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 第407节

“小人愿招!小人愿招!”不待吴用挤眉弄眼地对李应和董平二人使眼色,那武艺最高的董平抢先服软求饶了。紧接着,李应也牙关一松,伏地求饶。

董平这厮虽然有一身好武艺,却最无骨气,否则,也不会一被梁山泊强盗活捉,就立即舍弃官军身份投降强盗。宋江那厮们与董平并无多少交情,董平自然也不愿意为了和他们讲义气而让自己受苦。

李应本是独龙岗李家庄的大官人出身,只是一时糊涂,帮了不该帮的梁山泊强盗,反被赚上山去,再无回头之路。因此,李应肚子里何尝不是有许多苦水无处倾泻!有了董平带头,李应也不充甚么江湖好汉了。

“好!将这二人拖到一边等候,其余强盗接着狠打!本府却要看看这些贼骨头能有多硬!”高廉显然意犹未尽,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晁盖与吴用。

“小生愿招!知府相公,小生愿招呀!”吴用吓得连忙服软。再不服软,真要被高廉那厮活活打死。

见军师吴用服软了,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的萧让和金大坚二人急忙跟着求饶。晁盖眼见得一众弟兄都服软认输,胸中好是气闷,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只感到头晕目眩,顿时昏死了过去。

公人们见晁盖昏死过去了,以为是他吃不住打,急忙停了板子,以手去探晁盖的鼻息。见晁盖还有气在,他们立即回报知府高廉,请示该如何处断。

知府高廉见堂下一个个恶名昭著的强盗头领都被自己打怕了,贼首晁盖还被打得晕死过去,心中积压的一口恶气总算是出尽,浑身真是说不出的舒坦。他对着左右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打,命人将晁盖先拖到了一边。

接下来,不消高廉再逼问,吴用、董平、李应几人就一五一十地将梁山分兵时,宋江军的虚实都和盘托出。宋江军有哪些头领,各自的江湖诨名,体貌特征,武艺本领,都对知府高廉一一详诉。高廉身边的文书将吴用等人的供述都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当众人说到宋江军的副头领,“小旋风”柴进的来历时,那高廉突然双目一凝,对着吴用问道:“我那高唐州城内,有一个柴皇城,是这逆贼柴进的亲叔叔。柴进这厮不念皇恩,背反朝廷,该当死罪!我且来问你,那柴进上山后,可曾与高唐州的柴皇城暗中往来,互通消息?”

吴用眼珠一转,早已揣摩出高廉的心思,他当即答道:“柴大官人……不,是柴进那厮,他上山之后,也不曾与柴家的亲戚断绝亲情,逢年过节时,总是要与那柴皇城送一些礼物,互通一下声息的。小生以为,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这厮住口!本府自有决断!”知府高廉喝断了吴用的话,对着身后叫道:“天锡何在?”

“知府相公,在下在此!”高廉身后的人群中闪出一人,满面笑容地看着高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

殷天赐乃是高廉到高唐州去做知府时,从东京汴梁城里带去高唐州的。此番高俅让高廉到京东西路来抢功,高廉自然不会忘记提携自己的这个妻舅,因此也带上了他一路前来。

殷天赐在高唐州时,曾经看上了柴进叔叔柴皇城家的宅院,欲要强买强卖占了那宅院,怎知柴皇城死活不应允。殷天赐也曾带人上门闹事,那柴皇城却因柴进上梁山当了强盗,行事风格大变,对殷天赐的挑衅不愠不怒,让殷天赐也无可奈何。

高廉早知妻舅的心意,但柴家是前朝皇族,他也不能对殷天赐过于纵容,让他无故侵犯柴皇城家,是以暂时隐忍了下来。

如今从这些梁山泊强盗头领口中问得了供词,证明那柴皇城通匪,那可就是等同于造反的大逆不道之罪,高廉当然要乘机下手,为自己的妻舅捞取好处了。

殷天赐也听得明白,知晓此番要拿捏那柴皇城可是易如反掌了,所以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抢着站了出来。

“高唐州柴皇城勾结梁山泊贼寇,证据确凿,犯下谋反大罪!殷天赐,你速速带兵返回高唐州,将柴皇城一家尽数捉拿,打入死牢,不得有误!”高廉对殷天赐下达了命令。

殷天赐得了将令,兴冲冲地出门去了。

小生这般知情识趣,这高知府能否对小生网开一面?“智多星”吴用偷觑着高廉,心中暗自琢磨。

第五百九十九章 苦大仇深何观察

高廉将殷天赐派回高唐州去捉拿柴皇城后,又鄙夷地看了看堂下跪着的吴用等人,口中冷笑道:“你这伙草贼,平日里在梁山泊窝藏,官军一时难以捕拿你等,却让无知百姓不明,将你等的凶名远彰。今日本府观之,也就晁盖那厮算得一条硬汉,余皆贪生怕死之辈也!谅那宋江草寇也不过如此,本府大军一到,定必摧枯拉朽,一战告捷!”

“我等愿随知府相公踏平梁山泊草寇!”知府衙门里的众将领、虞候们齐声应道。

“来人呀!将这些草寇打入大牢,明日用铁叶枷枷了,装入囚车,押送京师!”高廉对左右高叫道。

不待吴用、董平之流告饶,衙门里的公人早如狼似虎地将他们拖下堂去。那晁盖也被连抬带拖地带走关入死牢了。

“于统制何在?”高廉开口问道。

“末将在此!”两边分列的军官队里,转出一个统制官,对高廉施礼答道。这个统制官姓于名直,乃是高唐州禁军中高廉的一员心腹战将。

“于统制,本府命你在本部点选五百精兵,明日押送晁盖等一干重犯前往京师。此行事关重大,于统制万不可大意。办好此事之后,我自有抬举你处。”高廉给统制官于直下达了将令。

那于直接了令,眉头一皱,对高廉抱拳说道:“知府相公,末将领命!只是,末将有一个要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廉笑道:“于统制一向勇武,莫非此番却是怕了不成?你有何言,但说无妨。”

于直说道:“相公差遣,末将怎敢推辞!只是末将和麾下军兵不是这济州人,从这济州去往京师,哪里山川地势险要,哪里道路狭窄阻隔,全都不甚明白,只怕会在道上延误时日。末将恳请相公派遣一位济州本地官吏随末将同行。”

“此事容易!本府就派遣一个济州缉贼捕盗的官吏与你同行。”高廉笑道。高廉随即便唤缉捕人等上前。

只见阶下一人声喏,从公人们中间走出来,立在堂前。

高廉看那人时,却生得怪异,只见那人没有双耳,脸上刺下“迭配州”字样,只空着甚处州名。

高廉问道:“你是甚人?怎生这般模样?莫非是配军出身?”

那人禀道:“小人是济州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当年因为晁盖那伙草贼劫了太师的生辰纲,知府相公命小人限期缉捕捉拿贼人,预先在小人面上纹下这迭配字样,破不得案,拿不得贼人,就要将小人发配远恶军州。以此小人面上有此金印,相公莫怪!”

原来此人正是当年晁盖等人七星聚义智取生辰纲后,济州知府派出去捉拿晁盖等人的三都缉捕使臣何涛。

这何涛兢兢业业地破了生辰纲之案,捉住了“白日鼠”白胜,并领命前去郓城县捉拿晁盖等人。

不想郓城县黑白两道勾结紧密,郓城县的押司宋江、都头朱仝和雷横三人与贼首晁盖都有深厚的交情,先后通风报信从东溪村放走了晁盖一行。

何涛忠于公事,带兵前去追捕贼人,却被晁盖等强盗打败,闹得个全军覆没,自身被捉。何涛最后虽被单独放回济州城了,却被阮小七那恶徒割去了双耳,借此向官府示威。

梁山军攻破济州城时,知府、通判等官员都被杀了,何涛这种不起眼的小官吏因为是本地人,却见机逃得性命。待到官军收复济州后,何涛又回到济州府里继续当他的三都缉捕使臣。

高廉问何涛为何双耳被割,何涛原原本本地将当年缉捕晁盖等人之经过禀知了知府相公高廉。

高廉听了,对何涛问道:“如此说来,何观察乃是为朝廷公事受苦,真是可敬可佩!何观察,想来你与那梁山贼首晁盖也算是有深仇大恨了,为何没有在死牢里下手除掉那厮为自己复仇?”

何涛答道:“禀覆相公,小人何涛虽然无能,但自从领了三都缉捕使臣这个差事后,从不敢怠慢公事。小人与那晁盖、吴用的确是有割耳刺面之仇,但国家法度在,朝廷要将那晁盖在东京汴梁城里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小人怎敢以私废公,在牢房中暗害了晁盖和吴用。如此,岂非反而便宜了那厮们?小人不敢欺瞒相公,方才相公命人打晁盖那厮板子时,小人已经使了一些手脚,命手下加力狠打,想来晁盖那厮没有半月休想恢复了。”

“何观察,你这厮却也磊落,是条汉子!本府命你随于统制一起押送晁盖等重犯赴京,你可愿去?”高廉对何涛问道。

“相公差遣,乃是抬举小人,小人敢不效死力?”何涛抱拳答道。

高廉听了,心中对何涛愈加欣赏,就对他说道:“何观察,你且退下与于统制好生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待你从东京汴梁城回返后,本府抬举你到我账下干办公事!”

“谢相公!小人告退。”何涛对高廉施了一个大礼,跟在统制官于直身后出了知府衙门。

那高唐州来的统制官于直对济州城衙门及牢狱之事不甚熟练,就将准备囚车等一应杂务都交托与何涛办理,他自去军营点选兵马,临别前与何涛约定了次日出发时辰。

何涛忙前忙后地指挥手下人准备好囚车和铁枷,备细检查无误后,方才上马回到家中,把马牵去后槽上拴了,眉开色舞地哼着曲儿走入屋内。

何涛有许久未曾如此得意了,他老婆见了,对他问道:“丈夫,你如何今日这般嘴脸?可是吃了谁家孝敬的官司银子?”

何涛老婆一边问,一边拿眼往何涛怀里觑,看那里是否鼓鼓囊囊的有大锭金银。

何涛啐道:“你这婆娘只知向我伸手讨要银钱!我是奉公守法之人,哪里去收孝敬银子?你晓得甚么,新来的高知府要将晁盖那一伙贼人解京,亲选我走一趟东京汴梁城。只要办好此事,高知府定会抬举于我,日后我飞黄腾达时,不胜过今日贪墨几锭银子?”

首节上一节407/845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