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分离挣扎，凶性强烈到了极致，明明只有三星级的生命强度，竟是丝毫不让。
黄尚很欣赏这份斗志，在持续了大致半刻钟的冲击后，就见这摊毒液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它死了。
细胞彻底被杀死，死得不能再死。
但死亡后，液体不再蠕动，却开始蔓延起来，竟有种飞速扩散之势。
邪王分身微微皱眉，运动真气将这摊液体重新收起，放回培养槽中，又抓起另一个小的。
这个就比较懂事了，直接瑟瑟发抖起来。
黄尚看着这个毒液，觉得有些奇怪。
首先，这两个毒液显然没有原剧情里强大，而且思维极其简单，不像是智慧生命。
偏偏水下基地又特意划分一个区域的毒液，重视程度甚至要超出之前的机器人。
诚然，毒液能够附身生命，加重偏执的性情，如果用来针对剧情人物，是一招很好的杀手锏，但这种重视和死亡后的扩散，令黄尚十分在意。
他想了想，看了下毒液区的数目，把这个懂事的毒液也给碾死。
然后任由其扩散。
下一刻，冥冥之中，一股浩大的意念涌来，露出无比的警惕。
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对于这个已经死亡的小小毒液，在厌恶，在警惕！
“我明白了，这种毒液对单体威胁小，但对整个世界威胁大，这不光是寄身体，更是病毒！”
黄尚终于确定了，轮回者培育这种毒液的用意。
磨灭了自身意识，实力下降得厉害，但增加了分化污染的能力。
别看手中这小小一坨，现在是封闭空间内，如果死亡后放入水中，那可以迅速污染一片水域，且无可挽回。
那么如果把毒液区内的毒液，全部杀死，顺着管道一路投放，整个长江就完了，长江上下，无数支流，无数城市的人就完了。
因为它保留了诱发邪恶性格的作用。
人有七情六欲，就不可能没有恶念，平日里恶念可以压制，可一旦喝下毒液，被共生体污染，思维就会向着战争、掠夺、厮杀上一路飞奔，怎么也拉不住。
如果天下太平之时，那倒还好，可别忘了，这个世界是隋末乱世，杨广将死，各地已经烽烟四起，各方势力磨刀霍霍，欲角逐那九五之尊之位。
乱世，哪有不死人的？
可加上毒液，就不是单纯死人的程度了。
那真是杀红了眼，不杀得十室十空，苍生死寂，誓不罢休。
“这个水下基地的最终作用，是在合适的时候，向长江投放毒液病毒。”
“到那时，不仅幕后轮回者可以收获剧情优势，更可以借刀杀人？”
黄尚将小毒液的尸体收回培养槽内。
病毒，其实才是科技领域最为可怕的杀招。
不需要到高星级，低星级的生化病毒就可以造成大规模的杀伤力，甚至永久性地让一片区域变成绝地。
不过如果轮回者敢这么做，世界意识就要暴走。
再非驱逐，直接灭杀。
世界意识真要杀轮回者，绝对可以办到，但正如两军对垒，不去攻击敌方中军，擒拿击杀敌方首脑，专门盯着战场上的小兵杀，那无疑是下下之策。
可如果某个或某些小兵手持生化武器，那事态就完全不同了，世界意识绝对不会容忍这种轮回者活下去。
所以之前血狮团队的队员亚历克斯，都不敢用黑光病毒感染传播，这件能力掉落后，主神殿也特意注明。
现在这个水下基地，却培育着毒液，结合之前的种种疑问，邪王分身再留意了一下三人一木，发现他们虽然紧张，却没有多么恐惧，就确定了，这是四个炮灰。
世界意识的击杀，有其局限性在。
比如轮回者自己不投放病毒，他蛊惑剧情人物，把病毒交给对方投放，那世界意识杀谁？
一起杀。
剧情人物逃不掉，轮回者也逃不掉。
这叫天谴。
属于因果击杀，顺藤摸瓜，直指源头。
但关键在于，因果的寻找是有限制的，唯有在诸天世界内部发生的因果交互，才能被世界意识查看到，如果轮回者在主神殿内完成计划，将病毒交给另外一位轮回者投放，那么真正的主使者，世界意识反倒无法针对。
因为主神殿屏蔽了因果之力的搜寻。
所以如果剧毒是从这个基地扩散开来，那么林奕四个人就是首当其冲，会被世界意识碾死。
这就是幕后之人将水下基地交给四位复仇者，连后门都不留的原因了。
因为不能留。
留了就有了因果交互。
唯有这种完全的陌生关系，才能置身事外。
一切都是遥控操作。
而四个炮灰根本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十之八九，还认为这个毒液，是交给他们的杀手锏，用来影响控制剧情人物，得了这个水下基地，还如获至宝，却不知道这简直是把死神请到家里来了，每天搂着睡觉。
这倒也不怪他们，毕竟先入为主，原剧情里的毒液只对个人有影响，黄尚若没有世界意识的验证，也发现不了毒液的病毒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