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周怡看向方羽的目光中不由得充斥着一丝惊慌。
这家伙…好可怕！
“陛下，此女危险，属下现在就灭了她！”
毛骧拔出腰间佩刀，刚才他自然也听到了周怡之言，此刻作势就要灭杀周怡。
“退下。”
方羽下令道。
“陛下！”
毛骧愣了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朕说了，退下。”
方羽加重了声音。
毛骧蠕动着嘴唇，虽然心中还是很担心，但是陛下之令他也不敢违背。
“你为什么不让侍卫杀了我？”
“你真不怕我刺杀了你？”
“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哪怕小郡主拦在你身前，但是我要是想刺杀你，完全可以绕过小郡主！”
周怡咬着红唇道。
“你不会。”
“谋杀亲夫的事情，你做不出来。”
方羽耸耸肩，淡然道。
周怡：“？？？”
怎么就成为了谋杀亲夫了？
就因为在你的龙榻上滚了几次，你就是我的亲夫了？
周怡磨着牙，心中自然愤懑。
此刻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娇羞之意。
“你不要胡言乱语！”
周怡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
“呵！”
“胡言乱语？”
“朕一言九鼎，何来的胡言乱语？”
“你要是想要刺杀朕的话，就不会提醒朕了。”
“或许此刻在你的肚子中，已经有了朕的骨血了。”
“你已经是朕的人了。”
“你与朕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在你刺杀朕之前，朕可是从未见过你。”
“为何就非要刺杀朕？”
“就因为那可笑的反燕复乾的口号么？”
“乾国已经灭亡三百年了！”
“醒醒吧！”
“乾国若是真的好，又怎么会覆灭？”
“再说了，三百年前的乾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过二十岁而已。”
“甚至于灵儿才刚满十六岁。”
方羽将沐灵揽入怀中，一边说着话，随即忍不住跟着轻轻爱抚着。
慢慢抚慰着，能够让方羽心中感受到一丝丝曼妙的趣味感。
“我……”
周怡张了张嘴，一时间哑口无言。
方羽的一席话，直击她的心房。
她所谓的反燕复乾的信仰，就这么崩塌了。
这么分析起来，好像啥也不是？
只是从小到大，她在沐王府的时候，每天都受到这种信念的熏陶和洗脑，所以这些都成为一种习惯了。
在方羽的养心殿被捆绑了几天，又被方羽粗暴地对待了几天，再加上方羽此刻一席话的点拨，倒是让周怡豁然开朗了。
“师父说你是狗皇帝，说你们大燕国的皇帝都不是好东西……”
周怡喃喃道。
她的口中，都是师父说……
她没有自己的主见。
“那你觉得朕是好东西么？”
方羽站起身，来到周怡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周怡，仿佛瞬间就要击垮她的所有斗志。
“不是。”
周怡毫不犹豫道。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皇帝！”
周怡咬着牙道。
方羽一时间哂然。
你见过几个皇帝啊，你敢下达这样的论断？不觉得太武断了么？
“我师父还说，我的父母就是被你们大燕国的狗皇帝们杀害的！”
周怡再度道。
“你亲眼见到了么？”
“还是有什么证据？”
“你不觉得你的师父可以随意欺骗你么？”
“你永远活在你师父的世界中。”
“你为什么要一直将自己禁锢在过往的仇恨中来呢？”
“朕欲一统大燕！肃清大燕国所有弊政！”
“朕欲让大燕国的亿万百姓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病者有其药！是朕之宏愿！”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是朕之期望！”
“朕要开科举取士！”
“寒门亦可通过读书科举入仕！”
“朕要为天地立心！”
“朕要为生民立命！”
“朕要为往圣继绝学！
“朕要为万世开太平！”
“你刺杀了朕这个皇帝，下一个大燕国皇帝可能就是昏君。”
“大燕国的百姓将会处于水深火热中！大燕国将会战乱频发！”
“大燕国百姓将永不宁日！”
“朕就在你面前，你不是要刺杀朕么？”
“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方羽握住周怡的手，随即将其放在自己位置。
言语间，眼眸中仿佛在闪烁无限精芒！
“我……”
周怡瞬间芳心寸断！
一时间，痴痴地看着方羽，此刻已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你居然有如此雄心壮志！”
“原来你的昏庸，都是伪装的？”
“你之所以霸占了我和小郡主，也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
“你看起来昏庸无道，肆意龙榻间，为的就是让外界那些人放松对你的警惕？”
“原来你根本就不喜欢这种男女之事，甚至于…你极度厌恶这种事情？”
“只是为了营造这样的昏君形象，不得已而为之？”
周怡的美眸中逐渐有了光。
说话间，嘴唇嗫嚅，各种凌乱的思绪在她的脑海中瞬间炸开了！
她仿佛在方羽身上看到了佛光在聚拢！
他难道是活佛转世重生么？
“额……”
方羽的目光忍不住跟着闪了闪。
好像有些装过头了。
龙榻之上琴瑟和鸣的那点事，确实是出自于本能。
这个和宏图壮志没啥太大关系。
看着周怡那极度崇拜自己的目光，方羽显得有些麻木。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