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766节

“大王,这“太和殿”是紫禁城里头的三大殿。这地方与其它地方不同,是皇帝登基和举行大典的地方,是咱大明成祖皇帝永乐十八年建成的。金銮殿初名为“奉天殿”,嘉靖四十一年更名为“皇极殿”。“皇极殿”一直沿袭使用到清虏伪顺治帝二年始改称为今名的“太和殿””

虽说是个小太监,可是德福说话做事倒也利索,在他解释着这“太和殿”的来历时,那边已经引着李子渊进了向殿内走去,在往“太和殿”走去的时候,李子渊的眼睛盯着那“云龙御道”,他的双目中散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

而于一旁引路的德福只是抬眼看了下,然后悄声说道。

“大王,那是”云龙御道”,就是只有皇上才能走得的地方”

只有皇上才能走得的地方!

听着这句话的时候,李子渊的心里立即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京城都是老子打下来的,皇上能走得,本王怎么就不能走得!

没有任何犹豫,李子渊直接大步流星的朝着那“云龙御道”走去,在他既钭踏上那“云龙御道”时,他只觉得有脑海中再也没有了其它任何杂念,甚至就连那曾经剧烈跳动的心脏这会也变得平静了,就像就像多年来一直的渴望,终于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满足一般。

但是在双足即将踏上那“云龙御道”的瞬间,他却突然,止住了脚了,在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这“云龙御道”,不是他能走的。

他确实不能走,如果走上去的话,那可就是大逆不道。况且,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万一要是传了出去,到时候

而李子渊并没有注意到,他之前径直往“云龙御道”走去的举动只让那些太监无不是瞠目结舌的看着一切,直到他们看到楚王没有走那“云龙御道”时,才算是松了口气。

而德福只是默默跟在楚王的身后,与其一同由“云龙御道”旁的步道进了“太和殿”。

进入“太和殿”后,李子渊的双眼直接盯住了那龙椅,至于什么太和殿中的匾额以及其它,都不在他的视线内,他的眼睛,只剩下了宫殿正中央的那座龙椅。他的双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里,那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宫殿,并不能与那个髹金漆云龙纹宝座相比。

双目盯视着那太和殿大殿中央的须弥座式平台上的髹金漆云龙纹宝座,李子渊又一次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那声音越跳越响,越来越大,他的双足踏在殿内铺设的金砖上,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而那髹金漆云龙纹宝座距离他也越来越近了,他的眼睛盯着它,盯着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宝座,脑海中一念头在那里翻滚着,翻腾着

“主子,若不您坐上去试上一试?”

德福的话声虽不大,但却充满了蛊惑的力量,可是他的这句话只让李子渊的脑海中猛的升起一个声音

“我,为何不能坐!”

在这个声音于脑海中闪动着时候,那只脚也不由自主的往台上迈着,尽管速度不快,但是却在继续迈进着。

第64章 忠臣(第一更,求支持)

潼关位于关中平原东部,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潼关的形势非常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因为潼关地处黄河渡口,位居晋、陕、豫三省要冲,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进出三秦之锁钥,所以成为汉末以来东入中原和西进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过去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隆要。千百年来,这潼关不知见证了多少的王朝兴衰,见证了多少历史的沧桑。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又一次,置身于潼关的城墙上,凝视着远物的黄河,头戴红顶子,身着青色官袍的汤斌却是神情凝重的吟起张养浩的这首山坡羊潼关怀古,待吟至“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时候,他的神情中尽是一副落寞更多的却又是何惜,最后又长叹道。

“这贼寇为一已之私,不顾天下万民福祉,造反生事,实是可恨至极,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今日圣天子在位,便是天下万民之福吗?”

这声感叹之后,凝视着已经尽落入贼手的中原大地的汤斌,那神情中尽是心痛的模样。

尽管他祖上汤宽是滁州来安县人,曾追随高皇帝起兵,以后世代为官,七世祖汤庠迁居睢州。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于顺治九年出仕满清,自从七年前出任潼关道元之后,这七年他于潼关任上可谓是任劳任怨,因为官清廉在潼关一带也是颇有名望。

只是于他来说,他是清官,但更是大清之官,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屡次拒绝楚王等人的招降。

于潼关任上,汤斌最喜欢的就是于城墙上欣赏这古关口的雄伟险奇。一边莽莽苍苍的群山,一边是滔滔黄河,而他脚下则是朴拙厚实的古城,每当身于此处,他总能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情感,当然他还喜欢民风淳朴,潼关人都很直爽、豪气,很少拐弯抹角。

只不过,现在,对于这城内外的百姓,他却并不怎么信任,因为明代中期以前,潼关城里基本没有普通居民,全是驻守关城的士兵。这些士兵就地于关城附近的土地,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清朝。由此形成了潼关与别处不同的彪悍民风,和特殊的风俗人情。潼关人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土著很少。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就是当年驻守的兵士、将领后代,就像现在潼关姓顾、张、郭的人,大多是潼关守将的后代。

这些人心在明朝啊!

想到最近几月来,这潼关内越发浮燥的情绪,汤斌的心里不禁就有些担忧,不过想到关内的六百满洲大兵,心底旋即松下一口气来。只要有满洲大兵在,那些人便翻不出花来。

“大人,抓到一个贼寇的奸细!”

突然兵士的传报,让汤斌的眉头一锁。

奸细?

尽管心下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走下了城墙,尽管他只是潼关道员,本来按理并不需要属理地方事务,但是因为潼关县令弃印逃跑,这潼关县一直无人属理,所以才由他暂时代理。

来到了衙门里,坐在堂上,在衙役门的“威武”声中,他总算是看清楚了所谓的奸细,是两个穿着明式衣裳,头上已经留出数尺短发的百姓。从两人那丝质的衣赏上看去,这两位家境应该颇为殷实。并不是寻常百姓,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贼寇的奸细。

“啪!”

猛然一拍惊堂木,汤斌问道。

“堂中所跪何人!”

“回巡道,在下潼关县张益宗郭明臣。”

堂中跪着的张益宗和郭明臣齐声答道。

“尔等可知为何被拿于衙门?”

“回巡道,在下与友人于相聚时被官兵拿下,实是不知为何。”

张益宗完全是一副不知为何的模样,汤斌的眉头一锁,这人当真是不知道为何吗?

“尔等为何不遵朝廷发制法度,难道不知我大清自有法度在,发制、衣冠皆须遵守本朝之制?”

汤斌大声喝问道,他并没有直接将这两人定为“奸细”,而只是指责他们未能遵守朝廷法度。

“念尔等亦只是一时间糊涂,不过只是初犯,立即剃发从本朝之发制,罚银十两,若是再犯必定严惩不贷!”

汤斌的宽容倒是出乎跪于堂中的那两人的意料,他们更是诧异抬起头来,看着这台上的道员。

“这,这”

跪于地上张益宗,听着汤斌的斥责,虽是有些诧异,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说道。

“巡道,你如此惜老,在下理应之,可若是在下安受,就必须剃头,弘光元年,清虏入寇,剃发易服,我潼关百姓为护几缕发丝,死者岂止万余?在下当日惜命,剃发从虏,今日若是再行剃发,又岂能对得起家祖,家祖当年追随高皇帝起兵反元,为的是我汉家儿郎不为蒙鞑之奴,当初在下为保性命,不惜苟且偷生,剃发从虏,今日若是再剃了这头发,只怕便是死,也对不起列祖列宗了,倒是大人您”

汤斌愈听眉头皱得愈紧,那心头更是猛颤着,见这人猛的把话锋指向自己,一时心虚的他居然只觉得心头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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