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骑马回转军营。
因为先丢了“缚龙索、镇龙印”两件法宝,“斩龙剑”又被“二龙剑”挟持,飞的不见踪影。
一场仗打下来,竟然损失三样奇珍,殷郊心里十分恼恨。
想要杀人泄愤,收在困龙图里的敖丙又猛的一塌糊涂,根本奈何不得。
“妖妇,我一定要砍了你的脑袋!!”他坐在帅位,越想越气,忍不住咒骂两句。
一旁洪锦忙附和点头:
“黄天祥叫妖妇为师娘,想必那人定是敖丙的姘头,若是能将其斩除,千岁可谓大仇得报矣。”
殷郊听的有理。
敖丙杀他弟弟,他杀敖丙老婆,正要其体会到痛失亲人的难受。
二人说著话,商量明天怎样对阵,这时忽有军政官飞马来报:
“启奏千岁殿下,外面有二位道者求见。”
二位道者?
两人对视一眼,殷郊是阐教门人、洪锦是截教门人,皆奉道为上尊,
不禁同时出声道:“快请其进来!”
军政官出营帐,不一时,有两位道人行至。
两人忙降阶出迎。
一见面,好家伙,俱是心里一惊。
只见领头的一位道人全身赤色,红发獠牙,戴鱼尾冠,穿大红八卦衣。
形貌十分凶恶。
另一道人面如黄漆,虬髯与眉毛皆黄,穿皂服,亦是古怪。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司掌火部的神君。
一为火龙岛焰中仙罗宣,封神榜敕封“南方三气火德星君正神”,乃是截教大罗境高人。
一乃九龙岛链气士刘环,亦为金仙有道,敕封“接火天君”。
二人受申公豹邀请,到此襄助。
见他们形容怪异,殷郊暗暗轻叹,“这两人如此丑恶,定是奇人异士。”
不想二人瞧见他,心里也自嘀咕:
“这蓝脸的长成这样,又是谁人门下?”
双方默默犹疑,进了大帐,彼此各打稽首,殷郊欠身请道:
“二位老师远来是客,还请上座。”
罗宣修成大罗,心里有些傲气,毫不谦让,坐了第一位。
刘环则排第二。
接著四人互相通报姓名。
“贫道乃火龙岛焰中仙罗宣,旁边这位是我道友师弟,九龙岛链气士刘环。”
他神情倨傲,为二人介绍,说完补充道:
“因受申公豹相邀,我二人特地前来襄助,不知两位谁是主事?”
殷郊打躬行礼,上前一步:
“晚辈殷郊,乃殷商太子,早年也在海岛中修仙,目前代为主掌。”
罗宣点点头,眼神盯著他上下打望,看的殷郊浑身不自在,心想:
“他老盯著我,莫非是觉得我外貌丑陋?
明明他也好不到哪去。”
腹诽之间,思绪又想:
“是了,我有三个头,他只一个头,要说怪,倒是我更怪一些。”
罗宣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盯著看了一会儿,露出嗤笑的表情:
“你师父是谁?怎么教你练的三头六臂?
你这副模样,走出去吓煞旁人,如何成全我道门的体面?”
都说“乌鸦别笑猪黑”。
他自己长得凶,反而笑话殷郊丑。
太子闻言,委屈的直皱眉头,叹道:
“老师不知,我初下山时,师父曾叫我往崖前寻一件兵器。
结果我误打误撞,进了仙府,吃了几粒仙豆丹药,方才成就这般形象。”
“那是你师父耍你呢。”
罗宣摇头失笑,对他的天真感到无语。
殷郊不明其意,“怎么就是耍我?我这三头六臂,连我师父也不会收。”
二人听罢,笑的更加大声。
良久,刘环才歇住道:
“都是自家山头,左右不过千百里,别说仙府,就是有几只蚂蚁我都知道。
你才多大的造化,有仙府能让你遇见?
定是你师父故弄玄虚的手段。”
殷郊陷入沉思,这事儿他自己也怀疑过,只是广成子一直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罗宣这时接口道:
“我玄门的法术,既然能放,必也能收。
区区三头六臂,有何难哉?
你必是得罪了师父,让他不肯真心传授,故意整你。”
“这……”
殷郊愣住,简直不敢相信。
他从小被广成子养大,双方感情甚笃,怎么可能害他。
然而罗宣说的信誓旦旦,再加上下山时,师父一系列反常举动,让他难免又开始动摇。
“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是师父故意为之?”
心慌意乱,实在想不明白,殷郊干脆放弃,转而向罗宣道:
“老师是前辈高人,既然说三头六臂能放能收,不知可否传个收束的法术?
晚辈多谢了!”
说著,单膝跪地,拱手过顶,一副祈求的模样。
罗宣笑了笑,表情漫不经心:
“法不可轻授,道不可轻传;你想让我传法,总也得拜我为师才行。
只是你自己有师门,可肯另投他派?”
第240章 元始亲铸
罗宣提出拜师的要求,让殷郊一下子有些犹豫。
一方面,他对广成子尚有感情。
一方面,师父的种种反常行为,又让他不得不陷入自我怀疑。
内心纠结挣扎,不由陷入短暂的沉默。
罗宣见状,摇了摇头。
他可是截教大罗金仙,多少人抢著拜师他都不情愿,如今主动开口,殷郊竟然犹豫。
顿时不悦的哼了一声:
“看来我焰中仙的名头还是差些火候,教不得殿下这样的人物。”
殷郊听到,立觉尴尬,不知所措。
旁有刘环接口说道:
“殿下不知,我道兄一身火法,天下无敌。
又因积年修炼,已证得大罗金仙果位,纵使截教当中,也是排的上号的。”
殷郊惊讶的抬起头,这才知道面前道人的厉害。
他师父广成子仅仅金仙,对方竟已是大罗。
收自己为徒倒也真是屈尊降贵了。
罗宣对他的眼神很满意,得意的咳嗽两声,道:“区区微末道行,不足挂齿。
我截教中大罗金仙不知凡几,贫道也只是承了教主的福运而已。”
说著,再次看向殷郊,
“殿下资质非俗,却遭师门厌弃,贫道实不忍人才受到埋没。
若愿改投师门,必然诚心收纳。”
话是这样说,其目光却隐隐在殷郊胸腹间扫过。
那里金光闪灼,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凭他大罗金仙的眼力,竟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殷郊没有察觉他眼神中的深意,见堂堂大罗金仙都能为他放低身段。
再想到自己师父,各种心眼全用在徒弟身上,一时感慨万千:
“罗宣如此,师父却那样对我。
他叫我助周伐纣,而我弟弟死于非命,反让我投了殷商。
如此违逆师门,想必阐教也容不下我。
也罢,索性投了截教,等报了大仇,再杀了纣王,就此遁隐深山吧。”
诸般念头闪过,他当即定下决心,向罗宣下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