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八旗 第296节

“大将军慎重啊!须知杀一人而失十人之心,大将军今日杀了他们,他们的族人亲眷,岂不恨大将军入骨!”皮润民抢在邹德归前面站了出来。因为果兴阿个人喜好的问题,固安军下都称果兴阿为大将军,而不是更加尊贵的王爷。果兴阿不喜欢王爷这个称呼,因为在北京城或者蒙古这样的地方,王爷遍地都是,有点不值钱了。而大将军全国却只有他一个,为了体现自己的唯一性,果兴阿选择了大将军这个称谓。

“王……”景纶本想顺着皮润民的话头再劝果兴阿两句,但是马反应过来不对了,皮润民不是劝果兴阿不要杀人,而是让果兴阿斩草除根啊!

“好,好,好!……我让你们百年世家,我让你们立国未变,统统给我灭族!无论年纪,一个男丁都不要留,我看谁来找我报仇!”果兴阿非常好的理解了皮润民的意思,他也是恨疯了这些顽固不化的家伙。

官员们依旧没有一丝的惊慌,反而还有人继续向果兴阿叫嚣,不但坚决拒绝果兴阿的提议,而且还要向朝廷告果兴阿。他们都觉得果兴阿是在演戏,景纶会劝,果兴阿的谋士们也会劝,最后大家都劝阻,果兴阿找个台阶自己下来了。按理他们应该认个错,给果兴阿搭个台阶,不过这次的事关系着他们的巨大利益,甚至会影响到子孙后代,他们当然死也不肯低头。果兴阿的脸只有微笑了,他已经再懒得和这些家伙废话,通通埋了了账。

景纶也不敢再劝,他发现果兴阿不仅是嚣张,而且还有点疯狂。细枝末节的小事,果兴阿像个好好先生一样,待人温和,事事都可以商量。但是一些大事,果兴阿寸步不让,而且一句话说不对付,当即会翻脸杀人。朝廷眼下和果兴阿的关系非常的微妙,景纶也不确定果兴阿会不会一时兴起连他一块埋了,所以乖乖的选择了闭嘴。

士兵们拉扯着一众官员要往外走,个别胆小的官员已经有点含糊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出现了,也要劝阻果兴阿。这下官员们的心都回到了肚子里,果兴阿演的真像,原来还安排了后手。而且各种理由都出来了,看来算刀架在脖子也不会真砍。

“大将军,请您饶了阿勒楚喀副都统下协领裕泰,他不仅是我的本管协领,还是我的亲娘舅。他也是年老糊涂了,求您看在我追随您多年的份,饶他一回吧!”出来求情的人是吉英,因为他是主力团,所以吉林在他的分管片区内,他和团部也跟着果兴阿来了吉林。他是真怕老娘舅稀里糊涂的被埋了,所以不顾果兴阿盛怒,出来想讨个人情。吉英跟着果兴阿两年多了,他知道果兴阿为人还是很重感情的,自己出来肯定要挨骂,不过果兴阿也不会为难他,一定会卖他这个面子。

“他肯奉命好!”果兴阿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不冷静,一口气把整个吉林的官员全都做掉的确有点过分。

“王爷你也不用演戏了,我们不是不敬重您,只要您可收回成命,我们自然会向您道歉!”不知死活的官员们,见果兴阿松口,又补了一句。

“好,好,先休息半小时,我们再议!”果兴阿扔下一句话之后,回头便走。

看着果兴阿愤愤的背影,吉林的高级官员们欢呼雀跃,他们以为他们取得了胜利,果兴阿再出来的时候,必然会向他们低头。景纶却有点担心,果兴阿可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他如果有这么好说话,不会逼得朝廷连咸丰的小寡妇都交出来了。

半小时之后的会议不在大堂,而是转移到了将军府的后院校场。但是官员们发现校场变了模样,往日平整的地面,现在变得坑坑洼洼的,地足足挖了百十来个大坑。看大小知道这些土坑是用来埋人的,不过官员们并没有害怕,这肯定是果兴阿的最后戏码,他已经黔驴技穷了,这些坑依旧是吓唬人的。景纶到没浪费脑细胞去猜想果兴阿是不是吓唬人,他只是惊叹固安军的行动能力,刚刚接手将军府能这么快的挖好坑,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果兴阿休会的这半小时,可不是和谋士们商量对策找台阶,他做了两件事。第一是按人头挖坑,果兴阿可不是食言而肥的人,说埋了不听话的,一定要埋。第二件事调兵,骑步团已经接手了城防,侦察营也进了城,而且原吉林守军都被侦察营缴械之后看了起来。果兴阿不怕吉林副都统闹事,但是第一天进城打起来,会影响他在吉林百姓心目的形象。所以果兴阿选择先下手为强,把高级官员们武装对抗的可能扼杀在襁褓里。

“阿勒楚喀副都统何在?”果兴阿改了打法,他一下子埋一片,容易错杀良民,他准备一个一个问,埋的时候也一个一个埋。

“末将在!”阿勒楚喀副都统趾高气昂的站了出来,他不想在同僚和下属面前失了面子。

“前两项条件不变,第三条改一点,你和你的子弟依旧可以进教导队和培训学校,但是结业之后,按正常条件安置,原有品级只保留俸禄,其他权利一律作废!你同不同意!”果兴阿不仅没加码,反而还降价了。

“恕难从命!” 阿勒楚喀副都统硬生生的怼了回来。

“好!埋了,灭族!”果兴阿轻松的点了点头。

如狼似虎的警卫把来自阿勒楚喀的副都统按倒在地的时候,副都统大人并没有惊慌,他在等着有人站出来求情,然后果兴阿坡下驴。但是他都被扔到坑里了,求情的人还有按照剧本出现。警卫们抡起铁锹开始填土,被尘土弄得有些睁不开眼睛的阿勒楚喀副都统依旧相信果兴阿不敢杀他。当泥土盖住了他的胸口,他开始有些慌张了,但是瞬间又安定了下来,这肯定是最后的考验,他绝对不能求饶,绝对不能丢了面子。阿勒楚喀副都统的脑海里依旧萦绕着这样的念头,但是地的坑已经被填了,他已经被归于尘土,这有些荒唐的自信成了他最后的执念。

“宁古塔副都统何在?”果兴阿开始逐一点名。

“末将在!”看着平整的地面,宁古塔的这位声音都有些哆嗦了,他和所有人一样不敢相信,朝廷的二品大员,这样被果兴阿给埋了。

“一样的条件,你怎么说!”果兴阿觉得起码得埋四五个,这帮人才会屈服。

“我……”宁古塔副都统结结巴巴的答不来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果兴阿的安排,但是拒绝是死路一条。

“一样埋了!”果兴阿的耐心十分有限。

“末将接受,末将接受……”宁古塔这位真的哭了,他觉得来拉他的警卫的手冰还冷,让他只想去厕所方便一下。

“接受好!我会在吉林给你安排宅院,分配银钱的!”既然改口够及时,果兴阿也不想当杀人狂。

“王爷,你这么干,眼里还有朝廷法度吗?擅杀二品大员的罪名你担的起吗?你这是乱命,我们绝不奉令!来人,来人……”吉林副都统急了,有人开了口子,果兴阿要得逞了。反正果兴阿已经有擅杀二品大员的罪名在前,他也不用再顾忌,准备武力对抗。

“你这样的废物还想带兵,城防我的人早接手了,你手下那帮不争气的,也早看起来了,你咋呼什么啊!来人,给我埋了!”果兴阿觉得这位简直迟钝的有些可笑。

吉林副都统咋呼的挺欢,但是被埋的时候又哭又嚎,但果兴阿并没有宽恕他。这是第一个敢武力挑衅果兴阿权威的人,必须杀一儆百,算把阿勒楚喀副都统挖出来抢救,也绝对不能饶了他。

连埋了两个副都统之后,所有人都老实了。如果按照官面的手段,果兴阿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算有皮润民帮忙,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也根本拿不下他们。但是和朝廷闹翻了,也有闹翻了的好处,果兴阿根本不用顾忌官面的事,一切都是直来直去,谁不服埋谁。各地的武力实权派,全都乖乖的把一切都交给果兴阿,然后被果兴阿迁居到了吉林城里,他们可以做富家翁,也可以去果兴阿的麾下学习,不过土皇帝是再也当不得了。

拜印的事已了,果兴阿没交接其他政务,送景纶走路了,果兴阿还是要给朝廷留点余地的,所以有些事他不想牵连到景纶。景纶前脚离开吉林省界,后脚果兴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查账运动,涉及景纶的账目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级八旗官员的事可以不追究,但是其他人可得有个说法。

朝廷有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将军府也有户、礼、兵、刑、工五司,因为人事调动归朝廷管,所以没有吏这一司,不过还多了一个印务处。和朝廷一样,将军府花的每一笔钱都是通过这些部门花出去的。果兴阿的规划里这些部门都要改组取消,而且这些朝廷从关内派来的人,也都得送回去。所以给朝廷面子景纶不能动,为了将来能团结更多的力量,本地的八旗也不能动,这帮外人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果兴阿也不要他们的命,把钱算清楚,吃了多少都给老子吐出来,不然都给老子长白山当苦力去。

刚开始的时候,五司的官员们还有恃无恐,他们都是公门老手,朝廷历年查账都奈何不了他们,他们还会怕了果兴阿一个军头。结果凭借果兴阿回忆出来的半本《会计学基础》,自行摸索到注册会计师水平的玄素宁一出手,这帮人全傻啦!几乎没有漏之鱼,抹零的细账人家都查的出来,他们眼里天衣无缝的死账,到人家手里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虽然账本露底了,但是这帮家伙还想硬扛着,死活不肯退赃。果兴阿也没和他们废话,小皮鞭赶着,让他们开始做苦工。区区五天都老实了,当地钱够的,立马交钱走人,当地不够的,只能让关内老家送钱来赎人。

埋了两个,又虐待了一帮,果兴阿完成了他权利的进化。因信任而产生的权利,并不具备强制性,还没有达到权威的层面。只有原始部落领袖的信物变成了斧钺,权威才能够树立,不过这个过程往往带有浓重的血腥。

吉林的大局已定,果兴阿留皮润民带着吉英等人看守后方,自己带着主力准备去见见咸丰口那个有些老迈的人。

第三百八十八章 特普钦

果兴阿去黑龙江之前,还安置了一个有功人员——三姓副都统富尼扬阿。这哥们儿对于果兴阿是一点功劳也没有,而且还有很大的罪过,几个副都统带头闹事的时候,除了吉林副都统属他闹得欢,但是他对国家和民族有功。

清朝黑吉两省与现代黑吉两省的地域除归属蒙古的一部分外,大体相同,但是两省的各自的疆域却有很大的变化,好像在地图把两个省竖起来了一样。黑龙江省原来可是包含外东北的广大的地区的,所以整体更加偏西、偏北一些。现代南北走向看去有些扁的吉林省,在清代则几乎完全立了起来,靠西的一部分还属于蒙古六盟,而东部在现代属于黑龙江的佳木斯等地区则归吉林管辖。所谓的三姓地区,是现代的佳木斯、抚远等大片地区,这些地区不但被老毛子侵占的国土接壤,甚至老毛子抢走的国土里,有一部分是原三姓属地。

清初称三姓地区称为和屯噶珊(汉语称古城屯),后因克宜克勒、努雅勒、祜什哈哩三姓赫哲居此,改称依兰哈喇。满语依兰的意思是三,哈喇是姓,故称三姓。老毛子逼迫奕山签订的《爱辉条约》分别割让了三姓的西北和北部、东部土地,所以三姓城的依兰府成了临敌前线。

富尼扬阿思维还维持在封建时代,但是个人素养和爱国情操都是不差的。在老毛子步步进逼,关内又不住抽调精锐的最艰难岁月里,是他顶住了老毛子的威逼,辅助署理吉林将军特普钦,守住了最后的防线,没让老毛子进一步侵占东北。大清这边要兵没兵,要粮没粮,朝廷又根本指望不,面对耀武扬威的哥萨克骑兵,也真是难为了这位封建武将。

正是因为富尼扬阿的功绩,果兴阿特意召见了这位锡伯族旗籍将领,没有了威逼和恐吓,反而是好言抚慰,并且从优照顾了他。富尼扬阿本人虽然也很勇武,但是果兴阿判断他根本不是指挥新式军队的材料,而且已经年过五旬,所以果兴阿安排他进了行政培训学校,并承诺毕业后,由他担任三姓地区的行政长官。富尼扬阿的两个儿子,则全都进了教导队,成为新式军官的储备人才。

富尼扬阿本来没怎么感动,还以为这是果兴阿的套路,所有高级官员都会有这样的安排。但是果兴阿走了半个多月他才知道,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没有任何的优待,连再次涉足军政两界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在吉林城当一个憋屈的富家翁。富尼扬阿依旧没有感激果兴阿,但是却把两个儿子叫到了面前,特意嘱咐了他们一句话,一心为国自有厚报,公道自在人心。

也是因为有了这一出,果兴阿才反应过了一件事,他这个黑吉老大当得也不太平,这里依旧是战区。富尼扬阿留在吉林学习,三姓地区的武装也都改组遣散了,防线可不能有窟窿,果兴阿让阿克敦的暂编第三步兵团顶了三姓的窟窿。果兴阿可没有清廷官员的好脾气,所以他给阿克敦下了死命令,老毛子敢越界立即拦截,所有越境财物一律没收,胆敢抵抗格杀勿论。英国红衫军都练过的固安军,还能怕了他一群科萨科民兵。

除了阿克敦,果兴阿把吉英的步兵二团和一个新兵团留在了吉林,自己带着其余的主力去了黑龙江。路果兴阿又把轻骑兵旅的两个团都给调了回来,因为他们都是关外旗兵出身,黑龙江的生产建设兵团还得靠他们。因为之前同意了博日图在蒙古募兵,又把教导大队的一大部分都留在了博日图身边,所以果兴阿并没有觉得这次的调度有什么问题,但实际博日图差点没吓得自杀了。

蒙东三盟也是由王公们管理,不是博日图腆个大脸能募到兵的,所以博日图在内蒙混了多半年,也是收编了白凌阿起义军一千多人,只招募了不到一个营的新兵。果兴阿给博日图的命令,是让他在蒙东扎稳脚跟,随时准备配合主力吞并蒙东。现在果兴阿把博日图刚练出来的主力都给拉走了,博日图能调用的人马只剩下了一营新兵。这点人也能勉强看住还不太服气的白凌阿,想在蒙东有点作为,根本不现实。自我感觉刚好了几天的博日图,强烈怀疑有人在果兴阿面前告了他的刁状,他又被果兴阿给冷藏了。

果兴阿眼下还顾及不到疑神疑鬼的蒙古狐狸博日图,收拢了轻骑兵旅之后,果兴阿的主力意气风发的开进了黑龙江。特普钦显然没有景纶那么形式主义,没有搞什么欢迎仪式,各地的实权派都留在原地没动。但果兴阿的收编之旅也不太难走,有吉林尘土纷飞的教训在前,黑龙江的老爷们都非常的听话,没有一个敢和果兴阿叫板的。而且他们对于固安军声威赫赫火枪和大炮并不怎么畏惧,反到是对工兵团的铲子很害怕。毕竟果兴阿没有在黑吉枪毙过谁,更没有动用过火炮,在他们眼里,挖坑速度快的工兵铲才是真正的杀人利器。

果兴阿足足溜达了一个多月才大体摆平了黑龙江全省,进驻了黑龙江的省城齐齐哈尔,但是特普钦却并不在齐齐哈尔,他带着黑龙江副都统爱绅泰去了瑷珲,老毛子又来找茬了。按理说果兴阿已经来接印,老毛子再怎么闹,也是果兴阿的事了。但是特普钦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推卸责任,而是勇敢的站了出来,果兴阿只要一天还没到,他要为国家守一天的北疆。果兴阿让老将军感动的够呛,当即启程前往瑷珲拜见这位老前辈,不过果兴阿走的很慢,半个月之后才走到地方。到不是因为果兴阿摆架子,而是因为基本没有路。骑兵和步兵还能在荒野里凑合着走,炮兵和辎重可苦了,车队可在半人高的草里走不了。只能是工兵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平整道路,炮兵和辎重跟在后面慢慢的挪动。这还是果兴阿把重炮和大批辎重都放在了齐齐哈尔,不然走的更慢,二百二十毫米、一百五十毫米的重炮,重量已经超过万斤,没有大路根本动不了。一百毫米左右以及一百毫米以下的野炮和山炮,才能在这么恶劣的路况下跟着大队移动。

果兴阿见到的特普钦十分的苍老,如果不是又很多的证人,果兴阿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是一个六十岁的人,说特普钦八十五,果兴阿都信。特普钦的脸已经不是皱纹堆累能够形容的了,哪是一张纯粹由皱纹组成的脸。脸色黑的有些吓人,而且没有任何的光泽,反而有着一种类似树皮的干裂。曾经高挑的身子已经佝偻,而且瘦弱的如同骷髅一般,绝没有别人介绍哪勇武的样子。眼球有些浑浊,有一种类似白内障的感觉,而且里面布满了血丝,一看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特普钦从过练过武,年轻的时候考过秀才,还出海去过台湾。太平军北伐的时候,特普钦还入关打过太平军,颇有些战功。所以在果兴阿听到的介绍,特普钦都是一个勇武干练的人。但是瑷珲城下的特普钦,简直是一个即将油尽灯枯的垂暮老人,脸总是带着愁容,时不时要向北方看几眼,眼神全是忧虑。

“老将军幸苦了!晚辈前来接印!”果兴阿拉着特普钦的手,久久不知该如何措词。

特普钦没能收复失地,他只是看住了残破的河山,但是内外交困的环境下,这个老人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果兴阿除了敬佩还是敬佩。果兴阿在关内也挡住过洋鬼子,但那个时候果兴阿有很大的优势,而且打仗是件很有激情的事。特普钦则没有任何的优势,也没有激情,更没有果兴阿的荣耀。他的辖地丢失了近一半,他每天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麻烦,却只能委曲求全。这个老人夙夜忧叹,是用自己的心血,靠一点点的计算,保住了珍贵的国土。

“王爷远来一路劳顿,老夫未能在齐齐哈尔迎接王驾,是老夫失礼了!”特普钦也不认同果兴阿对朝廷的态度,所以礼数并不如何尊重。但是特普钦心里非常敬佩果兴阿,因为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少年,北方的千里沃土,不但事实被老毛子占去了,法理也不复国所有。

两人寒暄了一阵,便进入到了瑷珲城内详谈。特普钦痛快的把黑龙江将军的大印交给了果兴阿,拜印的仪式非常的简陋,因为果兴阿已经实际控制了黑龙江,这个仪式双方其实都无所谓了。特普钦到不是急着交印走人,应付完了形式的事情之后,特普钦重点向果兴阿介绍了当下的情况。

眼下的情况不仅是不乐观,而且非常的混乱,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老毛子逼迫奕山签订了《爱辉条约》之后,大清这边并没有认可,但是地方已经被人家占去了,只能维持现状。但是老毛子还不肯罢休,不但在占领区大肆移民修筑城堡,而且还隔三差五的越境挑衅。十天半个月要派官员来一趟,提出各种各样的条件,不断的想办法扩大他们的侵略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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