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第2节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不想赶走你。你从此便驻防在这,若我房间进了老鼠就算你渎职。”

  和它聊了两句,张子文出来散步。这具身体有点让人缺乏信心和安全感,但练武是不可能练武的,从散步开始锻炼算了。

  路过池塘时停下看看,水里有假山还有金鱼。

  张子文不怎么喜欢金鱼,有点想钓个金鱼去喂猫,不过想想它那么胖,像是不需要别人操心它的伙食。

  池塘对面有个侧院,进去看看,发现了貌似书房的地方。这不需要鬼鬼祟祟,张子文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三面墙壁的藏书堆放到了屋顶,随手抽出两本翻阅,都是些之乎者也。

  或许真该学习下,但作为一个被困在古代的现代人,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爹叫什么名字也不晓得,所以暂时也静不下心来阅读。

  书桌上有许多册子和凌乱记录,目测是老张头的工作碎片或心情日记。一般来说这些东西比较能携带信息,左右也没事,张子文便坐下来开始看。

  字写的优美也比较潦草,张子文有些书法功底但毕竟有限,加之古人不用标点,语法用词也有很大区别,所以辨认起来比较有难度。

  持续了没多久,就从津津有味过度到烦躁。但张子文不想放弃,想想得出结论:静不下心来,是因为这把椅子坐着不舒服。

  这有点打牌输了怪灯不亮,但坐姿真能影响脊椎状态,也就能影响脑供血,进而影响脑活跃度。

  于是搬了个类似躺椅的东东过来,垫了些布。

  现在应该能让人很放松了,另外院子里空气中含氧量更足,张子文把躺椅布置在院子里,又把老张头那些碎片笔记带出来阅读……

  “原来幺儿在这,让娘好找。”

  差不多张母的声音传来。

  张子文不慌不忙的放下册子道,“娘早。”

  她马上从担心变成合不拢嘴的样子,笑道:“看到子文这样真让人高兴,娘要去大相国寺还愿,幺儿既已好转,也跟娘去敬香吧?”

  “娘,我不想去敬香。”

  张子文又抬起老张头的笔记观看。

  “好好好……幺儿乖,不去便不去,那你多休息,还有不要乱动老头子东西,否则他又骂你。”张母道。

  张子文道,“我没坏心,他把书放在这里又不锁,儿子在爹的书房看点东西,若有意见那该是他的问题了,不是我的。”

  张母楞了楞,随即惊喜的点头,“是是是,幺儿真的开窍了,那老东西整天骂天骂地、高人一等的姿态习惯了,若这都有问题的确是他该扎针,子文想学习转变,是天大的好事。”

  “嗯嗯,外面湿滑,娘去寺里要小心些。”

  张子文又开始阅读。

  祥瑞啊!

  就此一来张母感觉非常好,老天爷扯了这十几年犊子,今个总算做了点有意义的事……

第3章 关于身世

  少顷,在这些笔迹中不止一次检索到:崇宁三年。

  没记错的话这是北宋末期年号,著名昏君徽宗皇帝刚亲政不久,奸贼蔡京也刚拜相不久。

  这么说来穿到了北宋末期?

  童贯……刘仲武……高永年……

  继续阅读,当不同的手迹中反复看到这些熟悉的名字后,又加上多番对比,张子文确认了,现在真是崇宁三年夏天,正处于大宋三路大军西征青塘的当口,战局暂时有些扑朔迷离。

  有趣的是从老张头字里行间,表露出了他对高永年大将军的“疼爱”,又充满了对童贯的鄙视,还有许多指点江山、骂天骂地骂空气的情绪。

  “难道他是张康国?”

  张子文暂时只能想到他,只有大宋枢密使(军务宰相),才能对这些人和事有这样的情绪姿态,蔡京都不行。

  历史上张康国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拜的枢密使。而这年景蔡京领袖气候基本已成,加之张康国最初又是蔡京提拔起来的,所以蔡京执政时期老张一直很低调。

  蔡京保举他提举两浙常平事(两浙战略储备局,副省级),赈灾期间老张有执行力,官声还颇好。后因功进京,从中书舍人(中书省秘书长),到尚书左丞(助理宰相),又到枢密使,这些过程老张只用了一年多时间。

  与蔡京貌合神离,后期被皇帝暗中受意节制蔡京,稳坐相位直到去世,这其实在北宋政治中相对少见。宋朝宰相随便就有两百多,能居相位五年以上的很少,尤其中途没挪动的更少。

  从这些看张康国真有些能力,说这家伙老奸巨猾又低调,有才而无担当,能取信于各方算是客观评价。

  差不多阳光照过来了,张子文放下册子开始晒太阳。

  间或发现肥猫咬着一个包子路过,倒也不是恨它去厨房偷吃,但就觉得这个胖子该减肥了。

  “你老跟着我干嘛?”

  感觉上,这拥有虎豹雷音的肥猫总喜欢在张子文附近转悠。

  肥猫咬着包子过来蹭张子文两下,又把包子放在张子文脚边。

  呵呵,这胖子倒也算讲义气。

  “叫你少吹牛逼多练武,都这样了还敢去厨房偷东西,不摔死也被人拖走打死。”

  张子文自语道,“你是张家的猫,给你取个名字叫张宝仔如何?”

  它当然不会回答。

  张子文想想又摇头,“不好不好,你毛色白,头部有灰记,叫灰头小宝好了。”

  肥猫打个哈欠,去屋檐下张着嘴巴,喝了些屋檐滑落下来的水。

  “你这样我就当是答应了,就叫灰头小宝。”

  张子文做出了决定。

  “混账东西,你在这里做啥?”

  也不知道老张怎么会这时忽然回来开骂。

  就此导致肥猫有意见了,便注视着老张开始低哼。

  “快滚……喵~”

  老张直接一脚把猫踢飞,落在草丛中发出了尖叫,它再也不敢出来了。

  “你小子果是不正常。”

  老张头说道,“那是个野猫,你摔到头的时候跑来的。你不但和它说话,还用咱们的馒头喂猫,脑子有病啊?”

  “我看它有趣而已。”

  张子文顶下了偷包子的黑锅,否则胖子难说会被家丁打死,它那么胖肯定跑不掉。

  喂野猫倒也不是重点,于是老张又道:“行行行,老夫没心思管你的事。只说你在这里干啥?还搬个躺椅来,还把老夫的笔记拿出来?”

  张子文道:“回禀老爹,搬椅子来是为了好坐,好坐为了专注,专注为了看您的笔迹。在这里看是因为这些东西属于书房,该在书房圈子附近看,以免惹毛您。”

  老张不禁楞了楞,又哼了一声,“说的你能看懂似的?”

  “我正在学,您在我这年纪应该也没那么懂吧?”张子文有些尴尬。

  老张倒是容色稍缓,这小子变化的确挺大。反正不会更坏了,他愿意学点这些也不是坏事。

  想这么想,但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老张仍旧呵斥:“败家子……算你说出了些道理。且进来,老夫就看看你学到了什么。”

  张子文没迟疑,跟着进了书房。

  老张坐下后问道:“说啊,你看懂了什么?”

  “现在是崇宁三年。”

  张子文这既是回答,也是用于确认的问句。

  “咳@#简直废话!”

  老张头气的咳了起来,赶紧抬起昨夜的冷茶猛喝两口。

  无奈这犊子有娘护着,总是拿他没办法。就此老张只得摆手:“哎呀行行行,你算是废了,就没指望你成材,不添乱就好,老夫事多着呢,你自便。”

  “好吧。”

  张子文便又背着手在书房里走动。

  这些书籍之前就观察过了,现在是故意试探一下他对某败家子的容忍极限。

  最终发现他只是翻白眼,一副“你小子也能看书”的表情。

  感觉还可以。

  “爹,您还没说我往后能来这里学习吗?”张子文又道。

  老张一副你有理你牛逼的模样:“来来来,赶紧来,说的老夫能阻止得了你似的。”

  “喔,这样就好,那儿子现在先去玩了,老爹忙。”

  鉴于不好意思问“爸,你叫什么名字”,张子文这便离开了书房。

  总体上现在对家里的状态还算满意,虽然老被骂,但也找到了些归属感。感觉这个新家正在接受古怪儿子,而张子文也正在逐步接受不开窍的古代父母……

  肥猫真的该练武了,在草丛后面找到它,它也没被康国老爸踢伤,就是懒得动,像个肉墩似的躺着。

  西边别院有一簇竹子,张子文去拔了些笋来喂给灰头小宝。

  “多吃点,这东西减肥,不想被康国老爹打死的话,你最好少去吃羊肉包子。”

  把笋塞在它嘴巴里,好在这胖子见东西就吃,也没表示抗议或挑嘴。

  随即发现草丛里有个大蜘蛛在爬行,吓得张子文跑开了。

  “呜——”

  猫却是不怕蜘蛛,又发出了虎豹雷音加以警告。

  找死!

  当大蜘蛛不知进退的继续爬时,就被小宝一巴掌拍死了。

  这猫算个好孩子。张子文决定等它腿伤痊愈后,绑个沙包在它身上负重练习,加快它练武和减肥的步伐。

  张子文暂时也想不离开,靠在书房外的躺椅上继续晒太阳。

  间或来了个仆人,长的高大魁梧,面相憨厚木讷。他观察了一下肥猫道:“少爷,这是个野猫。”

  “我知道这事了。”张子文道:“你是谁?”

  他真有些木讷,挠头想想:“少爷摔到就不记事了吗,我是张四九,是从小和您一起长大的仆人。”

  张子文点点头,“四九,关于我想不起东西这事你不要纠结了,我老爹也纠结不清,你没他聪明,更纠结不清了。”

  四九一想觉得有道理了,便急忙点头。

  一会,张康国又出来了。

  张子文摇着摇椅,征求许可的语气道:“老爹,我还是感觉府里有点闷,兴许会自己出去外面走走?”

  张康国仍旧是惯性语气,“奇了怪,老夫什么时候能管住你?”

  走出两步,老张又折返回来指着张子文的鼻子,“出去玩可以,但别指望给你钱,老夫已经没钱给你败了。”

  ……

首节上一节2/163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