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第75节

  刘耀文觉得这是转移矛盾的缓和机会,便指着张子文怒斥:“小鬼你好大的胆子,这里之人非富即贵,你如此冲动的闯入,意图不轨吗?”

  “本官吴昊,官拜应天府录事参军,你这毛头小子是哪位?”

  吴昊也像是要拿张子文开刀,以此震慑李晓兰。

  李晓兰硬着头皮道:“他就是个不懂事的读书人……因关心我这主家一时失礼,诸位无需计较。”又看着张子文斥道:“没规没矩,还不给滚出去?”

  吴昊却笑了起来:“李大小姐看来横惯了,问题这里不是京城,是应天府,你真觉得什么事都可以用钱搞定?你觉得这里是你说了算?”

  李晓兰道:“失礼之处请大人见谅,你我之间只是谈不拢,大人的条件我李家无法接受而已。大不了这批货我不要,这点钱我李家损失得起,另外还请大人知道,我李家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刘耀文越来越尴尬,一个劲使眼色让她别说,可惜她还是这样说出来了。

  很无奈她就是这脾气,容易和人吵起来。刘耀文最担心的就是,在应天府横惯了的吴昊受不了这样的顶撞,最终会把事情闹大。

  “李家?本官好怕,本官身兼检查应天府百官之责,你真以为我听过的狠话少?”

  吴昊动了真怒的样子,漠然的看着李晓兰道:“你这么说话,相当于封死了你的全部退路,这会让本官认为你为了在应天府谋取商贸利益,进而威胁本官!是这样吗?”

  “你……”

  李晓兰预感到一些不对。没想到刘耀文引见的是一头比对手还可恶的白眼狼,这才叫野狗没甩脱,病急乱投医,又进了白狼窝。

  “纠集属下闯入寻衅滋事,拖人找关系,唆使本官受贿,妄想打压应天府良心商贩何贵堂?”

  吴昊毫无情感的道,“李家小姐,你至少是念过书懂律法的人,你觉得这些个理由,本官要把你扣在这应天府,判个远行三五年可以吗?”

  李晓兰和她的护卫一起色变!

  刘耀文被吓一跳,走前试图转圜,“吴大人,其实这不是大小姐的意思。”又指着张子文道:“都是他不懂事而招致,包括今日之事也是他策划,是他进谗言给予大小姐错觉,这才导致误会。”

  “我?”张子文指着自己的鼻子。

  “就是你。”刘耀文果断对吴昊道:“大人看,他自己承认了。”

  吴昊漫不经心的看了张子文一眼,却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你的确跑不掉,不过你只是个刁仆,刁奴犯错本官不信没有主家的原因。”

  又指着刘耀文的鼻子道:“你也不要避重就轻,是不是仅仅一个年轻漂亮的娘子就把你迷惑、把你腐蚀了?曾记得当年和你同窗时,你是很有理想的一个人,却是这一转眼咋就变了呢?”

  “下官……”

  刘耀文实在说不下去了,只怪当时想的太简单,照这形势看,真正盯上大小姐的人不是司税口,正主就是这吴昊。

  吴昊应该是早就眼红许多东西了,想人财两得。

  思考到此刘耀文额头见汗。自己也是官,若真遇到明显的不公事件,有权利把官司打到知府相公层面进行申诉。但无奈性格软弱,不确定往后风险,不确定是否值得为李晓兰而介入这些事?

  “怎么!你刘耀文要和本官作对?”吴昊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下官不敢……下官作证,的确觉得是李晓兰目无王法,纵容刁奴,寻衅滋事,贿赂辅京要员。”

  刘耀文最终缩头了。

  眼见形势如此,李晓兰也没打算再去说服谁了,只是有点惋惜的着看了张子文一眼,意思是我至少是李家的人,不会死,但你小子冤了。

  “来啊,拿下!”

  吴昊冷喝一声后,护卫顿时手握刀柄上前。

  若是他吴昊上来也就罢了,却是几个护卫上来就被徐宁几脚踹的如同滚地葫芦,一堆的所在角落里。

  又继续过去报以一顿老拳,顺便收缴了他们的兵器。

  李小姐险些吓得肝胆欲裂,这尼玛已经靠着造反的边了。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昊眯起眼睛看着张子文,“你真造反了,啊……”

  话没说完,自然就被老毛病犯了的张子文反手一巴掌抽嘴上。照旧,两条鼻血流了下来。

  这次李晓兰吓得头皮发麻,很确定他开始造反了。

  尤其刘耀文,见这家伙的护卫武艺高强,害怕被顺带杀死在这里,惊慌失措的大叫大喊:“来啊,护卫,护卫,造反啦!”

  一边喊他一边朝李晓兰使眼色,意思是这是最后一个甩脱机会,让你李家护卫捉拿此狂徒,再花点钱周旋一下,就所有的锅都甩这小子头上。

  李晓兰迟疑了一下当做没看见,还背着一些身子,对张子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跑。

  张子文却也不走,分别把他们每人看过去,最后目光停留在吴昊脸上,“继续,继续跳啊,你看会不会继续脸肿,不要以为你一跳就会有人让着你,你只管继续跳啊跳啊跳啊跳,我负责看你的脸肿啊肿啊肿啊肿。”

  吴昊没有慌张,一副看待死人的模样冷冷道:“行,你要是认为你还能走出这辅都,咱们就走着瞧。另外本官保证,你不会死的很快,会慢慢的死。”

  “这就好。”张子文点头,“如果慢到六十年后才死,我就不在乎,对于我那不算死,到那年景,我想做的事都会做完了。”

  吴昊歪着脑壳想了想道:“这年纪的书生总是这么傻逼吗?文绉绉的理想者,你像是真的不知道,你已经事实上构成谋反行为了?”

  张子文摇头,“这只是你觉得,我不觉得。用嘴巴你肯定说服不了我,除非你比我拳头大。”

第138章 被请去喝茶了

  吴昊道:“你真以为读过两年书,有个读书人身份就能获得公正待遇,能和我一起站在大堂上打官司?”

  张子文又摇头,“我没这打算。我知道你在等知府大人,等我拉他仇恨。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在等着他来,打算连他的耳光也一起抽,你信不信,我抽了他后,这里的全部问题就解决了……”

  “谁戾气这么重,扬言要抽本府!”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留守相公!留守相公……”纷纷低头见礼。

  吴昊戏谑的笑了起来。而刘耀文则表情完全凝固,显然非常害怕知府大人,素知知府相公脾气火爆又冲动,这下怕是在场的人都要被牵连。

  帘子掀开,一个身形高大,三缕长须的国字脸中年文士走了进来,然后一脸怒意的看着张子文。

  至此全部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张子文觉得稳了,抽这货一下,镇住他们所有人后,这事基本就算解决了。

  之所以没立即出手是有点被财迷心窍,因为贫穷,张子文现在另一个老毛病也发了,想在出手前和这位女版王思葱谈谈价格,看有没可能为皇家海军捞取到一笔绩效,最不至也要她承诺,将来为海军平价供应一些航海病方面的药材。

  却是思维还没停,就被这火爆的国字脸文士揪住了耳朵,妈的险些没忍住失声喊疼。

  “你个败家子!”

  原本打算反击了,却感觉这有点长辈教训晚辈的节奏?

  “疼!放开!”

  张子文只得暂时不反击,叫喊起来。

  “喔,知道疼啊。你这蠢小子不是扬言要抽你老舅耳光吗,来啊。你看老夫是不是会把你这混球捆你父亲面前去?”

  这尼玛是我舅!

  到此张子文嘚瑟心态全失,有点想跑路了。

  至于其他人,暂时都没什么思维,全都在发愣,感觉信息量偏大的节奏。

  刘耀文吓的魂不附体,不知道该怎么圆这场面。

  吴昊也头皮发麻,觉得哪怕移动一下都是尴尬的,有个地缝钻进去仍旧也不妥,感觉最好变成空气才行。

  既然是自己人,徐宁嘚瑟的一逼,把他们每人都顺着看了一遍后,这才走过去凑近低声道:“好教留守相公知晓,公子如今已不是以前光景,已被皇帝钦点出任官职,现在是提举皇家海事局,要不……您还是不要当众揪着他耳朵,拖回去没人的时候再行事,像是要方便些。”

  张从正最是要面子,又脾气火爆,是真想教训这败家子的,不过一听他已经出来做官了,那肯定要些脸,这才逐步松开了手,又指着鼻子道:“你不许跑。”

  现在,张从正也这才有心思关注这里的怪异局面,分别把他们每人都看了一下,最终看向吴昊淡淡的问:“什么事啊,弄的吵吵闹闹,需要本府来调解?”

  事到如今感觉说什么都多余,彷徨不知如何开口。

  知府大人的脾气先不说,最要命的,现在吴昊当然知道张子文是谁了,这可是让当朝蔡相公都无比头疼的人物,张康国相爷的嫡子,才尼玛在京里整倒了天大的一大群人。

  被他抽像是也真的不丢脸,不可一世的京畿房大佬,蔡京的亲家,不就被这货几次当众殴打还整倒了?

  “下官……下官……”

  吴昊只能使自己勉力保持镇静,却仍旧组织不出适合的语言。

  张从正并非一味的冲动,现在虽然不知道细节,却大抵知道这里存在不少的幺蛾子和冲突,应天府的形势复杂,乃是许多财团、官僚纠结的根深之地,初来乍到上任不久,不明情况下,张从正不想当众太薄属下脸面。

  而且考虑到这个著名败家子的尿性,又有华贵的漂亮女人在场,也很可能是张子文这龟儿子存在错误。

  张从正真可没什么兴趣卷入侄儿的财色事件中,迟疑顷刻,便只淡淡的道:“都散了吧,你们都时间很多吗?”

  这像是连转圜的机会都不给,但刘耀文和吴昊也不方便说什么,最终只得躬身:“留守相公安好,卑职等告退。”

  他们走还是不走张从正也不关心,又看了李晓兰一眼,最后指着张子文的鼻子道:“你跟老夫走。”

  就此无法在李晓兰面前嘚瑟,甚至没机会和这女富豪讲条件,被强制请去喝茶了……

  这意外事件持续让许多人身在冰窖一般,酒楼的场面没有散,持续的沉默。

  李晓兰始终在发呆,不知道张子文什么目的。更不知道经历了这个场面后,应天府事件会怎么演变?

  其实刘耀文和吴昊想的和她差不多,也完全两眼一抹黑。那纨绔子弟明显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潜伏在这女肥羊身边,而这场冲突怎么说呢……可大可小,实在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

  现在,至少吴昊已经不敢盯着李晓兰的身材打量了,又考虑到一开口必然掉面子,几乎无话可说,气头上也不是谈事的好时候,还是等等看留守司那边有什么动静在决定,想定,吴昊低调的拱手之后,什么也不说的离开了。

  唯独留下刘耀文最尴尬,有点没脸和她说话,却也不好意思追着吴昊的脚步去,感觉里外不是人。

  最终,刘耀文走过来试图和李晓兰转圜两句。

  “滚。”

  李晓兰冷哼了一声。

  “你……”

  刘耀文却是也说不不出“你敢对我不敬”的话来,有些无地自容,一跺脚掩面而去。

  接下李晓兰静静的坐着,还是不知道干啥。

  护卫道:“小姐,应天府的事太复杂,那位公子爷看似更复杂,他潜伏在咱们船上,潜伏在你身边,像是居心叵测,不可预计的事太多,如今已是多事之秋,这生意不做也罢,赶紧走吧?

  李晓兰想了想却摇头,“再等等吧,我有点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那小子既然不简单,若他真盯上咱们其实也很难避开,躲不是长法,若真有问题,我还是想主动面对。”

  ……

  “所以你这海事局到底干的什么勾当?来,坐下,多时不见,和你舅说说。”

  被捉来老张的院子里强制喝茶。

  “舅舅明见……这个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小侄进应天府乃是订了一批酱油,等着拿,又赶着上任,以后闲暇时再来拜见好了。”

  张子文说着就跑,却又被捉了回来。

  张从正捻着胡须道:“不急不急,待我问你,你娘被你气死了没有?”

  “我娘没事,我爹倒像是快了。”张子文道。

  关于张康国的事,张从正显然不想和后生多谈,便岔开说了几句家常,“长大了啊,你这兔崽子长大,且像是换了个人,总觉得你没那么败家了。”

  “还是败家子!”

  张子文指着自己的鼻子自首,“舅舅见过几许亏本办案的人?”

  张从正淡淡的道:“你不要老和我扯这些,这些京城政治我不关心,也不想问。除非是你娘来找我说,否则我不想你听扯犊子。说说此番你闹的什么鬼,为何和那吴昊闹将了起来?”

  张子文大抵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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