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水浒之西门大官人 第233节

“不瞒哥哥,这女娘的儿子就是我从沧州拐走卖掉的,他的手镯自然是落在了兄弟的手里。这就叫卖了小的再卖老的,兄弟我做事须得有始有终啊,哈哈哈~”

“呸!时迁,你这厮好不奸滑!”

“哥哥,兄弟我也是在积德行善啊!沧州遭遇洪灾,这小娘子死了丈夫,孤儿寡母的,她一个人怎么养活两个人?兄弟我将那小儿卖了,也让他能吃上一口饱饭。就这小娘子,到了哥哥你这里,日后卖到大户人家为奴婢,或是卖去那青楼妓馆,却不强过她如今忍饥挨饿的日子?”

“时迁,似你这般说,那我岂不是比那报恩寺的主持积下的功德更多?哈哈哈哈~”那大汉拍着石迁的后背,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时迁也笑着将银子收好,与那大汉拱手作别,离开了这个贩卖人口的院子,向蓟州城里走去。

新得了这许多银子,时迁当然要去那城里的酒楼赌坊、勾栏瓦舍好生快活。

在城里赌坊中厮混了两日,时迁将手中的银子输了个七七八八,所剩无几。这厮欲去青楼风流,却苦于无钱,只得趁夜潜入青楼,藏身房梁,偷看了半夜的**。

第二日时迁从脚店里醒来,想起昨夜看到的旖旎光景,不由得浑身发热,好没抓挠。时迁在店里待不住,起身出了脚店,在蓟州城里乱转,寻那可以下手的人家,欲偷些去青楼风流快活的花销钱。

在街上转了一会儿,时迁转入一条巷子,突然听得前头巷里聚了些好事的子弟,在那里嘻嘻哈哈地做成一只曲儿,唱道:

“堪笑报恩和尚,撞着前生冤障;将善男瞒了,信女勾来,要他喜舍肉身,慈悲欢畅。怎极乐观音方才接引,早血盆地狱塑来出相?想‘色空空色,空色色空,’他全不记《多心经》上。到如今,徒弟度生回,连长老涅槃街巷。若容得头陀,头陀容得,和合多僧,同房共住,未到得无常勾帐。只道目莲救母上西天,从不见这贼秃为娘身丧!”

时迁正在琢磨,又听得后头巷里也有几个好事的子弟喧闹。原来他们听得前头巷里唱着,不服气,便也做只《临江仙》唱出来赛他。那后头巷的子弟唱道:

“淫戒破时招杀报,因缘不爽分毫。本来面目忒蹊跷。一丝真不挂,立地放屠刀!

大和尚今朝圆寂了,小和尚昨夜狂骚。头陀刎颈见相交,为争同穴死,誓愿不相饶。”

这蓟州城里好事之人众多,听得这两只曲,条条街巷都唱动了。

时迁如何听不出这些好事子弟话中有话?他寻了一个正在唱曲哄闹的子弟细细打听,才知昨夜就在前方的断头巷巷口,杀死了一个僧人和一个头陀。

被杀死僧人系是报恩寺阇黎裴如海,那头陀系是报恩寺后的胡道。据说和尚裴如海不穿一丝,身上三四道搠伤致命方死。胡道身边见有凶刀一把,只见脖子上有勒死伤痕一道。官府一早派公人来查看了,判定是和尚裴如海和那头陀干甚么伤风败俗、不公不法的事,互相杀死。

时迁听了,暗道这和尚与头陀必是为了淫乱之事被杀,不想昨夜这蓟州城里却有此等香艳奇事。早知如此,昨夜潜伏过来,岂不是能够一饱眼福,远胜过在那青楼屋顶偷窥娼妓?

时迁向那子弟问明了断头巷的所在后,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到得那杀人的巷口,只见地面上尤有未洗净的血迹。时迁再看那巷子,突然顿足叫道:“我怎的如此眼拙,这不是杨雄家么?”时迁口中所说的杨雄,祖贯乃是河南府人氏,因他武艺高强,面貌微黄,以此人称“病关索”。杨雄因叔伯哥哥在蓟州做知府,便跟到蓟州来谋生。后因与继任知府相识,被任命为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

时迁曾因失手被捉,在蓟州府里吃官司。那杨雄却把时迁这种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贼人当作江湖好汉,打点人情救了时迁。

时迁获救后,曾经偷了一个大户人家不少银两送到杨雄家以表谢意,因此识得这杨雄的家。

那两个和尚与头陀怎地赤身露体死在杨雄家的后门外?此中只怕是有蹊跷啊!

时迁在杨雄家的左邻右舍处打听了一番,知晓了杨雄不足一年前娶了一个名叫潘巧云的美艳妇人在家。近日街上风言风语,都说那杨雄的娘子似乎不守妇道,与报恩寺的和尚有些瓜葛,不想昨夜就惹出一桩祸事,那报恩寺的大和尚与胡头陀争风吃醋,斗杀而死。

时迁听了,心中暗道:杨雄武艺高强,莫非那两人是他所杀?

时迁此时并不知道,和尚裴如海的确是因为与潘巧云偷情被杀。但杀他之人却不是“病关索”杨雄,而是杨雄新结拜的结义兄弟,“拚命三郎”石秀。

石秀祖贯是江南金陵建康府人氏,自幼父母双亡。他随叔父来这辽国贩卖牛马时,叔父却在半途因病亡故。那石秀家中是屠夫出身,杀牛宰羊他是一把好手,做生意营生却非他所长。不多时,石秀就消折了本钱,流落到蓟州卖柴度日。

因为石秀有一身好武艺,又爱打抱不平,强为人出头,人送外号“拚命三郎”。他在蓟州街头因打抱不平与杨雄结拜为兄弟,被杨雄请回家去住,因此发现了潘巧云与裴如海的奸情。

昨日夜里,石秀埋伏在杨雄家后门的巷子外,杀死了前来通奸的裴如海和他的跟班胡头陀。

第三百一十四章 石秀与杨雄

糊涂官断糊涂案,对于这桩奇异的凶杀案,街上的好事子弟都知晓几分个中缘由,蓟州官府的公人却是草草查看了一番,回府后就断了一个互相杀死,就此结案。

由杀死裴如海和胡道人,布置现场迷惑官府公人的手段,就可以看出石秀绝非如他自己对杨雄所说的,以前只是跟着叔父贩卖牛马,消折了本钱后就流落到蓟州卖柴度日。

石秀昨夜计划周密,杀人时只一刀就割破胡道人的喉咙,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谓是稳、准、狠。只从那娴熟的手法,就可知这不可能是石秀第一次杀人。这般视人命如草芥,举手投足间就杀死一人的沉稳冷静,非是积年杀人的凶人,实难办到。

特别是石秀不急不躁,逼胡道人和裴如海脱光衣衫后方才杀人,杀完人后还能伪装好现场才从容离去,更显示其人的可怕。

石秀那厮可谓是摸透了官府的心思。对于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府中人来说,捉不捉得住真凶不重要,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早些结案就可。大家伙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愿意冒险去查找那个连杀两人的凶狂暴徒?所以石秀简单伪造一个互杀而死的假象,给了公人们一个结案的机会后,官府中人立即采信,宣布破案。

正因将官府的所作所为都算计到了,石秀那厮杀了两人后还能放心大胆地回客店蒙头就睡,全无一点儿忧惧。

谁能相信这是石秀的第一次冲动杀人?这分明是一个优秀的江湖杀手的实力展现!

当然了,时迁此时还不知道蓟州城里有“拚命三郎”石秀这么个江湖好汉,他的心中猜测十有八九应是“病关索”杨雄杀了奸夫。那杨雄亦是官府中人,定是官府在包庇于他!

杨雄娶了个甚么样的娘子啊,竟然招惹来报恩寺的和尚!时迁向街坊邻居打听了那潘巧云的来历,对街人口中貌美如花的潘巧云来了兴趣。

若是那和尚与头陀当真是因为与潘巧云有染而被杀,杨雄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与他娘子还有一番好戏!

时迁望着杨雄家双目放光,心中盘算起来,打定主意守在这杨雄家外,夜里潜入杨雄家窥视一番。若是杨雄恼羞成怒,将那潘巧云一纸休书赶出家去,时迁可就要借此机会将那潘巧云骗到河北沧州去卖个好价钱!

在时迁垂涎三尺地围着杨雄家转圈时,杨雄正在蓟州府里当值。他听到有人告道杀死和尚头陀,心里早知了些个,暗自寻思道:“此一事准是石秀做出来的。我前日一时间错怪了他。我今日闲些,且去寻他,问他个真实。”

杨雄出了州府,慢慢往家走去,正走过州桥前来,只听背后有人叫道:“哥哥,那里去?”

杨雄回过头来,见那人可不正是自己欲找寻的石秀!杨雄便道:“兄弟,我正没寻你处。”

石秀道:“哥哥,且来我下处,和你说话。”

石秀便把杨雄引到客店里小房内坐下,对杨雄说道:“哥哥,兄弟不曾说谎么?”

原来石秀看破潘巧云和裴如海的奸情后,曾说与杨雄。杨雄酒后口风不严,泄露给潘巧云了。那潘巧云反在杨雄面前说石秀调戏自己不成,诬告自己与裴如海有私情。杨雄是个耳根软,不明事理的糊涂之人,他听了潘巧云的话之后,一怒之下就逼走了石秀。

潘巧云本以为如此就万事大吉了,可是她一个百姓家的弱女子,不识江湖险恶,哪里会知道石秀这种亡命江湖的所谓好汉的凶狠。潘巧云使计将石秀逼走,却惹恼了石秀,最终反送了自己和裴如海的性命。

按说潘巧云虽然与裴如海私通,但此二人并未有害杨雄之心,罪不该死。即使杨雄发现了奸情,一纸休书将潘巧云打发出门即可,了不得痛殴裴如海一顿,也是合符情理之处置。

石秀与杨雄本非亲兄弟,即使是亲兄弟,潘巧云的奸情也不该他去插手,何况石秀只是个结义的小叔子,于情于理都轮不到他赤膊上阵去管这闲事。

更何况,杨雄这厮突然结拜一个兄弟,还将无家可归的石秀带回家中住时,潘巧云并没有对这家中突然冒出来的汉子有半句不是,潘巧云的父亲平日里对石秀也很关照,还帮着他经营肉铺生意。倘若有点儿人心,石秀实在是没有理由对潘巧云动杀心。

可是就因潘巧云为了自保,慌乱之中在杨雄面前说了个谎言,将石秀逼出家门。石秀为了在兄弟杨雄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要杀了潘巧云和裴如海等人,还要将做官做得好好的杨雄也拉下水,随他亡命江湖。

石秀这厮其实只为了斗一口气,就视人命如草芥,视兄弟的前途如无物,当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江湖亡命徒!

只是一贯糊涂的杨雄哪里识得石秀的狠毒,他已经一步一步地被这结义兄弟牵着鼻子走,却还不自知。

杨雄听得石秀逼问他,只得赔礼道:“兄弟,你休怪我。是我一时之愚蠢,酒后失言,反被那婆娘猜破了,说兄弟许多不是。我今特来寻贤弟,负荆请罪。”

石秀道:“哥哥,兄弟虽是个不才小人,却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如何肯做别样之事?怕哥哥日后中了奸计,因此来寻哥哥,有表记教哥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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