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170节

为显公允,皇上也会将四公主抚蒙古。最好的结果,就像如三公主似的,找个驻京城的蒙古王公子弟……

……

什刹海,郡王府。

恒生面带急色,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拦路之人,呵道:“让开!”

那面前的汉子个子不高,面相却凶,正是恒生身边的蒙古长随赤那。

“主子,这个时候您不能出京!”赤那神态果决,言辞坚定。

旁边另站了个身形高大的蒙古汉子,面带担忧地看看恒生,又看看赤那,正是恒生另一个蒙古长随巴拉。

自从老汗王病故,格埒克延丕勒想要毁诺,曹颙就出面,代恒生向汗王府讨要了赤那与巴拉的家人与其身契。

格埒克延丕勒即便对恒生之母有愧疚之心,可经过时光的流逝,加上自觉得有所补偿,这愧疚自然是淡了,开始看重身边的儿子。

人心都是偏的,曹颙如何能不多做提防。

万一格埒克延丕勒存了歹心,为了养在身边的儿子,对恒生不利怎办?

这巴拉与赤那跟了恒生几年,还是解决其后顾之忧,用起来更安心。

这巴拉与赤那两个,一个勇武,一个机敏,被恒生所看重,两人待恒生也忠心。

巴拉做了王府的护卫首领,赤那做了管事。

没想到今日赤那却以下犯上,与主子相争。

恒生双目尽赤,怒道:“父亲病重,我为何不能出京?就因为汗王府的报丧使者即将抵京,我就要在京里候着?为了孝顺之名,为素未平生的嫡母守孝,却不顾待我有养恩的父亲生死……”说到这里,他四下望了望这王府的富丽堂皇,毫不留恋,道:“若非要如此,才能保得住这嗣子之位,我也不稀罕,还回曹家做我的二少爷就是!”

见他拿定主意,无法规劝,赤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奴才并不是要主子做忘恩负义之人……主子与曹大人的父子情深,若曹大人真的凶险,奴才哪里会拦着主子,陷主子与不义?实不愿见主子鲁莽,给曹大人添麻烦。主子可以不在乎孝顺虚名,可却要连累曹大人的清名。”

恒生听了,很是激动,道:“什么叫父亲真的凶险?难道,盛京那边有消息回来?不是母亲与四叔都去了么?”

赤那道:“夫人与四老爷去了盛京不假,可五爷仍在京中。”

恒生听了,有些懵懂,随即明白赤那所指,不由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是了,世人都讲究有子送终。

要是父亲真的凶险,即便自己与大哥不在京中,母亲也该带天宝前往。

既是没带天宝,就没到最坏的地步……

……

次日傍晚,天瑜的马车抵达盛京。

见到丈夫的那刻,她神色坚毅,看起来像个斗士,只是那双烂桃眼睛,显现出她的脆弱;待将丈夫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确认他还好好的,她才“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哪里像三个孩子之母。

曹颙将妻子揽在怀中,抚着她的后背,道:“吓坏了吧?没事,没事……我还想着与你白头偕老,不会这么早就……”

剩下的话,却是被妻子的小手给堵在嘴里。

初瑜抽泣着,摇摇头道:“老爷不许说不吉利的词儿……”

话音未落,她眼泪又一串串滑落,瞬间打湿了曹颙的衣衫。

曹颙握着妻子的手,只觉得心里跟着酸涩不已。

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年前那场大病时,就决定渐渐退下来,怎么一不小心又出了风头,且将自己累了个半死?

到底是男人,自己面上从容淡泊的时候,也喜欢这种大权在握、发号施令的风光。

可在京城中,他又觉得抑郁。

因为越是得皇上重视,朝见的次数就越多,跪在雍正眼前的姿态就越要谦卑。

他叹了口气,在初瑜耳边轻声道:“再等几年,等天佑再大些,我就致仕……”

初瑜抬起头,脸上露出惊喜,随即迟疑着,小声道:“老爷正置盛年……皇上会允么?”

曹颙眨眨眼,轻声道:“谁让我的身体差呢?即便不致仕,辞了实职,居家养病的话,皇上会允的……”

雍正在位十三年,他可以在十一年、十二年的时候“养病”,等到乾隆登基,即便痊愈,只要不谋求复出,顺其自然地退出官场就行了……

初瑜看着丈夫,心中百感交集。

她晓得自己的丈夫德才兼备,是有大本事的,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总有一日会封阁拜相,位极人臣,造福于百姓,有功于社稷。

可身为女子的私心,家国天下,都比不得眼前这人的健康长寿。

她只愿丈夫康康健健,一家人团团圆圆……

在妻子的精心照料下,曹颙的身体一日日转好。

加上在曹项到达当日,曹颙便打发张义回京,也就不用担心京城众人太牵挂自己。

曹项在盛京没闲着,他到了就听说了堂兄在福陵前炸桥毁路之事,惊骇不已。

就是寻常百姓人家,祖先墓地都是要地,更不要说皇室,这里葬的又是开国太祖皇帝。

加上民俗,习惯寻脉点穴,如此一来,也可以说福陵的位置处于龙脉上或者龙脉左近。

如此一来,堂兄行事的后果就更严重。

等初瑜来了,堂兄有人照顾,曹项就私下里同伊都立提及此事,并且亲自去了福陵。

到了那边,他就晓得兄长选择炸桥泄洪的原因。

实在是福陵前水路上修建的桥梁太多,几百丈的地方,就有五座石桥,除了中间的是独孔桥之外,其他四个是五孔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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