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现脚印
“卢大人，阁楼处夜间有没有人巡夜看守？”
萧秋月问道。
采花贼已经在苏州作案多起了，按理说这位卢县令应该要加强戒备，守护女儿的安全。
卢县令道：“自苏州城出现这个采花大盗后，下官就加强了府中夜间的巡逻。并且在阁楼下增加了四个护院守夜。”
“唉，可没想到，昨夜这四个护院连那个采花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便都被银针射中穴道，当场全都晕迷了过去。”
“直到快四更时，被几个巡夜的家丁发现倒在阁楼下的几个护院，这才知道出了大事。”
黄少杰在一旁听着卢县令的讲述，心中暗想：
看来，这个采花贼不但轻功了得，而且暗器功夫了得。
如果遇到了，抓捕时可得小心注意他的暗器。
对于采花贼的轻功，黄少杰倒是并不放在心中，以他的捕风捉影轻功，可以说宗师之下难已有人比得过他。
若是白天，以他的轻功身法也能轻易避开这个采花贼的银针，可若是晚上，那就难以防备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知道了这个采花贼擅长施放银针，黄少杰就多了戒备，采花贼想要射中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秋月问道：“令嫒可曾看清这个采花贼的容貌？”
卢县令摇头一叹道：“淫贼从窗外吹入迷香将小女迷昏过去，她是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知道自己被采花贼给玷污了，悲痛欲绝，几次欲行短见，都被我们拦住了。”
这倒是与其他几起采花案情况一样，采花贼都是通过向闺房吹入迷香，再入房内实施采花。
“你们几个到阁楼附近四处搜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采花贼遗留下来的线索。”
萧秋月对黄少杰等几个校尉吩咐道，随后她随着卢县令来到了二楼卢小姐的闺房。
卢小姐此刻已经送到了另外一个厢房去了，此时的阁楼闺房中，还尽可能的保留着案发后遗留的现场。
闺房中有些凌乱，各种箱柜都被翻动过，很显然是采花大盗采完花后又盗走了闺房中的金银首饰。
床榻洁白的床单上，血渍斑斑。
一面墙上，提有一首艳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美人独在空房宿，一薰香后一销魂。
落款：催花公子。
“此淫贼真是色胆包天，放肆之极！”
萧秋月看完墙上的艳诗，不由俏脸冷哼一声，眼眸闪过两道冷芒。
敢来县太爷府上采花，完事还要题上艳诗一首，并留下自己的名号，这简直是在往受害者伤口上撒盐，打官府的脸面。
卢县令亦是一脸悲愤之色：“若是让本官抓到这个淫贼，定要将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阁楼下。
黄少杰和其他几名校尉正在阁楼附近四处搜寻着。
这附近其实早就被县衙和府衙的捕快都搜过一遍了，自然是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
黄少杰拥有洞察术，倒是能发现很多杂乱的脚印，只是这些脚印太多太杂，不知有多少人来过，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采花贼的。
搜寻了一遍，没什么发现，黄少杰便直接上了阁楼，来到阁楼的窗外。
窗户是花纸装裱格子扇木窗，扇窗已被推开，窗纸上留下了一个小破洞，显然是采花贼伸进吹管弄破的。
在窗台上，黄少杰通过洞察术发现了一个脚印，他脱下自己脚下的皂靴比了比，比他的这双鞋至少要短四五码。
黄少杰暗自思索，他的身高是七尺九寸半（一尺为23厘米），鞋码为43，那么这个鞋印的码数大概是38码。
按正常来说，穿38码鞋的男性应该不高，大概在160左右。
鞋印极浅，若不是他有洞察术根本就看不出来，采花贼轻功好，因此黄少杰无法从鞋印上来推断采花贼的体形来。
此时，萧秋月也正好来到了窗边，与黄少杰四目相视。
“你怎么上来了？”萧秋月皱了皱秀眉，不等黄少杰回答，又问道，“阁楼下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黄少杰拱手道：“回大人，只发现了很多杂乱的脚印，其他没有什么发现。”
这倒是在萧秋月的意料之中。
采花贼昨夜来无影，去无踪，也没有与府中的护院家丁发生打斗，自然是不会遗留下什么东西来。
而且，想必今天上午县衙和府衙都已经搜查过一遍了，有线索他们也早就发现了。
黄少杰又道：“不过，属下推测这个采花贼的身高大概不到七尺。”
萧秋月不由一愣，“哦，你是如何断定这个采花贼身高不到七尺？”
“属下在窗台上发现了采花贼的脚印，比了一下长度，大概在38码左右，所以属下推测这个采花贼的身高应该不到七尺。”
“脚印？在哪里？”萧秋月双眸看向窗台上，却并未发现窗台上有明显的脚印，不过倒是留下了一丝丝泥土。
窗台经常有下人擦拭，没有灰尘，踩在上面自然难以留下清晰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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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杰指了指了那一丝丝泥土处：“大人请看，此处留下了淫贼的脚印，不过却是不明显罢了。”
萧秋月双目运功看去，这才勉强看到窗台上有一个微弱的脚印。
这让萧秋月惊诧不已！
以她先天八重境界，运足内力去看，也只能发现一点点脚印，更别说看出这个鞋印具体有多长了。
可这个新来的校尉居然一眼就能发现窗台上的这个脚印，并能测出这个脚印有多长。
真不知道这个黄公子是天生目力好，还是修为比她还高？
可若说修为比她还高，这怎么可能？
她萧秋月自幼得到名师传授，且服过不少灵药，加上她天资过人，这才21岁便达到先天八重境界。
黄少杰不过是苏州城的一个富商纨绔弟子，如何能超过她的武道修为？
看到这位总旗美女似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他，黄少杰自然猜出了萧秋月此刻心中的疑惑。
当下拱手道：“属下天生目力极好，可以轻易发现别人难以看到的细微之处。”
还真是天生目力好！
萧秋月倒也信了，听后微微点头：“嗯，有如此目力，倒是适合在锦衣卫办案。”
随后又道：“那你进来吧，看看还能不能在卢小姐的闺房中发现什么线索。”
“是，大人。”
黄少杰一揖，绕到房门前走了进来。
第11章 准备蹲守
一进闺房，黄少杰便看到了床榻上的那几处血渍，心中不由暗骂采花贼这个畜牲真狠。
在房中查看了一圈，萧秋月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黄少杰摇摇头：“除了首饰箱上留下采花贼的指纹外，其他没有什么发现。”
不过，在这个不能提取指纹的古代，发现罪犯的指纹也几乎没什么卵用。
“指纹？”
萧秋月诧异的走到那个首饰箱前，双目运功看去，却并未发现任何指纹。
黄少杰解释道：“任何人触碰东西，都会在上面留下相应的指纹，且每一个人的指纹都完全不相同，这也是可以查找罪犯的一种线索。只不过，我们没办法把这个指纹提取下来保存，再逐一找人比对。”
萧秋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纹路，确实，每个人的手掌纹路都会有细微上的不同。
只是她很好奇，像黄少杰这种纨绔公子，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可是连锦衣卫刑部都不知指纹这种查案方式。
更让萧秋月感到惊异的是，指纹可比脚印更难发现，她刚才运足内功至双目，却依然发现不了首饰盒上遗留的指纹。
这家伙的眼神怎么可以好到这种程度？
“萧大人，可有什么线索发现？”
走出闺房，卢县令拱手问道。
萧秋月蹙眉道：“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只能通过采花贼的脚印大致推测出他的身高，除此之外，淫贼留下的笔迹和指纹没有多少实际追查作用。”
卢县令叹了一声：“仅凭大致身高要想抓到这个淫贼如同大海捞针啊！”
萧秋月道：“卢大人不必过于忧虑，我们锦衣卫必定会尽快抓到这个淫贼的。”
卢县令拱了拱手：“有劳萧大人和各位锦衣卫上差了。”
......
从卢府出来，萧秋月又带着黄少杰等几个校尉去了其他几个受害者府中查问案情。
不过，也同样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返回锦衣卫衙门，萧秋月把黄少杰叫过来，让他去案牍库取一份苏州富商及官员的家眷档案来。
黄少杰拿着萧秋月的令牌到案牍库取来了富商及官员的家眷档案，来到萧秋月的值房。
“大人，你要的家眷档案取来了。”
“嗯。”萧秋月指了一张椅子，对黄少杰道，“坐下来，一起和我查看档案，凡是家中有十四岁以上未出阁的小姐，就把府宅地址抄录下来。”
“是，大人。”
黄少杰拉过一张椅子在萧秋月的案桌旁坐了下来，拿过一份档案，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黄少杰不由问道：
“萧总旗莫非是要来个守株待兔，捉拿这个采花贼？”
萧秋月也在翻看档案，并作记录，“没错。现在我们对这个采花贼毫无线索，也无从抓捕。我相信他一定还会继续作案，只要我们守在这些小姐闺房外，等待那个采花贼出现，便可将他一举抓捕。”
黄少杰道：“大人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只不过苏州城的富户和官宦至少有数百，家中有小姐的恐怕也至少有一百之多，我们九所总共也才五十几个人，如何能守得过来？”
萧秋月放下手中档案，面露无奈之色：“我也知道这是个笨办法，可目前对于我们来说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另外，我们并不需要每个小姐闺房都要去守，采花贼挑选的都是那些貌美的小姐下手，故而我们只需守住那些姿色上佳的小姐闺房即可。”
“至于人手方面，我等会就去向牛千户申请求援，让他多调派一些人手帮忙。另外，还可以向县衙和府衙征调几十名捕快，这样人手也就差不多了。”
苏州城富商和官宦中未出阁的小姐至少有一百多，但姿色貌美的估计也最多二三十个。
牛千户若是再增派一百人，府衙和县衙调来几十人，加上九所五十几人，总共也有两百多人。
两百多人守二三十个小姐闺房，这么算来倒也差不多了。
但问题是，这个采花贼轻功如此之好，一般的锦衣卫和捕快能抓得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