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武者无法进去镇压，只能依靠先天武者和军队进入清州去平叛，说实话，我这一次不看好朝廷。
若无意外，清州州牧既然敢造反，估计暗地里早已打造了不少的火炮、火枪。
这些所谓的科技产物，在宗师眼里如同儿戏，在大宗师面前就更是个笑话，但在战场中，宗师以下，那就是收割人命的大杀器。
在正面战场，朝廷很难赢。
弄不好，这次清州还真有可能成功立国。”
宋茜哦了一声，“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天子就是活该！”
宋玄笑了笑，“看来你对他很有意见啊。”
“能没意见嘛！”
宋茜哼了一声，“别以为我傻，咱们真金白银十亿两砸下去，不说加官进爵吧，结果连点赏赐都没有，甚至还得暂时停职避风头。
这种扛不起事的天子，能服众才怪！
还有，我在帝都的时候就听到风声，咱们这位天子，对玄衣卫的态度很复杂，既需要又忌惮，甚至还暗地里在秘密组建其他的特权机构。
正好，让清州那边闹一闹也好，也让他明白玄衣卫究竟重不重要！
省的他一直以为天下太平，觉得玄衣卫权力太大威胁了他的皇权。”
宋玄笑道：“没必要有情绪，咱们的权力也不是来自于他。
其实我很理解他，他也不容易。
大周不是正常的皇朝，而是个以绝对武力压制建立起来的武道皇朝，实力为尊早已深入人心。
偏偏当今天子修为不高，震慑不住天下，只能依靠权谋制衡之法来维持朝廷的正常运转。
权谋用多了，自然会缺少些魄力。”
这些时日在江湖中行走，宋玄心里有数，这大周，基本上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三百年的高压统治下，阶级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各州独立，也只是缺了个导火索罢了。
若想改变这种格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实行自上而下的改革。
天下九州，各大世家权贵，不说全杀了，至少得清洗掉一半，重新分蛋糕，给底层人上升的渠道。
但这种魄力，很显然当今天子是没有的。
自身武力值不高，限制了他的眼光和格局，也使他注定成为不了有大魄力大决心之人。
矛盾不可调和的情况下，朝廷那些既得利益者不想自上而下的改革，那下面的人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创业。
清州的事情若是拖个几年无法快速解决，各地谋反的情况只会此起彼伏。
“哥，清州之事，咱们要插手吗？”
“先等等看朝廷如何处理，若是解决不了，那就是我进场之时！”
宋茜诧异道：“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没办法，不插手不行啊！”
宋玄叹了口气，“他们造反我不在乎，但斩龙脉我容忍不了！”
“这世间九成九的人一辈子都突破不到先天境，就算是先天武者，能踏入宗师境的也是寥寥无几。
所以绝大部分人压根就不在乎，因为龙脉被斩后天地等级降低对他们压根就没什么影响。
但我们不行！
他们不在乎断了成为宗师的希望，但我们在乎啊！
若是世间九州龙脉都被斩断，天地间元气稀薄，我们的武道之路岂不是也要跟着断绝？”
“明白了！”
宋茜恍然道：“我说叶孤城怎么这么好心，突然来将这种消息告诉你，还说什么木道人不配，搞了半天，他是怕自己未来的路也断了！”
宋玄笑了笑，“叶孤城是真正的剑道天骄，和木道人那种年纪大了只能拼一把不同。
叶孤城如今才四十，距离六十岁还差二十年。也就是说，他至少还有二十年的时间来尝试凝聚第三花。
就算不成功，以他的资质，完全可以感悟天地之势晋级武道宗师。
所以，他有的选，就算成不了三花宗师，一个双花宗师还是没问题的。
若是运气再好一些，未来也不是没有成就大宗师的可能。
我估摸着，他以前之所以支持木道人他们斩清州龙脉，也只是想看看龙脉被斩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但这并不代表，他想九州龙脉都被斩断，武道之路断绝，一辈子都只能困在先天境，直至绝望老死！”
第172章 天子：要不调宋玄入清州主持大局？
大周，帝都。
作为这个庞大帝国的权力中心，无时无刻不在接收着来自帝国各地的情报。
这一日，帝都的城门外刚刚清扫完雪，百姓们正忙着准备年货等待新年到来时，一封来自清州的绝密信笺，被送到了天子和玄衣卫指挥使的手中。
御书房内。
天子看着摆放在桌面上的信笺，手都在打哆嗦。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疯子，这群疯子！来人，去将叶天和赵德柱给朕喊来！”
“还有，传朕旨意，传召帝都百官，朕要召开大朝会！”
这一刻的他，既惊又怒，手脚发凉。
大周立国三百年，地方谋反之事并不少，但如清州那般直接斩断龙脉造反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惊动了太祖，他这天子之位恐怕就要挪一挪了。
......
一炷香时间不到，玄衣卫指挥使和巡检司司长赵德柱来到御书房。
“叶天，消息你已经收到了吧？”
天子面色有些憔悴，声音因为之前的怒吼而变得嘶哑，眼眶通红，这一刻的他坐立不安，来回的踱步走动。
叶天和赵德柱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
“臣也是刚刚收到！”
天子眼睛泛着血丝，盯着他，“朕需要一个解释！你们玄衣卫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龙脉这种重地，竟然还会出现差错！
龙脉被斩，如今朝廷几乎已经失去了对清州的统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叶天静静地看着天子，沉声道：“陛下，清州龙脉位于金陵城外的紫金山，而负责镇守那里的玄衣卫千户，陛下应该不陌生，正是陛下半年前强行任命的叶孤鸿！
微臣也是刚刚收到消息，那斩断清州龙脉的木道人，正是叶孤鸿的亲生父亲！”
天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那叶孤鸿是他命人暗中从江湖中招募的高手，早在数年前就安插进了玄衣卫中。
半年前，清州那边负责镇守龙脉的千户致仕，天子废了一些心思，将当时还是副千户的叶孤鸿扶了上去，成为了手握大权的实权千户。
为了这个任命，他甚至还和叶天闹了些不愉快。
因为这等镇守龙脉的重任，向来是由世袭玄衣卫世家的高手坐镇，天子强行插手干预，已经坏了规矩。
天子的本意，是让叶孤鸿在那个位置上积累几年的资历，以后寻找机会成为巡检司的高层。
结果谁曾想，仅仅半年时间，就出了这种要命的事情。
自己所认为的亲信，联合江湖高手斩断清州龙脉，这斩的哪是龙脉啊，这斩的就是自己的天子之位！
大周三百年，历代天子对于天下都保持着强势的掌控力，若是在他手里丢了一州之地，太祖震怒之下，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而他，极可能会成为被太祖废掉的第一个天子！
深吸了一口气，天子凝神看向叶天，“你的意思是，这锅，要背在朕的身上？”
叶天摇头，“陛下，不是这锅要背在您身上，而是这锅本来就是你砸的！”
天子脸颊抖动了几下，若是换做以往，他必然要上前在叶天身上踹几脚，但现在，他不敢了。
他怀疑，叶天早就知道那些人的计划，但却一直当做不知，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看自己的笑话。
闭目平息下心里的怒火，再次睁开眼时，他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丝哀求之色。
“叶天，当初是你们在背后支持，我才坐稳了这个位子。”
他现在连朕都不说了，开始打起感情牌，“咱们君臣相和数十年，你得帮我，这一关若是过不去，太祖那边我没法交代！
众所周知，咱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命运是一体的。我若倒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这个玄衣卫指挥使恐怕也干不下去！”
天子说的很诚恳，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我知道这些年我的一些做法让你们不满意，但就算有些嫌隙，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我陷入深渊吧？”
“陛下言重了，此事虽大，但也没陛下想的那么严重。”
叶天神色自始至终都很是平静，“龙脉是天地的根基，又岂是一些武者想斩断就能斩断的。
最多几十年，天地会自我修复，陛下即使什么都无需做，只需数十年后派一尊大宗师走一趟，一切麻烦都可尽数解决！
清州那些乱臣贼子就是个笑话，动摇不了我大周的根基。”
“我知道！”天子急迫道：“但几十年时间，天地等得起，你们等得起，我等不起！”
“叶天，这一次，你给我一句准话，究竟肯不肯帮我！”
叶天微微躬身，“玄衣卫与大周休戚与共，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清州牧黄台吉既然已经斩龙脉造反，肯定是做好了准备，清州那边的军队和玄衣卫已经不可信。
臣回去后，自会从各地调集执法司先天高手入清州平叛。
陛下那边也早做打算，准备好军队和粮草，来年开春海水化冰后，随时渡海入清州！”
听他这么一说，天子松了口气。
“钱粮军队什么的，倒是不用担心，今年宋玄给朕弄来了十亿钱财，国库比以往充实了十倍不止！
对了，你们不是说过，宋玄有三花宗师之资嘛。
这次平叛，武道宗师无法进入清州，何不将宋玄召回，主持清州那边玄衣卫的局势？”
“这个啊.....”叶天沉吟稍许，“宋玄自停职后，便一直在四处游荡，一时半会恐怕无法联系上他。”
叶天心里冷笑不止。
摊上事了才想起来宋玄，早干嘛去了。
早在一个多月前，宋玄的事情就已经平息了，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却从未听到天子对于宋玄有一丝一毫的赏赐。
刻薄寡恩赏罚不明，活该你今日有此一劫。
天子面色变了又变，强颜欢笑道：“没事，你们且先联系他，说起来，他上次惹得事太大了，让他停职了这么久，他心里恐怕要对朕生怨了吧？”
赵德柱忙开口道：“陛下多虑了，宋玄自小生在帝都，沐浴天家皇恩长大，岂敢对陛下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陛下且放心处理国事，清州那群反贼还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