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264节

只是几句话,他们就聊到了仪式的事。

“我打算在城西的废楼进行仪式,时间就定在晚上八点钟。”部长说,“那个地方没什么人,很适合当作仪式场地。”

“具体的地址呢?”柴崎问。

“等下我发给你们。”部长回答。

“城西,晚上八点钟……”山口想了想,“好吧,那个时间我正好有空。”

“你一直都很有空的好吧?”柴崎鄙夷地说。

“太没礼貌了吧!”山口大声反驳,“我的日程表可一直都是排满的,有好多游戏活动等着我去打呢!”

“噗。”薇奈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山口看向她。

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朋友里面也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

山口还没说什么,佐藤就突然问:“你们一直都在说仪式仪式的,到底是关于什么的仪式?”

这个问题我也非常关心,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的宁海很可能是知道仪式内容的,所以此刻不好乱问。

“部长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山口说,“哦,对了,你经常缺席社团活动,所以不知道……”

旁边的部长给出了答案:“是召唤恶魔的仪式。”

听到这里,薇奈特的脸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难怪这个世界的薇奈特会拒绝这种仪式,天主教徒讨厌与恶魔相关的事物是不需要理由的。

“能成功吗?”佐藤紧接着就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部长尴尬地沉默了下来,柴崎和山口的反应也与他相似。他的行为就好像给一群沉醉于美好幻想的家伙泼了一盆名为现实的冷水,打破了此时此刻的气氛。看到他们的反应,佐藤不客气地从鼻子里嗤笑出来一声,这种作法令气氛更加僵硬了。

我也对这个社团的现状有了更加明确的了解。

简单地说,他们想要进行的仪式,仅仅就是出自于兴趣爱好而已,其中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有的只是半吊子们凭借着多半是从网上抄来的一知半解的知识,企图触犯禁忌。

召唤恶魔这种事情,要是失败了还好说,倘若成功了,那就很可能会对当事者造成不好的影响古往今来,因为成功地召唤出来了恶魔而遭到反噬的民间故事从来都没有缺少过,“想要向恶魔许愿,却被以恶劣的形式完成愿望”的悲剧性下场在虚构作品中也很常见,是以极少有人会真的对恶魔抱有正面的印象。这几个部员说是要召唤恶魔,还煞有其事地选定了时间地点,可他们真的觉得自己能召唤出来吗?我想,说不定就连他们自己也不认为真的能成功,所以才会以相对轻佻的态度对待此事。

不过,既然“完成仪式”这行字已经出现在了短信指令里,而我们也身处于生存剧本之中,那么……这个看似没可能成功的仪式,十有八九还真的会成功。

而接下来的展开,估计也会变得跟“大学女生玩笔仙招来恶灵”这种劣质都市怪谈一样,真正的恶魔会让社团陷入万劫不复。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部长,这个从刚才的谈话中流露出主事人味道的家伙,说不定知道仪式会成功,他的企图是召唤货真价实的恶魔,藉此完成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

“我也知道仪式应该不会成功。”部长叹息,“但是……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收尾。”

“部长……”柴崎复杂地看着他。

“再过不久,我就要毕业了。在这个社团和大家度过的日子我不会忘记,但是毕业之后,大家都会各奔东西,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可关系肯定不如以往,现在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部长消沉地说,“所以,至少在与大家分别之后,我希望能留下一段印象深刻的回忆,这就是这次仪式的初衷了。”

“既然如此,选别的不是更好吗?”我试探地问,“为什么非得是恶魔召唤?”

“和大家一起去沙滩啊爬山啊什么的当然也好,但那样就不是我们超自然部的风格了。”部长笑了起来,“那些活动以后都有机会,可是‘和朋友们一起召唤恶魔’这种傻事,在毕业之后,你觉得还有机会再做吗?”

“我也这么认为!”柴崎连忙赞同。

“就是就是!”山口附和着。

佐藤看了山口一眼,似乎也认同了这个说法,将讽刺的态度收了起来。

“我反对。”薇奈特冷不丁地说,“召唤恶魔什么的,万一成功了……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与我相同,她也肯定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知道这个仪式绝对不会带来好的结果。

“虽然由我这个主办者来说很不合立场,但这个仪式只是从网络上照抄来的东西,成功的几率……”部长停顿了一下,“所以,它是安全的,你大可以放心。”

“薇奈特,你果然是很讨厌这种仪式的吧。”柴崎看着她,“对不起,没有照顾到你的心情……”

“不,我说的不是那种事,而是……”薇奈特只好看向我,“宁海你也说些什么呀。”

我对她摇了摇头。

诚然,只要让仪式无法进行就能预防由此而生的危险,顺利的话就连短信指令都会因此而改动,但是生存剧本本来就是危险无处不在的地方,想要以此逃避危险,就和企图在地球上逃避引力一样没有可行性。即使避开了仪式,我们也照样需要面对其他不下于仪式的危险。与其如此,不如直接面对仪式来得更加省时省力。

过了一段时间,社团活动结束,我们离开了部室。

在变得冷清的走廊上,薇奈特从身后追了上来,问:“宁海,刚才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阻止了又有什么用呢?”

在这句话之后,我又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给了她。

“你说的我都知道。”她出乎预料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阻止?”

“当然是为了不把他们牵扯进来啊。”她说。

“你以为只要不让他们进行仪式,他们就会被隔绝到剧本事件之外?”我意识到了她的真实想法,“没用的,死心吧。”

说实话,我没想到她的用意是这个,原来她在顾虑那四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但是这种顾虑没有意义,在剧本初期就与调查员有着明确联系的角色,之后也肯定会被卷进事件之中。

就好像之前的屋主事件那样,作为与铃奈同在一个旅游队伍的角色,即使我在确认铃奈是调查员之后就想立刻远离剧本漩涡,也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不得如愿。即使中途我不打算回头帮助铃奈,也必定无法凭借屋主赠送的失败品木牌离开森林。当时的我没能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因为身在局中而已,如今我重新以调查员的立场看待剧本角色,才发现当时的我是何等的不自知。

这种以巧合的方式体现出来的残酷必然性,是每个资深调查员都深有体会的。只要我说出来,薇奈特也肯定能意识到。

然后我说了出来。

听完后,薇奈特沉默下来,接着说:“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据我所知,没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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