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版水浒 第13节

  这种情况下,宋家庄的人都希望,水泊梁山永远都不要被官府剿灭,那样的话,他们就能一直过好日子了。

  霎那间,宋家庄的人就又全都跪在了江鸿飞面前,边哭、边喊:

  “大王高义,盖过神佛,俺必为大王立生祠!”

  “大王真乃天大圣,解救我万民于水火!”

  “大王义薄云天,必长生不老!”

  “……”

  总之,什么好听,宋家庄的人就说什么。

  宋家庄的人如此,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从江鸿飞这里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也是因为他们真心感激江鸿飞这个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让他们有机会过上好日子的人。

  江鸿飞趁热打铁,又说:“今夜我水泊梁山前来替天行道,打扰了贵庄之人休息,又叫贵庄之人受了不少惊吓,还叫一些人遭了无妄之灾。请大家放心,所有我水泊梁山之人损坏之物,我水泊梁山皆照价赔偿,误伤之人,我水泊梁山亦出钱救治。再者,凡贵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异姓,我水泊梁山皆送两石粮食。东西不多,算是我水泊梁山聊表歉意,请大家海涵。”

  如果拌点野菜,两石粮食足够一个成年男人吃上一整年的!

  一个五七口之家,就是辛苦一整年,到头来都未必能收获两石粮食!

  更何况,江鸿飞还是按人头分得粮,哪户不能得十石八石的粮食?

  而有那人口多的人家,一家便能得二十多石粮食!

  这回,宋家庄的人,真是打心底里被江鸿飞给收买了,很多人甚至愿意为江鸿飞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

第18章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

  江鸿飞行事雷厉风行。

  说分田、分粮,马上就着手跟宋太公等人商议具体方案。

  等方案出来了,立即就开始分田、分粮。

  没有一丝一毫地耽搁。

  有宋太公等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组织,藏起来的宋家庄的人,大多都提心吊胆地来到宋保正家里领田、领粮。

  当真的有人领到了地契复件和粮食,有些人家甚至一下子就领到了十几亩地契复件、二十几石粮食后,整个宋家庄都沸腾了。

  宋家庄的人奔走相告,说咱们交到了天大的好运,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替宋保正免了大家的债,还给大家分田、分粮,大家快去宋保正家领田、领粮啊,去晚了,可能就没了!

  但见:古朴落寞的宋家庄中,月色盈野,银河耿耿,数千村民像潮水一般涌向了宋保正的家。

  在这里,宋家庄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异姓,全都抽到了水泊梁山给他们出具的地契复件,领到了沉甸甸的粮食,原本生活艰难,甚至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终于迎来了希望。

  不知是从谁开始,拿到地契和粮食后,都会来到江鸿飞身前,重重的给江鸿飞磕几个响头。

  一开始,江鸿飞是拒绝的,不让宋家庄的人给自己磕头。

  可宋太公却拦下了江鸿飞:“大王给了他们活路,理应受他们感激。”

  宋太公又说:“小老儿是景佑元年生人,今年正好八十,此生从未见过大王这般仁义之人,免债、分田、分粮这样天大的好事,小老儿从前想都不敢想,今日却被我们撞到了,给大王磕几个头,算得了甚么,便是向大王行那三跪九叩大礼,我们亦心甘情愿!”

  说完,宋太公也想给江鸿飞行大礼。

  江鸿飞好说歹说,才让这位八十岁的老人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话说回来,即便宋太公这么说,江鸿飞也是坚决不受宋家庄的人的大礼。

  每当有人来给江鸿飞磕头,江鸿飞都会亲自将他们扶起来。

  可让江鸿飞很无奈的是,这些被江鸿飞拉起来的宋家庄的人,走远了一些之后,还是会面向江鸿飞恭恭敬敬的磕头,就像拜神一样。

  后来,那些领走地契复件和粮食没给江鸿飞磕头的人,也都纷纷跑回来给江鸿飞磕头。

  给江鸿飞磕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江鸿飞,就是顾了此,也会失了彼。

  没办法,江鸿飞也只能是被动的承受了这些跪拜。

  其实

  不仅宋家庄的人觉得江鸿飞对宋家庄的人太好了,水泊梁山的不少喽也觉得江鸿飞对宋家庄的人实在太好了。

  “寨主对这些村夫也忒大方了!”

  “就是,免了债,分了田,还一人给两石粮食,我都想当宋家庄的人了!”

  “这宋家庄的人寸功未立,便得了这么多好处,凭甚么?”

  “磕头而已,俺也会,寨主若是能为俺免债、分田、分粮,俺不仅给寨主三跪九叩,还将俺闺女送给寨主端茶递水暖床。”

  “就你项老三也配给寨主当丈人,美得你!”

  “俺又没说给寨主当丈人,若是俺闺女将寨主伺候舒坦了,寨主赏俺一个头目当当,俺便心满意足喽。”

  “项老三,你跑题了,说寨主对宋家庄的人太好了,你扯甚么你闺女,这种春秋大梦,等你死了,有都是时间做。”

  “……”

  这些喽的议论正好被朱贵听见。

  朱贵当场就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寨主行事,岂是你等可非议的?!”

  朱贵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一看就是一个好相处的。

  加上这些喽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的人,不是朱贵的人。

  所以,虽然朱贵呵斥他们,但一众喽却并未害怕,相反,他们还围过来,七嘴八舌道:

  “朱头领,俺几个不是非议寨主,只是想不通寨主为何对宋家庄的人这么好,恁见多识广,给俺几个讲讲?”

  项老三更是大声嚷嚷:“就是,他宋家庄的人也没将大姑娘小媳妇给寨主睡,寨主为甚么给他们免债、分田、分粮?”

  朱贵还真不是严厉之人,又见这些喽吃宋家庄的人的飞醋,不解释清楚,怕他们惹出事端来,便说:

  “你们啊,皆鼠目寸光,哥哥是甚么人,那是走一步看十步拥有大智慧的人,他这么对宋家庄的人,岂能没有道理?”

  众喽催促:“朱头领便给俺几个讲讲,让俺几个也涨涨见识。”

  “这里面的水深了去……我来问你们,若是你们得了这么多好处,可还会去官府告发我水泊梁山?”

  众喽纷纷说道:

  “俺几个又不傻,哪会去告官,那些贪官污吏来了,不仅要俺几个吐出田地、粮食,那债也定然要连本带利继续去还。”

  “何止如此,那官司一处处动掸,便害百姓。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

  “给俺几个偌大的好处,俺几个还要去告发水泊梁山,水泊梁山岂能容下俺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

  朱贵听完,笑着说:“这便是了,他们宋家庄的人收了哥哥这么多好处,定然不会去告发我水泊梁山,这会为我水泊梁山赢得宝贵的发展壮大时间,仅此一样,这债就该免,这田地、粮食就该分。”

  众喽这才恍然大悟。

  朱贵又说:

  “哥哥用意还不只如此。”

  “从济州府来我水泊梁山,宋家庄乃必经之地,若宋家庄的人心向我水泊梁山,官府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宋家庄的人定会来我水泊梁山知会一声。”

  “若是你们下山,也可以放心在宋家庄落脚休息。”

  “你们在山上赚了灵钱,难道一直攒着不花?去旁的地方花,岂会安全?可若是来宋家庄花,谁又会捉你们?”

  “我们干这杀人越货的买卖,难免亏损阴德,哥哥如此行事,乃是在帮我们行善积德,叫我们死后不会下那十八层地狱。”

  “还有,你们想过没有,哥哥对外人尚且如此仗义疏财,难道还能亏待了自家人?”

  这回,众喽全都心悦诚服了。

  “乖乖,不听朱头领解惑,俺几个险些误会了寨主。”

  “寨主真高瞻远瞩,免债、分田、分粮做得太对了。”

  “要你说,寨主文武双全,又见识渊博,岂能做错了?”

  “寨主做事确有章法,只是,寨主这路数,怎么看都不像绿林路数,奇怪。”

  “……”

  朱贵也觉得江鸿飞的行事风格不像绿林道的风格,像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老实说,之前江鸿飞虽然跟朱贵聊了很多,让朱贵热血沸腾,可等朱贵冷静下来以后,难免会怀疑江鸿飞真的能做到他所说的那些吗?

  如今,看到江鸿飞的行事风格,朱贵才确信江鸿飞肯定能说到做到。

  而且,朱贵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只要跟紧江鸿飞的脚步,不愁干不出一番大事。

  “罢罢罢,管哥哥要作甚,左右我朱贵烂命一条,陪着便是!”

  ……

第19章 他该死

  …

  等给宋家庄的人分完田、分完粮,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这时,江鸿飞对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说:“诸位,恁再辛苦辛苦,还有一事,做完,我等便回梁山了。”

  宋太公忙不迭地说:“大王但请吩咐,小老儿用颈上人头作保,不论何事,我宋家庄之人,定竭尽全力去做。”

  江鸿飞笑着说:“没那么严重。”

  顿了顿,江鸿飞直截了当地又说:“我知宋保正一家作恶多端,却不知其家是否还有良善之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滥杀无辜,非我梁山好汉行事风格。小可已叫人建好了一座公审台,准备公审宋保正一家,贵庄之人与宋保正一家乃左邻右舍,定然知晓,他家谁该死,谁又是无辜之人,故而便由贵庄之人决定其一家生死好了。”

  “???”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不明白,江鸿飞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宋保正家里哪有什么好人,全都杀了便是。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却没有这么说,毕竟连江鸿飞这样的强人都不愿意滥杀无辜,他们这些良民又怎么敢怂恿江鸿飞杀光宋保正一家?

  在宋太公等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的组织下,宋家庄的数千人再次聚集到宋保正家门前。

  江鸿飞走上公审台,朗声道:“老乡们,请靠近些,小可有话说。”

  这时就能看出来江鸿飞在宋家庄的威望,他一张口,在场之人,不论是谁,不论在干什么,全都在第一时间围在了公审台前。

  “我游走四方所见,皆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男子不避寒热风雨辛勤种田劳作,妻子日日采桑育蚕绩麻纺线织成布帛。却总有纳不完的科差,还不清的债。以至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我等贫民一年辛苦,到头却仍不免妻子冻馁。”

  “不得已,我等贫民只能评取田产妇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成为客户,沦为债主私属,受其鞭笞驱役,有如奴仆,甚至女儿出嫁亦要得其许可,地租之外,还要承受其各种科派及无偿劳役,生活不如猪狗。”

  “此皆因宋保正之辈剥夺我等劳动价值所致,故其死有余辜,不值同情。”

  “只是,这坏人堆中未必无好人,又或者宋保正一家罪不至死,小可毕竟是外人,实不知其一家该不该杀?”

  “为不滥杀无辜,我水泊梁山在此立下公审台,宋保正家谁该死,谁又罪不至死,皆有诸位决定。”

  “只要诸位中有一半人认为不该处死某一人,小可当场便放了他,决不食言。”

  说到这里,江鸿飞冲身后一招手。

  立即就有一个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青年被推上了公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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