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掠三国 第960节

我们知道三国时代是曹操开辟了屯田的先例,正是因为屯田,曹操能够比别的诸侯有更充足的粮草,才最终一举平定了北方。不过公孙瓒的这次屯田,要比曹操还要早。在战乱年代,影响战争胜负的,常常不是谁的军队更强,而是谁有更充足的粮草,谁有更好的后勤。

在袁绍、刘和、鲜于辅军队与公孙瓒对峙期间,幽州下边几个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全部将公孙瓒所任命的官员杀掉,而投靠了鲜于辅、刘和。

如果看幽州地图的话,幽州最东边的几个郡早就被公孙度占去,如今剩下的几个郡,只有刘备的老家涿郡还归公孙瓒,幽州的大部此时已全部被袁绍势力占据。

而公孙瓒,也彻底被袁绍势力包围。

八百四十四 易京攻防战(四)

“放箭!”

“放箭!”犹如歇斯底里的咆哮,于易京城头响彻飘荡。

“杀啊!!”一时之间,厮杀叫吼声不绝如缕,蔓延在易京城关附近。

而面对来势汹汹的袁军大军,易京城头的幽州军士兵,同样严阵以待。

一个个弯弓瞄准,当身边的将军一声低喝命令下达的瞬间,便是在同一时间内,搭放弓弦,无数利箭脱弓而出。

“哧哧哧!”一轮齐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下方袁军。

顿时,那些攻城的袁军士兵们惨叫响起,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人,竟有全身身中十支箭的倒霉蛋,惨嚎不止。

更有些倒霉鬼,则是一箭射入头颅,一声惨叫也无。

“啊!!”

一名正在攀爬云梯的袁军士兵,在云梯上首当其冲的,更是身中数十箭,整个人摇摇晃晃,再也抓扶不住云梯,整个人蓦然坠落下去,摔倒在地上,脑袋炸裂,红白一片,洒落溅射。

那无头的尸体落地之后,又有接二连三,如同下饺子一般的声音响起。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在这如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战场之上,惨烈无比,每一次攻城的争夺过程,都会有上千敌我双方将士死去,变成尸骨,横躺于地。

“袁军此来,虽力竭但气盛,不可与之硬碰,诸君奋战尔,孰不知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之乎?”田豫浑身y血,高声呼喝。

在不远处,高郅同样白甲染血,一手长枪挥舞,三米之内敌兵莫敢近前。

凭借着一身悍勇,高郅生生的杀穿城头,从头端杀到尾角,手里一杆长枪连续挥出,带起大片血水飞溅。

“唰唰唰”他双手握紧长枪,手腕翻转间,一朵朵枪花翻飞,一道道人影,被他刺中喉咙、胸膛,栽倒在他的身前,周围的袁军胆寒,纷纷后退避其锋芒。

喧嚣的厮杀声,未曾停歇过,众人的嗓子都已嘶哑,却不自知,在战场上,他们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杀死对面的敌人。

只有杀死了敌人,自己才能存活下来,仅此而已。

一天的厮杀,很快的就结束了。

阳光明媚的天空渐渐变得黯淡,然而,战火硝烟,却依旧纷飞。

持续了一整天的搏杀,无论是攻城的袁军士兵也好,还是守城的幽州士兵也罢,此时也都已是筋疲力尽。

毕竟战斗持续的时间不短了,他们的体力开始出现透支,袁军士兵也开始萌生退意,前方的又一次退却,使他们灰心丧气。

袁军将领也看出了军心不稳,无奈只能鸣金收兵。

看着城墙下如潮水般退去的袁军士兵,镇守于易京城头的一员副将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血水和汗水的混合物说道:“好象敌人退下去了!”

“不要掉以轻心,迅速戒严。”田豫手中紧握着手中已染成红色的长剑,喘着粗气,皱着眉头看着城门附近,当真是血流成河,叹了口气说道,“派人清理一下!”

在确定了袁军是真退后,田豫方才允许士兵放松一下。

“唰”一声,城墙之上的士兵取箭,搭弓,虚拉弓弦,甚是齐整。

终于结束了!

看了看左右,待看到那些弓手拉弦之手血肉模糊,田豫不禁心中有些堵,再看看那些半倒在城墙之上,身上插着箭支的将士,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充斥心中,更别说那已长眠在战场上的易京城的精兵了。

“将士们!”田豫突然大声喊道。

众人停下动作,看着田豫。

“我们打退了袁军!”

“喝!”顿时喝声震天,原本因为战友战死惨重,而逐渐变得低迷的士气,一下子高涨了。

是呀!

那个不久前还来势汹汹的袁军,被我们打退了!

虽然知道袁军只是暂时撤退,但是田豫还是不准备将它说出来影响士气,这个时候,就是要往好的地方说啊!

“高将军神威无敌,袁军小儿望风而逃!”眼珠子晃悠一番,田豫突兀高喝。

“高将军神威无敌,袁军小儿望风而逃!”

“高将军神威无敌,袁军小儿望风而逃!”

一时之间,易京城头,应和连绵。

田豫清楚知道,在这个时候,树立一个无敌的将领影响,对于守城的士气的帮助之大。

更何况,高郅的作用确实不可小瞧。

之前破坏井阑的时候,便是他亲自带人于万军之中冲杀过去,袁兵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高郅之速,疾如雷电,所向披靡。

守城的时候也是高郅身先士卒,拼杀在一线。

可以说,易京的坚固,高郅的功劳不可磨灭。

不过,众人虽然吹捧自己,但是高郅倒是没有那么乐观,一面应付着他们,一边谨慎的将目光投向远处。

放眼望去,战场上,更是尸骸遍地,惨象万千。

战场的激烈,在杀红眼的士卒眼中都不算什么,这些士兵们,仿佛都是在送死般,他们把自己的生命视如草芥般,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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