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第117节

  因老王这铁头的存在,相信生产力会有些进步,但肯定不是质变。所以简单说:自熙宁变法而多出来的一万多吨铜,实际上是老王冒着被人抛祖坟的风险,从贪官污吏以及乡绅豪强私吞的总量中,截留出来救国的。

  那么过度到这年景,在经济总量大了无数倍、生产力进步了许多的情况下,却从熙宁时期的二万多吨铜,“减产”到了七千吨左右,仅只三分之一。

  这不是一般的丧心病狂!

  矿的确会挖完,但大数据下张子文只相信:老的挖光了会有新的。就像老人去世的同时孩子也在长大。

  于是只有一种解释:腐败!

  极度的腐败导致王安石他老人家“人亡政息”,其后所有的捕鸟蜘蛛倾巢而出,吸附在大宋的身上吞噬血液,顺便注入毒液。

  额扯太远了。

  考虑到这个时期大宋的缺铜程度,以及海军的生产效率,往后憧憬是美好的。

  现在只是边缘部位,往后品味会越来越好。

  开矿的工具会越来越强,下一步还有机械力辅助。

  另外就是海军有焦炭,这个时代开矿是以热胀冷缩原理的“烧”为主,爆破为辅。所以有焦炭投入后,生产力提升尽管没质变,也有不少加成。

  当然用焦炭的缺点还是成本较高,铁矿井不能这么折腾,但正在赶产量的铜矿可以。

  这同时也是反哺焦炭项目,会咬牙直至把这个嗷嗷待哺奶娃喂养成人,提供能源以支持大宋海军的舰队航行至世界的尽头……

  四月下旬持续有雨。

  这样的雨对今年农业形式是大利好,不过对海军开矿则是利空。

  为暂时减轻九个满负荷运行的矿井排水压力,在人力本就不够的形式下,张子文在四月天就下达了全年“防洪”指示,动员深挖水库和排水沟渠。

  这类工程看着简单,但在没有强大机械力借助的古代压力很大。

  连妇女都没得用了,因张子文超强的控制力和超前的思维观念,事实上从“用工荒”开始出现起,虎头文又多了一项黑料是:解放妇女。让其作为全劳动力投入大海航海运动中。

  京城怎么看待这些事不晓得,谁尼玛管他们怎么想啊。

  但是苏州城的一群腐儒早炸锅了,声讨局座胡搞瞎搞他们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好在刘逵是个奸贼敢下烂,现在他的政绩和海军息息相关,所以那些老夫子被刘逵挨个请喝茶,被黑打的都有。

  惹君子不惹小人,遇到王安石范仲淹们,他们真敢顶着骂上一辈子,又继续让他们的子孙接着怼!

  但是遇到了刘逵这斯文流氓的黑打重拳后,哗啦一下世界清静了。这些家伙他们机智着呢,不敢惹刘逵,并天天警告子孙“不许乱说话,祸从口出”什么的。

  张子文也是觉得怕是日了狗了,弹簧一压紧,到时候他刘逵一走,恐怕会有洪水滔天的反弹等着海军。除非张子文和刘逵一样烂,否则会很头大的。

  小张身为一只报喜鸟,和捕鸟蜘蛛打仗是从来不会怂的。但真的怼不过这些个老夫子。因为有所为有所不为……

  今日的雨仍旧下个不停。

  苏州方面来人送了一份帖子:刘逵幼子满月,摆满月酒让工部员外郎张子文赴宴。

  张子文现在过的有些糊涂了,对自己的状况也没怎么搞清楚,便问四九:“话说我现在是负资产吗?”

  “不是了,海军盈利之后,就把小张银号的低息贷款置换成了一成的利息,咱们的银号已经开始盈利了。另外就是,少爷有约莫两百多贯的俸禄一直没去拿呢,可不能搞忘记了,他们又不给利息。”

  四九一边说一边很高兴,只要小张银号不破产,存在少爷处的钱就比较稳,利息也还可以。

  张子文这才点头:“好吧,包个五十两的红包,咱们去苏州参加刘逵的宴请。现在不方便得罪这家伙。”

  戴着很土帽的斗笠走向苏州的时候,心里难免又有些奇怪,户部这些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为啥少爷我的工资被他们核的这么低?这都快一年了,才攒了两百多贯,有没搞错……

第206章 嘴炮的后遗症

  州衙后园,但凡苏州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官、商、军等等一大群在聚众闲聊。

  难怪老刘喜欢生儿子,仅仅摆满月酒都能发财的样子。

  看到朱勔和慕容萧华在和一群官员聊天,张子文想刻意避开,哪知朱勔和慕容先生主动离开了那群人,横着拦在路中看着张子文。

  好吧这有点没面子,但也不是主要问题,既然他们在笑,张子文也笑眯眯的道:“两位有什么事?”

  朱勔没说话,却一副“现在你海军出不去,我的船运又开始运了”的嘚瑟感。

  慕容萧华笑道:“有事谈不上,就是见面了,作为同行业的人,自是要和小张大人聊几句。小张大人让人佩服、又极其勇敢。唯其生意思路有点惹人笑话。你像是不知道矿井会挖空?敢在这年景这样放大量挖矿,市场受到冲击后,矿石价格必然下跌。”

  “喔,然后呢?”张子文注视着他。

  慕容萧华喝了一口美酒,“当然就没有然后了,量越大价格越低,海军利润就越少,恶性循环下等矿挖完,在下很奇怪,那时你去干什么呢?不会是抢有矿的人,吃着人家的尸体过日子吧?”

  张子文道:“你这老头对力量一无所知,这些东西天然存在,乃是自然之赐予,原本就大家都有份,原本就该便宜。要不是某些丧心病狂的人唯利是图进行操纵扭曲……”

  朱勔冷漠的神态打断,“请教小张大人,慕容先生是商人,他不图利的话图什么,你打算让他图什么?”

  “额,这让我都有点险些答不上来。”

  张子文笑着道,“说的像是有些道理,但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任何事前,想想那些扎挣在温饱线下的人再去决策,想必会好很多。你们狭隘的在于,以为图利只有一条路。”

  慕容萧华笑着道:“也许小张公子自己过晕了导致要求太高呢?为啥不能是在下请你离那些草根远些,你就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会那么感同身受了。不论哪个圈子里,叛徒都很讨厌。忘记自己身份、叛离阶级的人又不是你一个,范仲淹如何,下场呢?”

  “借过。”

  张子文干脆省点口水,轻轻拨开了他们,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他们一眼。

  正巧朱勔和慕容萧华也正以冷漠的眼神看着。

  直至张子文走不见,朱勔冷冷道:“虽说三艘船和一千多石银矿损失是小事。但这杂种最可气的是把这事捅到京城,慷他人之慨,送给了皇帝。他要是为了钱自己留着用,我都能想通。”

  慕容萧华点头道:“是的,他真把咱们黑吃黑了我相反放心他,因为一但开始图利,那就意味着所有事都能谈。但他被那些暴民草根忽悠太久,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并且他封死了我们解决问题的路子,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就等着打仗。”

  朱勔道:“哪怕银矿航线又恢复了,却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另外咱们关闭其他矿井涨价,却是他来放量出货,为他抬轿,越想越不对。真的想打经济战,全开生产让价格下跌,玩死他们。”

  慕容萧华微微摇头,“太晚了。现在两浙路开矿设备大部分在他手里,能用的熟练低价矿工也几乎在他手里,并对咱们怀有天然仇恨。跨行业请人除了价格高要培训,还非常难用,不是底层的人很少愿意进矿井。另外,要重新制造设备代价太大,时间周期太长。总体上这样的经济战现在没法打了,只有打不对称的战斗。”

  朱勔当然知道所谓的不对称就是黑恶手段。但这对其他人好用,对于张子文这样的恶棍则要很谨慎。第一次带兵去提场子有唬人意味,有试探意味,同时还有横惯了比较冲动的原因。

  不过那次换来的结果是被一箭险些射成残废,还导致东南房大佬何执中进驻苏州维稳,现在就连苏州驻泊司都处于军事戒严令管制下,不能离营。

  狠人的气质朱勔是知道的,因为朱勔本身就是。同时张子文也是。

  朱勔有预感,当时第一次军事对持的时候,如果他有机会提前布局,或者说打得过,当时的禁军就真被他给一锅端了。

  所谓成王败寇,他是张康国的儿子,有太学和龙图出生,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被定为叛乱的一方一定是禁军而不是海军。

  这就是所谓的阴影面积。

  那次事件至今都让朱勔心有余悸,不敢在轻易出招,只能在规则下博弈。

  所以现在面对慕容先生似有所指的诱导,朱勔也只能装作没听到,迟迟不说话。

  “或者只有等他矿井挖光,运气用光。”慕容又笑笑道。

  朱勔也不想等那么久,便想起一事道:“今晚我去见见水军的马继,看他那边怎么说?”

  ……

  另一边,张子文和何执中正面遇到,老何气的一甩手袖,哼了一声打算离开。

  张子文故意不会害羞的样子叫住他,“东南无大事,而兵马戒严令有违朝廷常制,无理由情况下不可能永远持续,否则最终会引起皇帝和枢密院高度重视,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何执中冷冷注视他顷刻,“不用你提醒。但只要老夫身在这苏州一日就不会解除戒严令,不会支持你们去海上激化矛盾。”

  张子文道:“皇帝让我小张主政海军,执法海事,且亲自定论了功劳,出海怎么就成了激化矛盾呢?”

  “此乃小儿之见。”

  何执中没有更多的说辞,很不高兴的一摆手袖,“既是皇帝这么说,不服气你就去找皇帝。”

  “何老好大的官威,真是下官去找皇帝,你觉得你还能干得下去?”张子文道。

  何执中冷笑,“承让承认。老夫执中了一辈子,但现在就想压住你。知道你以蛊惑圣心见长,反正就是皇帝来责问老夫也这说辞,我都这把年纪了,不指望活太久,自然也不指望继续身居高位。你们只手遮天左右圣意那也好,有种就把老夫弄去山明水秀的地方养老,眼不见心不烦。”

  张子文试探性的道:“说的跟真的似的。我治不了你还治不了你那吃相难看的儿子?你倒是可以去养老,他呢?”

  如此一说相当于捅了马蜂窝,老何脸色红润的样子指着张子文手抖了少倾,气得晕倒了下去。

  “不好何老病了!”

  周围的人纷纷炸锅,涌上前来表示忠勇,就连张子文和刘逵都被挤到后面去了。

  跟着就是套路,作为一个著名败家子,张子文在这园里被群体性讨伐,哪怕一片指甲也像是属于原罪!

  不可能有道理讲的,反正见这小子犯了众怒刘逵也很头疼,特么的这家伙怎么如此容易拉仇恨。

  刘逵真害怕张子文在这里把何执中气了翘辫子,就难看了,于是维稳,以主人的身份把张子文驱逐了。

  包括张子文送的红包也还回来了,被人像是瘟神一样的驱赶出来。

  “少爷你不要这么皮,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大多数时候是支持你的,但今日像是你有些不妥。”

  灰溜溜回昆山的路上,四九发着小牢骚。

  “这我知道。”

  张子文很平静。当时这么说只属于试探,又带有些吓唬意味,主要看看何执中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又看看他何家含金量。

  现在可以肯定这是何执中的最核心底线,为这事他会不顾一切犯浑,与此同时张子文也基本确认,他那儿子也大问题,否则他老何不会这么激动。

  徐宁也介入道:“公子这么作为,迟早真要彻底激化的。”

  “激化就激化。”

  张子文淡淡的道:“事实上我从一开始的全部作为就是在为这场战争做准备,长痛不如短痛,晚打不如早打。你们所有人从跟着我那天起,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战败进而迂回可以接受,但海军不接受随波逐流。这未必对我有好处,未必划算,但这就是血统和旗帜。换旗是不可能换旗的,大宋皇帝指定的皇家海军扛旗人是我张子文,所以只能你们来适应我。”

  “好吧。”

  四九和徐宁省点口水……

第208章 牛牛惨了

  深夜,从江阴的方向来了两条小船。

  快接近昆山段河道时,远远的水面上有航灯,那表示正式进入海军的管辖范围。

  “不能再航行,海军不养猪,几乎十二时辰有人巡查值守。咱们从福山市登陆。”

  头领下令后两艘小船开始靠岸,跟着,从船上搬运许多草料下来,每人一大捆,然后鬼鬼祟祟的借助黑暗向昆山海军领地进发。

  至下半夜总算到达目标位置。

  几人轻车熟路,经过多次“反侦察”,避开两波戴着袖套巡逻的泥腿子后。

  “根据他们的巡逻规律和频次,现在起我们有一刻钟时间,快,把东西扔进去完成任务。”

  头领指着远一些的地方围栏里面的牛群道。

  紧跟着,四人团伙赶在下一波巡逻到达前,快速朝牛群方位奔跑,并越过了那破旧的木围栏,纷纷把背着的草料放在了牛的附近。

  有个小牛犊鼻子灵敏,发现多了些肥美的草料,便从半醒状态醒来用鼻子拱了一下,吃了两口,又去把成年牛们弄醒。

  就此这些牛群一边嗯嗯叫,一边享受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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