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锦衣卫开始 第114节

李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闭上双眸,气沉丹田,丹田中如雾海翻涌的内气,亦是随之而动,一丝一缕的内气,穿过沟壑崎岖的经脉,直达指尖,最终汇聚于银针之上。

嗡!

在这寂静之间,银针骤颤的嗡鸣,无疑是极为清晰。

殿中众人,目光也皆是汇聚而来,尤其是几名太医,此刻更是满脸不可思议。

以气御针,这可不仅仅需要堪至登峰造极的武功修为,同样需要极其高深的医术底蕴,两者,缺一不可!

同样,这亦是兵行险招,换做他们,纵使明白,纵使能使出,也绝不敢在天子身上使出的。

毕竟,治不好,顶多死自己一人,治出问题了,那九族都要遭殃!

这个选择,想来还是很容易做出来的。

殿中寂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李修的一举一动,此刻,那小小一枚银针,无疑是寄托了殿中所有人的期望。

而此时,在皇宫外,这座城池之中,血色,已然开始上演。

那些败退的贼兵,在这天罗地网的布置一下,一个个皆是喋血街头,又或者有绝望者,发起最后的冲锋,可在这浩荡大军下,亦是被轻易平定。

当然,在真正的命令未曾下达之前,一切,还保持着克制。

但纵使如此,整个京城,已是一片恐慌。

有朝臣汇聚,在京军将士近乎看押的护送之下,行至宫门之外,欲求见陛下,想要弄明白这般阵仗到底为何。

也有绝望者,被兵围府中,惶惶不可终日……

更有试图闯出京城者,被当场格杀!

浪潮汹涌,可在这十余万大军的镇压之下,一切波涛风浪,都已然微不足道。

当规则被撕碎,大军入城,不管结果如何,此事,便注定不会善了。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位还在昏迷的天子。

他若无恙,一切都还好说,他若是……

银针变幻,一针接一针的精准落入穴位,那一丝一缕的内气,亦是随银针入体,在其身躯之中,发挥着属于内气的作用。

李修神色已是稍显苍白,内气近乎透支般的消耗,已然让他有些吃不消。

但,此刻,这一点损耗,自然被他无视。

他只知道,不管于公于私,天子都不能出问题!

“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亦是打破了殿中的寂静,亦是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此刻,李修没有出声,所有人也只能强忍着心中激动,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已经苏醒的天子。

望着眼前苏醒的朱由检,李修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大起大落,莫过如此,他站起身,却是骤然一阵天旋地转之感,整个人亦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无妨,休息一下即可。”

挥手制止了一旁前来搀扶的王承恩曹化淳,李修又看向那几个太医吩咐道:“立即去准备一副安神补气的药汤,给陛下服用。”

“李……李……哥……”

此时,朱由检那断断续续的虚弱之声,亦是缓缓响起。

“陛下静心,你这次伤了肺腑,当静心休整,其他事情,就让末将来处理吧!”

李修立马蹲下身子,轻声劝慰道。

闻此言,朱由检明显亦是放松了许多,点了点头,但还是强撑起心力,满眼狠色道:

“杀……奸臣贼子,都该杀!”

“好!”

“陛下你安心休养,末将会处理好的。”

“嗯……”

朱由检点了点头,沉寂些许时间,又强撑起心力道:“李哥你和朕说实话,朕能不能熬过去?”

此言尽管微弱,但瞬间,便让殿中一片寂静,王承恩等人还好,几名太医,此刻顿时脸色煞白!

这……是他们能听的事情?

“陛下放心,安心休养,没事的!”

李修强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道。

“皇子尚幼,天下未稳,朕……朕放心不下啊……”

朱由检惨笑一声:“若朕有不测……”

言语至此,李修亦是冒犯出声,将朱由检的这句话打断:“陛下切不可气馁,脏腑之伤,在于心气,心气强,伤势自愈,心气弱……”

言至于此,李修没再多说,他站起身,郑重朝朱由检一拜:

“还请陛下自强,宏图霸业,才刚刚开始,大明江山,日月山河,不能没有陛下!”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奸臣贼子……都该杀!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从锦衣卫开始

黎明破晓。

承天门外,已是人潮汇聚。

一夜剧变,兵戈满城,亦是人心惶惶。

朝臣们三两汇聚,互相打听。

这一幕,正如天启六年那一次剧变那般,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多了满城兵甲!

“伯雅,听闻你与镇北侯相交甚密,可知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广场角落,有数名官员聚集,这声音,却是引起不少人为之注目。

听到这话,孙传庭也不禁无奈一笑,他乃兵部之官,公事上与镇北侯有所交集,亦是正常。

但局势紧张,风言风语之下,最终却传成了他与镇北侯相交莫逆,弄得他俨然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如今,京营入京,满城兵甲,他竟也被推至了风口浪尖!

嘎吱嘎吱……

就在孙传庭满是无奈之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却是顿时吸引了承天门外所有朝臣的注意力。

只见那紧闭的城门,亦是缓缓打开,紧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亦是随风扑面而来,众臣目光汇聚之处,血色斑驳之铁骑,亦是缓缓驶出。

此情此景,亦是使得在场众大臣神色大变。

“敢问镇北侯,京营入京,如此阵仗,为何兵部没有丝毫消息得知?”

有官员斗胆挡在李修面前,昂首挺胸,不卑不亢问道。

李修没有看这大臣,反倒是环视了一眼这广场上汇聚而来的文武官员,反问一句:“你们觉得,本侯身上这血,都是什么人的?”

此言一出,场中众臣神色皆变,更有不少目光闪躲,明显惊慌者。

“陛下有旨,乱臣贼子,当诛!”

“尔等好自为之吧!”

李修摆了摆手,策马缓缓穿过着百官队伍。

一旁伫立的王承恩,亦是立马走上前:“陛下有旨,宣百官于乾清宫觐见!”

城门洞开,在兵戈之中,百官鱼贯而入。

本该肃穆的皇宫,此时此刻,亦尽皆兵戈伫立,森寒的兵刃,无时无刻不在清楚显示着,这次觐见,绝不寻常!

自天启驾崩,时隔一年多,百官再次齐至乾清宫外,那一滩滩狰狞的血渍,亦是在清楚的告诉每一个臣子,这一夜,这座天子寝宫,并不平静!

当百官入乾清宫,见到那躺于龙塌上,面色苍白的天子之时,整个乾清宫,亦是瞬间沸腾!

记忆太过深刻!

就在一年多前,同样是在这座宫殿,同样是卧病在床的天子……

而结果……

群臣沸腾!

如今兵戈纵横背后的事实,亦是清楚显露在群臣面前。

天子遇刺,已至重伤!

贼人假传圣旨,召镇北侯入京,于京城北城门围杀镇北侯!

一切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已是极为清晰!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谋逆之事,败了!

天子重伤,性命犹存,至于镇北侯……

这满城的兵将,是要做什么,显然很是清楚。

在不知不觉中,不少朝臣,那一道道的狐疑的目光,亦是充斥整个乾清宫。

显然,事实未曾揭露之前,是一片迷雾,事实揭露,那对这些混迹朝堂的朝臣而言,无疑是极为清晰。

能在京城做出这些事,能有如此能量的,能有如此心思的,会是哪些人……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很是清晰!

“朕……朕伤势未愈,着镇北侯统管京城,赐尚方宝剑,清查乱臣叛逆,朝廷各部,需尽心尽力配合,违者……与叛逆论处!”

天子的一道旨意,亦是彻底将此事定性,也彻底定下了京城的血雨腥风。

有朝臣欲反对,但天子,显然没有与他们纠缠的心思。

兵甲入殿,明晃晃的刀锋,已然拔出。

“诸位大人,请吧!”

严顺拱了拱手,随即一挥手,涌入殿中的兵将,便和之前一样,以护卫之名,伫立于各个朝臣身后。

那一道道不善的目光,亦是清楚告诉每一位朝臣,现如今,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天子与朝臣们勉强维持的规则,在这一场刺杀之下,无疑是彻底崩溃,已经没了任何挽回的余地!

天子,已经掀桌子了!

就在朝臣们心思各异,众生百态之时,承天门外,毗邻五军都督府的锦衣卫衙门,此刻已是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这场刺杀,有多少文官勋贵参与其中,现在谁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本该为天子鹰犬的锦衣卫,绝对是参与其中的。

这一点,纵使那重伤的李若链不汇报,这京城的腥风血雨,也注定将从锦衣卫中掀起!

“说吧,为何背叛陛下?”

校场之上,李修漠然注视着面前的杀戮,却是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身前,田尔耕跪倒在地,披头散发,惨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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