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第17节

  不过这楼也不是她的,也没谁说禁止张子文进入,她也只能瞪了一眼打算走开。

  “小子又是你!周小娘子都被你脸气白了,你就是不放过她,要戏弄她是吧!”

  周围曝起一个愤怒的声音,看去,又是上次那个唐俊红过来站在了周芸身边,好整以暇的看着。

  “喔……是荒唐俊啊。”张子文和他打了个招呼。

  唐俊红脸上闪过一阵怒色。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外面的人之所以叫他荒唐俊,传言就因为他有许多颠倒黑白的诉讼行为,不过鉴于人脉广阔,近乎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是从来没人当面这么叫他的。

  关于这些是太学百晓生李邦彦说的。

  周芸现在感觉很有面子,白了张子文一眼,又笑吟吟的看着荒唐俊一福,“谢过唐大状师为小女子出头,但这人也就是嘴巴讨嫌些,具体说来也没干什么,别为这种人扫了兴致,算了吧。”

  “哼!算你小子运气好!”

  唐俊红冷冷一摆手袖,“否则你不论要打官司,要打架,要讲道理。本状师随时弄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就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还不给我滚!”

  徐宁眉毛微微一扬,却见衙内没什么表情,又只得闷声喝茶。

  张子文注视着唐俊红少顷道,“你还真是荒唐。”

  “你说什么!”

  都被周芸给拉过去了,唐俊红又甩开周芸过来瞪着,“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不整的你跪地求饶我不是大状师,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荒唐的。”

  他一边大声喊叫,却被几个小厮拉着走开了。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也不多说什么。

  眼看是没戏看了,最终没冲突起来,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这小子是谁啊,这么不自量力惹怒了荒唐俊?”

  “管他是谁,惹了唐俊红迟早要吃亏的,如果那么容易算他还能叫荒唐俊?”

  “就是,因为现在人多口杂,他不想落人口实,但这事不会这么算了。”

  “这小子不长眼睛乱惹事,吃点亏也是应该的。哎,外乡人就这样,根本对力量一无所知,就知道横冲直撞。”

  ……

  又喝了好几开茶水,还是没见到王思怡,随后是个不认识的歌姬登场。

  张子文就此没了兴趣,跟着拍了几下手,算是欢迎美人,便带着徐宁打算离开。

  “这就想走了吗?”

  哪知身后又响起了唐俊红的声音,张子文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否则你还想怎么样?”

  唐俊红笑而不语的样子,走到远一些的桌子处,站在那三十出头的文士身边,得意非凡的道:“小子你不是嚣张么,过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这位乃是开封县刑房宋押司。”

  像朝廷有六部一样,县衙也有六个房分别掌管不同的事务,领头人就是押司。这在宋代不是官而是吏,但也很牛了,县官不如现管的来源就是这样的。论治权,这位宋押司已经接近后世县公安局长监狱局长的综合治权。

  宋押司不想剥了唐俊红的面子,便只得很有派头的模样,上下打量了张子文几眼。

  抬起茶喝了一口,吃了一颗炒香的豆子,漫不经心的听了两句唱词后,这才又扭头看着张子文道:“外乡人?”

  张子文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你连自己算哪里人都不知道吗?”

  宋押司便不高兴了,但犹豫了一下也不想立时发作。却还是很想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勉强显摆一下。

  正巧这时前方桌子有个五大三粗的流氓在大声给歌姬呐喊,宋押司就漫不经心的拿起一颗豆子,打在那人的后脑勺上。

  “妈的谁打老子!”

  那个家伙转身大叫。

  宋押司淡淡的道:“声音小点,不要影响大家听曲。”

  “原来是宋押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个大汉急忙赔笑了两句,就此低调坐着不出声了。

  “宋押司就是牛。”

  “恩,一句话就唬得屠夫帮少当家不敢啃声。”

  许多人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宋押司听着议论感觉很满意,便又皱眉头的看着张子文指指座位,“坐,别站着。”

  “可我已经坐够了,我娘等我回家吃饭呢。”张子文道。

  “哈哈……”

  周围又有些哄笑声出现。

  宋押司也无奈的笑笑,又道,“让你坐你就坐,我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否则你咋咋呼呼的一个外乡人,怎么闯祸怎么吃亏都不知道。”

  唐俊红怒视着道,“还不坐下?押司愿意教你做人已经是帮你,不识抬举的话,我现在就写封诉状给押司,玩死你。”

  张子文翻翻白眼。

  见这小子这个态度,宋押司更不高兴的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不知好歹。看在你年纪小又像个读书人,本司不会和你计较,还不坐下来给唐大状师道个歉,低调些也就过去了。否则他写诉状,本司职责所在是会接的,那时就不好看了。”

  说完,拿起个豆子朝张子文的脸扔过来,“坐啊,还愣着干什么?”

  张子文微微一偏避开了豆子,又转身离开了,“我等着……你们的诉状,就这么吧。”

  “不识抬举。”

  宋押司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在说什么了……

第31章 四大才子

  又下雨了。

  最近总是湿漉漉的,分明梅雨天都算是过了。

  小宝像一块大肉似的扑着吃包子,随即听到些声音,它便把包子弄到猫窝下藏起来,装作在站岗的样子。

  果然是张子文回来了。

  进进出出的折腾了一下,把康国老爹的茶具弄来,然后在院子里摆了个摊,开始煮姜茶,用于驱寒湿。

  小宝在旁边愣愣的看着。

  “好吧你想要就吃点。”

  张子文就把剩余的一个姜块递给它。

  这猫基本见东西就吃,咬在嘴巴里嚼了两下。

  “喵~”

  觉得又辣又难吃就给吐出来了。

  然后又仰着头,见张子文抬着这种东西煮的茶喝了一口,悠然自得的样子,小宝以及是自己没学会吃,又把吐出的姜块吃进去嚼了一下。

  “喵~”

  还是不会吃吗,又吐出来了。

  现在小宝就显得有些生气了,仰头看着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发出了虎豹雷音开始唬鸟。

  少顷后,鸟儿全部飞走了。

  “小宝你坏啊,把鸟都吓走了……”

  张子文看着旁边一株花喃喃道,“这样一来,这花和你一样算是废了。食物讲求色香味意形,花也一样。它除了需要阳光、遮阴、施肥、除虫、雨水外,还有偏于意的东西就是歌声。每一朵花都不一样,像是人的脸一样,细微的差别就能表现为不同的花貌和喜怒哀乐。种花人的情绪如果充满哀怨,它是能感受到的,长久处于这样气场下,那它的特点样貌也会变成花朵里的‘怨妇’。所以环境能决定人的性格,也就能决定花的品质。”

  张子文最后道,“音律歌声能调节人脑频率和情绪,一样能调节花的情操,于是就有了一个逻辑:鸟语才会花香。那些鸟在唱歌好吧,我以为你知道这些事的?”

  小宝没心没肺的扑着,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幺儿居然懂花?”

  正在这时老妈走进了别院,真的惊到了,颇为意外的打量了儿子几眼。

  前几日去大相国寺还愿和老和尚说禅,因大相国寺即将有个花卉展,便又说起了花。哪想到刚刚偶然听儿子说的,竟是和大禅师说的差不多。无非大禅师说的隐晦的多,儿子却说的深入浅出又简单明了。

  “幺儿厉害了。”张母就此非常高兴,伸手过来摸着儿子的脑壳。

  张子文有些担心,估摸着她下句要说:娘有颗花,你帮打理一下。

  “娘正巧有颗牡丹,原本精心照顾是打算这次送到大相国寺参展,却总是觉得差少了什么,这便送来让幺儿照顾一下,然后由你带着去大相国寺,给娘拿个头奖回来。”

  张母非常慈爱模样,果然这么说了。

  麻烦是有点麻烦的……但张子文也没郁闷到哪去,闲着也没事,帮老妈一个忙并没什么吃亏的,便点点头。

  “你以前闭塞,只喜欢和蟋蟀完,这可不成。此番去参加花卉展,记得多和美貌娘子接触,看中姑娘便与之攀谈,多练练胆子,以后才好儿算满堂。娘作为坚强的后盾支持幺儿。”

  说完她也不等张子文答应,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从老妈进来之后,胖子始终躲在草丛里,现在她走了,小宝便又伸个头出来看看。

  张子文想了想,猫喜欢躲藏的地方一般都有猫腻,于是进去草丛里,在他刚刚躲藏的地方挖掘了一下,找出了两只鸡腿。

  另外又在“厢军营”下面找到半个羊肉包子。

  其实小宝胆子很小,也没敢咬着鸡腿就跑,只是很无辜的看着张子文。

  “去吧网兜拿来。”

  张子文下达命令后,小宝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一会回来时真咬着个网兜。

  张子文接过来,开始把小宝关进去,“哎呀你不要乱动,快进去。”

  最终小宝又被吊起来了。

  “以威胁勒索形势抢夺鸟儿地盘,盗窃鸡腿和包子,抗拒调查。数罪并罚,判处监禁六个时辰,且不予减刑。”

  这是张子文这次的决定……

  老妈的牡丹花总体养的一般,对于她那种有时间有闲心又有素养的贵妇而言,施肥水份阳光除虫等环节毫无问题,是情绪差了些。导致这花像是绣花枕头,没有花魁的神韵在其中。

  她能养出个败家子来,其实也大概就能知道她养的花什么样了。

  花会明日就开始了,张子文只有一天时间,那便正巧练练好久没练的歌喉。

  就像人的神韵和性格需要从小培养,不过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花也是可以装逼的,它能感受到张子文正在教它装逼。

  鉴于这花本身也不算太差,就像登台前被礼仪大师指点表情、化妆、着装等等一样,暂时来说看着还可以……

  大相国寺人流络绎,这年景的东京花会早超越了前朝洛阳花会。各路鲜衣怒马的公子小姐纷纷出场。

  “也不知道今年的花魁是谁。”

  “应该是她吧?”

  “可是,已有两年没见她了。不过仍旧对两年前的花会印象深刻,她压轴登场,借‘一树梨花压海棠’典故意境,以一支近枯萎的老花艺压全场,获得今上好评。女神啊!”

  “无奈啊,寂寞花魁,如今芳踪难寻。”

首节上一节17/163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