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雅站起来，放下原本盖在腿上的衣服。
她换了服装。
橘黄色的一字领连衣裙，上身还做了两层，显得有层次感，没那么单调，连衣裙下摆不到膝盖。
在张可雅走上来时，程语正好看到，她有很漂亮的锁骨。
张可雅不像别的女明星那样，看起来很骨感，是很饱满的感觉，当然，肯定是不胖了，可能连一百斤都没有。
上台后，张可雅站到了程语身旁，头顶大概到小丑头套的下边。
张可雅学着把手放到胸腔那里，发出“你”的声音，并没有成功。她看向程语，“手是放在这里吗？”
程语看了一下，“往上来一点，再往左来一点，然后发声，先看能不能感觉到震动。”
张可雅照着做，放好后，发出“你”的音，“有震动唉。”
“一开始最容易学习的是鼻腔共鸣，你可以先发出鼻音试试，然后是正常说话发出的声音，最后将两者相加。”程语教学道。
然后，程语边演示，边说，“你可以先感受一下鼻腔发‘你’，然后正常喉咙发音‘你’，再将两者合起来一起发音‘你’，就是呼麦了。”
张可雅眼神都灵动起来，似乎不难。
照着程语教的做，先是鼻腔发出‘你’的音，然后是正常说话的‘你’，然后两者一起。
“你”
张可雅惊喜，“真的有了啊，这样我是不是就学会呼麦了。我来试试，你喜欢海风……”
唱到一半张可雅就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程语，“根本不行啊，唱起来难听死了。”
程语说，“这就是最简单的呼麦，你说你要学会呼麦，我当然得挑一个你能很快学会的教。”
张可雅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反正我就是学会了，我下去了。”
弹幕突然飘过一些奇怪的内容
【这能嗑？】、【cp感有点强啊】、【要不嗑个试试？万一成了呢】……
第9章 小丑的家
赵小鱼看着屏幕上方飘过的弹幕，撇撇嘴，果然张可雅这个女人和她命里相克，难怪自己不喜欢她。
都什么眼神，哪里有cp感了。
好好的音乐节目，嗑什么CP。
怪不到内娱乌烟瘴气。
还有一个人此时也非常不高兴。
南城一区，榕橡城小区，这是个高档小区，里面都是独栋的别墅，而且绿化好，有假山流水，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张建业看着电视飘过的弹幕，很生气。
他是盛世娱乐的董事长，也是张可雅的父亲。
盛世娱乐是近年来发展最迅猛的娱乐公司，撕开了四大娱乐巨头公司围的天幕，隐隐有成为第五大的趋势。
张建业在事业上高歌猛进，但也没有忽视家庭，恰恰相反，他非常重视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哪怕再忙，每个月都要抽出三四天，陪陪妻子孩子。
张可雅当上明星之后，也很忙，和家里也是聚少离多，父女俩能撞到一起的机会就更少了。
一开始张建业是非常反对女儿去做明星的，倒不是因为娱乐圈的肮脏一面，这个他并不担心，有他保驾护航，而是因为做明星会很忙。
这样一家人就很难聚到一起了。
双方坚持不下，最后还是张可雅的母亲沈莉说服了张建业。
到时候女儿在你的公司，你们俩不是能常见面，而且她啥时候放假，不还是你定的吗？
一开始，张建业觉得是这样，感觉女儿即使做了明星，对家庭小聚也没什么影响，但随着张可雅越来越红，通告越来越多，时间就安排不过来了。
他想推掉女儿的一些工作时，张可雅并不同意。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事事都听他的。
他这个老父亲能怎么办，也只能接受，谁让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当张可雅不在家时，晚饭后，他们都会有个固定活动，就是一家人一起看张可雅的剧或者综艺。
今天张可雅好不容易在南城，他也有时间，但《蒙唱猜猜猜》竟然搞什么直播，害他女儿又不能回家。
所以从一开始看，张建业的脸就很臭。
沈莉切了盘水果，也坐下来一起看。
张可欣，是张可雅的妹妹，职业钢琴家，比姐姐小三岁，容貌自然也是无可挑剔。她整个人蹲在沙发上，时不时拿牙签插一块水果，塞进口中。
看《蒙唱猜猜猜》她还是挺乐意的，毕竟有趣，她也喜欢音乐。
前些日子，看她姐的都市新剧可是折磨死她了，只能偷偷玩手机消磨时间。
弹幕是张可欣要求打开的，这样看起来更有趣，沙雕网友欢乐多。
张建业两口子也没什么意见，他们都很乐意接受新事物。
而且张建业作为娱乐公司的董事长，也能通过弹幕，获得观众对一些节目设置上还有明星表现上的态度。
至于嗑cp的弹幕，他当然不想看到。
嗑的还是自己女儿。
小丑就是程语，张建业自然知道，女儿跟他说过。
作为明星来说，程语确实可圈可点，人品难得，现在的业务能力更是顶尖。但看到有人想嗑他跟自己女儿的cp后，对程语的印象是一落千丈。
沈莉笑笑，“这个程语，跟我们家小雅，确实还挺般配的。”
张建业冷哼，“哪里般配了，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一事无成。”
张可欣瞥了一眼老爸，“人家哪里一事无成了，会弹钢琴，歌也唱得好，创作能力一级棒。”
张建业反驳，“那些是建立在他当明星的基础上，不然会这些有啥用。”
张可欣说，“他咋就不能当明星了，不就封杀了他三年吗？都过去了，而且那些黑料不都是胡编乱造的？”
张建业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你看看娱乐圈有多少明星翻红的例子，而且他作为流量的生命周期已经进入了尾声。
“现在对他进行投资，风险太大，甚至可能打水漂，有这个钱和资源，还不如捧个新人。所以，你看这么长时间，有公司试着与他接洽吗？”
张可欣不服气，“他现在还算是流量吗？我看现在很多专业歌手也不如他吧，更何况他还有创作能力。”
张建业沉默了，他确实忽略了这点，是在行业内待久了，思维固化，认为程语就是个流量明星，而现在已经过时，人气也散尽，毫无投资价值。
张可欣颇为得意的一笑，“怎么样啊？没话说了吧。”
张建业不说话，看向屏幕里的小丑，十分生气，刚才自己的二女儿，在为这个小子说话，为了他跟自己争辩。
越看是越觉得这个小丑，不顺眼。
沈莉淡笑，看父女俩斗嘴。
…………
张可雅重新回到猜猜团。
钱威说道，“我们的外派小队，此刻已经站在了小丑老师家的门口。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显示出画面，“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小落，今天我们就来探访小丑老师的家，看看能找出哪些线索。”
小落拿出钥匙打开门，开灯。
弹幕飘过许多问号。
因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房子，和大多数人的家里一样，既不豪华也不寒酸，就是很普通。
一眼就能看清楚整套房子的布局。
对于一个明星来说，这样的房子确实过于“寒酸”了。
就算不是独栋大别墅，也应该是个大平层吧。
而且装修怎么也得非常豪华吧。
这么普通算啥？
就有很多弹幕在刷。
【就这？】、【就这？】、【就这？】……
【不会是在卖惨吧？】、【明星卖惨有点恶心了】、【原本还挺喜欢小丑，没想到卖惨，生理不适】……
小落很镇定，因为从外面进来时，就已经知道，这只是个普通小区。
镜头环绕了一圈，给大家先看了个大概。
陈迪接到导演的消息，站起来，夸张地问，“小丑老师，这就是你平时住的地方？”
程语点点头，知道他想说什么，“是啊。这就是我平时住的地方。
“觉得相比较其他明星的来说，太简陋了？其实我对住的地方要求没那么高，这样就挺满足了。这是真心话。
“原先也有很豪华的别墅，在黄金地段，但飞来横祸，都卖掉了，现在就剩下这套。”
陈迪很认可地点点头，“房子自己住的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张可雅转移话题，提议道，“我们去小丑老师的录音室看看吧，我可是很好奇呢。”
第10章 那一瓶氟西汀
这间屋子虽然只有百十来平，还腾出了一个房间专门做录音室。
是这个普通住宅，唯一像明星住的地方。
小落走到录音室。
画面就切到了小落手中的小型摄像机上，方便大家观看。
录音室，堆得东西很多，但并不乱，明显是被收拾过。
一堆又一堆的纸张，上面有些写了曲谱，有些写着歌词，不过都没有细拍。
房间中的设备明显都有些年头了，电子琴的外壳都有点掉漆，电脑键盘上的字母磨损严重，有些甚至快要看不见了，麦克风是很好的那种，但明显是很久以前的旧款。
这明显是有人长待的屋子，到处都有人活动留下的痕迹。
观众们这才发现自己错了。他们自以为小丑跟那些人一样是光鲜亮丽的明星，却忽略了不是所有站上舞台的人都富甲一方。
他们认为小丑是想卖惨。
其实是因为预期被拔得很高，已经在心里默认了小丑的住宅跟前面那些明星一样豪华，只是豪华的方式不同，而小丑的住房又太过普通。
落差太大。
看到这间录音室，他们仿佛才真正认识小丑。
这就是个在努力创作的歌手。
可以想象，有多少个晚上小丑在这间录音室写歌、谱曲、录音。他就像个苦行僧，在音乐的道路上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