？你才十七岁啊，真是搞不明白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张墨笑道：“马大人过奖了，张墨的这些东西都是小道，闲时游戏的东西而已，当不得真，马大人制学的经国之道才是真正的大道。”
马前锋笑道：“张世兄就别谦虚了，世兄如此大才，总有叱呵朝堂之时，马某只是希望世兄荣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能记得马某与李家还是通家之好，提携一下马某的子孙。”
李大志虽然不习惯张墨他们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但也听得出来这马前锋对自己的女婿极为看好，这令他震惊不已。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婿出自老神仙黄石公的门下，但却没想到马太守会对他如此的推崇，这让他一时间很是想不透。
张墨笑道：“马大人您就别抬举张墨了，张墨愧不敢当。”他有些摸不清楚马前锋今天来李家有什么意图，但是这么拍自己的马屁，估计是有什么事情相求。
果然如张墨所料，那马前锋话锋一转，说道：“马某听说张世兄与长安城的康王府关系非同一般，因此马某有一事想拜求一下世兄，看看世兄是否愿意帮马某一个忙。”他说着朝张墨抱了抱拳。
“哦？马大人请讲。”抱拳回道。
马前锋沉吟了一下道：“康王家的世子与吏部左侍郎铁镐的关系很好，马某想请张世兄让康王世子跟左侍郎说一说，不要将马某调离商州，马某不想升官。”
张墨惊讶的看着马前锋，又看了看李大志，而后对马前锋笑道：“这是何故啊？马大人。某家还是第一次听到不想升官的。”
马前锋叹道：“马某今年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就算升到了朝堂中，也不过就是当一个闲职罢了。在李兄和张世兄面前我也不说假话，这闲职看着或许官职够高，但是在长安城中他就没有什么油水，与其做一个没有油水的闲职，某还不如就在商州城呢。”
张墨与李大志恍然大悟，敢情这哥们儿爱财大过爱官啊。不过想想也是，都五十岁的人了，就算是升到朝堂中也没有什么好前景了，再说他的靠山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还真的不如在商州给子孙捞点银钱呢。
张墨也知道，这大唐虽然没有什么到时退休这一说，但是朝堂里年纪大的老头多了去了，马前锋这样没有什么大靠山的，而且才能也就马马虎虎的，到了长安城里，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结果，还真的不如在商州当个土皇帝来得舒服。
张墨点了点头，说道：“马大人说得也是，这长安城里的官实在也是太多了，一块砖头砸下来，能砸到几个当官的，这京官不上四品，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他的话说得马前锋频频点头。
“不过马大人，某家虽然认识康王府的人，但是只是跟康王的五子李昭熟悉而已，跟世子还真的不熟。您也知道，这大户人家中的庶子大都不怎么受待见，我怕李昭在康王世子面前说话也没有什么作用。”张墨也没有大包大揽的，而是把十几情况跟马前锋说了。
“这样啊。”马前锋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问道：“那张世兄还跟长安城里的哪些人比较熟悉？”
张墨笑道：“张某去长安也不过就是两三次而已，哪里认得那么许多人，不过张某与户部左侍郎罗延中的二子很熟，他们这些京官之子彼此之间都很熟络，不如我写封信先去问问，然后看情况再跟您商量一下。您放心，这个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不了绕点圈子而已，一样能找到吏部去就是了。”
马前锋抱拳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世兄了。”
李大志也笑道：“马兄能够不走最好，某家也不想马兄走，有你在，我李家还有个人照顾一下，要是换了新太守来，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呢。”
张墨觉得李大志说得也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
马前锋说道：“大家都觉得这升官比较难，但是却不知道这不想升官比升官更难，好的地方谁都想过来坐坐，有些时候你不想让地方都不行啊。”
张墨笑道：“我觉得也是。明日我就给长安城里去信，先打听打听，反正这事也急不得，咱们慢慢来便是。”
马前锋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他现在着手也是提前做个准备，如今见自己事情好歹也有了一个盼头了，兴致更高了，便跟张墨聊起了诗词。
张墨对历代的诗词大家都颇有了解，因此对那些诗词大家的点评也是极为精准，这让马前锋敬佩不已，连连称赞张墨博学多才。
李大志听不懂他们在聊些什么，但是也看出来马前锋极为赞佩自己的女婿，他心里也是与有荣焉。
马前锋就在李家吃的晚饭，三个人的酒都没少喝，尤其是马前锋，几乎是倒满一杯就干掉一杯，丝毫也没有犹豫，这让张墨觉得他就是来李家骗酒喝的，为的就是省下他家的太白酒将来好拿出去卖钱。
送走了马前锋，张墨醉醺醺的到浴室中洗了一个冷水澡，这才清醒了一些。李巧儿已经睡下了，就剩下几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守在李巧儿的门外，这是李大志给李巧儿安排的值夜的人。
见张墨回来了，那些人都朝着他施了施礼。
翠儿也还没睡，见张墨走路晃晃悠悠的，便迎了上来扶住他，低声说道：“好好的干嘛又喝那么多酒？也不怕伤了身子，酒是什么好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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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就地正法了你
张墨被翠儿扶着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口中笑道：“你知道个什么，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美酒就是个好东西，不然哪里有这么人喜欢喝？”
“哼，我阿耶就是好酒如命，每天喝得醉醺醺的，一点事情也做不了，喝多了就打阿母和我们姐弟。后来为了换点酒钱，就把我卖了，不然我也不会到李家来为奴为婢的。”翠儿恨恨的说道。
“咦？你是被你阿耶卖来李家的？”张墨还真不知道翠儿的身世，他也从来没有问过。
“我是被我阿耶卖到了人伢子手里，大娘又从人伢子手里把我买到家里的。”
张墨叹息一声，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也别太在意。”
两人进到房间里，翠儿先是点着了蜡烛，然后一边帮张墨脱去外衣一边说道：“人家倒是很喜欢在李家，自从跟了小姐，人家一点苦也没有吃，每个月还有月例钱补贴家用，只是很少能见到阿母和弟妹，人家心里有些想他们。”
张墨被脱得只剩下贴身的小衣，被翠儿扶着躺在床上，说道：“你就不想你阿耶？”
“想他作甚？只有恨他的份，人家的月例送回家里去，八成都被他换成了酒。所以人家最讨厌人喝酒。”翠儿手脚麻利，帮着张墨盖好了被子，就坐在床边帮他捏着头。
张墨叹道：“唉……，人人都有难念的经，谁都有烦心事。”他又想起了许婷。刚刚回到商州城的西城大营，他就收到了几封许婷的信，里面全是缠缠绵绵的思念，然后就是提醒他不要忘了提亲的事情。他现在就是不知道怎么跟李巧儿和李大志开口，才有些心烦意乱的。
“小郎君，你有啥烦心事？莫不是忘不了长安的那个云珠姑娘？”翠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拿着小刀子就在张墨的心口上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