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乱臣贼子 第172节

开始石达开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然而石达开再仔细一看时,又张口结舌的看到,一群撤掉了头上红布的太平军将士,竟然正在砍杀着头上包裹着红布的同伴向自己的旗阵大步冲来!石达开大吃一惊,也忍不住脱口惊叫道:“出什么事了?那是谁的部下?!”

事发太过突然,根本不容石达开派人调查真相,那群披头散发的乱兵就已经杀到了近前,吼叫着抡刀就砍保护旗阵的石达开直属卫兵,石达开的那些卫兵更是措手不及,转眼间就被砍翻砍倒多人,那伙乱兵长驱直进,迅速杀到了旗阵近处。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石达开才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伙乱兵的首领——赫然就是石达开在路上新收编的庐州府大名人刘铭传!

看清楚乱兵首领也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怒吼声中,武术好手刘铭传一个箭步冲上帅台,钢刀挥舞如风,一下子就砍倒了面前的一个石达开亲兵,既而又向石达开直接砍来,口中大吼,“石逆,受死!”

也亏得石达开同样是武术好手还擅长戳脚拳,再是措手不及也在电光火石间生出自然反应,一个窝身向后弹出,躲开了刘铭传这致命一刀,刘铭传更是大吼,刀刀进逼快如闪电,石达开手忙脚乱连拔出左轮枪的机会都找不到,只能是左躲右闪,最后实在躲闪不过只能是一个鹞子翻身向后跳下帅台,继而飞奔逃入亲兵人群寻求保护。功亏一篑的刘铭传懊恼大叫,愤怒一刀砍向石达开的帅旗旗杆,刀过杆断,石达开的圣神电通军主将翼王大旗也应声倒地。

激战之际一方主将的帅旗突然断折,影响自然是非同寻常的巨大,看到石达开帅旗突然倒地,原本已经流露出了些许疲态的吴军将士当然是欢声如雷,士气大振;太平军将士则是纷纷惊叫,军心受挫,再当看到太平军帅台上人头晃动和鲜血飞溅,太平军将士更是惊声不断,军心大乱,“出什么事了?翼王五千岁出什么事了?”

其实石达开早就已经转危为安,得到了亲兵的保护,同时石达开的直属亲军在渡过了最初的慌乱后,也已经立即发起反击,靠着几把左轮枪和人数优势迅速控制住了局面,接连打死砍死多名刘铭传部下。刘铭传一看情况不妙,也只能是赶紧跳下帅台,带着乱兵赶紧突围。

刘铭传的三百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武器装备也几乎都是冷兵器,在这个火器越来越普及的时代到了正面战场基本上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可是在空间狭窄的营内战场上突然发难,在太平军毫无防备的内部突然发难,还是起到了四两拔千斤的巨大作用,在石达开的中军内部见人就杀,见帐就烧,肆意屠杀战斗力比较弱小的土营等太平军二线将士。太平军的预备队主力已经被李文举带出了中军营地,余下的两支预备队又被刘铭传的无耻偷袭干掉,群龙无首下根本无法阻拦刘铭传等人捣乱,刘铭传所部在石达开的中军内部横行无忌,肆意冲击,迅速将石达开的中军营地内部搅得一片大乱。

这么好的战机出现,湖北新军如果再不知道抓住,当然就太对不起吴超越在他们身上的大笔投入了,军心振奋之下,两个营的湖北新军再次猛冲猛打,把宝贵的苦味酸手雷弹象不要钱一样的拼命投进石达开的中军营地,跳上羊马墙对着墙后的敌人开枪投弹,亡命以刺刀格杀。太平军则是军心慌乱,士气大挫,再也无法心无旁骛的全力守卫栅栏和羊马墙防线,原本已经稳定了下来防线的迅速被吴军冲击得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最终帮助吴军将士成功杀入石达开中军营地的仍然还是刘铭传这伙人,冲杀中,刘铭传一伙人竟然成功的冲杀到了太平军的火药储存处,只是往堆放火药的帐篷里丢了一支火把,太平军的火药仓库就马上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大的爆炸威力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太平军将士齐声惊叫间军心更慌,吴军将士则乘机从栅栏缺口处纷纷越过羊马墙,成功杀进了太平军的中军营地内部。

战场局势陡然彻底逆转,看到了中军营地大乱,担心石达开安全的李文举部被迫放弃冲击吴军本阵的计划,匆匆回援过来接应石达开,已经和李文举部交上火的冯三保军乘机追杀,象猛虎驱逐羊群一样的驱逐着不断砍杀射杀太平军士兵,也尾随着太平军的败兵成功杀进了太平军的东营。

倒霉的还有胡以晃军,本来只应对一个营吴军的胡以晃军不但自保有余,还能适当发起反击缠住吴军猛将黄大傻这个营,让黄大傻无法参加攻打中军营地的战事。然而中军营地突然一片大乱,胡以晃的军心士气同样遭受到了重大打击,手忙脚乱下被吴军将士一通猛抽,接连后退收缩,胡以晃本人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应该按照既定计划继续打下去,还是赶紧回援中军营地,左右为难。

太平军彻底一片大乱的时候,久违了的奸诈笑容自然回到了吴超越和赵烈文这对无良搭档的脸上,庆幸刘铭传起事顺利得手之余,吴超越又果断命令后方的两个营清军绿营兵出击,让他们去发挥擅长打顺风仗特长,替湖北新军多少分担一点压力。

吴超越这么做也是多此一举,吴军成功杀进了石达开的中军营地后,太平军上上下下最后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在吴军将士的罪恶屠刀面前毫无还手念头,一个劲的只是往后跑往远离吴军将士的方向跑,太平军的大小将领根本约束不住,败局早已注定。

石达开还有些想垂死挣扎,可是他发出的道道命令却基本上连受令人都找不到,最后石达开也只好一咬牙一跺脚,大吼道:“全军撤退!往来路撤,先保住军队要紧!”

石达开的这道命令同样是多此一举,招架不住巨大的心理打击,在还没有遭到吴军攻击的情况下,太平军的各营辅军早就已经开始了自行撤退,开始还是三三两两的单独逃跑,然后逃命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是整支军队整支军队的撒腿逃命,逃亡中太平军的败兵扯倒了军帐,推翻了栅栏,填平了壕沟,自行摧毁了苦心营建的坚固营防工事。逃命的人流迅速堵塞了平坦官道,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期间最倒霉的仍然还是胡以晃军,本来作为目前唯一一支保持完整建制的太平军,胡以晃就算临阵撤退也可以先安排好了殿后军队再从容撤退,可是看到辅兵后军纷纷逃亡,胡以晃麾下的主力战兵在心情慌乱下也开始悄悄逃跑,等胡以晃发现这一情况时士卒已经逃跑了许多,同时黄大傻军也已经成功缠住了胡以晃军。

胡以晃再收到撤退命令时再想安排殿后已经不可能做到,只能是带着还能约束的军队乱糟糟的东逃,因为胡以晃纠缠始终没能杀入中军营地的黄大傻军则怒气爆发,把不能建立首功的怒气全部发泄到胡以晃身上,追着胡以晃的屁股连捅带砍,胡以晃军更加混乱,出营时为了争夺营门自相推搡践踏,死在同伴草鞋下的士兵不可计数,而再当黄大傻军大量抛出手雷砸进胡以晃军的密集人群中后,胡以晃军的伤亡更是呈直线上升,慌乱的人群为了逃命推倒大片大片的栅栏,死尸伤兵迅速填满壕沟,最后胡以晃还是干脆踏着自军士兵的尸层才侥幸逃出大营。

逃出了大营也没有摆脱危险,小宇宙爆发的黄大傻早就盯上了胡以晃身上的黄色将服,带着吴军将士就是撵着胡以晃的屁股不放,说什么都要把胡以晃抓过来千刀万剐,发泄之前被胡以晃纠缠的仇恨。追逃间胡以晃的士卒也纷纷发现情况不对,很聪明的向左右逃开躲避吴军追击,导致胡以晃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亲兵保护胡以晃仓促东逃。

眼看胡以晃就要难以幸免时,奇迹出现,之前被吴军杀溃的陈玉成努力收拢了败卒重组成军后,恰好出现在了胡以晃的前方,胡以晃大喜,赶紧吼叫着迎上去,要求陈玉成替自己暂时阻拦吴军追兵。陈玉成也没犹豫,马上就喊道:“护国候快走,这里交给我!”

连声感激着越过陈玉成的阵地,回头看到陈玉成军果然凭借土石掩护暂时拦住了吴军追兵,胡以晃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候,陈玉成军中一个将领却突然领着几个同伴追了上来,远远大喊道:“护国候,稍等!陈检点有话要末将告诉你!”

已经暂时摆脱了追兵,胡以晃当然暂时停下来等候,他的亲兵也赶紧擦拭脸上眉毛上汗水灰尘和硝烟,然而等那将领冲到胡以晃面前时,胡以晃却突然发现对面来人似乎有些眼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胡以晃便疑惑问道:“你是……?”

“丁汝昌!”

丁汝昌大声答应,又突然一刀砍下,刀光闪过间,胡以晃的脑袋落地,丁汝昌一声不吭,一把扯下胡以晃腰间的左轮枪,一手提起胡以晃的首级,领着几个亲信大步就走。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被吓呆了的胡以晃亲兵才纷纷回过神来,惊叫道:“这人疯了?为什么要杀护国侯?为什么要杀护国侯?!”

提着胡以晃的首级大步逃远后,丁汝昌当然是直接逃向了吴超越的本阵所在,还远远就大声表示自己是来投降,得到吴军士卒允许靠近后,丁汝昌又很快就被领到了吴超越的面前。丁汝昌也没犹豫,立即向吴超越双膝跪倒,朗声说道:“抚台大人,罪将特来请死!前天晚上,罪将确实是受陈玉成指使去向你诈降,诓骗了你!罪将罪该万死,任打任罚,绝不皱一下眉头!”

“你带来的,是谁的人头?”吴超越不动声色的问道。

“贼军前豫王,现护国候,胡以晃!”丁汝昌大声回答,先是说了胡以晃强抢走吴超越送给自己爱枪的事,然后丁汝昌又叩首说道:“罪将杀胡以晃,就是气不过他不把罪将当人看,罪将把脑袋拴着裤腰带上给他们卖命,他却强行抢走抚台大人你送给罪将的心爱短枪。罪将不报这个仇,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吴超越起身,走到丁汝昌的面前,亲手把丁汝昌搀起,神色严肃地说道:“汝昌,长毛不把你当人看,我把你当兄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丁汝昌嘴唇哆嗦,又向吴超越双膝跪倒,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丁汝昌反正归来的同时,太平军那边也已经全部败逃出了大营,吴军紧追不舍,吴超越也立即下令让吴军和绿营兵全力追击,抓住机会全力扩大战果,把打扫战场的工作交给炮营和武装民夫。然后吴超越才把目光转向西面,啃着指甲说道:“接下来就看水师的了,希望王孚争气,能抓住这个机会给我也打了一个胜仗。”

吴军水师这边也没让吴超越失望,表现还绝对比吴超越所期待的还满意,收到了石达开全力冲击铁索防线阻止吴军渡江的命令后,率领太平军水师的石镇仑即便明知道这么做注定损失巨大,却还是下令主力出击,猛攻吴军的铁索防线。

石镇仑的这道命令当然让太平军水师变成了吴军水师的活靶子,在王孚的指挥下,一字排开的吴军水师战船百炮齐发,接连不断的把炮弹倾泻进太平军的船海中,还因为太平军船只过于密集的缘故,靠蒙都蒙出了很高的命中率,一炮命中基本上都能让一条太平军小拔船直接报废,太平军的庞大船队却又苦于火力弱小和铁索拦道,无法和吴军水师打拿手的近舷战,几乎一直都是光挨打不能还手,损失十分惨重。

还有半壁山炮台和吴军事前布置的拉索式水雷也在战斗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炮台上持续不断的开炮轰击,水雷接连在太平军战船接近时爆炸,同样击沉击伤了许多的太平军战船,迟滞了太平军对铁索的破坏速度。

更绝的还在后面,靠着洪炉大斧好不容易把吴军剩下的两道铁索捣毁后,太平军船队才刚开始越过铁索防线准备进攻,吴军水师也已经掉头准备北逃时,快船却偏偏送来了太平军陆师已经惨败的消息。石镇仑几乎吐血,虽然很想冲锋报仇,可是看到吴军战船已经全部掉头逃走,石镇仑又知道就算追杀也作用不大,稍有不慎还可能把太平军水师变成一支孤军,被迫无奈之下,石镇仑也只好下令赶紧退兵,接应已经登岸的林启立上船东下去和石达开的败兵会合。

考验指挥能力和判断力的关键时刻,吴军水师主将王孚做出了正确选择,在没有收到武穴战报和吴超越命令的情况下,仅凭太平军水师突然撤退这个消息,王孚就猜到陆上肯定已经大胜,冒险下令水师再度掉头追杀,抓住了岸上太平军正在登船这个可遇而不可求的难得战机,以火炮轰击收获巨大战果。同时王国才也十分争气的亲自率领绿营兵发起反击,太平军水陆一起大败,仓皇向下游逃窜,吴军水师又主动越过残余的铁索防线发起追杀,小心保持着与太平军水师的距离不断开炮,收获大胜,并一直追杀到了武穴直接与吴超越会师一处。

如果不是石达开很聪明的早早就脱下了引人注目的明黄王袍,换上了士卒衣服逃亡,那这一战说不定石达开也会被吴军直接干掉。因为太平军这次的仓皇撤退实在是太混乱太仓促了,大小将领和普通士卒逃得漫山遍野,兵找不着将,将寻不到兵,根本组织不起队伍殿后阻拦如狼似虎的吴军追兵。而早就做好了连续作战准备的吴军将士则是咬着牙齿一路追杀到底,日夜兼程的一直把太平军追杀到了湖北与江西交界的新开路附近方才驻步,沿路斩杀和俘虏的太平军士卒根本无法计数。

水上消息传递很快,武穴会战的第二天,吴军大胜的消息就已经通过水路送到了位于鄱阳湖中段的吴城小镇。听到这消息,又大概了解了会战经过,脸色灰暗的曾国藩足足十分钟没有吭声,好不容易张开嘴巴时,曾国藩口中还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左右大惊上前询问情况,曾国藩却推开他们,无力地说道:“象杀猪宰狗一样的打败老师,又被学生砍瓜切菜一样的杀败,我这个当老师的,以后更没脸见人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风平浪不静

更打理发匠老师脸的还在后面,事隔仅两天,侥幸没被吴军水师活活打死的李元度带着重伤回到湘军营地时,还把曾国藩被太平军缴获的家书、公文、奏章、地图和上谕等重要文件给带了回来。

——李元度能把这些东西带回来交给曾国藩,当然是石达开把这些东西带在身边带到了武穴,吴军攻破太平军营地发现了这些重要文件,吴超越又暂时还不知道理发匠老师已经黑着良心弹劾诬告了自己,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还给了老师。

虽说是顺水人情,已经逐渐在湖北站稳脚跟的吴超越却也存有想和理发匠老师缓和关系的心思,只要曾国藩能够乘机就坡下驴,那么吴超越为了借助湘军牵制和抵御太平军,不但肯定会痛哭流涕的重新回到理发匠老师温暖而又宽阔的怀抱,在军饷粮草和武器弹药这些方面也肯定会好商量。然而很可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吴小买办却忘了有些人的本性是——杀得救不得!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竟敢如此辱我!”

咱们的曾老师就是这样的人,在湖南时和湖南提督鲍起豹闹得刀枪相见,在江西能逼得同乡同科加翰林院同僚的多年好友江西巡抚陈启迈上表弹劾他,在湖北时本来就和忤逆门生处得极不愉快,这会再看到忤逆门生怎么看怎么象是故意羞辱的举动,骨子里其实同样属刺猬的曾国藩顿时就忍无可忍了。即便是当着曾国潢、曾国华和曾国荃等胞弟的面,曾国藩仍然是不顾仪态的破口大骂,又是砸桌子又是摔板凳,愤怒得简直能把忤逆门生当场的生剥活吞!

“兄长,你是不是误会慰亭了?慰亭把这些重要的文案送回来,应该是一片好意,不象是故意……?”

“住口!那个小畜生是什么人,我比更清楚!仗着他家里有钱,仗着洋鬼子给他撑腰,靠洋人的厉害火器加一点运气侥幸打几个胜仗,早就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了!他这么做就是想让我难堪!想让我颜面无存没脸在官场上混下去,他就可以乘机一家独大,独吞平定长毛匪患的盖世奇功!他做梦!”

曾国荃怯生生的辩解反倒遭到了兄长气急败坏的呵斥,红着眼睛怒吼了一番后,曾国藩还把忤逆门生写给他的问候书信撕了一个粉碎,可曾国藩还是不肯解气,又冲刘蓉和罗泽南等心腹幕僚怒吼问道:“富阿吉和阎敬铭那边怎么样了?找到赵烈文和小畜生的罪证没有?”

刘蓉等人苦笑了,说道:“大帅,这事您应该问李元度才行,这事是他一手操办的,我们那知道具体情况。”

曾国藩怒火稍抑,正要宣召李元度来见时,不曾想郭嵩焘却拿着一道公文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凑到了曾国藩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通,曾国藩顿时面露喜色,赶紧抢过了郭嵩焘手里的公文细看,然后还一拍大腿喜道:“天助我也!”

“兄长,什么好事?”曾国潢好奇问道。

“江忠济替我们在袁州府锦江码头设立的厘金税卡,拿到了一批走私鸦片。”曾国藩眉飞色舞地说道:“货主是万载县令李浩的小舅子,这匹夫不但招供承认走私鸦片是李浩在背后指使包庇,还交代说李浩的背后还有江西巡抚陈启迈,走私鸦片所得的暴利,有一半李浩都要上交给他的老师陈启迈!”

“好事啊!”曾国荃喜道:“陈启迈那个匹夫前几天才偷偷上表对兄长你落井下石,这会我们拿到了他包庇走私鸦片的铁证,可以光明正大的报仇雪恨了。”

陈启迈背后捅曾国藩刀子的事,曾国藩是早就通过秘密渠道掌握了情况,也早就下定了决心要报复,这会没过几天就拿到足以直接扳倒陈启迈的铁证,曾国藩当然是喜不自胜,也马上盘算起了弹劾陈启迈的罪名。但曾国藩对此并不满足,又向刘蓉等人问道:“孟容,这事能不能想什么办法把小畜生也拉下水?”

“大帅,万载县在袁州府,远离湖北边境,想把他拖下水恐怕毫无希望。”陈启迈苦笑说道:“而且为了这件事同时弹劾两个巡抚,未免动静太大也胃口太大,反为不美。”

曾国藩想想发现也是,且不说忤逆门生与这件事毫无关系,就算硬要赖到忤逆门生身上,同时弹劾两个封疆大吏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满清朝廷也绝不可能动刚刚连立大功的忤逆门生。但老师毕竟是老师,细一琢磨间,曾国藩又想到其他的办法,说道:“这事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万载远离长江尚且走私鸦片猖獗,汉口已是通商口岸,那里的鸦片走私情况肯定只会更严重,我们不妨从这上面下手,拿到小畜生触犯国法的铁证。”

虽然很是不明白兄长对忤逆门生的嫉恨程度为什么会有这么深,但曾国潢和曾国荃等人还是没有开口反对,知道一些内情的刘蓉则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可以交给鲍超,他目前就驻扎在武昌府,密查这些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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