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戴sir，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装作非常恰好的遇到在一起。
实际上余孝礼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
在别人的眼里。
两人就是恰好遇上，然后戴耀文顺路载余孝礼一程。
刚一上车，余孝礼就着急询问道：“戴sir，什么情况？”
戴耀文边看路况，边淡定道：“冷静点，我的车没黑镜，外面的人还是看到你表情的。”
余孝礼知道自己失策，只好马上纠正自己的态度。
表现得跟戴耀文聊家常话题那般。
戴耀文这才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看来这次的行动，真的逼得关成贵太紧了。竟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也要将这些毫无实质证据的事情说出来。”
余孝礼表情没什么，语气却着急道：“戴sir，谁也没想到，阿贤（唐骏贤）他这次的行动会失败。如果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是的。
他们这是没想过唐骏贤的行动会失败。
要是知道唐骏贤这么废物，他们肯定就不会走这一步棋。
他是抱着关成贵这次必死的想法，才会这么决定。
可又有谁会知道，关成贵竟然能够三番四次的逃出生天呢？
余孝礼继续说道：“戴sir，关成贵那么有把握的在记者面前这样说，他会不会真的掌握到一些实质的证据？”
戴耀文边看路面情况，边转动方向盘：“淡定点。他要是真的有实质的证据，林永波那边早就行动了啦。况且，梁永康那个年轻人，都在关成贵身边待了好一段时间了，也没有任何发现。估计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指证我们的。不过……”
说到这里，戴耀文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了一些：“关成贵那里，我倒是不担心。我反而担心阿贤那里，会不会留下一些手尾？”
余孝礼连忙回答道：“戴sir，你放心吧。我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阿贤的家里慰问他老婆。顺便借着拿回警局文件的名义，将他房子搜索了一遍，确保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应该不会出问题。”
戴耀文撇了余孝礼一眼：“是就最好啦。阿贤知道我们的事情，肯定比关成贵多。万一他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你和我都要遭殃。”
余孝礼点点头。
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
汽车行驶了好一阵，余孝礼又继续说道：“戴sir，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关成贵搞到整件事情那么轰动，我们该怎么处理？”
戴耀文语气平静道：“他将这件事情爆了出来，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是双方的斗争，从暗地里，转到明面上而已。他那里暂时先放一放吧。我已经跟林永波达成共识，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再说。”
在关成贵还没有跟新闻媒体摊牌之前。
戴耀文他们跟关成贵的关系就是，他们知道关成贵的存在，而关成贵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现在关成贵摊牌了，就代表关成贵这是在隔空向他们喊话。
摆明了告诉他们，关成贵已经知道了黑警的存在，但黑警到底是谁，仍在猜测当中。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听完后，余孝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与此同时。
林永波管理的区域警察局里。
关成贵同样被带到了审讯室。
不过这次没有戴上手铐，闭路电视也没有打开。
甚至还有一杯热咖啡放在那里供他享用。
片刻后，林永波拿着一迭文件走了进来。
还没坐下，就把文件甩到桌上，大声喝道：“关成贵，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胡乱在新闻媒体前造谣！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们可以告你捣乱社会秩序和诽谤罪？！”
关成贵喝了一口咖啡。
背靠椅背，很是惬意道：“林sir，如果你叫我来这里见你，是为了审讯我的话。那么抱歉了。无可奉告，有什么事情，等我律师来了，他自然会跟你们说。”
就关成贵又是一副油烟不粘的模样。
林永波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坐下，语气放暖道：“关成贵，你知不知道你这次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你毫无根据的破坏警队的形象，警方这里肯定是会起诉你。我就算想帮你也帮不到。”
关成贵冷笑：“呵，严重？我只知道，没什么比我的命更重要！之前吴sir（吴伟豪）是这样。现在唐sir也这样！我只知道，我要是不把事情闹大他，我肯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林永波心中一顿。
关成贵不提吴伟豪，他都险些忘了吴伟豪的存在。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关成贵已经连续两次被警察袭击了。
换做是他自己。
将心比心。
反应能不大吗？
连警察都帮不了他，他不把事情闹大，还能靠谁？
可即便明知事实如此，林永波还是辩解道：“那你就更应该跟我们合作啊？只要配合我们铲除黑警，你不就安枕无忧了吗？你现在打草惊蛇，不就让他们更谨慎？那以后我们想将他们绳之以法，恐怕只会更难。”
是的，在林永波的眼里。
关成贵透露了黑警的存在，这只会让那批黑警行动时更加谨慎。
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恐怕只会难上加难了。
只是，关成贵却不屑道：“不好意思喔，阿sir。将坏人绳之以法，那是你们的问题。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知道，要是你们警队里面再有人继续针对我，那死的人很可能就会是我！”
第125章 你是卧底？！
“我只知道，要是你们警队里面再有人继续针对我，那死的人很可能就会是我！”
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了好一阵。
审讯室陷入了一片安静。
往日里，警方最惯用的手法，无非就是画大饼、忽悠、和威胁。
可以先画个大饼，假如关成贵配合他们，他们就会怎样怎样怎样，确保关成贵日后怎样怎样怎样。
或者威胁关成贵，假如他不怎样怎样怎样，警方就会怎样怎样怎样。
又或者把黑警势力说道有多恐怖，多狠毒，肯定会继续杀人灭口等等等来吓关成贵。
可林永波发现，这些在关成贵身上似乎都不管用。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那般，气场顿时下降了一个档次。
“哎～关成贵，你应该很清楚，既然这班黑警想杀人灭口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你不跟我们配合，将他们彻底铲除，就永远都不会安全。”
“呵，配合？以你们警方的办事能力，你觉得我还能够相信你们吗？两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有警察想杀我了！如果我不把事情闹大，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难道你要我指望你们吗？我要是死了，找谁说理去？”
“……”
林永波又一次被关成贵怼得哑口无言。
沉默了好一阵。
“你应该知道，就算你把事情曝光，那也仅仅只是安全一时。港岛的市民就最善忘。很快就会将这件事情忘记。他们一样会对你动手。到时候，万一你死了，鬼佬为了面子，为了压下这件事情，甚至乎都会选择帮他们隐瞒你的死讯。过了这段时间，你岂不是更被动吗？”
“那至少我在这段时间是安全的。”
“……”
林永波又是一阵沉默。
他心知，关成贵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见关成贵油烟不粘，他索性也就不再拐弯抹角：“那你想怎样？”
关成贵冷声道：“我要佩枪，我要我和我的人，合法的佩枪。”
是的。
关成贵这次闹到那么大，除了要让黑警那边短时间内不能针对他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合法佩枪。
在港岛，很多牌照其实都是某些人给人方便之门，所以一些社团才可以经营一些巴士或的士的专线。
夜总会、酒吧等，各式各样的执照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有人大开方便之门，他们也没办法那么顺利拿到执照。
目的就是为了按耐住他们，让他们管理好麾下几十万个古惑仔。
关成贵这次也一样。
想要我帮忙平息风波可以，既然你们没有办法保护到我，那就让我有这个权利和能力保护自己。
林永波大拍桌子：“不可能！合法的佩枪？你这是想干嘛？！”
关成贵冷视林永波：“我只是想拥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有问题吗？”
双方直视，再次互补退让。
关成贵知道，这一次自己不说清楚自己的用意，以自己的身份，林永波肯定会误会，不肯妥协。
于是他补充道：“我会注册一间保安公司。我的人也会合理合法的使用枪支。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用这个权利做些什么违法的事情。况且，在现今的港岛，真想利用枪支去犯法，你觉得我需要多此一举去申请执照吗？”
听到这里。
林永波也不由得犹豫起来。
毕竟关成贵说的没错。
谁犯法，还会特地去申请执照来犯法？
这不是傻子吗？
真要犯法，私底下购买枪支不行吗？
反正目前的港岛，有多少枪支流落在社团份子和犯罪份子手中，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还差关成贵这几把？
唯一麻烦的就是，需要他们批准像关成贵这样的社团份子合法佩戴枪支，确实很容易受到诟病，造成不良的影响。
不过相比于‘黑警’的影响，关成贵的要求就显得不怎么样了。
沉思片刻。
林永波终于松口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需要请示一下上头。”
说罢。
林永波就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他自然是去请示初长陈国荣了，而陈国荣则是请示鬼佬。鬼佬巴不得港岛越乱越好，只要不妨碍他们捞钱就行了。
反正不管关成贵拥有佩枪后想干啥，都跟他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