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脸喷着脸颊,花无衣情不自禁的脸红了起来:“咳咳!天天?”
欧阳情摇头道:“只要你来的话,都这样!”
她没有用时间牵绊花无衣,也没要花无衣承诺她什么,只是静静看着花无衣,眼眸深处也升起了一股无怨无悔的坚定与温柔。
温柔入骨,花无衣突然发现就要快被融化了,连带失去朋友的忧伤也减轻了许多,抹着鼻子,苦笑道:“你就不怕把我养刁了?”
欧阳情浑然不在意,那温柔的眼神似要将他整个人吞进心里:“只要你愿意的话!”
愿意吗?当然愿意了,当一个女子对你说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可有些事不是自己愿意就行的。
想到自己指不定那就会天无缘无故的消失,花无衣忽然变得低落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而欧阳情似乎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温柔的眼波中带着如水般的清澈,静静说道:“昨晚的决战结果已经出来了,叶孤城输给了西门吹雪。”
“砰砰砰……”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被敲响,门口传来一位女子黄鹂般的叫声:“欧阳,外边有两位公子要找你,他们说找你身边的花公子。”
“知道了!”欧阳情淡淡回了一句,随后将目光转向花无衣,清澈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
“我去看看!”花无衣回了一句,只身出了房间。
来人正是陆小凤,此刻的他手里提着叶孤城的长剑,身边跟着一身白衣的花满楼,见到花无衣来直接抱怨道:“花兄,有酒有美人,倒是好潇洒,可苦了我整整一夜都在皇宫里喝西北风!”
“喝了一夜西北风?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境界,一招就能分出胜负,用得着待上一夜吗?”花无衣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花满楼:“况且,昨晚的决战花满楼也没有过去,你也用不着只抱怨我一个吧?
花满楼昨晚确实没去,被点到名也无话可说。
他摇头苦笑道:“家兄尚在朝中为官,满楼自是不敢给他添麻烦!”
“理解!理解!”
朝廷与江湖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
在朝廷眼里,江湖上大多是违法乱纪的不法份子,在江湖眼里,朝廷又是一群为虎作伥的鹰爪孙。
两方之间,彼此均看不顺眼,而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看似武林中的盛会,但对于朝廷来说可就不见得那么光彩了。
花满楼的兄长在朝廷为官,花满楼自己却是江湖人。
若是他也如江湖人一样毫无顾忌的进入紫禁城的话,难保不会为自己兄长的职场生涯留下什么把柄。
所以就干脆利落不去了,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他不喜欢杀戮的性子,促使他本能厌恶这场杀人游戏。
理解了花满楼,陆小凤将目光转向花无衣,苦笑道:“花无衣你可知道昨晚朝廷公开下令查抄云南王府了?”
花无衣抬眸,漫不经心说了一句:“知道!”
陆小凤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叶孤城本来有机会击杀西门吹雪的,却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现在街道上到处都流传着‘剑神诛剑仙’的传说…”
“知道!”花无衣好不容易调节好心情也随着他提问变得伤感了起来,沉声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陆小凤心里同样不好受,还是忍不住要证实一下心中的疑问:“我想知道叶孤城有没有参与云南王府造反案?”
“参与了,又被我阻止了!”
花无衣望着与远方白云整个身体忽然变得萧瑟了起来:“恐怕过不了多久,世上就不会有南海白云城了。”
以他昨晚救驾的功绩想要为叶孤城保留身上最后的名声并不难,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因为决战紫禁之巅的功绩,不仅有剑神与剑仙的绝世剑法,还有叶孤城一剑谋国的壮举,若是不让世人知道他的全部,花无衣也会觉得遗憾的。
入眼一瞧,墙角处便已多一位听众,
一袭白衣的西门吹雪苍白的面上布满了冷傲的寒霜,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剑客模样。
他冷冷说道:“这么说叶孤城在与我比试之前就已经输了。”
花无衣不可置否:“我以我的护体神功硬接了十几招天外飞仙。”
“十几招?”不止陆小凤,连西门吹雪也动容了,微微一想,低声说道:“这么说你破解了他的天外飞仙。”
花无衣摇头伤感道:“不,我没破解,叶孤城他是输了,但输的不是我,而是输给了他自己,当时只要他再来几招,哪怕我有护体神功5.2也凶多极少了。”
“叶孤城是败给了自己。但你,赢了就是赢了,不用狡辩。”
风轻云淡撂下一句话,西门吹雪身体轻轻一点便消失了在众人眼前了。
若非花无衣身上有伤,恐怕他也忍不住要试试花无衣那连天外现有时候一个人受伤也并非一件坏事。’
花无衣看着他飞走,庆幸说道,同时不忘再下决心要在以后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不运功疗伤,好好喝酒,好好的近女色,将能亏空身体的招式全部都用上。
‘是啊!’陆小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惋惜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西门吹雪的妻子。”
花满楼苦笑道:“谁做了他的妻子都是一件残忍的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魔女与罗刹牌
清柔的风。
醉人的酒。
惊心动魄的舞!
这确确实实是一种帝王般的享受。
大厅里,仙音悦耳,剑光璀璨,彩带翻飞。
公孙大娘绝美的身姿带着惊心动魄的力量,又如飘摇的云彩,轻柔无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蕴含着一股摄人的魅力。
花无衣明白这将是他今生今世再也忘不了的这一场舞。
一曲歌舞后,公孙大娘翩翩一旋,足尖轻点宛如一只高傲的七彩凤凰栖息而来。
她轻轻躺在花无衣身旁,得意的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为男人舞剑。”
花无衣微微一笑,淡淡道:“能观公孙大娘一舞,花无衣死而无憾!”
“谁要你死了?”公孙白了他一眼,晶莹剔透的玉手轻柔的将酒杯捧到他身前:“到了现在你还叫我‘公孙大娘’?”
花无衣端起酒杯,轻轻一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叫你‘公孙大娘’还能叫你什么?大娘?公孙兰?还是兰儿?”
“当然是兰儿了!”
一般人女子被人如此调戏,早已当众赏耳光了。
可公孙大娘却没有那么多矫揉造作,她敢爱感,大大方方的16品评道:“公孙兰太远,大娘虽然好却不如兰儿亲切。”
花无衣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她:“你真想让我叫你兰儿?”
公孙兰不以为意,小嘴一弯,挑衅道:“怎么?你不敢吗?”
“老四都不怕,我还怕什么,难道你认为我这个大姐不如老四吗?”
公孙兰一口咬住花无衣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
身为剑中的高手,她如何不清楚剑客的秉性呢?
可知道归知道,情到浓时总是情不自禁。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心比天高的魔女,试问这天下除了将她从死亡拉出来的花无衣,还有谁能配得上她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呢。
所以公孙兰并不介意花无衣用剑的。
现在哪怕西门吹雪的案例就在眼前,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于是,痴痴一望,在花无衣耳边喝道:“我是不怕,但我不知道你怕不怕?没准哪天像西门吹雪一样娶了老婆,丢了自己的剑。”
“强者之心,坚不可摧,不管无情,还是有情,都将化为我心中的利刃,倘若我心中的剑能轻易动摇的话,只能说明它仅此而已,到时候就算他自己不废,我也会废了他的。”
酒是一把双刃剑,虽能让人麻醉,却也能让人清醒,美色又如何不是这样?
多情的剑客出剑是总是无情的,但那柔情刻骨也并非不能换来男人的豪情天纵
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抱怨自己手中的的东西少的,而是将这少量的东西化为最有利的剑刃。
此刻,哪怕花无衣哪怕再痛恨那个让自己穿越的元凶,也不得不感谢它让自己的变得强大。
也因此,只要有它在,花无衣就能时时刻刻的清楚自己的无力,从而让自己不在担心被公孙兰磨灭剑心。
那温柔的话语自他口出道出,公孙兰瞬间便听出了其中的豪情与魄力,心中更是欢喜。
于是,她轻轻贴在花无衣的胸口,妩媚说道:“那你就别怪我拉你下地狱了!’
“我本来就在地狱!”花无衣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你的心虽然在地狱,但你的身体还在云端。以至于一般人看到你的高度时,总是下意识的忽视了你的深度,而我,要把你的全部都拉到地狱里。”
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熊姥姥……
作为一个千变魔女,公孙兰扮演一个妖娆的魔女并不困难,一下,两下,三下就让花无衣坠入了温柔乡里。
很快,华丽的房间里就泛起了浓浓的异样气息。
花无衣没有拒绝,认真的回应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他忽然变了,变得讨厌孤独,变得讨厌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了。
想起叶孤城那种处身黑暗,而无处的发泄的寂寞。
他忽然觉得将所有的事埋藏在心里并非一件很帅的事,而是一件很蠢很蠢的事。
他忽然觉得身边有酒,有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好,最少能享受一时片刻的安心与舒心。
淡淡清风飘荡,思绪渐渐飘远,时间也回荡在思绪中。
弹指一挥间,一月即过,天气也渐渐入了深秋。
一个月来,花无衣有佳人作伴,整日待在怡情院里纵酒高歌。
虽然足不出户,但也架不住公孙兰有着一群聪明能干的姐妹,江湖上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总能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了。
此刻,清秀雅致的房间里,花无衣懒散的躺在公孙兰的怀里闭目养神。
旁边欧阳情静静为着他温着酒,面前恰是一位年轻貌美,身穿紫色道袍的道姑。
江轻霞慢条斯理的讲述着近月来江湖上发生的大事。
其中最引入注目的还是西方魔教少主玉天宝将“罗刹牌”输给死对头蓝胡子之事。
江轻霞一口气说完,解释道:“大姐,那‘罗刹牌’是西方魔教的镇教之宝,据说可以比肩昔年秦王用燕云十八城换取的和氏壁了,西方魔教教主也曾放言谁能得到罗牌,谁就是西方魔教的下一任教主。”
“比肩和氏璧?那不是很值钱喽?”欧阳情嫣然一笑,脸上却挂起一道惋惜表情,惋惜道:“可惜那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武功深不可测,有他在,以我们实力根本就不敢打什么罗刹牌的主意。”
公孙兰饶有深吸的看了花无衣一眼,见他无动于衷,也没说什么。
江轻霞了然一笑,轻轻笑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我们以前是对付不了那玉罗刹,现在就不一定了。”
欧阳情好奇道:“现在怎么了?”
江轻霞板着脸,认真说道:“现在玉罗547刹快要死了。”
公孙兰迟疑道:“快死了?”
“不错,他快死了。”江轻霞解析道:“是寿终正寝,寿命走到尽头而死的,据说在的他只是强撑一口气,等着玉天宝拿罗煞牌回去接替呢。”
欧阳情笑道:“关中黑虎,关外罗刹,黑虎帮与西方魔教势同水火,争斗已久,想不到玉罗刹英雄一生,也免不了虎父犬子的结局。”
在关键时刻,将自己继位的令牌输给敌人,不等于让敌人主动接替自己的位置吗?这不是不窝囊还有什么是窝囊的?
江轻霞瞬间明白了她话语的含义,莞尔笑道:“大姐,我们要不要从中赚一点,毕竟这事也和姐夫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