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话说的，这孝敬钱我是怎么都要给你的呀。”
听到李为民的话，罗成笑了笑。他其实也是有些了解李为民家的情况的，他其实是老大，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家里的生活也很一般。
“明年你就十八了，要不了几年就要讨媳妇了。你要明年能当上主厨就好好存点钱吧，别到时候讨不上媳妇怨我这个当师父的。走吧，赶紧工作去。”
李为民也笑了笑，说实在的，他现在就想讨媳妇。这针纺厂的姑娘多，他这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正是对异性有强烈冲动的时期。上班的时候，也有小姑娘偶尔跟他打招呼，那内心不要不要的。
中午，三妞带着盒饭就来办公室找罗成了。那一脸的喜悦，看的罗成也是会心的一笑。淳朴的小丫头呀，第一次挣钱领到工资，可能都这样。
“罗成，你领的票呢。”
对于罗成的工资多少，三妞不好奇，她更想知道的是罗成领了多少票。罗成也说过，主任的票据福利会不少。
这次罗成的确是领了不少票，有单据，还没仔细看呢。三妞要看，就把暂时放抽屉里的票拿了出来。很多，盐票肉票粮食副食品布票油票等等，面额有大有小一大堆。
其实家里也有不少票，罗成都放小雨的房间，他也能拿到。放她房间主要是为了体验当哥的爽快，有跑腿买东西的时期，就喊小雨去买，给了钱需要什么票让她自己拿。
就那些票，小雨还专门手工做了一个纸盒子，各种分类区分开，要找的话十分方便。
“找到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拿走了，剩余的还有我这里多的都放你这里了。不过布票好像还不够，要给小雨做件新衣服了。”
罗成也好奇三妞拿了什么票走，肥皂票他是看的出来的，布票也经常接触。好像有一种票的样式没怎么见过，就要去拿来看看。
三妞躲着不给，着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这越是不给看，罗成就越想看。所有没有几下就把三妞逼到角落里，抱着她抓着她双手才看到了到底拿走了什么票。
‘月经带’票，一张一条。三张，三妞自己发了一张，罗成领了二张。在厂里的女职工每三个月左右就能领到一张这样的票，算是专门照顾女性的。而男职工，结婚了的有，没结婚的没有。罗成的情况厂里都清楚了，算是照顾他，按照结婚的来算的。
所以罗成还是第一次领到这样的票，领来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看，票据也多。
看到这个票据，罗成也算是突然开窍了一下，好像罗小雨没用过这东西。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躲躲藏藏，晚上去洗东西的日子。想到这个，罗成也想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在询问下，罗成才发现自己多大条，跟罗小雨住一起都没想到这样的一些问题。
这布票还得罗成去弄，借也是能借到，但短时间内可能还不了，还不如去领导那换购。三妞现在也是穿着工服，春天夏天的衣服反正都要弄。
五妞上次来倒是捡了点便宜，这年月穿小了穿旧了的衣服可不会丢了。以后哪怕留着当抹布尿布什么的，那也不能浪费。如果不是现在罗成这还算有条件，可以弄到舒适的棉布条当裹胸布，三妞都不会想着去买。在农村可就真没那么讲究。
针纺厂发工资了，轧钢厂也是，这工资一发。傻柱也就准备停了给秦淮茹带菜，上次许大茂和他媳妇一闹，两人的关系稍微保持了一点距离。
傻柱也算带了快一个来月的菜了，是算不考虑同事们的感受，他自己和妹妹现在都吃不上一口。本来雨水住学校，他平时就跟一个人过似的。偶尔给自己带点对付一口就得了，现在还要考虑自己晚上怎么吃。
第47章 真没带饭菜了
“这发工资了，说好的养老钱可要给我。”
“妈，这个月我才刚工作十来天，就发了十块多钱。下个月开始给行不行。”
“那不行，得给我一块钱。”
在贾家，贾张氏早就知道今天要发工资，就等着这一刻呢。也知道这还没上足一个月领不到多少工资，但这帐她可算的明白。
秦淮茹无奈的给了贾张氏一块钱，但其实拿不拿都一样，剩下这点钱可熬不到下个月，还是得贾张氏到时候拿钱出来。
“妈，我饿了。”
“我也饿了。”
贾张氏家就一间联通式的大房间，早就放学回来的棒梗和小当在客厅直接喊着。
“嘿，傻柱的饭盒呢，怎么没拿过来。”
“妈，今天傻柱没带饭盒，而且一开始说好的，就帮我们到发工资。”
听棒梗小当一喊，贾张氏才发现今天秦淮茹没拿饭盒来。秦淮茹其实内心也希望能侥幸傻柱继续给带，但的确是没了。
“这该死的傻柱，这不是要饿死我们嘛，他难道不知道你这才工作十来天没多少工资嘛。就不能再带到下个月你再发工资嘛。”
“妈，傻柱给我们带了一个多月的饭菜，已经算可以了。”
贾张氏没有再说什么，让秦淮茹去求傻柱，她现在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没了，她可不想儿媳跟别的什么男人有来往，要是改嫁，棒梗怎么办，自己怎么办。
当天，贾张氏是嘴硬，觉得不就点剩菜剩饭嘛，不要还能怎么样。但第二天她就有点受不了，傻柱虽然带回来的菜饭也很少有肉。但哪怕是萝卜土豆啥的，那调味品还是舍得放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现在菜是便宜，几分钱一斤。盐油酱醋呢，还有就是细粮，这秦淮茹虽然还没上足一个月的班，定量厂里没少给。可有定量也不要花钱去买呀，秦淮茹农村来的，还真不是很挑。粗粮吃在嘴里也从不说什么。
但一个大肚子，本来就饿的快，需要营养和油水，现在吃棒子面，然后每天炒一个素菜。秦淮茹是没挑，但肚子是真饿的快，一餐要吃不少。贾张氏倒是挑剔，刚开始忍着没说什么，吃两天就觉得口里淡的没味，然后每次吃饭的时候就骂傻柱不尊敬老人，这剩菜剩饭也不用他花钱，怎么就不能继续给她们贾带了。
骂人归骂人，挑剔归挑剔，但贾张氏吃的可并不比秦淮茹这孕妇少多少。小当别看小，她是每天老实的吃着，这傻柱带的饭盒，每次都是紧着哥哥先吃，然后就是她奶奶贾张氏，她要是多吃一点就会被骂赔钱货。
最后也没几天，贾张氏就去找一大爷了，自己儿子之前好歹是他徒弟，这不能人走了，就一点情分不讲不照应一下她们家吧。
贾张氏找了一大爷，一大爷倒是立刻给了她十斤棒子面。一大爷是工资高，但平时也就吃的一般，怕别人说闲话。不过平时一大妈一直照应着后院的聋老太太，也能经常以照料的名义弄点好吃的，解解馋。
贾张氏不想吃棒子面，但也不好直说她更想吃傻柱带的饭菜，拿着棒子面回家就背后开骂了。说什么就给十斤棒子面把她打发了，自己吃棒子面没啥，可秦淮茹还怀孕着呢，肚子里可是有自己的孙子，不吃点好的行嘛。
这贾张氏要说对谁真的好，也只有现在她唯一的孙子棒梗了，对于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她希望是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以后跟棒梗跟互相照应。
所以哪怕她再刻薄，为了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得掏点钱出来偶尔买点好的，一要她掏钱是真要了她老命了。
“淮茹呀，明个你还是去找下傻柱，让他再给我们家带带饭菜吧。”
“妈，这我怎么好意思去开口。”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难道是为了我呀，棒梗是你儿子，我这老人吃差点没什么，你忍心棒梗也跟着我们这样呀。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妈也不是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省下来的给你补补嘛。”
“可傻柱能答应嘛，他凭什么再帮我们呀。”
“那你就用上次的办法，帮他洗洗衣服搞个卫生什么的，反正之前一大爷都说了，这是互相帮助。”
贾张氏这话说出来了，秦淮茹也没再言语，上次说影响不好的也是她，现在想占人家便宜了，又说这样的话。但再去顶嘴也没意义，指望她拿钱出来过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了，秦淮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为肚子里还没出来的这个想。
有人过的艰难，有人过的红火。
赵大林已经被安排进厨房了，二食堂调走了一个帮工到其他食堂，然后他顶替了位置。并且也在附近租了一个带厨房的屋子，房租一个月高好几毛。
因为赵大林媳妇肚子也大了，应该要不了几个月就生，家里是打算等他媳妇生了后过一两个月就也跟着赵大林去城里。
哪怕在城里找点缝缝补补的活，一个月挣个三五块，也比在这农村强。这一开始就选择了带厨房的房子，而且刚上班，要发工资还得等下个月，所以这一切开销，是赵大林问三妞借了十块钱。
罗成成为主任的事情，他跟二狗子三妞等人交代过，别到院子里说。省的到时候麻烦，主任这名字是好听，但得看什么主任，一个厂几十个主任，粪管站都还有主任呢。
院子里二大爷三大爷还有儿子没工作，要是听到罗成成为主任了，指不定就会求上门。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一个破主任可真没什么权力。到时候不管你怎么拒绝，人家都会说他不愿意帮忙。
“哟，三大爷你这是买了自行车呀。”
周日，罗成和三妞都请假在家里休息，这天气暖和了，洗的晒的东西也多。现在也就学校周日放假，星期六都是上学的。而工人，可没有周日休息日一说，一个月休息二天，也没固定哪天休息，平时自己申请，任务重的时候没有特殊原因还不一定批，给你挪到不忙的时候。
在一休息，三妞喊着小雨开始洗洗刷刷了。罗成这大老爷们，睡了一个懒觉，早上验菜的活喊食堂里一主厨早点去一次，帮忙盯一下就好。
而这在院子里溜达走走的时候，就看见三大爷在清洗自行车，那个认真劲，车子擦的挺亮的。
要是别人问，三大爷还会显摆一下。听到声音看见来的是罗成，显摆不起来，这罗成可是院里第一个买车的。第二个是跟着罗成后面买车的傻柱，不过傻柱是买给她上高中的妹妹了。
“瞧你说的，我这可不能跟你比，我这是同事让给我的，不是新的。”
“这看上去不错呀，你不说还真没人看的出来。”
车子被阎埠贵擦的是真干净，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辆新的。他买的这车呀，就是和他同一小学的老师，因为和家里算是分居两地。最近通过一些走动，还真成了，可以调回去。所以在这边的东西就想处理一下。
一辆才骑了一年多的自行车，买的时候不但要一百多块钱，还要票。本来是打算便宜几十块转让出去的。可学校里还真找不到几个合适的人，住的近的不舍得花那个钱。要么就是生活艰难便宜一点也买不起。
毕竟小学老师工资都不高，这让阎埠贵看到了机会。儿子阎解成可是掺加了工作的，一个月伙食费住宿费杂七杂八他可没少收。之前是下面四个都要他养活，现在等于是少了一个，还能倒挣一些。
所以想阎埠贵这个算计的人，现在一个月能省下不少钱。而这自行车他看见同事没立刻出手出去，就动了心思。最近没少跟那老师套交情聊天，这不，六十多块就给拿下了。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拿下这自行车，阎埠贵的算计理念更坚定了。不算计参加工作了的阎解成，哪怕他已经娶媳妇了，这自行车哪怕人家便宜处理，他阎埠贵也得有钱买呀。
第48章 金戒子换十斤粮
开春，自然是要种粮。别以为熬到了春天，农村人的日子就好过了，其实真正很多地方才是艰难的开始。
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这春天都是播种的季节，南方熬到六七月就能收割了，能种两季，北方因为天气问题，只能种一次。不过北方种一次后会改种一些玉米花生豆子之类的。
哪怕是欠收，其实在年底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粮食的。除了灾难颗粒无收，那冬天就难熬。
好在这开春，山地里的野菜不少，饥荒吃草根树皮野菜的，只要不死人，这年代很正常。反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活着，就是一种艰难。
“嘿，这不是大茂家媳妇嘛，你这带来的是谁呀。”
就在罗成和三大爷闲聊的时候，陈彩婷却带了一大妈来院子里。这陈彩婷现在穿的可算不错，别说许大茂人品如何，对女人是真的舍得花钱。
作为院子里的大爷，有不熟悉的人进院子，都会询问一下的。这可不是多管闲事，而是负责任的做法。
“三大爷，这是我乡下来的亲戚，来城里看我一下，马上就走的。”
听到马上走的，三大爷也就没过多询问。看着那大妈的衣着，又继续跟罗成聊着天。
“罗成呀，三大爷说几句你爱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娶媳妇呀，真的尽量别娶农村来的。不是我们看不起农村人，你看你家的，娘家那边不少帮衬吧。这许大茂上班去了，你看她媳妇，那大妈一看就应该是来找她媳妇吃救济的。”
阎埠贵虽然话的确不中听，但也反映了这社会的一个缩影。人情往来，大部分人还是淳朴的，这农村乡下有亲戚的，真是能帮都会帮。那时候为什么城里有些人看不起农村的，很多就是怕这个，不想招惹。
“还是三大爷看的透彻呀，我也就看三妞人不错，不想计较，否则这四合院我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那是，你要不想吃亏，这院子里还真没人占的了你便宜。”
这话说的，他也是没办法，单身带个妹妹住四合院，不说其他的，就他兄妹那两间大房子。打主意的就不少，贾东旭还没走的时候，一家就已经五口人了，就住那么一间房子。
作为贾东旭的师父，一大爷还专门找过罗成，想罗成家跟贾张氏家换一下，然后一次性补偿罗成一笔钱。这房子不能说买卖，只能说置换补偿。
因为这里的房子都不是院子里人的，都是安排进来住的。实际上属于政府的，算是免费住的福利房。之前也说了，要是工作调任，其他地方给了新住的地方，这地方可能就要让出来的。
但罗成是清楚的，这四合院只要待着不走，以后就会变成真的福利分房，属于个人。
“三大爷，三大爷，快去看看，后院吵起来了。哥，许大茂家在吵架快去看。”
罗成还在跟阎埠贵聊天，正聊到他有了自行车以后好去钓鱼。罗小雨突然跑了过来，喊着三大爷，看见罗成在，倒是说的清楚了点，是许大茂家吵起来的。但许大茂不是去上班了嘛，就她媳妇在家，刚才好像带了个大妈进院子。
一大爷二大爷白天都去上班了，正好周末三大爷在家。后院在吵架，这平时大院看不到几个人的，立刻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罗小雨也在看，但谁让她小呢，有个年龄大点的邻居就让她来喊三大爷。
“得得~~，今天一大爷二大爷不在家，看吾三大爷来断是非呀~。”
阎埠贵能当上三大爷，老师的身份加成很大。但平时有什么事情都是一大爷二大爷在主持，他处理的少，这买了自行车本来就高兴。又出现能体现他阎埠贵能力的时候，还不伦不类的唱了一句，才放下手中的自行车去后院了。
没有网络和其他消遣的时代，罗成也入乡随俗，跟着妹妹去看吵架了。
三大爷到了现场，看见大茂家门口地方放着一袋棒子面，陈彩婷还在跟她带来的大妈争吵着。上前主动询问原因，为什么吵架。
原来呀，许大茂媳妇带来的大妈并不是她亲戚，而是今天她早上去买菜。在街道路口碰到的，这大妈是四九城外的农村人，现在春天是来了，地里有不少野菜。但这饥荒年家里没多少吃食的也多，所以野菜挖的人也就多了。
这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大妈就拿出了自己当年结婚时传下来的一个金戒子，想到城里看看能不能换点粮食。谁知道到了城里也没什么人要，城里人能吃饱的也少，定量不够吃。
而这年头金子，都知道应该能值点钱，但真不能当钱用。属于有价无市的状态，这一个戒子不能吃不能喝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真不如粮食珍贵。十斤粮可以在一些地方讨个老婆，一个戒子不一定有人要。
许大茂现在上不养老下不养小，就他跟陈彩婷两个人生活。他那工资加一些外快，日子好过着呢。有多的粮真不稀奇。
本来也说好了的，大妈一个金戒子换十斤粮，还只是粗粮棒子面而已。陈彩婷也同意了的，才把她带到院子里来。
这事情呀，也就清楚了，一桩简单的换购。数量也没有少，可问题出在了粮食上。陈彩婷是先收了戒子再给粮的，粮交到大妈手里，大妈一看，受潮发霉了不少。
在后世别说粗粮，就是面粉受潮了，也不会再吃了，拿面粉去清洗猪肠啥的也不算浪费。但现在哪怕是发霉了的棒子面，也不舍得丢了。许大茂家不吃，要是给别人，哪怕知道发霉了，也会去处理一下吃了。
这大妈也没说不要这有些发霉的棒子面，但要陈彩婷多给一点，毕竟这是发霉了的，跟一开始说的不一样。
陈彩婷也是农村来的，这发霉的棒子面她还真吃过，又吃不死人，所以戒子她拿了，东西就这样多，爱要不要的，就这样吵起来了。
事情这一说，大家指责起陈彩婷的不是来了，怎么能拿发霉的粮食出来给人家。
“你们这是欺负我农村来的是吧，这棒子面在我们农村，晒一晒就是能吃的，哪有什么问题。你们家粮多你们来吧，一个破戒子，我不要了。”
陈彩婷见不少人说她，也不退缩，直接以退为进，这戒子她不要了。如果不是知道家里的棒子面没放好受潮了，有好的棒子面她才不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