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人会拍马屁?但都没有老实人拍得舒服,只因老实人老实,说的都是实话。
所以很少有人会怀疑老实人的话。
罗九、罗三平日里就是老实人模样,两个老实人听到问话后,对望了一眼同时摇头,道:“我们兄弟什么也不知道。”
铁无双一听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质问道:“你们怎会不知道呢?从昨天开始,我们四人一直在一起,你们应该知道我没买过药材的!”
罗三摇头道:“我们只看见铁老前辈没有买药,但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比……比如……比如铁老前辈的徒弟一个都没在场,他们在干什么?我们又从何而知?”
罗九犹豫了下,上前说道:“刚才也是由铁老前辈提议把药材放进客厅的,可药材确不见了,会不会也是你的手笔呢?”
人群中的一直说话的汉子上前,指着铁无双大叫道:“我就说吧,一定是你要致铁姑娘于死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大伙也490该相信了吧?”
又一汉子上前道:“还有双狮镖局的灭门惨案,那名幸存者也证实了是铁无双做的。”
江别鹤目光凝注着铁无双,痛心疾首的说道:“阁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短短的半盏茶时间,从人人敬仰的‘武林前辈’到千夫所指的‘武林败类’,铁无双整个人都懵了。
他须发皆张正要辩解,一个庄内的仆人匆匆赶来,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庄主,门外来了一个老者说要取回他寄放的药材。”
久早逢甘霖的般喜悦来临,赵香灵瞬间抓住了希望的火苗,急声问道:“什么?寄放在这里的药物?你确定?”
仆人挠了挠脑门,道:“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江别鹤不着痕迹摸了摸鼻子,低声问道:“小兄弟,那人说药材是他买的吗?”
仆人点头道:“他是这么说的!”
江别鹤目光一闪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仆人,似要看个真假,可看了许久,硬是瞧不出破绽。
铁无双却不等他,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上前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长什么样子?”
仆人摇头道:“他带着斗笠,黑纱遮面,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罗九、罗三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既然你不知道他的长相,又怎会知道他是老者呢?”
仆人挠头说道:“灰白的胡子,灰白的头发,我虽然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但能感受到他是一个老者。”
“感觉也许会出错的。”江别鹤再次追问道:“还有什么?那人还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吗?”仆人用手指敲了敲了脑袋,用力回想,猛然说道:“对了,我看到他脸上有道疤,好像说自己叫‘老刀把子’什么的!”
一直插话的大汉,冷冷笑道:“老刀把子?什么老刀把子?一听都是藏头露尾的鼠辈?”
“哼,满嘴胡说,牙不要了吗?”
一道苍老而雄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一望,秀丽深深的庭院入口处猛然多出了一道神秘的身影。
果如仆人说的,那人身穿灰色长袍,头戴斗笠,薄薄的黑纱遮住面容让人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但能感受到他是一个老人。
因为只有老人身上才会生出如此沉重的沧桑与稳重感。
这点,江别鹤不够格,铁无双似乎少了点韵味。
这么明显的特征,众人再也不怀疑他是老人了。
“不是小鱼儿?”
“不是燕南天!”
花无缺与江别鹤同时嘀咕道。
江别鹤的身份注定他要惧怕燕南天一辈子。
而花无缺方才听到‘脸上有疤’几个关键字眼,下意识的以为是小鱼儿来了。
可如今刚与老者见面,他就知道来人并不是小鱼儿。
因为小鱼儿没有这么高的内力。
花无缺徒步上前,冷冷道:“你就是老刀把子!”
“不错!”
稳稳的两个字稳如泰山,正如他的脚步一样稳。
老刀把子的每一步都很稳,像山岳一样稳,每走一步都能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不禁让人生出一股如临深渊厚重感。
当然,他不仅稳,还很神秘。一柄古朴的长剑配上黑纱斗笠使得他的身上附着一层朦胧的神秘感。
神秘到他的头发、他的胡须、甚至他脸上的疤痕,众人都能在看清楚,唯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花无衣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是你给铁姑娘下的药!”
“不错!”老刀把子依然惜字如金,如实回答道。
他微微抬头,眉眼轻瞥恰好与一双轻浮的眼眸对视在一起。
那轻浮的眼神对应一张年轻而又玩世不恭的脸。
令人忽异常的是,那张脸上同样有条长长的疤。
不同的是:老刀把子脸上的疤痕是从左眼最左边的眉角到右边的嘴角,斜跨整张脸。
而青年的疤痕则是从左眼最左边的眉角到左边的嘴角形成一条竖线。
疤与疤相见,一个顽皮而智慧,一个沉稳而神秘,各有各的魅力。
只是小鱼儿似乎有所顾忌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急忙低下头,老刀把子也不想多事移开了目光。
目光交错间,老刀把子已经走到了张香灵面前,沉声道:“我的药……”
老刀把子目光所过,众人就能感到一股强势的压力。
他话还未说完,张香灵已经顶不住压力了,急声道:“药……药不见了!”
老刀把子似乎已料到这般结局,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知道,我的药,只有我能拿,我来,只是跟你说一声。”
“是,是,我……小人知道了!”赵香灵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老刀把子的话说,只是刚说完,整个人就顿住了,急声道:“你拿的?什么时候!”
老刀把子缓缓道:“刚才你们在喝酒,我不想打扰你们,就自己拿了,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不会……,您只管拿就是,若是不够,小人再买些孝敬你。”
额头上的冷汗直流,众人没有怪罪赵香灵的怯怯诺诺。
只因他们都从谈话中听到了一个骇人的事实:四个武林高手在一起喝酒,竟无一人能察觉到,有人在他们身后搬运东西,以至于几车药材无故失踪。
这得多好身手啊?
众人不敢想,也想不到。
当然了,莫说是他们了,连墙角的小鱼儿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难以回神。
他修炼了五绝神功,已不是一般的高手了。
昨夜,亲自监视了一夜的药材竟被人无声的从眼皮子底下转移走了。
这样的功夫若是杀他……?
小鱼儿冷汗淋淋再也不敢想了。
至于转移药材的方式是武功还是手段。
小鱼儿敢肯定的回答:是武功,因为花无缺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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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嚣张的凶手
庭院深深,人口众多,显得拥挤。
老刀把子话似已说完,转身就走。
可想来容易想走难,一步踏出,已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花无缺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寒霜,冷冷问道:“你刚才说铁姑娘身上毒是你~下的!”
老刀把子直言-不讳道:“不错!”
江别鹤早已对多出来的人感到不耐烦了。
他手中折扇一合,一只手摆了个奇怪的动作。
身后一人见到后眼珠一转,身体悄悄向后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顺着另一道门出了庭院。
江别鹤见此满意的点点头,上前问道:“不知阁下为何要对一个姑娘家下此毒手?”
轿中的铁心兰闻言义愤填膺的问道:“是啊,我与你有何仇怨,为什么要至我于死地。”
“为什么?哼,杀人偿命,父债子偿,这是自古的规矩,还用老夫讲个明白吗?”
沉稳的呼吸因突如其来的问题变得急促了起来。
这一刻老刀把子身上涌出了一股落寞感,似一个孤苦无衣的老人,沧桑而沉重,缓缓道:“十年前,老夫也有一个徒弟,他很出色,从小养到大,本以为能继承老夫的衣钟了。可……”
“是我爹,我爹找他比武了。”
老刀把子虽说的笼统,但映照出“父债子偿”四个字,并不难让铁心兰先入为主的脑补出一个答案。
因为她的爹爹正是十大恶人中的‘狂狮’铁战。
狂狮铁战,人如其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狂人,宛如疯子一样的狂人。
说他狂,他确实很狂,说他疯,他确实很疯,平日里好勇斗狠,专挑武林高手比武。
江湖上不管身份有多高,不管名气有多大,只要会武功,只要被他缠上了,就不得不与之比武,想逃也逃不掉。
而且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拼命三郎的性格让他一出手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以至于与他比武的人非死即残。
故此,铁战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大,仇家也很多。
只是碍于他高强的武功,一般人不敢找麻烦。
可如今来个硬茬子,众人虽然疑惑,却也不觉得奇怪。
只听老刀把子继续说道:“不错,那年他来江南挑战双狮镖局,李迪那对鬼父子敌不过就随便找了个路人转移目标。那个路人就是……。”
江湖从不缺脑补高手,铁无双急声说道:“那路人就是你的徒弟……,所以你要杀了铁战,灭了双狮镖局满门。”
老刀把子双目含煞,一字一字说道:“不错,那路人就是我的徒弟,老夫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可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怒呢?”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老夫已经顺着蛛丝马迹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自要讨个公道。”
铁心兰激动的问道:“这么说你有我爹的消息了!”
老刀把子冷冷笑道:“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对你下毒了。”
铁心兰一阵失望,花无缺上前沉声道:“可不管怎样?铁姑娘始终是个女子,你不该对她下毒?”
老刀把子冷哼道:“父债子还,她爹造的孽,她不还,还有谁能还?”
花无缺深吸一口气,极力忍住自己的怒火,冷冷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纠缠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话虽如此,可……”老刀把子质问道:“她们撕开的口子为什么要我来缝补?她们一家是父慈女孝,可老夫呢?辛辛苦苦养的徒弟转眼间就没了。”
江湖仇杀向来没有个源头,花无缺似乎体会到了老刀把子话语中的苍凉,却不想让铁心兰承担,温声道:“可铁姑娘到底是一个女子?”
“可我的孩子确实死了?他爹的造的孽?若不是因为她是女子,那枣子里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