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八旗 第289节

忙活完了接待果兴阿的事,阿克敦才发现出去侦查的恩远连队一直没回来,也不用去找了,连果兴阿都听到了隐约传来的枪声。阿克敦本来想派一个营过去,把恩远接回来,但是果兴阿想想试试他的新战法。炮兵团侦查骑兵出动,锁定了宋景诗所部的位置,然后以旗语传达回本部,炮兵团给恩远来了次远程火力支援。不过结果并不太好,距离超过五里之后,炮击的弹着点误差有点大,也是恩远命大,不然有可能连他都被炮兵给歼灭了。

听了孔震的战后总结,果兴阿也是一后背的冷汗,这次玩的太悬了。固安军还没有被成建制歼灭的记录,算是当初的安定门之战,轻骑兵团打的最惨的部队,也没有取消建制的情况,一个班怎么也能剩下一个人。这次果兴阿突发想差点开了这个先河,而且几乎干掉了自己一个连的部队。看来炮兵的精准度还得提升,通信手段也得升级,没有步话机之前,这种远程火力支援还是不能再搞了。

阿克敦汇报了永清的情况之后,果兴阿也没做过多的准备,全军吃饭,午饭后出兵搞定胜保。

第三百七十四章 奔跑吧!胜保(二更)

何欢与宋景诗相互搀扶着逃回了永清,宋景诗还存着去找固安军报仇的心思,何欢却是准备带着自己的嫡系跑路了。 何欢当土匪遇到了固安军,然后何欢亡命天涯了。何欢当捻军又遇到了固安军,如果不是曹梦够义气,他连亡命天涯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今他当了官军,结果又遇了固安军,何欢开始还是准备划一下的。因为自从何欢自己拉队伍开干以来,何欢一直是以固安军为榜样的,他按照自己印象的固安军,摸索着建设了自己的部队。归于胜保麾下以后,何欢更是不遗余力的收罗火器,力图把自己的部队也变成一支纯火器部队。如今虽然还没有达到全火器装备的程度,但也初具规模。虽然一直在保存实力,没怎么参加战斗,但是何欢自己觉得,他的部队还是胜保麾下各部战力最强的。正是因为有了这点家当,何欢才敢跟着宋景诗来找固安军划,他想赢一次,让曹梦、吴秀明和李枝也看看他的本事。

但是呼啸的炮弹炸响的一刻,何欢觉悟了,他曾经的幻想也被这炮弹击得粉碎。他那点小把戏在固安军面前,还是不够看,大清的原始火炮也绝对不是固安军“洋炮”的对手。在固安军面前多次狼狈逃窜的何欢,可没有逞强的心思,他只想逃回永清,拉自己的部队,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何欢想过带人去投靠固安军,但是想起曹梦、吴秀明,尤其是李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何欢便把这个念头远远的抛开了。

“人呢?”逃到永清城下,何欢与宋景诗全都傻眼了,早出兵时候还军伍横行的永清,居然一个当兵的都没有了,只有些侥幸逃生的难民在废墟里游荡。

两人寻觅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胜保大军的踪迹,难民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宋景诗还有数千人马的靖东营消失的无影无踪,何欢的两千来人也是踪影皆无。两人茫然无措的时候,一个难民打扮的汉子靠了来。

“何大哥!”难民非常的小心,好像生怕人发现他一样。

“陈四?”何欢认出了来人,是他的一个亲兵。

“何大哥,您回来好了!”陈四确认眼前这个一脸泥污的人是何欢之后,激动得哭了起来。

“别哭,出什么事了!”何欢的全部家当都不见了,已经急的抓耳挠腮。

“克帅说您和宋将军都战死了,带着大军撤走了,我们哥几个觉得您福大命大肯定没事,怕您回来找不到人,所以选我留下来接应您!”陈四急忙给何欢与宋景诗解释来龙去脉。

胜保的反应速度阿克敦和果兴阿快多了,一听到枪炮声,他马派人去查问了情况。得知有固安军南下,胜保连考虑都没考虑判断了宋景诗与何欢阵亡,并且立刻集合全军向雄县方向撤退。胜保没想过果兴阿会亲自南下收拾他,阿克敦也不是他对付得了的,所以他根本没有抵抗的打算,他的计划是跑。只要他跑的够快,跑到山东或者河南去,固安军便不可能再去追他了。等固安军调转了枪口,他还可以再回来,闲着也是闲着,出去溜达溜达也好。

胜保的杂牌大军,也爆发出了他们从未有过的高效,一听说强敌来攻,他们一个时辰集结完毕,以固安军都难以拟的速度,飞一样的开始了南逃。宋景诗的靖东营与何欢的强义营,因为老大被判定阵亡,群龙无首只能跟着胜保跑路。何欢和宋景诗对胜保彻底无语了,全部家当都被拐跑了,他们不追也没有办法,只能赶紧也向雄县方向追了过去。

虽然扔下了何欢与宋景诗不管,但胜保的逃亡之路并不顺畅,可以说是一步一个坎。他刚跑出永清没多远,在永清和固安交接地带,挨了丰升阿固安守备团的一顿暴打。胜保大军本来是慌忙奔逃,仓促遇敌也不知固安军有多少人马,登时陷入了大乱。胜保勉强笼住了部队,根本不做抵抗,丢下大批辎重,闷头冲了过去。

丰升阿还真不是来埋伏胜保的,不然胜保不留下一半人马是冲不出去的。果兴阿准备南下收拾胜保的时候,给丰升阿通过气,让他沿固安县境布防,以免胜保的溃兵进入固安。哪成想丰升阿刚刚到达固安和永清边界,还没等果兴阿动手,胜保跑了过来。丰升阿也不是想拦截他,丰升阿才开始布防,胜保三万大军杀过来了,丰升阿只是想迟滞胜保,给自己争取固防时间而已。不成想胜保实在不禁打,丰升阿随便划了两下,胜保抛弃大量军资逃了。丰升阿这次只带了五个连过来,也没敢用自己的二线部队,去追击三十倍的敌人。

胜保为了能够逃命,把负重都给扔了,别说是劫掠来的金银财宝,连军粮都给扔了个七七八八。没办法的胜保只能在霸州停了一下,他准备去霸州勒索点粮食,顺便再劫掠一番,给部下们鼓鼓劲。然而到了霸州城下,胜保傻眼了,霸州城门紧闭不说,城头还有大批的兵丁和百姓防守,一副要和胜保死磕的架势。看着城头飘扬的八星捧日旗,胜保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他并没有把区区的霸州放在眼里。三五百兵痞,一群没见过血的老百姓,胜保打不过果兴阿,还打不过他们啦!不过胜保并没有挥军攻城的机会,果兴阿的骑兵已经追来了。

果兴阿虽然鄙视胜保,但也没想到胜保他预想的还怂包,居然面都没照跑了,所以果兴阿也被搞的措手不及。果兴阿发现的时候,胜保已经跑了小半天了,步兵和炮兵一时半会肯定是追不他们,只能是骑兵出动。果兴阿亲率第一轻骑兵团和重骑兵营为主力,奔着胜保逃跑的方向追了下来。博日图也带着他的轻骑兵旅跟在了后面,打硬仗他们是不行,但是欺负胜保这种软脚虾,博日图还是很有信心的,出来打打酱油,也能锻炼一下这帮生瓜蛋子。

胜保刚在霸州城下威胁了两句,后面果兴阿的骑兵来了,胜保哪里还敢迟疑,抹头便跑向了雄县。胜保也是吓破了胆,不然他的兵力是果兴阿的十倍,果兴阿的骑兵又没有步兵和炮兵配合,他还是有得打的。他这一跑,把本不高的士气给彻底泄没了,胜保的大军空有人数优势,却全都没有了迎战之心。不过胜保也有点小聪明,他选择雄县作为逃跑方向,果兴阿还真没想到。

果兴阿认为,胜保的根据地在山东,面对自己的威胁,胜保肯定是想逃回山东。所以追到霸州的果兴阿,奔着安、大城这条线追了下去,因为这是胜保逃回山东最近的大路。果兴阿一路马不停蹄,跑到安才发现不对,只能挑头再往回找。这个时候,胜保都已经在雄县开抢了。

地方官员多被称为父母官,因为百姓的一切都是由他们决定的。霸州的知县是个干吏,知道北面在动兵,在县境布置了哨探,这才能在胜保兵临城下的时候登城固守。而雄县的知县没这个手艺了,他以为挂八星捧日旗万事大吉了,哪成想胜保又杀了他个回马枪。胜保大军入城的时候,雄县连城门都没来得及关,一县的百姓又受了胜保的荼毒。

万幸还有果兴阿在后面咬着,胜保没敢在雄县过夜,抢掠够了,便马进兵安新,准备继续南逃。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胜保若是在雄县只夺粮草,他也跑了,果兴阿还真追不他。但是已经野惯了的兵丁,又在雄县搞了一阵奸淫掳掠,这把时间给耽搁了。胜保大军刚出雄县不到十五里,果兴阿的三千精锐骑兵把他们给追了。

“三军列阵迎敌!”已经跑不了的胜保,终于明智了一回,反正追兵只有三四千人,不如放手一搏。

两军在旷野缓缓接近,胜保所部有点畏畏缩缩,果兴阿的骑兵则是在让战马蓄力。看着胜保的三万大军,果兴阿还真有点发愁。博日图那五千多关外旗兵,并不以骑术见长,他们的实际情况更符合骑步兵的标准。所以在轻骑兵团和重骑兵营开始纵马狂奔之后,这些骑术一般的家伙,跟不主力部队的脚步了。单凭果兴阿这三千骑,打败胜保不难,但歼灭胜保很麻烦了,胜保的人太多了。别说是三万有一点战斗力的士兵,是三万头猪,也能够果兴阿忙活一会的了。不过追都追过来了,不招呼一下也不像话,还是先走一回合,看看结果再说。

“准备进攻!”果兴阿没做什么战场动员,随意的抽出了军刀,示意各部准备。

重骑兵营和轻骑兵团的炮兵们,架设好了能够随他们机动的一百一十毫米野炮及一百毫米山炮,做好了轰击敌方军阵,为战友们打开缺口的准备。骑兵们也都抽出了自己的马刀,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新团长曹梦还有点意见,骑兵冲锋虽然能够震慑敌人,并且快速的击溃敌人,但是冷兵器肉搏的伤亡会很大。所以干了快一年骑步兵的曹梦,建议骑兵们先都下马,用火枪还打散敌人,最后再发起冲锋追歼残敌。果兴阿高度赞扬了曹梦的建议,并嘱咐曹梦今后一定要这么干,然后坚定的拒绝了曹梦。这次果兴阿要任性一次,他可没时间和胜保打消耗战,他要一击解决胜保,把胜保赶到野地里去当土拨鼠。

“为了士兵的荣誉!”果兴阿把刀尖指向了胜保帅旗的方向。

“为了将军的荣耀!”士兵们齐声回应,然后放开战马,开始逼近敌阵。

“轰、轰……”炮兵开始轰击敌阵,为战友们清除障碍。

随着一颗颗炮弹射入胜保的军阵,把胜保的外围阵地变成一片焦土,一件让固安军下瞠目结舌的事发生了。胜保的三万大军再损失了仅仅百余人之后,居然一哄而散,如受惊的羊群一样向着固安军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追!”果兴阿一下子泄气了,胜保还是那个胜保,跑得真快。

第三百七十五章 生擒胜保

胜保从永清跑到霸州,又从霸州跑到了雄县,无论是有敌人攻击,还是只有敌人逼近,胜克帅是一个字——跑!军队的士气情况在战争是非常重要的,越是传统军队越重要,胜保这么跑来跑去,早把麾下部队的士气给泄光了。固安军和果兴阿都是凶名在外,胜保又来回的折腾,这帮只有抢百姓时才勇武非凡的兵痞,自然无心对敌。

将为三军之胆,胜保一提果兴阿哆嗦,兵丁们自然怕的更厉害,全都以为果兴阿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如果固安军只是骑兵冲锋,他们虽然也会溃败,但多少还会划两下。但固安军以大炮开路,他们受不了了。第一次感受*巨大威力的人,直接吓疯都不怪,何况他们本来心虚。当巨大的冲击波扫过人群,当残肢断臂在空飞舞,这些兵痞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一哄而散。

冲锋号已经响起,作为职业军人的固安军士兵们,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溃散的羊群,都会一样一往无前的冲杀过去。不过追杀羊群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每个人都十分的轻松,连刚刚担心伤亡的曹梦,也没有了一点担心。眼前这种情况,唯一可能出现的伤亡,便是骑兵们自己从马掉下来。

骑兵们依旧是经典的如墙而进,像涌动的海浪一样,追逐吞没着胜保的败军。高大的阿拉伯马轻松的把面前的蝼蚁撞飞,骑兵如同戏水一样,调皮的挥舞着自己的马刀,然后带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果兴阿亲自带队直扑胜保的大纛旗,擒贼先擒王,胜保手下的这帮烂人实在是太多了,果兴阿一时半会也杀不光,抓不完,只有拿下胜保才能砥定乾坤。

“老爷饶命啊!”当骑兵圈住胜保的旗阵之后,数百名清军全都跪地投降,他们哀号哭求,希望这几十个骑兵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胜保呢?”果兴阿在地密密麻麻的脑袋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胜保那张可憎的脸。

“饶命啊!”败兵们只是嚎哭哀求,不住的磕头,一个答话的都没有。

“胜保在哪?”一直紧随着果兴阿的福全,随手砍死了一个手舞足蹈的败军,高声喝问道。

“他跑了,跑了!我们不知道啊!”败兵们瞬间在鲜血恢复了冷静,开始认真的回答问题。

“大爷的!”果兴阿气恼的砍倒了胜保的大纛旗,却也无计可施。

胜保有着丰富的逃跑经验,他故意没有放到大纛旗是为了吸引果兴阿的注意力,自己早换了衣服逃像了其他的方向。如今漫山遍野都是溃兵,四处都是涌动奔逃的人群,果兴阿到哪里去找他啊!果兴阿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带人继续在乱兵搜索胜保,刚刚还磕头虫一样的败兵见果兴阿走了,立时站起身来便跑。他们身都有不少抢掠来的金银,何苦还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现在正好趁着混乱脱身。有银子在手,换身衣服,找个太平地方,他们也可以买房子置地,当一个太平富家翁。

雄县一战果兴阿取得了决定性胜利,胜保的大军被斩杀四千多人,俘虏八千余人,其他都全部溃散。不过这个结果果兴阿非常的不满意,其一是主帅胜保下落不明,不知跑到哪里祸害人去了,其二是这近一万五的溃兵肯定会滋扰周边地区的百姓。不过胜保既灭,果兴阿的后顾之忧已除,他还得回北京去搞政治斗争,实在是管不过来了,附近的百姓只能自求多福。

战事已了,果兴阿命令打完了仗才赶到的博日图收拢俘虏,并驱赶着八千多俘虏,前往永清一带,准备让这些混蛋好好的当一阵子苦力,来救赎自己的罪孽。他自己则带着主力们,直接返回了固安,准备汇合阿克敦、毕云涛,回师通州。而胜保这个时候,已经带着五百京营心腹逃进了白洋淀,思虑着如何东山再起。

胜保是一个善于总结的人,最近几年他又没干别的一直在打仗,所以他总结出了许多关于战争的经验。不过很可惜胜保除了招安,没有参加过胜利的战争,他总结的经验都是关于战败逃跑的。

固安军的炮弹炸开的第一时间,胜保知道自己今天败定了,而且一定是非常惨的惨败。所以在炮击结束,大军溃败之前,胜保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旗阵,而且特意命令掌旗的士兵,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大纛旗绝不能放到。留下旗阵这个诱饵之后,胜保便在快速来到了他最倚重的京营之,换下了自己的官服,套了普通士卒的衣物。溃败一开始,胜保便带了他最亲信的一批京营士卒,随着人流开始了一场非常有技术含量的溃逃。

在乱军之逃命可是个技术活,如果只是单纯的跟着人流跑,那是完全拼运气了,因为敌人肯定会随着人流追击,能不能活命要看老天爷的意思。更不能逆着人流跑,因为算不被自己人踩死,也会因为与众不同而遭到敌人的重点关注。胜保便在多次的溃逃,找到了最正确的跑路方式,顺着人流斜着跑。所有人都往西跑,胜保也要往西跑,不过他的方向略微偏南了一点。这样既有大量的溃兵给自己打掩护,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还可以渐渐脱离大队,独自逃出生天。所以大部分人还被固安军骑兵,追得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胜保带着五百京营,已经稳稳的躲到了白洋淀里,悠哉的等着果兴阿离开。

驱赶俘虏本是个美差,这些俘虏已经心胆俱碎,完全没有危险,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干什么。而且这帮杂碎,身有不少抢掠来的财物,可以成为轻骑兵旅的私人缴获。但是博日图一点也不高兴,而且非常的沮丧。看来自己真的是惹恼果兴阿了,彻底成了打杂的,一点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轻骑兵旅再怎么差,也刚刚降服的瑞麟手下的那帮人强,但是果兴阿宁可带着他们去打北京,也没有博日图的份。这种被冷藏的感觉真的非常的不好,博日图还不到三十岁,他也有梦想,也想施展抱负,这种退休人员的待遇让博日图感到无的恐惧,甚至果兴阿的死亡威胁更加可怕。

当然郁闷的只有博日图一个人,其他人都开心着呢!尤其是一帮不用打仗还能发财的关外旗兵。李枝和阚长城感觉也不错,他们的部属也完全不成气候,但是他们不急,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他俩一个是政工干部,一个是排名非常靠后的营长,突然能有团长的实职简直是走了狗屎运。士兵不行可以慢慢训练,军官差劲可以仔细培养,能有团长的职位他们已经领先同辈一大截了,哪里会有什么不满。两个人都非常懂江湖规矩,谁也没有来安慰失落的博日图旅长,全都开心的指挥着部下搜刮俘虏身的财物。

“你们两个安排吧!我累了!”看着两个一点都没有因为离开主力部队而失落的部下,博日图更加的抑郁,交代了一句,便一个人跑到了远处去思考人生。

轻骑兵旅也属实是惨了点,他们没有固安军的标准制服,他们没有先进的火器,甚至连军旗都只有博日图的一面旅旗,下面都还打着龙旗。这支人人都拖着大辫子的部队,如果不是还有两个穿着固安军制服的团长,简直是一支清军部队。两位团长被淹没在人群,博日图又带着唯一能象征他们固安军身份的军旗离开之后,唯一能让他们与俘虏相互区分的,仅剩下他们的战马和口音了。轻骑兵们都趾高气扬的骑在马,俘虏们则垂头丧气的在地走路,轻骑兵们都有一口流利的大茬子味东北方言,而俘虏们则南腔北调什么口音的都有。胜保麾下其实也有一部分关外旗兵,但是这些家伙不愧是出身关外苦寒之地,体魄关内温柔乡里的人可强健了不少,居然全都跑了,一个都没被固安军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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