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绝顶高手 第317节

这也是江湖中对于慈航静斋趋之若鹜的原因。

原本这一切都与花无衣无关,可偏偏梵清惠好死不死地把这种手段强行施加在花无衣身上,那就不要怪花无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当然,花无衣虽有能力控制梵清惠,却并没有完全控制梵清惠,只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类似魔种的烙印,让其陷入一种想摆脱,又摆脱不掉的纠结中,以达到最大程度惩罚。

这样不仅能为将来留下一个口气,方便控制梵清惠,更能以梵清惠为炉鼎,锻炼自己精神力,验证一些对道心种魔大法的猜想

第六百零五章:理念之争

清晨,朝露未散,风中仍残留着黑夜的寒香。

东边的地平线上已升起一缕亮光,彻底宣告着新一天的来临。

在鸟儿的欢唱中,两道修长身影迎风位立。

相比于昨日,此时的梵清惠实属狼狈。

她脸色苍白,一身飘逸衣衫不整,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散在耳边,额头上也沁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哪怕清丽多姿的身姿依然坚挺,却唯独不敢抬头。

不敢抬头去看花无衣一眼,生怕这一眼过后,就会沉沦在魔头的淫威之下,对其顶礼膜拜。

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除了是一门高超剑典外,更是一种涉猎精神修持的绝世神功。

一旦精神崩溃,涉及心神,就会产生可怕过后果,轻者,改变一个人心性,重者让人疯疯癫癫,产生心魔,无法自持。

梵清惠身为慈航静斋的斋主,白道领袖,不管是轻者也好,还是重者也罢,都不是她所能承担得起。16

宁愿战死,也不愿苟活人世。

可偏偏眼下魔涨道消,正值慈航静斋青黄不接之际,慈航静斋新一代的传人还没有崛起,花无衣新一代的魔头已经成长了起来,她身为一代斋主又怎能安心离去?

只是强忍着心头悸动,压下的魔念侵蚀,咬牙坚持道:“阿弥陀佛,花公子佛法高深,贫尼佩服,但以公子天赋,若要潜心修习佛法,证得佛陀果位,亦非难事,又何故篡演佛门精义,步入魔道呢?”

休怪在下无情,对斋主小惩大诫了。”

闻言,梵清惠也知道自己大意了,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笑意:“阿弥陀佛,贫尼一片好心,只希望施主回心转意,能…”

花无衣已经听惯了这套说辞,直接打断道:

想了一想,又说道:“正如杨朱提倡的‘不拔一毛,不取一毫’,这才是我奉行的原则。”

杨朱,是春秋战国时期,与墨子齐名的思想家。

他所提倡主张“贵己”与墨家的“兼爱“,在战国初期风靡不小,被人尊称为两大显学,受世人崇拜。

按《孟子滕文公上》篇云:“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于杨,即归墨。”,可见其影响力。

却因思想太过超前,与儒家的“仁义”背道而驰,被人所不理解,被儒家批判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

还衍生出了一个‘一毛不拔’的成语,被后人诟病千年,多少有点酸溜溜的语气。

只有花无衣生在后世,长在后世,看着满地权贵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才能体会到这种思想有多可贵。

暗自叹息道:“阿弥陀佛,亚圣评价杨子之言,虽属过激,但于国家的长治久安来说,亦未尝没有道理。”

花无衣冷笑道:“人人不损一毫,则无尧舜,人人不利天下,则无桀纣;无桀纣,则无当时之乱;无尧舜,则无将来之弊矣。故天下治也,杨朱之思。不过是追求一个人人平等的国家。”

“儒家却以伦理为借口,将我等大好男儿分为三六九等,向皇帝跪拜,向权贵祈怜,向豪强委曲求全,既无尊严,又无温饱,让掌权者强取豪夺,漠视生命,让掌钱者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让……”

“只可惜在下才疏学浅,只能做到‘独善其身’,而无法‘兼济天下’。”

只可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身处魔门,也就注定花无衣生于‘淤泥’,长于‘淤泥’,就算花无衣真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世间又有几个人真正会相信他,跟随他呢?

这种根深蒂固的理念非一朝一夕形成,但也非一朝一夕能瓦解。

即便花无衣说得天花乱坠了,梵777清惠还是无法相信

花无衣越是说服自己,梵清惠越是保持清醒。

阳光已然升起,金色的晨曦照耀下,梵清惠身披金色缕衣,神色恬静如常,身上的圣洁之意不降反升,清澈双眸缓缓移至花无衣身上,凝视良久,淡然说道:

“阿弥陀佛,公子所言在理,然而,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月缺,世间之事,自古不能两全,儒门虽有端,但谁又保证公子不会重蹈覆呢?今日,公子强行让我理解你,又与你说的弊政,有何区别呢?”

“重蹈覆辙?”花无衣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抚掌笑了起来:“看来我小看了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月缺,是花无衣告诉梵清惠的道理。

人类一直在重蹈覆辙,亦是花无衣提出的观点。

梵清惠用花无衣的矛,攻击花无衣的盾牌,即便花无衣有心,也是无法反驳。

何况,身为人类,人类劣根几何,花无衣即便不能彻底了解,也能以偏概全。

若将此事,上升至人性的层次上,也就成了一个无解命题,争来争去,即便争得个头破血流,只会争得个不了了之的结果,花无衣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更何况,花无衣的心本来就不在此?

第六百零六章:三大门阀

人生本无事,唯庸人自扰之。

自古以来,利益之争时常有之,只要利益足够,便可轻易化解。

可唯独理念之争最是麻烦,不仅众说纷纭,还能扯出天际。

初时优雅和谐,末时不惜跳脚骂街,大打出手,以命相拼,内容毫无意义,结果不了了之。

即便花无衣自己,辛辛苦苦战斗了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

只能望着已经升至山头的太阳,独自离开。

今日是个好天气。

青天浩瀚,白云飘渺。

顺着大道直行,沿途湖光山色,百草丰茂,甚是优美。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数个时辰后,他来到一处三岔路口处,好心情也戛然而至。

放眼望去,此地林木环绕,树叶茂密如蓬,遮天蔽日,挤得阳光都透不进来,偶尔传来一声鸟鸣,更显漆黑而诡异。

不等多说,一阵破空之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万箭齐发、震撼人心的视觉盛宴。

无数箭矢如蝗虫过境,在空中闪烁着寒光,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花无衣袭来。

纵横交错间,形成一张巨大的箭网,将花无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笼罩于其中。

再接着战马长嘶,大地开始震颤,数百道身穿黑色甲人马,如流蚁般整齐有序地从三条道路里冲了过来,将花无衣团团包围。

露出为首的三人。

前方右首,是一位身穿武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他肤白如雪,颜容清秀,体型健壮,手握长刀,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气势,气概不凡。

前方左首,是一位年方七旬的老妇人,她身量极高,手持一柄浑体通莹的碧玉拐杖,身穿黑袍,外披白绸罩衫,前额突,两颊深陷,略显苍老的肤色中又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后方则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他长相英武,额头饱满,渊岳峙,虽是赤手空拳,但身上散发的气息,绝不比其他人弱。

三队人马同时而来,除了领头的三个高手外,每个领头身后还跟着十数个气息不凡的内家高手。

气势汹汹,都纷纷将瞅准花无衣,好似花无衣做了什么怨天尤人的勾当一样,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怨念与恨意,。

只是来不及多想,花无衣首先要面对的便是万千箭雨的冲刷。

眼见这些人连招呼也不打,说动手就动手,花无衣也懒得客气,运转明玉功,爆发出一道透彻人心的冰寒之气,

以自我为中心,卷动巨大浪潮,向着四周扩散,尽数将袭来的箭矢在空中凝结,化为齑粉,目光环视,冷冷看着为首三人:

“这……”

冰冷的话语从花无衣口中缓缓飘出,带着一股撼山镇岳的气势,配合上他如神似魔的气质,宛如一尊降临人间的尊神,深深震慑着在场所有人。

宇文阀主宇文伤看着尽数被花无衣粉碎的箭矢,感受还在空中凝而不散的寒气,面露凝重之色。

众所周知,一根箭矢不可怕,但成千上万根箭矢同时发射,就成了世上最可怕的杀器了。

强如三大宗师之类的高手,面对大军冲杀,也只能退避三舍,保全已身了。

可花无衣却一反常态,举手投足间,就将成千上百根弓箭,划为齑粉,

这样的功力,即便三大宗师来了,也恐怕望尘莫及。

那么宇文阀该不该招惹这样的强者?

身为阀主的他,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但不等他多做思考,李阀阀主已经按捺住心中的杀意了,骑马一步上前,大声喝道:

得……”

“省得怎样?”

幼年时,曾与‘天下第一刀手’霸道岳山称兄道弟,一起闯荡江湖,被岳山称呼为‘小刀’,后因为明月之事,与岳山分道扬镳,彼此不相往来。

武功之高,虽不如岳山之流,但也相差不远矣,在宗师之下相当有牌面,又因身份之故,一般人不敢惹他。

李渊为人风流成性,却顾念礼法,身边留存妻子窦氏一人。

然而,他真正爱的人则是当代慈航静斋的圣女碧秀心,对其痴心不改,念念不忘。

至于宇文阀、和独孤阀?

他们虽然不如李渊爱慕碧秀心,但多少也知道慈航静斋在武林中的地位,为了拉近和慈航静斋的关系,听到李渊号召,就主动加入了进来,虽然互有摩擦,却没有闹出多大矛盾。

眼见己方人多势众,又有大军压境,哪怕花无衣武功,李渊也是不惧,大声喝道:“.“省得兵戎相见,让你吃些苦头不可?”

到底是一阀之主,虽然恼怒石之轩,但看到花无衣随手一击就震碎了上千弓箭,李渊还是没有将话说死,为两方留有充足的余地。

花无衣冷笑:“那就看看阁下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随后双目如电,环视四周,直刺向众人,大声宣告道:“丑话说在前头,石师下落,我的确不知,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吧,若是一再纠缠我,喋喋不休,那就休怪花某不客气了!”

“咳咳,好大的口气,那老婆子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我们说这样的话。!”

一声轻咳,说话的则是三大门阀中唯一的女性高手尤楚红。

她虽不是独孤阀阀主,却是独孤阀第一高手,独孤阀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离不开她的把控,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比之三大宗师,也不过差了半步之遥罢了。

在三大门阀中,年龄最大,资历最老,有她出面,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劲

第六百零七章:口腹蜜剑

“小子,老身为了找你可是白跑了很多冤枉路,讨打!”

冷冷一笑,尤楚红已经跃下马,又在瞬息之间来到花无衣面前,手中碧玉杖轻点,向着花无衣脑袋敲来。

看似轻松无比,实则气机深锁,内藏乾坤,封死了花无衣所有退路,使其退无可退,逃无可逃,身法之快,手法之巧,令在场众多高手望尘莫及。

花无衣也没多想,两根手指一探,如灵蛇出洞般轻轻将碧玉杖夹在手中,摆出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劝道:

“武功虽高,但终归有疾?过不了两三招,就会旧病复发,我劝夫人还是不要勉强,免得江湖上那群人又闲得无聊,说我花无衣欺负老人了?”

“哼,想欺负老身可不容易,不仅需要胆量,更要有命才行!”

眼见花无衣狂妄自大,敢用两根手指强接自己手中之杖,尤楚红心中冷笑,笑那花无衣不自量力。

手腕发力,吐出一股内力,欲要强行震碎花无衣两根手指,给予花无衣一个深刻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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