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乱臣贼子 第599节

屠杀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最后,还是在俄军的最后两排横队也开始出现中弹躺倒的情况,绝望的卡扎凯维奇这才想起下令撤退,结果命令一下,早就已经心惊胆裂的沙俄正规军士兵顿时逃得比新兵还快还狼狈,队列在瞬间就彻底崩溃!

这时,自然轮到吴超越亲兵营中的两百骑兵出手了,紧握着亨利连珠枪或马刀冲向敌人,吴军骑兵就象一道奔驰的洪流,没用几分钟时间就追上了俄军的溃兵大队,拿枪的连连开枪射击,象点名一样的肆意屠杀俄军败兵,拿刀的尽情挥舞砍杀,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的疯狂砍杀俄军败兵,俄军兵败如山倒,再无回身作战的勇气,怪叫着逃得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一双腿。

骑着战马又穿着将军制服的卡扎凯维奇成了吴军骑兵的重点关照对象,虽说卡扎凯维奇逃得比较早轻易难以追上,然而十几二十支亨利连珠枪对着他接连扣动扳机间,卡扎凯维奇的后脑勺上还是很快就喷涌出了一道血花,摔下战马当场毙命,没能逃回自己的军队继续指挥作战。

俄军都崩溃了,士气斗志都不是很高的清军自然也毫不客气的加入了崩溃的队列,与吴军交战的清军率先向后溃逃。吴军乘势发起反击,此前基本没有受敌的右翼吴军和后队的吴军率先列队杀向清军阵地。而这批投入战斗的吴军将士虽然只有四个营两千来人,却全都是拿着击针枪并且每个营装备三十二门掷弹筒的吴军精锐营,甫一交手,清军的火力就被他们彻底压制,魂飞魄散的清军主帅崇厚无心抵抗,没撑几分钟就下令撤退,清军上下如蒙大赦,各营各队争先奔逃,没等吴军发起全面追击,就已经自行大乱。

接下来的战斗依然还是最为纯粹的屠杀,在曹炎忠的亲自率领下,之前上阵的六千多吴军步骑将士率先发起全面追击,留守大营钱威则先是派兵击溃了俄军之前派来那个早就心惊胆战的步兵营,然后出动两千兵力加入追击,联手主力尽量扩大战果,借以减少将来的攻城阻力。

俄军和清军的溃兵早就逃得漫山遍野都是,清军主帅崇厚虽然努力约束,还想安排殿后军队给主力大队争取逃命时间,可他两次强行派人率军殿后,殿后军队都两次在眨眼之间被吴军打得粉碎,一直紧咬着他的帅旗和清军大队不放,最后崇厚也没了其他的办法,只能是采纳一个从中原逃到关外给他当亲兵的满人老兵建议,放下了标志着自己身份的帅旗,也彻底放弃对清军的指挥,混杂在马队中狼狈南逃,不再举着帅旗勾引吴军将士的重点追击和枪炮重点关照。

这么做之后,崇厚本人倒是安全了许多,可是清军各营却因此彻底崩溃,将领士卒更加无心抵抗,扔下武器旗帜一个比一个的逃得飞快,即便是在大白天里在开阔地带上逃命,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互相践踏的情况,将不管兵兵不救将,争先恐后的只是向南飞逃。吴军追兵则是气势如虹,同样脚步飞快的紧追着清俄联军的败兵人潮不放,一边刀捅枪射清俄联军的败兵,一边开始喊起了投降不杀的招降口号。

沈阳清军这么不扛打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士气斗志低落,普遍都没有和吴军血拼到底的勇气和决心,而造成这一点的原因则主要有两个,第一是清军在吴军面前屡战屡败,连山海关以南的土地都丢得干干净净,清军的将领士卒当然也就不敢梦想能够打败吴军,这会最大的仰仗沙俄军队又已经在惨败在了吴军面前,沈阳清军自然也就更加没有勇气再打下去。

第二个原因则是清军的来源太过复杂,托了兔子残害者康麻子等野猪皮列祖列宗禁边政策的福,东北关外一直都人口稀少,满清朝廷北逃到了沈阳后开放边禁,数量庞大关内百姓涌入东北,虽然给满清朝廷带来了大量的人力资源和兵力来源,却又导致了清军的成分复杂,山东、河北、蒙古和关外的百姓,甚至山西和一路北逃到东北的江淮百姓,什么地方什么民族的都有,各种各样的方言导致很难做到令行禁止,军队里抱团结伙的情况也十分严重,平时里或许还和和气气看不出什么毛病,这会到了兵败如山倒的时候,清军没士气不团结的弱点自然暴露得干干净净,逃亡中彻底的分崩析离,互相扯后腿和闹内讧的情况也不断出现。——为了尽快逃命,清军士兵不但互相拉扯推搡,步骑争路自相践踏,甚至还出现了不少步兵把骑兵拉下战马抢马逃命的情况。

这一点也导致了清军的降者众多,聪明点的清军士兵只要是被吴军追兵追上,大部分都果断选择了跪地投降,而吴军因为是前后两路发起追击的缘故,倒也有充裕的时间和空间抓捕俘虏,结果很快的,吴军将士就轻松抓到了数以千计的清军俘虏,还有好几百人的俄军俘虏。

潮水一般的清俄联军败兵席卷田野道路,一边留下死尸和跪地投降的俘虏,一边疯狂的涌向沈阳,形势太过危急,害怕吴军乘势攻入城内,沈阳城里的俄军和清军都不敢出兵接应,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败兵人潮的涌向城下而来,吞没沈阳清军之前辛苦修建的城外工事,填平壕沟,掉进护城河,跑得上气不下气的冲进城内。

吴军的追兵前锋很快就跟了过来,怕吴军将士混杂在人群中冲进城内,城里的清军只能是匆匆关闭沈阳北门和放下千斤闸,被堵在城外的清军败兵哭喊震天,抛下武器跪在护城河边上投降者无数,但也有的人绕着城墙逃向沈阳的其他城门,寻找进城道路,有的人接过城上扔下的绳索,缒城而上,妄图逃入城内继续与吴军作战,甚至还有人提枪守住了狭窄的护城桥,用火力阻止吴军过河追击。

这些顽固不化的清军败兵正好给了吴军杀鸡给猴看的机会,吴超越亲兵营的机枪哨追上来以后,一看城下依然还有许多清军士兵不肯过来投降,还没打过瘾的吴军机枪兵马上架好机枪,二话不说就对着城下的敌人人群倾泻弹雨,躲在城下的清俄联军士兵也象割麦子一样的接连倒地,城墙上的清军和俄军士兵则是难以置信的绝望惨叫,根本不敢想象世上还有这么恐怖邪恶的武器,士气更加直线下坠,军心也更加动摇,无数的清军将士也更加坚定了只要有机会就向吴军投降的决心。

鬼子六也亲眼看到了吴军机枪的恐怖威力,听说清俄联军从大石桥惨败而回,大吃一惊的鬼子六和沙俄公使热梅尼一起登上沈阳北门察看情况,结果也就亲眼看到了吴军的机枪肆虐,横扫城下败兵。结果上过几次战场的热梅尼还勉强撑得住,脸色苍白的只是一阵接一阵的惊叫,大骂吴军机枪是来自地狱的武器。鬼子六却是直接瘫在了随从的怀里,面如死灰的绝望呻吟……

“完了!大清完了!满州完了!本王……也要完了……完了……”

是日,吴军大破沈阳清军和沙俄远东军队的主力,阵斩首级超过七千六百之巨,抓获清俄联军俘虏也超过了六千大关,缴获战马近千匹,俄军王牌哥萨克骑兵几乎被吴军全歼,两千多正规军也被吴军消灭超过七成,沙俄东北派遣军司令卡扎凯维奇阵亡,清军大将宸明也在缒城逃命时被吴军机枪打成了蜂窝,俄军阵亡中校及以上级别者八人,清军损失参将及以上级别将领超过二十人。而从此以后,沈阳战场上的清俄联军,也再没有了和吴军正面对抗的实力,只能是龟缩在沈阳城内苟延残喘,等待末日的到来。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吴军此前曾经用檄文悬赏收购沙俄士兵的人头,在混乱中,一些清军士兵乘乱发财,突然动手,用冷枪偷袭等办法干掉了一些落单的俄军士兵,割下他们的脑袋跑到吴军面前投降请赏。情况报告到了曹炎忠的面前后,大喜过望的曹炎忠不但马上兑现了吴超越许下的承诺,用每颗人头十两银子的高价买下了这些俄军士兵的脑袋,还让这些聪明的清军士兵带着赏银到沈阳城下呐喊招降,鼓励沈阳城里的清军将士向他们学习,砍俄军士兵的脑袋来换吴军的重赏。

曹炎忠借来的缺德参谋李鸿章也没闲着,跑到终于解密的吴军秘密武器加特林机枪面前参观了许久后,李鸿章突然想起正事,忙又跑到曹炎忠的面前出馊主意,建议曹炎忠派人押解一两个够分量的清军俘虏北上,让他们去铁岭城中宣传吴军这次的沈阳大捷,彻底粉碎铁岭清军的最后希望,促使铁岭清军尽快投降献城,让铁岭战场上的吴军队伍可以腾出手来南下,会同主力联手攻打沈阳城。

曹炎忠马上采纳了李鸿章的建议,很快就挑选出了两个被俘的清军将领捆了,安排一支骑兵押解他们北上铁岭依计行事,同时曹炎忠也没忘了给带队的吴军基层将领交代,“到了铁岭,悄悄的替我给邓嗣源带句话,叫他记住我之前的交代。”

第六百九十章 画蛇添足

其实不用曹炎忠押解俘虏北上铁岭炫耀军威和逼迫铁岭清军开城投降,铁岭战场这边的战事情况就已经基本接近了定局是吴军必胜。

铁岭战场上,先是丁汝昌率领的吴军骑兵一度打退了铁岭清军的拼死突围,没给慈安等人任何抢先逃走的机会;接着吴军步兵大队赶到后,又迅速修筑围城工事把铁岭城包围得水泄不通,让城里的慈安和伪惇亲王奕誴等人插翅难飞,同时挖掘的两条攻城地道也已经快要挖到城墙下方。所以攻破铁岭小城对于吴军来说,已经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慈安和惇王爷等人对于吴军将士来说,实际上也就是生擒活捉和拿到尸首的问题。

另外,铁岭这边的清军也十分肉脚,不但战斗力不够和武器装备差,士气斗志也严重不足,不但丝毫没有因为获得保护慈安、慈禧和康德大帝的机会而士气高昂,相反还连城亡人亡的口号都不敢喊得过于大声,常常因为城下的一点小动静而鸡飞狗跳,一日数惊,基本上吴军将士只要炸倒城墙冲进城里,马上就会有无数的清军将士放下武器投降,绝不可能有太多的人和吴军血战到底,为刚成立不到半年的伪满州国殉葬。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参将级别的清军俘虏打着白旗进到铁岭城中后,向铁岭清军哭诉了沈阳清军主力和沙俄军队的主力已经惨败在吴军面前的情况后,铁岭清军当然更是一片哗然,更加没有什么坚守到底的决心和信心,慈安、奕誴和铁岭清军守将成禄等人也是如遭雷击,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脾气有些暴躁的惇王爷奕誴还怀疑这两个旗人参将是被吴军收买了来动摇铁岭军心,派人对他们动了大刑拷问口供。

再怎么拷问都没用,两个倒霉的旗人参将在皮鞭的抽打下不但没有改口,还一起委屈的哭喊道:“太后,惇王爷,奴才冤枉啊,奴才没说半句假话啊,吴贼真的在大石桥那边打了大胜仗啊!你们只要随便派个人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真假了,你们如果发现奴才我们说了假话,剐了我们都行啊!”

“够了,别打了。把他们暂时带下去,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东太后、五爷说。”

最后,还是慈禧开口喝断了侍卫对那两个倒霉参将的用刑,让侍卫把两个已经皮开肉绽满身鲜血的倒霉参将暂时带下去后,慈禧又向慈安和惇王爷等人说道:“姐姐,老五,打也没用,那两个奴才说的应该不是假话,不然的话,崇厚和罗刹人的援军早就应该到了。我们到现在还没看到援军的影子,也就基本证明那两个奴才没有说谎,崇厚和罗刹人的主力,确实已经被吴贼给打垮了。”

“皇嫂,崇厚和罗刹人到现在还没派来援军,或许是因为他们暂时被吴贼军队挡住了。”惇王爷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说道:“我们只要再咬牙坚持住几天,说不定就能等到援军。”

“但问题是,我们还能坚持几天?”慈禧反问,又向在场的铁岭守将成禄问道:“成爱卿,如果吴贼发起攻城,你有把握守得住几天?”

“这个……”成禄满脸的为难,答道:“回西太后,战场上情况千变万化,奴才实在不敢保证能够守得住多久,如果能保住城墙倒好,倒是肯定能够坚持一段时间。但如果城墙有什么闪失,或者吴贼直接蚁附上城,奴才就不敢……不敢做任何的担保了。”

“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慈禧又问道:“如果叫你带着所有军队保护我们突围,你有多少把握?”

“西太后恕罪,奴才没有任何的把握。”成禄哭丧着脸答道:“上次吴贼援军还没来,我们就没能冲出去,现在吴贼的步兵大队已经来了,我们就更没希望了。”

“行,不必说了。”慈禧拿定主意,叹了口气,说道:“成爱卿,哀家给你个差使,马上去给哀家找一些鹤顶红来,只等铁岭城一破,哀家就吃下去,宁死也不当吴贼的俘虏。”

成禄赶紧跪下连连磕头,连说奴才不敢,慈禧则不再搭理他,只是转向了慈安和惇王爷问道:“姐姐,老五,要不要叫成爱卿也给你们准备一份?”

惇王爷不敢吭声搭腔,慈安却是抹着眼角说道:“妹妹千万不能这么说,不到最后关头,我们也千万不能这么想。”

“可是现在不做这个准备不行了。”慈禧叹道:“城墙一破,吴贼肯定会想办法把我们姐妹俩生擒活捉,押到吴超越逆贼面前去审问定罪,让我们去丢人现眼,然后吴超越逆贼心善了给我们留一具全尸,狠毒点就让我们身首异处,我们妇道人家,难道还能去受这样的羞辱不成?事到如今,你我姐妹除了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还能有什么样的办法?”

无计可施的慈安终于哭出了声音,惇王爷和成禄垂头丧气,全都是无计可施,反倒是陪着慈禧逃来铁岭的大内总管安德海开了口,小心翼翼地说道:“二位太后,奴才愚见,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如派个人出去和吴贼谈一谈,看看吴贼那边是什么意思?如果吴贼那边能够保证善待二位太后和惇王爷,二位太后不妨就学一学宋朝的谢太后,向吴贼开城……”

“住口!”慈禧开口打断安德海的进言,怒喝道:“贪生怕死的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东太后与哀家是何等人,岂能学那宋朝的亡国太后谢道清?!”

怒叱安德海的时候,慈禧当然在偷偷观察慈安的神情反应,那边安德海则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着头说道:“太后恕罪,奴才是罪该万死,可奴才对你们真的是忠心耿耿才说这些话啊,如果真的能和吴贼讨价还价一番,用开城投降换得吴贼善待你们,怎么都比城破被擒强得多啊!”

“还有,两位太后,奴才斗胆请你们想一想。”磕头进谏间,安德海还哭出了声音,说道:“皇上现在还年幼,你们如果再不在了,他可怎么办啊?二位太后,你们可以不为自己着想,可你们得替皇上考虑一下啊?皇上,他可是先皇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啊!”

或许是母子亲情,听安德海提到了自己惟一的儿子,慈禧顿时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不再对着安德海喊打喊杀还抹起了眼泪——也随时准备着兑现暗中向安德海许下的诺言,在慈安喝令将安德海推出去斩首时开口相救。然而让慈禧心中暗喜的是,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的慈安不但没有斥责喝斩安德海,相反还明显有些动摇,迟疑着说道:“小安子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就派个人去和吴贼谈一谈,看看吴贼军队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姐妹。”

慈禧不说话,那边惇王爷则也在绝望中有些动摇,犹豫着说道:“皇嫂,要不就真派个人去谈一谈吧,如果能谈成当然最好,就算谈不成,我们也可以乘机摸清楚一些吴贼的底细。”

招架不住慈禧的一再暗示引导,也实在是无计可施,慈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派个人出城和吴军接触谈判,提出以主动开城投降的条件,换取吴军善待和保证不伤害自己和惇王爷等人。正中下怀的慈禧抹着眼泪一直不吭声,还是在慈安拿定了这个主意后,慈禧才抽泣着问道:“姐姐,那派谁去和吴贼谈判?”

慈安再次犹豫,下意识的去看惇王爷时,见惇王爷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慈安便也明白他的意思,又转目去看挂着提督头衔的铁岭守将成禄,结果成禄倒是没有畏惧神色,不怕到吴军营中冒险,然而慈安却一是有些信不过他,二是怕没了无人统兵守城,便又把目光继续下移,转到了跪在地上的安德海身上……

还好,慈安还没笨到极点,虽然一时还没想到安德海和慈禧是在唱双簧的可能,却也照样不敢放心把这个重任交给一直坚决站在慈禧那边的安德海——尤其是吴超越还在北伐檄文上早就表明了态度不会追究慈禧的罪行。所以又犹豫了片刻后,慈安转向了一直侍侯在自己旁边的东宫太监总管陈福,问道:“小福子,你可有胆量去吴贼营中走是一遭?”

“奴才愿为太后赴汤蹈火。”

陈福还算有点胆量,马上就一口答应,那边的慈禧虽然微微有些失望,可也不敢举荐安德海留下行迹,便马上开口称赞了陈福对慈安的一片忠心,同样认为陈福是担任谈判使者的不二人选,同时又在心里说道:“不管派谁去都行,吴贼那边为了尽快拿下铁岭,肯定什么条件都好商量,然后哀家再煽煽风点点火,就有希望能说服慈安这个婊子答应开城投降。不然的话,真到了铁岭城破的时候,慈安这婊子逼着老娘和她一起自杀殉国,那老娘可就有得麻烦了。”

就这样,当天下午时,慈安的心腹太监陈福就打着白旗出了铁岭城,跑到吴军面前主动表明身份,要求拜见铁岭战场上的主将江忠济,接着在吴军将士帮助下越过了已经被引走了河水的护城河后,陈福又很快带到吴军营中,十分顺利的见到了江忠济、邓嗣源和丁汝昌三名吴军重将。

被慈禧料中,为了尽快拿下铁岭城掉头去打沈阳,江忠济果然一口答应了善待慈安、慈禧和惇王爷等人,保证以礼相待,也保证在不让慈安等人受到任何羞辱的情况下,把慈安等人送到京城去给吴超越亲自发落。陈福贪心不足,又提出要江忠济保证给慈安和惇王爷等人保留爵位和封号,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然而江忠济却不敢做这个主,摇头说道:“陈公公,不好意思,这点我不敢给你保证,这是我们镇南王才能决定的事。我只能是保证尽量在我们镇南王面前多替你们说几句好话,尽量替你们求得他答应你们的条件。”

“那江抚台,能不能给我们十天的考虑时间?”陈福退而求其次,又说道:“十天之内,你们别发起攻城,让我们两位太后仔细想一想如何?”

“不行!”江忠济断然摇头,说道:“陈公公,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是想多拖点时间看有没有援军来救你们,本来我也不怕你们用缓兵之计,但我还要急着回沈阳去打攻城战,所以这一点我不能答应。不管你们是否愿意主动开城投降,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会发起攻城。”

“江抚台,这么大的事,我们两位太后和惇王爷那能马上下定决心?要不,五天?五天如何?”

陈福继续哀求,江忠济正要继续严词拒绝时,不曾想帐外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慈禧此前派来与吴军联络的弟弟桂祥带到,请求入帐晋见。江忠济听了莫名其妙,说道:“我什么时候派人去传桂祥来见了?”

“江抚台恕罪,是我派人去传的。”吴军老将邓嗣源开口,说道:“这件事太大,我们要摸清楚这个陈公公,到底是不是东太后的贴身总管太监,所以我就叫桂祥来辨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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