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的安保处是有电话的，其他部门可能没有，但这里肯定是有的。
张厂长现在是罗成的大腿，跟他站队的人被人整了，不告知反而会让对付觉得有疏远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孙峰也明白罗成要干什么，打个电话，肯定没问题了。
“张厂长，我是罗成呀，对，我今天被人举报了，没~我可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人，事情是这样的~~~。”
罗成在电话里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只说这些，就算张厂长出面，也不可能直接就整倒张德槐。但他把自己的一些采购怀疑跟张厂长汇报了一下，要是这事情能有证据，那张德槐可真要完蛋了，牢房等着他。
“罗主任，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张厂长说等会就过来，我也是一个猜测。”
光凭一个猜测，罗成是真没办法去举报张德槐，而且他只是一个食堂副主任，这没有凭证的事情，就算请安保科的人去调查，人家都不会管。要是谁都一个猜测，就让他们安保科的去调查，那肯定要乱套。
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张德槐的诬告，作为罗成上面的大腿，肯定要出头。特别是罗成还提供了这样的一条消息。
本来以为是一件作风问题的小事，但这可能要演变成盗窃公交财务的大案子了。张厂长也就住厂附近的家属区，半小时不到就来了。
在安保科，罗成再次把自己发现的疑点说了一下，这只是一个猜测。但这是国营单位，什么东西都有单据的。要证实罗成的猜测很简单，历史单据调出来，然后查看各个食堂的耗损记录情况。
食堂厨房虽然不会具体写清洗后，有多少耗损。但也会大致写一下的，比如你买一百斤菜，是按照多少人来卖的，可没卖到菜就没了，这自然要记录原因。这是每个食堂班长都要写的，二块的班长补助也不是白给的。
别人没有权力调看那些记录档案，厂长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先证明之前的确耗损大，然后再派人去询问。除非是两边都互相沟通，那就难查到，否则都是国营单位，没必要隐瞒。
这年头安保科的权力很大，真要调查一个人，没有证据都可以先抓来审问。而不是真有确实证据了才抓人，张厂长也没工夫来个什么暗中调查。就是直接查，要是查不出就再放了就是。
明天一早，就让安保科的人把张德槐控制住，就按照罗成提供的疑点去审问。直接先诈他一下，然后其他人分别去调查取证，罗成负责跟着去查看之前的采购和耗损资料对比。安保科再派人去供货处调查情况，要是这样都查不到一点问题，那也就算了。
第42章 代理主任
要说张德槐尽责，还是有一点的，其实他根本不用太早起去供货处的，像针纺厂这样的大厂，每天光蔬菜就上千斤了，他去不去都是那边会送上门来。
但每天他就是要亲自看着菜从供货处那边送到厂里，然后财务核对签字后心里才踏实。
今天一大早也是如此，跟着送菜的车子一起进厂了。不过一进厂，安保科队长就安排了两个人跟了过去，在没有惊动什么人的情况下，把张德槐带走了。这也是怕闹的大，万一没查出什么情况，也影响人家的名声。
“二位同志，是不是要告诉我罗成的事情呀，昨天行动啦。”
“嘿，还挺镇定的呀，不是罗成的事，是你的事犯了，跟着我们走就是了。”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呀。”
“你有没有事等会就知道了，别嗦。”
这带人去审问就这样，管他有没有证据，先用证据确实的态度来跟审问人说话。有些内心弱，怕鬼敲门的人，诈都能诈的出一些事情。
罗成今天还是照常上班，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而进厂门口的时候，安保人员就跟他打了一下招呼，笑着给了一个暗示，安保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八点多，后勤部主任王主任来了，带着罗成去了财务室，找到了食堂部的材料。很多食堂都有记录，一直都有一个比较高的耗损，而罗成担任食堂副主任后，几乎就没有什么了，那些本身就要去皮去梗之类的，也不会记录在这上面。
后面就是等安保那边去供货处调查情况了，只要查明真有猫腻，张德槐的罪名可不小。
在安保室，这才刚入春，天气是回暖了，但出门还是要穿外套。张德槐坐在房间里，却一直冒着汗，问他什么也不说。但也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安保科的人心里都有数了，这张德槐肯定有问题，现在就是嘴硬而已。
九点多，一早就外出去调查情况的人员已经回来了，把情况报告给了安保科队长，队长又上报给了主任孙峰。这是孙峰特意交代的，只要查到有问题，就立即告诉他。这事他得向厂长汇报。
收到消息的张厂长也是很高兴，处理一个食堂主任，如果是简单处理一个食堂主任，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张德槐可是黄副厂长提拔上来的人，虽然这事情也不能拿黄副厂长怎么样，但也算是多了一个筹码。并且~~。
二食堂，还没到职工下班的时候，食堂已经快把菜炒好了。刘秘书带了几个饭盒，打了几个菜和馒头。喊了在休息的罗成来打菜口。
“厂长说的，今天让我不用带饭菜票，张德槐是出不来了。你暂代管主任一职，你看这~~。”
“刘秘书，你和厂长也真是的，两个这样大的领导还打我的秋风，走吧走吧。”
才刚当上食堂副主任，就把食堂主任给整进去了，罗成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哪怕是一开始感觉到一些菜品质不对劲的问题，他其实也没想去深入调查举报什么的。
在抱住张厂子这条大腿的时候，厂长就说了，这副主任也只是过度，说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能给他转正，有办法弄走张德槐。所以罗成也没想去折腾什么，领着双份的工资，平时炒炒菜，偶尔弄个接待，已经很满足了。
这下好了，成为食堂代理主任，这整个针纺厂的食堂算是他的天下了。但也更忙了，有些工作就必须得放下。
下午，忙完手头上的活，罗成就去找厂长了。
“刘秘书，我说的没错吧，就知道这小子要来。”
“厂长，你当然料事如神了，否则这个厂为什么会是你来当这个厂长呢。”
“不对呀，刘秘书，你这怎么也学会怕马屁了。”
“我也就试试，有人说厂长你不喜欢人家怕马屁，这我感觉言之有误呀。”
罗成也感觉厂长有些够无聊的，一见面就拿他打趣。但没办法，人家是领导，拿你开玩笑是看的起你。
“厂长，这身兼多职，有心无力呀。”
“不想当这个食堂代理主任？”
“不想炒大锅菜。”
心知肚明的事情，罗成是真不知道厂长这么喜欢打趣人，他可不会谦虚，把这代理主任的位置让出去。只不过是不想炒大锅菜了，就干脆偶尔弄个接待餐就可以了。
“等上二天，张德槐已经移交给公安部了，等处理结果出来，再正式公告你的代理职位。然后再安排一个主厨到你二食堂去烧菜，你对这接你班的人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食堂的职位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罗成让出一个烧菜的职位出来，肯定要有人顶上。虽说举贤不必亲，自己的大徒弟李为民烧大锅菜的能力可能还真不行，要硬上也行，但丢他这个做师傅的脸。
到外面去招一个主厨，那也不合适，他二食堂没有合适的，不代表其他食堂没有。除非真的都没合适的，再考虑外招。
“厂长，还真没有，等我看看其他食堂有没有合适的吧。”
“行，到时候具体空出来什么位置，你再看着办，食堂这块我也不插手。不过明天中午~~。”
“厂长，我去通知周局？”
这罗成还没说啥，刘秘书就想好了明天接待谁了。碰上这样的领导，要是在无耻点，他那不给力的系统都抗不住。
但其实张厂长是真把罗成当自己人培养，最近的接待餐，能把罗成喊上喝两杯的都喊上了。不少外厂的领导对罗成起码有了个印象。
在办公室闲聊了一会，又是各种被厂长开玩笑开刷的，说他真没想到，罗成跟赵杉杉都办席了，这年前几个月到现在开春，可快半年了，竟然还真没在一起睡过。真乃圣人呀。
“厂长，刘秘，你们这玩笑可开大了，什么圣人呀，损我吧。你们瞧好了吧，明年开始，我让我媳妇一年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除了炒菜，还有其他更大的能耐。”
罗成一说这个，厂长工作就不忙了，跟张厂长显摆是吧，直接给你话题深入。
然后罗成狼狈的走出厂长办公室，这厂长就有辱文化人这个词。
四合院，罗成的瓜是一个比一个大。没领证被抓，这瓜够大够八卦了的吧，当天晚上就成了四合院的热门话题，没有一家不谈论的。
然后，三妞先回来了，再然后有些睡的晚的人，看见罗成也回来了。一大爷问清楚情况后，知道罗成和三妞是真没睡一起。然后大爷们知道了，院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了。
娶个媳妇快半年，就因为没证，愣是没睡一起。这事情也算稀奇事了，反正有话题聊了，关上门来聊，总比晚上啥事都没有直接睡觉的好。
傻柱那边，剩饭剩菜还是带着，说好的带到秦淮茹发工资为止就带到那时候，不怕院子里人说他对秦淮茹有想法。而秦淮茹倒是没再帮傻柱搞卫生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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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春笋
罗岭，赵家。
“爸，要带这样多嘛，这东西也不那么好吃。”
“这东西经放，多带点，心意嘛。城里啥都要花钱买，三妞不是说过嘛，城里人也不生活都很好，也有过的差的。她们院子里就有条件不好的，当然比起我们农村人怎么都要强。”
“诶，那我去了。”
罗岭村靠山，但又不怎么靠的上，山小没大型动物，但多少还是有些山货的。就比如现在赵大林板车上的春笋，笋这东西一年四季都有，可也就是春笋和冬笋口感可以。
这东西农村里人也吃，那是因为没啥吃的，都不觉得有啥好吃的。
农村里弄菜，盐都舍不得多放，油更别提了。笋这东西不会弄不会炒自然不好吃，光煮熟就吃还有点涩涩的感觉。
“哥等等我，我也要去，我要去找三妞姐。”
“这，爸，你看五妞。”
“哎~~，带上吧，五妞一直跟三妞最要好，带她去趟城里吧。”
赵有根有些不忍的叹气说道，五妞虽然才十岁，但也明白很多事情了。他也明白这次五妞跟这老二去城找三妞，可能并不是单纯的想见见而已。
“那走吧，尽量中午之前到城里。”
上一次赵大林来四合院送火柴的时候，也就是刚过完元宵。离这一次进城间隔不算太久，主要是山上一竹林长笋了，满多的，赵有根就让他弄一些去给三妞。
不是农村里人现实，同样嫁出去的女儿赵燕。赵有根就没想弄点给她，一是三妞真的帮衬娘家不少，他们能给的也就这一些山里货，还不经常有。二是赵燕也不是嫁到城里，就隔壁两个村，她们要吃这东西，附近的山上都能自己采摘。
针纺厂，食堂办公室，罗成坐在办公室主任的椅子上。房间里还站着不少人，都是其他食堂的主厨班长。不是罗成摆架子让他们站着，是这办公室就没几个凳子，所以干脆让他们一起站着，谁也不特殊照顾。
对于罗成成为副主任，其实还是有些人心里有意见的。因为他的资历太浅，这当副主任，也不一定要有多高的烧菜手艺呀。那张德槐食堂主任，根本就不会烧菜不也当了嘛，而且也当的好好的。
“今天喊各位来，也没有其他什么大事。先是提前通知一下你们，张德槐以后就不是我们的主任了，犯事了，人在公安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说了。目前他的职位将由我暂代。”
开局王炸，如果是一个副主任，只要这些主厨班长没犯错误，还真可以不鸟他。就根罗成一样，他在主厨班长的时候就感怂主任，当然也是因为被上面看中，否则以主任的位置，要调动一下他的岗位还是可以办到的。
代理主任也是主任，哪怕就算罗成也是根张德槐一样是通过关系当上的。现在该听的还是要听，他们这些人大部分也就能烧个大锅菜，到乡下给人烧个简单的席面还行。离开了食堂，也不好找工作。
不过，也不会太顾忌罗成，这工作可是铁饭碗，别说你罗成想辞退他们，只要不犯大错，就算厂长来了，也不能随便辞退。
“这第二件事，也是喊你们过来主要说的一件事。这我现在担任了食堂代主任，这二食堂的大锅菜我实在是没精力兼顾。我们大家都是这食堂的厨师，我这位置烧菜的位置空出来，目前我这边也没合适的人选顶上，这次就是想问各位师傅，你们食堂有没有合适的。”
这新官上任没有三把火，是直接给枣吃。一个掌勺的位置，这可不是简单位置的问题，下面的人升上来，那工资也是要提上来的。
这些主厨，没有特殊原因的情况下，有机会的话还是会带一两个徒弟的。但那也是在食堂里收徒弟，专门在外面收个徒儿什么的，那这年月生活艰难，没啥人愿意收。
几个食堂有些师傅的徒弟都在食堂干了好几年了，也能炒大锅菜了，但没有机会掌勺，掌不勺，工资就上不去。有时候这当师傅的也过意不去，但这也没办法的事情。现在机会来了，要是这些当师傅的不帮忙争取，那就真不厚道了。
一下子，这办公室就议论纷纷，有合适人选的都想要这个位置。对于这个位置在怎么让出去大家都能没意见，罗成也早想好了办法。
“各位也别争吵了，这马上都要开工了，我有一个方案大家听听行不行。”
罗成一开口，这行不行都得听，位置是罗成的，他现在还是主任。所以大家马上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上午大家都先忙，下午四点，各位有合适人选都带到我二食堂来。就一简单的菜，炒土豆丝和土豆片都行。食材调料各自带，这耗损我二食堂可垫不起。我们这些师傅也都别看谁炒的，都品尝一下投票选举，谁票多谁就来我这二食堂炒菜。”
“罗师傅，不~主任，你这话我没意见，公平。”
“对，就这样，要是这样谁都有意见，我老张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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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食材调料自带，罗成可不是说着玩的。这食堂里的所有东西也是公家的，你搞评选就搞，可别拿公家的东西来弄。这是思想立场的问题。来参加的评比的人，是要掏这食材的钱票的，哪怕一毛钱都不到。
罗成搞这一出，整个针纺厂的食堂都热闹了，这哪怕没合适人选的食堂，也想来看看热闹。而有资格参加竞选的一些学徒，得到消息跟打了鸡血似的，干什么都有劲，内心也忐忑今天下午能不能比的过别人，会不会给师傅丢面子。
本来也就一个普通的职位竞选，但这时代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活动。这消息呀，也就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
上面一些干部领导来凑热闹了，打着的旗号也很在理，说光你们这些炒菜师傅说好可不行，得让我们这些平时吃饭的人说好才行。他们代表人民群众来参与这次竞选，还非要给他们投票权。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传到厂长耳里了，厂长也发话了，这种没有正规监管下选举出来的主厨可不能算，这主厨是要加工资的，得由他来做这个监管。谁要是胜出了，第二天就给报到人事部去，下个月就给加工资。
好嘛，这次来比试的人，要是成功了还好，失败了，这得亏几毛的食材钱。这样多评选的来凑热闹，而且本来就是选烧大锅菜的，你这试菜看样子还不能炒的少了。
这说好下午四点开始的，下午三点就有人提前到了，特别是要参加的选手，知道是要炒土豆，每个人都带来了一小盆土豆，调料和油也带了。一共合适的人也就四个，有些感觉手艺不到位的，师傅也没让他来参加。这要是真失败了，多少会丢点面子。
罗成这边是活动搞的兴高采烈，赵大林和五妞在他家客厅坐了一下午。
现在除非是周末放假，罗小雨还会在家，其他时间，罗成家里白天是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也不知道今天赵大林和五妞会来，而且来到城里，中午饭也没吃，罗成家里厨房有主食和菜备着的菜，但赵大林怎么可能去动。外面去买着吃又舍不得。
第44章 五妞的事
“罗成，你那还有布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