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诏狱开始修仙 第358节

  青衣侍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等。”

  青衣侍女快要走出房门时,便听到后面大公主的声音,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赵蒹葭,躬身福礼,等待指示。

  赵蒹葭淡淡道:“这件事,尽量不要往外传了。”

  青衣侍女连忙点头道:“是,大公主,婢子明白了。”

  赵蒹葭这才挥了挥手,让这侍女离开。

  房间中,只剩下了赵蒹葭一人,她的脸色微微泛白,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她终究只是一个妇人,不能抛头露面在外搏,没了吕渊明的吕家,注定要没落,从此离开帝国权力的中心。

  但因着顾慎的出现,吕家又再次焕发了生机,她被册封为大公主,这几乎已经站在了胤国贵族的至高点,属于仅次于皇帝的大贵族,哪怕是面对皇后,她也不需低头。

  便是她的父王,也开始重新重视她,短短几日,便已经两次派人来询问,能否与顾慎搭上关系了。

  吕家、父王、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些都给了她许多压力,所以她才决定设宴邀请顾慎,既是加深与顾慎的关系,也是要让其他人知道。

  可是顾慎拒绝了她的邀请,这令赵蒹葭有些患得患失。

  “唉。”

  她不由叹了口气。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渊明还在时,她真该跟着渊明,与顾慎打好关系的。

  但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会有今日啊。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一名丫鬟走了进来,躬身福了一礼,恭声道:“大公主,王府来人了。”

  赵蒹葭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打发使者回去吧,就说我累了,想休息休息,不愿见外客。”

  “是。”

  丫鬟领命,转身离开,将赵王府派来的人打发走。

  赵蒹葭靠在椅子上,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知道父王派人来的目的是什么,无外乎还是因为顾慎。

  若此番顾慎答应了她的邀请,赵蒹葭倒很乐意接见使者,告诉父王,她与赵王虽是父女,但在皇室中,亲情永远敌不过利益,人情冷暖,如今的赵蒹葭看的很透彻。

  这次顾慎没有答应赴宴,赵蒹葭正是心烦之时,如何还愿意接见赵王府的使者,若将这事情告知父王,估计父王、皇帝那边,自己的分量都会大大降低。

  秋明坊,顾家。

  现在家中只有顾慎一人。

  郑琳带着宋大家去逛街了,宋大家虽然也在京城待过一段时日,但论对京城的熟悉,还是比不上在这里住了多年的郑琳。

  顾笑带着凡儿出去了,准备将其介绍给她的两个好朋友赵小棠、张小伟。

  “过几日就要走了,还想好好陪一陪她们,没想到最后反倒把我落下了。”

  顾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梧桐树下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了房间修炼。

  既然不陪伴家人,他还是要抓紧时间修炼的。

  回到房间,脱掉鞋袜,盘腿坐在床榻之上,顾慎缓缓闭上眼睛。

  “借着之前突破时产生的灵感余韵,我参悟规则的速度还是不慢的。

  “现在也终于有了一些头绪,感觉将规则之力参悟到四成六,应该是很快了。

  “可惜从圣城出来后,红色竖眼前辈又陷入沉睡状态了,不然倒是可以多和它交流交流。

  “唔,许久没有去草庙村遗迹了,走之前,也要去看一看圣枪前辈。”

  琢磨了一会儿,顾慎便开始了参悟规则之力。

  “规则运行于天地之间,起码神州大陆上是如此的。

  “规则之力不可逆转,不可打破,但却可以慢慢掌握。

  “只有掌握规则的人,才能脱离规则的控制。

  “将规则之力掌握到十成圆满阶段,便是盖世级强者了。

  “若单纯依靠自身的参悟来掌握规则之力,难度太大太大了,只有境界跟上,把握住突破境界时的那一抹灵光,掌握规则之力时,才能轻松一些。”

  东荒,南域,天照圣地疆域,第一大城天照城。

  拓跋家族,占地辽阔,面积堪比一家小型宗门了。

  事实上,这等修行家族还要强过绝大多数宗门,若是拓跋家族要脱离出天照圣地自立宗派,立时便能跻身进入顶尖大教之列。

  中心处,一座数千丈高的巍峨大山,山顶被修士以大法力削平,成了一座平坦的石台。

  往日时,这座宽敞的石台上,总会有一些家族优秀弟子修行,偶尔还会得到老祖的指点。

  但近几日,老祖不知因何事大怒,没有再召人,如今偌大的石台上,显得有几分冷清。

  咻!

  这时,一道霞光从天际飞来,落在石台上。

  霞光散去,露出其中一名穿着灰色衣袍的中年人,正是铁卫十六。

  铁卫十六脸色凝重,没有停留,大踏步走进石台前的黑色大殿。

  ……

  ……

第439章 教导

  铁卫十六走进大殿,看到九十九层玉石台阶之上的枯瘦老者,心中一颤,当即跪伏下来,恭声道:“主人。”

  拓跋龙城身形越发枯槁了,但他的双眼中却绽放精光,神采奕奕,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但这并非是拓跋龙城有所突破,寿元得到了延长,而是一种淬炼,对元神的淬炼,淬炼出最后的辉煌,有些类似凡人的回光返照。

  但拓跋龙城的这种状态,却能够比凡人的回光返照维持的更久,在坐化前的几年乃至几十年中,他都将会维持在这样一个巅峰状态。

  这是很恐怖的,一个将死的巨擘级强者,没有人敢招惹,哪怕往日的对手,也选择在这个时期蛰伏,不与拓跋龙城硬碰硬。

  但最近一则消息传出,却令整个天照城中都暗流涌动。

  据传,有人招惹到了拓跋龙城,或许这头老狮会在寿元大限到来前,再爆发一场,波及天照城中的顶尖势力,毕竟敢招惹拓跋龙城的,也只有和拓跋家族实力相近的顶尖势力。

  “十六,宝华的事情都查清楚了?背后是不是有马家、赵家或者西门家的影子?”

  拓跋龙城声音森寒,冰冷的杀气仿佛灌满了整座大殿。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对于如今的拓跋龙城来说,常宝华便是他的逆鳞。

  并非因为常宝华是他的亲子,享寿两万七千年,他的子孙后代太多了,不缺常宝华一个儿子。

  但他的子孙后代中,却是惟有常宝华的天赋最高,乃至偌大的拓跋家族,也找不出能够与常宝华相比的后辈。

  常宝华代表着他的希望,也代表着整个拓跋家族的希望。

  而今常宝华死了,可以说是把拓跋家族的前路给断了,而没有了圣地太上长老级的强者坐镇,拓跋家族注定要没落,从此走下坡路,无法再延续辉煌。

  但更令拓跋龙城惊怒交加的则是那些人的态度,如今自己可还没死呢,便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把被他给予厚望的子嗣杀死,若他死了呢?若他寿元大限一道,坐化殒落后,那些人又会如何对付拓跋家呢?拓跋家族还有活路吗?

  所以,拓跋龙城打定主意,此番的凶手无论是谁,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若对方当真是那几大家族,这次偏要打断他们的脊骨,谁敢阻拦,便杀,大不了与那几个老家伙同归于尽,连圣主的面子都不会给!

  拓跋龙城问完后,铁卫十六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主人,杀死常宗主的人,并非天照城中的家族和势力。”

  “嗯?”拓跋龙城眉头一皱,道:“是谁?”

  铁卫十六道:“是顾慎。”

  “顾慎?有些耳熟啊。”

  拓跋龙城眉头皱紧,脑海中思考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神战魁首.顾慎?”

  铁卫十六点了点头,道:“是,就是那个号称年青一代第一天才的神战魁首。”

  “竟然是他,他为何会杀宝华?”拓跋龙城沉声说道。

  最近这段时日,随着圣城神战前后的事情传开,顾慎的名字也传遍了神州五域,对于这位日后很大概率会成就盖世级强者的绝世天才,各方势力都极为瞩目,拓跋龙城虽然没有带队前往圣城参加神战,但作为天照圣地的太上长老,他还是知道顾慎的。

  只是他之前一直怀疑是天照城中的人担心拓跋家族继续辉煌下去,不想看到那个局面,所以暗中出手击杀了常宝华,却没想过,常宝华竟然会死在顾慎之手,这简直是联系不到一起去的事情。

  铁卫十六这次前来禀报,自然也是调查清楚了情况。

  “主人,常宗主想要扩大蚀骨派的疆域范围,举教之力,要拿下赤星院、碧云宗、青云门这三宗之地,而青云门已经被御灵宗覆灭,如今只剩下了六国之地,因没有了宗门坐镇,便常有散修混迹于这六国之地。

  “据传,那顾慎便与六国之一的胤国有着很深的牵涉,有的情报说这顾慎便是胤国修士,有的情报说顾慎曾常年隐居在胤国京城,在那里结交了许多朋友。

  “嗯,这两个情报,我觉得后一个更有可信度,毕竟胤国只是一个凡俗国家,连小水池都算不上,如何能养出真龙呢?”

  拓跋龙城点了点头,他也是这般想。

  铁卫十六继续道:“常宗主要纳胤国入蚀骨派疆域,这个过程中便与顾慎发生了冲突,然后被顾慎所杀”

  铁卫十六说完,便不再言语了,低下头,等候拓跋龙城的吩咐。

  拓跋龙城盘坐蒲团上,目光缓缓抬起,离开铁卫十六跪伏的身体,看向殿门的方向,面色冷厉,双眼中杀意毕露!

  “此人,该死!”

  拓跋龙城声音有些嘶哑,但却充斥着惊人的杀机。

  铁卫十六身躯一颤,一股寒意涌上脊背,他清楚的了解拓跋龙城,主人这是动了杀机,而且是极重极重的杀机。

  “你退下吧,先去那胤国打探顾慎的情况,我稍后便至。”

  拓跋龙城开口说道。

  “是,主人。”

  铁卫十六说完,便转身离开,缓缓退出了大殿。

  大殿中,重新陷入安静之中。

  “我拓跋龙城,今日也要行扼杀天才之举了!”

  若是几千年前,甚至几百年前,对于顾慎这等绝世天才,他都会慎重对待,毕竟那可是大概率会成就盖世级强者的人物,背后不知牵扯到多少势力和利益。

  他作为拓跋家族老祖,天照圣地的太上长老,要顾忌很多,不管为了家族亦或者自身,都会尽量结好这等人物,但如今不同了,他将坐化,死已经到了眼前,他连死都已经不惧,又如何再会顾忌区区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天才。

  正如他之前的想法,越是这个时候,便越要狠狠教训那些敢向拓跋家族落井下石的人,顾慎虽然不是天照城中的人,但也是一个杀鸡儆猴的好由头!

  这个时候,哪怕是天照圣主亲至,也拦不住他!

  他现在的状况,已经可以用“肆无忌惮”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胤国,京城,秋明坊。

  顾家,南院,顾慎房间中。

  顾慎盘腿坐在床榻之上,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显然陷入了某种状态中。

  良久,他才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一抹精光迸发而出,在房间中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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