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绝顶高手 第10节

花无衣修炼过明玉功,知道所谓的太上忘情并非的真正忘记所有情感,更多的是控制自己的情感,不为外物所动的一种武学境界罢了。

花无衣讨过生活,体验过人生百态,对于心境的控制一开始就是满分,所谓的明玉功第八层限制对他来说形同虚设,才不至于白白浪费了十几年时间去钻研明玉功。

内功是一门靠天赋的学问,花无衣的武学天赋偏上,但离邀月这等天才比较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也就是说邀月学上几个时辰东西,就需要他用几天的时间去琢磨。

因此有了神魔观想法,一心多用,花无衣体验了过目不忘的天赋,体验了了天才的快感。

静静的躺在靠窗的藤椅上,咯吱咯吱打着节奏,花无衣享受着难得的暖阳,思想早已不自觉的飞远,连面前出现了一位美女都未曾注意。

‘在想什么?’

第一十六章:离别赠金

纤腰玉带舞天纱,回眸一笑胜星华,来人正是怜星。

花无衣被这样一位美女盯着内心是舒畅。

他微微坐起身子,温声说道:“这段时间你应该在督促无缺才对。”

怜星眸光清亮,从容道:“无缺已经长大了,应该懂得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即使没有我也可以自己督促自己的。”

同为移花宫的男人,花无缺与花无衣被人一前一后带入了移花宫,花无衣因为邀月怜星的关系,长了花无缺一辈。

十六年来,两人同处一山谷,却极少见面,根其原因在于怜星邀月有意无意的减少二人见面,所以他们关系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而花无衣毕竟身为长辈不好失了礼数,偶尔流露一下关心,但相比于邀月怜星的传道受业,他这个三师傅确实不称职,没什么拿出的东西来,为此汗颜不少。

他皱着眉头问道:“那么你……。”

怜星故作生气,委屈道:“怎么只姐姐能来看你,我就不能来吗!”

美人薄怒,花无衣顿感头疼,急忙道歉:“哪里哪里,怜星宫主美貌无双,人见人爱,花无衣扫榻相迎还来不及,怎么敢有意见呢。”

怜星愁容渐渐隐退,噗嗤一笑百媚生花,娇笑道:“哼,算你识相。”

十六年前,花无衣一顿猛夸,哄得佳人心花怒放,自此之后,两人的关系旭日渐进。

花无衣能在移花宫生存下来,也亏得怜星暗中助阵,甚至她还推波助澜,促进花无衣邀月接触,方才有了花无衣十几年的平静生活。

虽然这一切只是花无衣的推测,并无依据,但是心中隐隐的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这样,所以花无衣对于怜星始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压下心头异样,如同往常一样笑着拍了拍手,怜星脸上羞恼之色一闪而逝,亦如同往常一样身体化作风出现在花无衣的怀中。

怜星并不多言,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点点微红,调整了下睡姿安稳的趟在花无衣怀中,享受花无衣宠溺的目光沉沉睡去。

静谧宫殿了只有两人细细的鼻息声,时间流逝,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花无衣一直陪她,动也不动。

当朦胧的睡眼再次睁开时,怜星伸了伸白鹅般的脖颈,呓语道:“真好,这样的感觉真好,要是一辈子这样也不错啊!”

“是啊!若是能长久下去也不错!”花无衣语气变得沉重,深沉的看着窗外。

他也希望长久,可是直觉告诉他永远不可能的,特别是今日邀月让他离宫那一刻起,久违的离别之意重新浮上心头。

那不短暂的离别,而是永远的分别,和以前一样,下一觉醒来不知在何事,不知在何处。

唯一不同的是有了十六年的沉淀,他的未来或许比过去好得多,但是永远无法抹除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寂。

每个人都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但想与做永远都是两回事,因为不管如何想,日子都是一天一天的过。

如果一个人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甚者每一个时辰都能接触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物,那么这个人短时间内或许很享受,但时间长了就会变得厌倦,变得痛苦。

花无衣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已经流浪很久了,久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有多长时间,好不容易在移花宫安了家,渡过了一段美好时光,离别的征兆又上心头。

这一刻,看着怀中的与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的烦恼,只能默默的看着。

他的异样惊动了怀中的玉人,怜星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有什么烦心事?”

花无衣收起了杂乱的心绪,笑着说道:“没什么,很久没接触外面的世界了有点不知所措,今天又有听到你们杀人的理论,所以……,所以……。”

怜星嫣然笑道:“所以看不惯,心中不忿,是不是?”

花无衣沉默不语,他见过世间的丑恶,也不是没有杀过人,但也只在战场上。

那时他无怨无悔向前冲,抛头颅洒热血,至死方休,可如今跳转枪头,心中多少有些不适。

“可这就是江湖!移花宫已经算的好的了!”

一个巨大的包裹出现在花无衣面前,怜星柔声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杀人,但比杀人更危险,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什么办法?”花无衣虽然不信,但还是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却被一摊金灿灿的东西亮瞎了眼,沉声说道:“金子。”

怜星眸光闪动却瞧不出一丝感情波动,平平说道:“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江湖上为了名、为了利者比比皆是。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让别人为你办事,但同样也会受到别人的觊觎,遭人眼红的。”

花无衣随意将包裹放在旁边:“你来就是给我送这个的!”

怜星霍然起身,长裙如流水般泻下,身形轻轻一转,已然及地,笑道:“江湖不比移花宫,往后的吃穿用度都需要这个东西,有了它,你才能在外过得好些。”

“辛苦你了!”以花无衣现在的本事随随便赚钱不是事,怜星还是亲自送来。

他心里自然感动,看着怜星的深藏在衣袖里的手臂,缓缓说道:“你的手我一定会治好的。”

怜星身体一顿,泪水溢出眼眶,依然强笑着说道:“好,我只允许你帮我治!”

允许,是的允许。

她将这两字咬得很重,柔弱的语气中带着寒霜,既有苦,又有傲。若是没有傲,她也不至于受到如此多的苦。

若是她不傲,十岁那年,随便一个医师,就能让她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若是她不傲大可以找寻天下名医为自己接骨。

可这一切怜星拒绝了,因为骄傲,骄傲的她不允许别人碰自己的身体,即便是济世救人的大夫也不行。

怜星一生是苦,幼时来到移花宫本是苦,与邀月同为姐妹是苦,遇到江枫是苦,看到花无缺更苦。

唯有花无衣,是她一生快乐。

在花无衣眼里,怜星看不到同情,看不到怜悯,唯有欣赏。

那是对美的欣赏,那是对她独有的目光,越美的女人越希望得到别人欣赏,怜星很美,也很享受这样的目光。

那年只有天知道听到花无衣夸赞她时,她独自一人高兴了多久。

那年她破天荒的希望第二个闯进移花宫的男子活着。

今日她的骄傲也破天荒为花无衣让路。

只因为在花无衣身边她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不仅她,邀月也是。

她轻盈的身姿一转,一身宫装长裙似云霞般飞舞,衬托出她的华丽而尊贵,宛若高踞云端的天女。

怜星巧笑嫣然,翩翩舞步化作无数纷飞的彩蝶,重新溜入花无衣的怀中:“我美吗?”

“美!”花无衣那里忍得住,抱起她,大步流星向着房中走去。

第十七章:铁萍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处凸起的沙壁上,花无衣望着滚滚江流,不禁心声感慨。

他身姿挺拔,傲然而立,一身亚麻色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却不影响身上凸显出来的贵气。

这点花无衣也不得不佩服移花宫独特教养方式。

十六年来,他的言行举止都在邀月与怜星的手下被一丝一毫的打造定格了出来,那种深入骨髓的习惯,纵使花无衣想改也改不了,只能蓦然接受。

此刻他已经离开移花宫一月有余。

这一月来,花无衣心生感慨,算是彻底了解了什么是江湖,见识到了江湖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正如邀月怜星所说,江湖从来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地方,你不招惹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招惹你。

买来一壶酒,酒还未下肚,就有人欺上门来叫你让座,不让,会有人成群结队的刀剑相向,让了,会有人觉得你软弱可欺,更甚一步。

帮上一个人,被帮之人不仅不会感谢,反而会怨恨你,因为你见到他最不堪的一面。

稍微露出一点财力,就会招来数百只眼睛,若是没有本事,只能人财两失。

……

他这一路走来,山寨路障多如牛毛,打家劫舍的数不胜数,走的并不舒。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花无衣算体会到了林妹妹的那种“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霜刀剑严相逼”的愁苦,忽生出了一种‘人不如花’的感慨,心里开始念起了移花宫的好。

然而他现在不能回去,承诺怜星的事还没有办到,所以他要去找寻天下的名医,精进自己的医术。

花无衣原本就懂医术,虽在移花宫里有所精进,却始终不如那些顶尖的名医,尚有许多需要提升的地方,正好趁此机会努力一下。

一路上,他以一个医师的身份行走江湖,替人问诊,免费看病,解决了许多疑难杂症。

他医术长进的同时身上的金钱也是捉襟见肘了,面上多了几分闷闷不乐。

不同于花无衣,旁边的一位姑娘对于外面的事情显得生机勃勃,一双美丽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四周山川美景,看个不停。

花无衣知道人各有志,转头看向绿萍:“移花宫是单调了些,你若是不喜欢可以离开,我不会为难你的,相信邀月也不会为难你的。”

绿萍被突入其来的一句话吓懵了,浑身颤抖,楚楚可怜的看着花无衣:“宫主莫要试探奴婢,奴婢对移花宫忠心耿耿,毫无二心,请宫主明鉴。”

花无衣叹了口气,认真说道:“我不是在试探你,在移花宫,我有这个话语权,你一个宫女而已,邀月犯不着与我生气。”

绿萍闻言拍了拍胸口,悬起的心也算放下了来。

她明白花无衣的性格,每当花无衣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时,表示他是认真的。

她也知道花无衣在移花宫地位,虽不掌权,但是只要花无衣说出的话,邀月一定会应许的,犯不着去补脑什么。

绿萍灵动眼眸闪过一丝渴望,却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她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边摇边说:“奴婢以前确实想过有朝一日能走出移花宫看看喧闹的尘世,可是一个月来,见识了世间的尔虞我诈后,忽然觉得移花宫或许真的不错,念头再也没那么强烈了。”

花无衣不想猜她的话是真是假,随口说道:“算了,有朝一日若是你想离开,对我说上一句就行了。”

绿萍吐了吐香舌,低声说道:“多谢宫主!”

花无衣看着她活泼的样子,想起了她的特别,忽然问道:“移花宫的宫女进宫前必须改名换姓,以花为姓,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绿萍身子一顿,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过了许久,“奴婢以前姓铁,叫作萍姑,自记事以来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过着非打即骂的日子。幸好那日大宫主经过救了奴婢,并将奴婢带回,若不然奴婢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日子。”

花无衣闻言眸光闪动,深深的看着她忽惊忽喜:“铁萍姑吗?”

绿萍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宫主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奴婢再也不提了。”

花无衣摇头笑道:“不,我很喜欢,比起‘绿萍’我更喜欢‘铁萍姑’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将来可能对我有所帮助。”

绿萍松了口气,嫣然笑道:“既然宫主喜欢的,奴婢以后就改回来,叫‘铁萍姑’。”

她知道在移花宫有两人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一个是邀月,一个是花无衣。

邀月可以打破历代祖师的规矩,花无衣可以打破邀月的规矩,所以只要花无衣同意,她姓不姓花都无所谓。

况且,比起‘绿萍’,她喜欢‘铁萍姑’这个名字,前者是丫鬟,后者是独属于她的名字。

此刻见到花无衣点头,绿萍笑了,开心的笑了,灿烂的笑容在浩浩的长江映衬下美艳动人。

“哈哈,妙啊,妙啊,好一个绝色美人,人比花娇,今日竟有幸被我妙郎君看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狂猎的风着吹动着两人身上的衣襟,浩浩荡荡江水自西向东,感受天地之间的伟力,方知自身的渺小。

迎风看浪,花无衣身体里的天水神功自动运转,一种博浪陶沙的豪气油然而生,浑身的真气开始变得沸腾了起来,却被一道烦人的声音打搅了。

绿萍,不,应该叫铁萍姑,想起这几天所见所闻,神色戒备,看着花无衣小声嘀咕道:“宫主,妙郎君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贼,连犯多起大案,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官府更是下达了巨额悬赏,死活不论,只是此人轻功过高,少有人及,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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