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乱臣贼子 第591节

……

同一时间的吴军主力营地这边打得还更激烈,因为距离关城较近的缘故,清军方面搬来了几门俄制榴弹炮助阵,配合以劈山炮直接轰击吴军营地,而吴军主力则是明显没有做好决战准备,即便武器装备、战场经验和兵员素质都占优势,也仍然还是被准备充足的清军压着打,只能是坚守营地,无法实施反击。

姓着野猪皮的清军主帅载龄也确实有些军事天赋,在关墙上看到清军占据上风,吴军只敢守不敢出击,载龄又果断抽调城内预备队出战,带着更多的重型火炮增援主力战场,文职方面的副手齐承彦提出质疑,担心此举过于冒险时,载龄还神情坚定地说道:“不会有危险!黑灯瞎火情况不明,吴贼那边还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去奔袭秦皇岛的动作,借吴贼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兵反攻山海关!我们就算把城里的军队都派出去,这个时候山海关也不会有危险!”

被载龄料中,清军预备队带着更多的重型武器赶到前线增援后,在压力大增的情况下,吴军果然更加不敢出营反击,只能是被动的见招拆招,用火枪手雷抵御清军的步兵进攻,用远程火炮与清军火炮对轰,吴军主将朱洪章也只是一边指挥军队守卫营地,一边揪心三十里外的秦皇岛战场,全然没有想过冒险反击,到营外去和清军殊死一搏。——当然,这也不能怪朱洪章胆怯保守,主要还是深夜之中敌情不明,不知道清军到底出动了多少兵力,还有多少预备队可用,跟着曾国藩养成了结硬寨打呆仗习惯的朱洪章自然不敢轻易弄险。

清军因此完全占据了战场的主动,在实战经验丰富的清军大将王占魁指挥下,清军兵分三路,依次轮流冲击吴军主力营地,激战中甚至还直接喊出了活捉朱洪章的口号。而吴军方面则陷入完全被动,被清军的猛烈攻势打得完全抬不起头来,朱洪章还一再传令各营,不许任何营队擅自出营反击,导致吴军虽阵脚未乱,场面上却彻底处于被动下风,光挨打难还手,只能是咬牙苦撑。

……

与此同时的秦皇岛战场这边也是一样,靠着先发制人的优势,综合实力实际上处于劣势的清军大打顺风仗,同样把倪桂率领的秦皇岛吴军打得难以招架,多次奇迹般的冲上吴军营墙顶端,给吴军制造大量死伤的同时,还用伪造成吴军将士的清军敢死队给吴军阵地制造了许多混乱,导致吴军每次和清军近身交战后都必须甄别敌我,既浪费调整时间,又伤及士气。然而即便如此,依然还是出现几个清军敢死队成员乘机混入吴军营内纵火的情况,军心士气更受影响,战局更落被动。

又激战了一段时间后,清军方面还创造了一个新的奇迹,一个背着火药包冲击吴军营门的清军士兵中枪后未死,藏身在死人堆中匍匐上前,一点一点的逼近吴军营门,成功在吴军营门近处点燃了脊背上的火药包,用自己粉身碎骨的代价重创了吴军营地大门,导致吴军营门燃起大火。吴军上下因此惊呼动摇,清军将士却是欢声如雷,立即向着吴军营门发起集群冲锋,倪桂别无选择,只能是亲自率领直属营队上前,排成横队守卫营门,一边艰难压制清军进攻,一边让士卒灭火堵门。

……

再来看一看山海关这边的情况,身在三十多里外的山海关南门城墙上,载龄当然不知道自军已经在秦皇岛战场上取得了重大突破,然而即便如此,载龄却依然还是满脸笑容,神情轻松,因为在他的望远镜中,清军主力的表现得比他所预期的更满意更出色,一直都是把吴军主力压着打按着打,还一度用俄式火炮轰塌了吴军大营的北面正门,逼得吴军只能是投入大量兵力守卫营门,更加给清军火炮肆虐的机会,载龄也因此断定,自军今夜就算不能彻底摧毁吴军的主力营地,也一定能重创吴军士气,鼓舞自军军心,甚至逼得吴军从锦州前线抽调兵力回援山海关,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形势是很喜人,可载龄却又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传令兵突然连滚带爬的冲到他的面前,还没行礼就大叫道:“载制台,大事不好了,石河口那边,突然来了一支贼军船队,有好几条的火轮船,还有大炮船!”

“什么?!”载龄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惊叫道:“怎么可能?吴贼的船队,不是去了锦州么?怎么这么快回来?”

没有人能回答载龄的问题,反倒是石河口那边抢先传来了几声炮响,载龄赶紧举起望远镜细看时,又一眼看到自军已经主动放弃的老龙头炮台已经升起了火头,很明显是吴军船队直接用上了苦味酸炮弹,既火力侦察清军的炮台情况,也释放火光方便侦察情况。而看到这一点后,心思颇为慎密的载龄也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吼道:“不是原来的吴贼水师!原来的那支吴贼水师,知道我们已经主动放弃老龙头,不可能再对着老龙头炮台开炮!是新来的吴贼水师,不知道老龙头的情况,所以才对着老龙头开炮!”

醒悟大吼过后,载龄难免又更加满头雾水,说道:“可这支吴贼水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新从上海来的?可胶东宝中堂那边,怎么也不给我送一封信?”

……

同一时间的秦皇岛战场这边也是如此,当四条悬挂着吴军旗帜的蒸汽炮船长拉着汽笛出现在秦皇岛码头附近时,不要说正在围攻秦皇岛码头的清军蒙圈,吴军上下也是个个莫名其妙,都说道:“怎么会事?我们的水师怎么又回来了?收到消息赶回来救援?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啊?”

突然出现的吴军蒸汽炮船是从那里来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军蒸汽炮船开抵岸边后,马上就毫不犹豫对着清军人群开火,还极其奢侈的直接用上了苦味酸开花炮弹,正在围攻吴军营地的清军一片大乱,秦皇岛吴军的压力顿时大为减轻,眼看就有机会冲进营内烧粮的清军士气狂降,无不大喊吴军援军已到。

……

还是主力战场这边比较重要,通过炮击确认了清军没有在老龙炮台驻军后,几条吴军武装海船马上掉转船头,直接冲进了流量颇大的石头河,气势汹汹的直接杀向石河桥梁。另有一些吴军海船放下小船,运载士兵冲向石河南岸的白鹭岛登陆。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情况,已经跑到山海关城墙东南角观察敌情的载龄顿时魂飞魄散,赶紧大吼道:“快!去给王占魁传令,让他把军队撤回来!绝对不能让吴贼把他堵在石河南岸,绝对不能让他把堵在石河南岸!”

这时候,打得热火朝天的吴军主力和清军主力当然也发现了神秘船队的到来,受此影响,吴军主力当然是士气大振,军心欢腾,清军方面却是个个心惊胆裂,不用载龄派人传令,清军的前线指挥官王占魁就已经自行放缓了进攻,指挥军队逐次撤离战场。而当探到吴军战船竟然冒险突袭石河桥梁时,王占魁更是魂飞魄散,赶紧命令预备队冲回去增援桥梁,保护自军回城道路。

神秘船队的突然出现确实一举扭转了整个战局,然而很可惜,这支悬挂着吴军旗帜的神秘船队也有失策之处——就是明明已经看到清军主力位于石河南岸,竟然还把登陆地点选择了石河南岸的白鹭岛!清军斥候迅速把这一情况报告到了王占魁面前后,手中兵力充足的王占魁顿时大喜,马上冲着部将李洪寿吼道:“带你的本部人马去白鹭岛,给我杀光那帮敢上岸的咸狗!”

大声应诺了王占魁的命令,李洪寿赶紧带着自己刚从前线撤回来的两个营兵马大步东进了,张牙舞爪的直接扑向吴军登陆地点。而更加让李洪寿欢喜的还在后面,当他带着军队匆匆赶到距离不远的白鹭岛时,海岸上已经登陆吴军士兵了不起才只有两百来人,在兵力方面处于绝对下风!李洪寿心中狂喜,马上就吼道:“弟兄们,上!杀!把这帮吴贼全杀光!”

“杀光吴贼!”

见有便宜可占,即便不满编,仍然还有九百多人的清军士兵立即发足冲锋,高喊着口号冲向吴军登陆地点,趾高气昂一定要把这支冒险登陆吴军水兵全部消灭!而再接着,除了连绵枪声外,新的喊叫声也随之响起……

“快射小炮!是吴贼的快射小炮!”

“快枪!是吴贼的快射洋枪!”

“我操!掌心雷!短枪!老子们是遇上什么吴贼了?怎么装备这么好?简直比去了锦州的吴贼主力装备还好!”

“轰隆!!!”

远处的石河桥梁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坚固的石河大桥随之在近岸处断裂,虽然没有直接倒塌,却也桥面崩裂砖石簇簇而落,吓得守在桥面上的清军士兵大呼小叫,连滚带爬的纷纷逃下桥梁,岸上的清军士兵则看着冒险冲进石河的吴军船只傻眼,纷纷惊讶说道:“怎么回事?没看到吴贼的大炮打中我们的桥啊?我们的桥怎么就自己断了?!”

当然了,这些清军士兵如果能够视力再好些,心也再细些,别只是顾着和吴军战船开枪对射,仔细观察石河的河面情况,那他们或许就能够发现,正有两个全身漆黑的神秘魔影,正在河水中随波起伏,悄悄潜回吴军船只所在的方向……

“集中炮火!打刚才爆炸的位置!”

第六百七十九章 无限接近成功

没办法形容山海关清军上下的惊恐心情,原本虽不敢说稳操胜算,却也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坐平争胜,不曾想海面上却突然开了一支实力雄厚的神秘吴军船队,一边对着清军阵地开炮,一边冲进石河断清军退路,同时派兵登陆展露惊人的野战实力,一下子就彻底扭转了整个战局,山海关清军的紧张与慌乱,自然所非笔墨所能描述,军心、士气和斗志方面遭受的打击之沉重,也绝不是话语所能体现的了。

还好,清军还有一个比较靠谱的前线指挥官王占魁,战局突然逆转后,经验丰富的王占魁并没有慌乱无措,十分冷静的一边立即动用预备队回援石河桥梁,保护自军退路;一边指挥前线军队依次撤出战斗,从容退出前线战场;同时还分兵阻挠吴军船队登陆,不给吴军援军突袭自军侧翼的机会。指挥有条不紊,井然有序,清军各营也得以继续保持编制,基本上没给吴军顺势反击的机会,颇具名将风范。

很可惜,实战中历练出来的清军后起之秀王占魁是注定没希望成为真正的名将,他的指挥虽然正确,清军各营也执行得颇为得力迅速,可惜王占魁和山海关清军却十分倒霉的碰上了一群开挂的敌人,两个哨的兵力能把两个营的清军按着打,没让守桥清军发现任何异常就能直接炸伤石河大桥,再集中火力轰击桥面已经开裂的石河大桥时,清军返回山海关的道路也就岌岌可危了。

“快!撤回石河北岸!带上火炮!用火炮轰河上的吴贼炮船!保住石河大桥!一定要保住石河大桥!”

清军大将王占魁的反应和判断依然十分正确,知道今天晚上的战斗关键已经不是能够和吴军打到什么程度,而是那座唯一能够让清军将士直接回到山海关城下的石河大桥,甚至清军还能不能凭借山海关挡住吴军北伐的脚步,成败关键也已经在那座该死的石桥上!所以即便是紧急撤退,王占魁也没敢忘了让清军带上那三十几门可以直接杀伤吴军炮船的俄式火炮,并亲自指挥自己的直属营队去帮忙搬运火炮。

夜幕下的清军各营脚步匆匆,努力保持着编制大步向来路撤退,推拉火炮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是在抬着沉重的火炮奔跑。而也正如王占魁所料,察觉到战机出现的吴军朱洪章果然匆匆出动了军队发起追击,刚才还在打守营战的两个吴军营队也不管什么编制队列,乱糟糟的咬住清军队伍只是开枪射击,努力促使清军崩溃混乱,其他的吴军营队则匆匆集结列队,依次出营发起追击,干掉狗乱党的口号声响彻云霄,直接压过了战场上的密集枪声。

你追我赶的比赛速度,待清军匆匆将火炮布置到位时,吴军追兵的前队也已经冲到了近处,迫于无奈,清军只能是一边列队保护火炮,一边拼命开炮轰击河面上的吴军战船。同样很懂得取舍的吴军战船则压根不去理会岸上敌人,集中火力只是猛轰石河大桥,既不给清军大队逃回北岸的机会,也努力争取直接轰断大桥,彻底切断敌人退路,把南岸敌人瓮中捉鳖,与岸上清军各打各的。

缺乏水战经验的王占魁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因为距离不远,加上人手足够,清军是奇迹般的迅速把火炮转移到了石河岸边继续开炮,可是黑夜中打水上移动靶的难度却大大超过了王占魁的战前想象,对着吴军战船猛轰了二十来分钟,三十几门清军火炮先后打中吴军战船竟然才只有五次,没能让一条吴军战船停止炮击,更别说是打沉吴军战船。而相反的,吴军主力那边却已经集群杀来了五个营的军队,转眼就能赶到岸边参加战斗,让清军更难撤过石河。

“王军门,没时间了,是不是叫弟兄们赶紧过河?能保住多少算多少?”

部将接二连三的提出类似问题,王占魁却是脸色青黑,不敢立即下定这个决心——黑灯瞎火又有吴军炮火封锁桥面,乱糟糟的过河纯粹找死!即便能有些人逃回去,也肯定全都是踩着同伴的血肉逃回石河北岸!可不敢下这个决心也没办法,吴军的大队追兵已经越来越近,清军的炮火却始终没办法迅速解决掉河上的吴军战船,别无选择之下,王占魁咬了咬牙,还是大吼道:“马上过河!”

“过河!马上过河!”

残酷的屠杀随着王占魁的命令同时展开,寒风刺骨的深夜中,清军士兵开始还能排成队列依次冲向石河大桥,踏上桥面向对岸发起冲锋,然而吴军战船却只用了几发炮弹就让清军的队形彻底大乱,导致清军士兵在桥面上你推我搡,互相碰撞,而一旦摔倒就基本上没有再爬起来的机会,不是被匆忙过河的同伴踩伤就是被活生生踩死,还有好些士兵惨叫着直接摔下河中,即便侥幸逃到北岸,也大都双脚沾满战友的鲜血肉末,凄厉的惨叫声和绝望的哭喊声在桥面上此起彼伏,让人不忍倾听。

又一个营的清军在黑夜中冲上桥面,铺满尸体重伤员的桥面道路磕磕绊绊,更多的清军士兵还没能看清楚情况就直接摔倒进尸骸堆,然后马上被后面的同伴踩得再也无法站起,接连不断有清军士兵落水,吴军战船的炮弹又不时跑来捣乱,一旦打中就能在清军人群中劈开一条血路,直接带走许多清军士兵生命的同时,还给清军人群制造了更多的混乱,导致清军士兵在慌乱中落水更多,自相践踏的情况更加严重。

与此同时,吴军追兵大队也和清军主力交上了手,还在激战中直接使出了随军带来的掷弹筒,炮弹落地接连爆炸,原本还算整齐有序的清军各营队列随之逐渐混乱,许多胆怯至极的清军士兵乘机逃出大队,或是泅水过河,或是逃向黑暗远处,还有甚者直接冲向了本就乱成一团的石河桥梁。而更加糟糕的是,此前去阻击吴军登陆部队的清军李洪寿部,因为招架不住吴军登陆军队的反击,也在这个时候败逃到了石河大桥的附近,清军阵地更是一片大乱,迅速出现了彻底崩溃的苗头。

这里还是得表扬一下清军后起之秀王占魁,看到败局已定,绝望的王占魁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前线主将身份逼着清军将士让路,让亲兵保护着自己优先逃过石河,相反的,为了掩护更多的清军将士逃生,王占魁还毅然选择了带着自己的直属营队向吴军阵地发起反冲锋,用自己和直属营队的牺牲为友军争取逃亡的机会和时间。

毫无疑问的自杀式冲锋,在吴军将士的排枪和手雷弹面前,王占魁的直属营队将士成片成排的不断倒下,即便勉强冲到吴军阵地近处,也仅仅只是牵制住了少部分的吴军将士,更多的吴军将士依然还是在对着慌乱的清军败兵人群开枪开炮,报复性屠杀一个多小时前还在围着吴军营地打的清军士卒。而随着王占魁的中弹牺牲,他的帅旗也很快随之倒下,他的直属营队直接溃散,吴军大队大步向前,更加迅速有效的屠杀还没能逃过石河的清军士兵。

河面上早已飘满了清军士兵的尸体,桥面上清军士兵的尸骸层层叠叠,堆起半人多高,可仍然还是有许多的清军士兵没能逃过石河,最后不是溃散而逃,就是被迫放下武器向吴军将士跪地投降。踩着同伴尸体侥幸逃到石河北岸的清军士兵情况也好不到那里,不是身上带伤就是跑掉了武器,乱糟糟的逃到山海关城下时,仍然还有许多人还在哭泣落泪,更多的人则是失魂落魄得有如行尸走肉,再也鼓不起勇气与吴军正面作战。

见此情景,领着直隶总督衔的清军主帅载龄又一次落下了眼泪,可不管载龄再是如何的痛苦失声,却还是改变不了山海关清军的主力被吴军歼灭在石河南岸的残酷事实,更救不回被孤立在秦皇岛战场上的清军偏师张明进部——没有重武器,没有可靠的立足地,甚至没有第二天的口粮,清军偏师张明进部唯一的下场当然是全军覆灭。

还是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时,载龄才知道突然出现的吴军援军,竟然就是传说中去了日本的吴军远征舰队,又更加惊恐的得知,吴军的远征舰队上,竟然还有着整整四个营的吴军一线精锐,不但个个战场经验丰富,还武器装备精良到令人发指。同时载龄还无比绝望的发现,伤亡惨重的山海关清军已经再没有足够的力量守卫关城,抵御吴军进攻,曾经固若金汤的山海关,被吴军拿下已经只剩下了时间的问题。

许多文武官员都建议载龄赶紧弃城逃命,逃到宁远或者热河去重整旗鼓,载龄一度严词拒绝,可是当吴军迅速干掉了孤悬在秦皇岛的清军偏师、重新掉过头来剑指山海关时,肝胆具裂的载龄却又改了主意,把关城交给了文职副手齐承彦,撒腿就逃向了目前唯一没有受敌且军队保持完整的宁远城。结果载龄前脚刚跑,齐承彦后脚就打开了关城向吴军投降,吴军轻松拿下山海关,接着又从海陆两路同时向宁远城开拔。

比头一年更早来到的沈阳冬雪一度让满清朝廷重新看到希望,然而很凑巧,偏巧就在沈阳降下今年第一场冬雪的同一天,江忠济率领的吴军主力也成功的用地道爆破战术炸倒了锦州城墙,吴军将士蜂拥入城,城门被堵无路可走,包括锦州总兵卫汝贵在内的许多清军将士被迫放下武器投降,主帅瑞常绝望自杀,辽西重镇锦州落入吴军之手,宁远变成孤城,被吴军光复注定同样只是时间问题。

辽西走廊全面失守已成定局,兵强马壮的北伐吴军肯定会在来年春天向沈阳发起进攻,这一点连不懂军事的慈安、慈禧和鬼子六都看得出来,在已经彻底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为了保住最后一线希望,满清朝廷也只好在祺祥(同治)三年的十一月十一这天宣布易帜,正式建立满州国,改年号为康德与吴军分庭抗礼,沙俄方面在第一时间宣布承认满州国,与伪满州国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并积极游说西方列强一并承认伪满州国,彻底分裂中国土地。

首节上一节591/603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