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927节

不是没缺,怕是尚未疏通到。

虽说曹颀是曹寅堂侄,但是毕竟出京多年。尤其是,曹家只有曹玺这支抬旗,其他人还在旗下为包衣。

就算要卖曹家人情,也得曹寅父子承情才行,其他人真不被那些人放在眼里。

曹寅思量一会儿,道:“你丁忧前在侍卫处当差,如今还想回那边么?你二弟现下也在侍卫处,若是你想回侍卫处,明儿我就带你往侍卫处的几位大人府里走一遭。”

侍卫处正白旗内大臣原是辅国公鄂飞与一等功傅尔丹,鄂飞病故后,由镶黄旗副都统巴浑德补了他的缺。

傅尔丹如今在西北军中,也不在御前。

曹颀想要回侍卫处,除了要同正白旗的内大臣打招呼外,还少不得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那边。

曹寅平素虽不愿同这些宗室皇亲太过亲近,但是毕竟眼前这人不是旁人,是未出五服的堂侄,他也想略尽绵力。

曹颀的神色很淡然,躬身道:“大伯厚爱,侄儿铭记在心。只是因侄儿媳妇身子不好,侄儿不想回侍卫处了,且等等看内务府这边的缺。”

“身子不好,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的?可请了太医了?”曹寅闻言,带着几分担忧道。

“宿疾,虽没发病,但是身子有些孱弱。侄儿寻思,过几日请太医来给她瞧瞧。”曹颀回道。

曹寅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们住哪儿?要不然,就住这边府里吧,这边有空院子,正好两下照应。”

曹颀道:“谢过大伯好意,前门外有处旧宅,如今就住在那头。若是侄儿媳妇身子康健,侄儿巴不得在大伯这边侍奉。只是她是个病秧子,尽不上力不说,还要劳烦伯母操心,实太麻烦了。等她身子养好些,我们再过来侍奉。”

曹寅见他说得也在理,便没有强求,道:“经常到咱们家诊治的太医医术不错,明日我使人请他过去给侄媳妇儿好生瞧瞧。”

曹颀闻言大喜,起身躬身道:“若是如此,大伯就是侄儿的大恩人了。”

原本因先辈的隔阂,曹寅同这个侄子往来的少,生疏得紧。如今,经过这番恳谈,见他于功名利禄看得寡淡,对发妻有情有义,曹寅心里对这个侄儿也亲近几分。

“今晚就在这边吃,我给桑额接风洗尘。”曹寅脸上带着笑意,对曹颀说着,随后又吩咐管家去东府看曹项兄弟下学没有,若是下学,唤接曹项他们兄弟过来。

曹颀看着,心里想到那位已任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堂弟——和硕额驸曹颙。

早年在孙太君的殡礼上,他曾看过曹颙,唯一的印象,是个相貌清秀的小孩。

没想到,十年功夫,那个相貌清秀的小孩,风光无限,成为曹家的顶梁柱。

……

兰院,上房。

李氏看着眼前的侄媳妇王氏,脸上添了抹怜惜,道:“我这有两株老参,待会叫人包了给你,身子这般弱可怎么好,得好好补补。”

那王氏容颜极美,但是脸色黯淡,唇色惨白,看着没有半点儿生气。

王氏柔声回道:“侄儿媳妇谢过伯母。如今已经好多了,早先走两步路就晕。”

“除了气血两虚,大夫还怎么说?这丁点儿岁数,可不好久病,总要早些养好才是。”李氏拉着王氏的手,带着几分忧心说道。

王氏轻轻摇摇头,道:“没别的,大夫说要静养,不能操心费神。老宅那边事多,我们太太又过身了,所以也不得清静。这次我们爷进京,侄儿媳妇本不想跟着。还是我们爷说京城寻医便宜,也能静养,才带了侄儿媳妇来。”

正说着话,兆佳氏已经带着静惠、四姐、五儿到了。

因来了亲戚,是李氏使人过东府请的。

兆佳氏尚在孝期,鲜少出门,难得有见客的机会,自是穿戴一新过来。

王氏听说是长辈,姗姗起身道了万福,随即又同静惠几个见过。

“啧啧,真是跟画里的人似的,倒是把咱们家的这几个比下去了。”兆佳氏打量着王氏,笑着对李氏道。

有静惠在跟前,李氏也不好说别的,吩咐丫鬟抬椅子给静惠,道:“你是双身子,站不得,快坐下说话。”

静惠红着脸,看了眼婆婆,见她点头,才侧身坐了。

“说起来,我没回过老家,跟侄儿媳妇也是头一遭见。”说到这里,兆佳氏转过头问李氏道:“嫂子,这大侄子同颙哥儿哪个大?”

李氏笑着说道:“若是我没记错,侄儿是属蛇的,比颙哥儿大五岁。”

兆佳氏笑着说道:“难得,颙哥儿有这些个弟弟,终于来了个哥哥。往后也算有人能治……能帮衬他一把。”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李氏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懒得同她计较,笑着吩咐人预备席面去了……

……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书房。

四阿哥穿着常服,手上挂着一串佛珠,一边拨着佛珠,一边听戴锦禀告这几日京城内外消息。

畅春园那边的消息,月初派往济南府出差的御前一等侍卫纳兰富森回京了,已经见了御驾。因是私下召见,所谈内容不得而知。

五城赈济粥厂之南城粥厂,有几个病弱老乞丐暴毙,尸体已经焚化。疑似施的粥有问题所致,却没人往顺天府衙门报备。

文武大臣中,翰林院掌院学士揆叙抱病不出,连宴请衍圣公的赐宴都没去。

曹家前日打发人往热河送信,曹寅堂侄、原二等侍卫曹颀进京。

杂七杂八的消息,听得四阿哥直皱眉。

戴锦已经禀告完毕,见四阿哥皱眉,犹疑了一下,说道:“四爷,揆叙抱病的日子同曹家派人往热河去是同一日……”

“哦?”四阿哥听了,抬起头来,问道:“那万两黄金查得怎么样了?是揆叙那边折腾出来的?”

戴锦摇头道:“这个还没查出来,不过根据先前的消息,揆叙有个心腹管家上个月初出京。”说到这里,他带了些许困惑,道:“只是不晓得,揆叙同曹家有什么仇恨,若是单说为九阿哥出头,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黄金一万两……”四阿哥面沉如水,眼睛里已尽是怒意:“国之蠹虫……皇阿玛还是太宽厚了……”

……

热河,淳王府园子。

曹颙看着手中的家书,终于松了口气。济南的“悬赏”已经取消了,就算路上还有些人往这边赶,只要再应付半月就差不离。

虽说他原来不爱应酬,但是像现下这样拘在园子里,出入带着兵卒的日子也委实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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