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问道诸天 第7节

莫元趁着间歇,深深吐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的交手,给他的压力不亚于和那祖千秋大战一场,这小矮子的剑法委实难得,不亏是执掌一派的掌门高人。

“余师叔谬赞了,后起之秀谈不上,我入门在众弟子中排行第六,武功也排行第六,微末伎俩而已。”莫元表面谦逊,实则讥讽的道。

余沧海何等人物,哪里听不出来他这阴阳怪气的说法,这分明是嘲笑他连华山派弟子排第六的都拿不下来,算什么正道前辈。

“小子,你莫得意,今日非要让你瞧瞧我青城剑术的厉害!”

余沧海一声厉喝,瘦小的身影提剑疾行,剑光耀眼,竟然围着莫元幻化成了一道白色寒光,好惊人的速首发

莫元心头大骇,这老小子的剑法果然了得,他只觉得那围着他的白光,四面八方之内俱是森寒剑意,可是入眼所及,又哪里有半道剑影?

寻不到余沧海的剑路,莫元索性也不寻了,心思一转,顿时那一把精钢长剑被他挥舞的密不透风,一股浩然博大的剑意自那长剑上蔓延开来,正是那名列华山九功的养吾神剑。

这一门剑法深得儒家精髓,孟子云: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是以这一门养吾神剑专于自守,剑势连绵间,风雨不透,待得那股浩然剑意愈发博大,一剑斩出,石破天惊,群邪俯首。

当当当……

一连串的剑刃碰撞,火星四溅,余沧海剑势越快,莫元的剑守的便是越严,一晃眼便交手几十招,他竟然一点破绽也寻不着。

余沧海见着那股浩然剑意越来越盛,心头的怒火也是越发按捺不住,他堂堂一代剑道宗师,都快六十岁的人,竟然奈何不得华山一个寻常弟子,这要是传扬了出去,日后江湖中人如何看他青城?

“给我开!”

余沧海高喝一声,浑身内力聚集在手中长剑之上,那柄长剑剑气顿时为之一盛,化作一条银龙,直直冲向莫元。

这老小子见剑法难以取胜,又不敢叫莫元将这股养吾剑意释放出来,仗着自己内力雄厚,竟然以力压人!

莫元见这一剑来势汹汹,也不顾得养吾剑意了,心念转圜间,那股浩然剑势立即没入长剑,混元劲全力运转,一剑迎上!

铮!

两把长剑剑尖碰撞,嗡嗡作响,下一刻,莫元手里的那把精钢长剑啪的一声,竟然断裂成数道碎片!

赫然是莫元手里的这把华山弟子制式长剑,经受不住两人雄厚的内力摧残,这才被硬生生的震断。

莫元见状,足下一点,整个人如同大鸟一般朝后方跃去,余沧海倒也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把手中的宝剑朝地上一掷。

他道:“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既然没了剑,咱们就比拼拳脚功夫!”

他乃是一派掌门,手中的长剑是龙泉所产的宝剑,自然能承受的住内力加持其上。

要是昨晚三更莫元来赴约,长剑断裂,他必然不会弃剑不用,说不得还要取莫元性命,但今日众目睽睽,洛阳城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莫元随他出城,他当然不能杀莫元。

既然不能杀,仗着宝剑欺负这后生晚辈,日后传扬出去,与他青城名声无益。再者,华山以剑闻名,他自信拳脚功夫,这小子决计胜不过自己。

莫元岂会看不出来他存心教训自己的心思,青城派摧心掌威力浩大,江湖中人人皆知,莫元当然晓得。

不过混元劲内外兼修,比试拳脚,他自然不会不同意。

莫元拱手道:“余师叔既然还没打痛快,我自然奉陪到底!”

“好,接招!”

余沧海也不顾自己武林大豪的身份,身形晃动间,已然一掌朝着莫元胸口印去,他作为前辈,今日却是接二连三的抢先出手,好在此地无人,不然若被人看见了,那可就大大丢了面子。

莫元见那掌势雄浑,冷笑一声,不闪不避,混元劲催发之下,一双肉拳隐隐泛出白玉之色,右拳轰然迎了上去。

碎玉拳?!

余沧海自然认得这门华山拳法,不过这门拳法,因着这些年华山少有人修习混元功的缘故,未曾在江湖中闯出多大的名头,他自然也没放再眼里。

他自恃本门摧心掌掌法精巧,一掌之中,暗含三重内劲,索性懒得闪避,竟然迎上了莫元的拳头来。

轰!

拳掌相交,一股磅礴的气劲陡然向四周扩散,莫元脚下站立的土地,竟然生生下陷了数寸,反观余沧海,脸色陡然变得殷红如血,随后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跟着变得煞白无比。

“承让了,余师叔!”

莫元收回拳头,冲着眼前的余沧海笑着拱了拱手,随后看也没看这青城掌门,自顾自的朝小树林走去,再不走的话,就要出洋相了。

刚才那一拳,他可是全力出手,后背已然被撑破了。

看着莫元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余沧海的身子晃了三晃,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脸上苦涩无比。

他自恃掌法高明,摧心掌后劲精巧,能将心脏打成八瓣而胸口毫无损伤,可就在那拳掌交接之际,眼前这华山小辈的拳头上,一股刚猛无俦、狂暴凶悍的拳力犹如一头蛮荒举手一般,轻而易举的破了他的三重内劲,将他击成重伤。

这还是留了手的,这小子刚才要是不收了一部分内力,恐怕这会儿他早成了一具尸骸了!

“嘿嘿,青城掌门……”余沧海脸上满是自嘲的笑意,心中得到那门辟邪剑谱的执念,却又是加重了几分……

第十四章 寿宴

自那日与余沧海交手之后,一连两日,莫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管洛阳城中的风风雨雨,径自在客栈房间内钻研武学。

他在华山上,平日里只有岳不群和他喂招,偶尔师娘宁中则也会与他交手一二,但是所学所练,俱都是华山功法。

武道修行,既要精,又要博。学艺未成之际,当是专心一门,不可心生旁骛,否则贪多嚼不烂,根基不稳,却是走不长远。

但是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当吸纳诸多武学所长,旁征博引,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

莫元此番下山来,不提华山脚下那两个青城派废物,与祖千秋交战一场,与余沧海交战一场,还顺带学了几招福威镖局的辟邪剑法,这些都是极佳的武学经验。

祖千秋是黑道高手,那铁扇功轻灵之中,暗藏狠辣,余沧海是正派掌门,松风剑法威慑武林,林平之的辟邪剑法虽然使的不行,但是那关键精髓他没法掌握的缘故。

莫元在客栈中细细回味这三场争斗,一时间获益匪浅,林平之和祖千秋倒罢了,关键是松风剑法也是道家一脉,不动如松,快如疾风,刚劲轻灵,兼而有之。华山剑法也是传承自道家一脉,奇峻险拔,自成一派,两相参照之下,与莫元的剑法大有裨益。

到了王老爷子寿辰这一日,莫元用罢早饭,去洛阳的集市采办了几样寿礼,天光快到正午,这才朝着王老爷子府邸而去。

金刀门是洛阳一霸,王元霸自称金刀无敌,中原一带的豪侠亦吹捧他是中州大侠,排场自是不一般。

莫元随着诸多江湖人士而行,刚到王府所在的街口,便看见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贴满了红艳艳的寿字,到了王府所在,只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看那架势,都是练家子。

王府之内,喧哗声漫天,不必看都足以想到内里的热闹光景。

在门槛附近,一名胖子正笑嘻嘻招待客人,莫元走到他身旁,将手里的请柬递给他,却见着胖子神色一肃,看着莫元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少侠到了,不知贵派掌门岳先生,与少侠如何称呼?”

他一说华山派,那周围的江湖群豪眼珠子立时打量了过来,江湖大派,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少林武当,峨眉昆仑,五岳剑派等等等等都算上,也不过十来个,况且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与魔教相抗衡,风头正劲。是以眼前这胖子一说华山派,这些江湖豪杰自然就来了精神。

“那正是家师,家师琐事缠身,一时走不开,派我前来给王老爷子祝寿,还望王老爷子不要见怪。”莫元道。

“岂敢,华山派高足光临金刀门,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这位兄弟,里面请。”那胖子一伸手,竟然也不迎客了,跑去给莫元带路。

那人群里有人道:“华山派一个晚辈都要王老爷子的二儿子亲自带路,好大的面子。”

又有人道:“五岳剑派威震武林,一个晚辈也代表了华山派,这般礼遇,理所应当。”

……

莫元内力深厚,群豪说话又没遮掩,自然被他听了个清楚,他看着这胖子,这才知道他原是王老爷子的亲子。

王府虽然不小,可今日宾客众多,满满当当的,怎么也有七八百号人,院子里摆了一百多桌。华山派弟子自然不会和这些寻常的江湖豪杰一个待遇,那王家老二径自将莫元领去正厅,厅内只两桌。

两桌上坐的人不少,莫元熟悉的却只有一个,就是那前两日被他打伤的余沧海,这会儿他倒是脸色如常,坐在王老爷子身边,也瞧不出是否受伤,看着莫元直如没看着一般。

至于厅内的其他人,有江湖正道的前辈,也有年轻一代的弟子,他落座一阵寒暄,发现五岳剑派只来了他华山和嵩山,其余几派都没派人来。

嵩山派来的是左冷禅的大弟子,江湖人称千丈松史登达,莫元对嵩山派的人没什么好感,这货又一脸高冷的模样,莫元也懒得搭首发

到了正午快开席的时候,王老爷子与厅内的一众高手俱都起身,到了院内。

王元霸今年七十整,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精神矍铄,最引人瞩目的是他手里那两颗鹅蛋一般大小的铁蛋,竟然是黄金打造的,显得格外大气华贵。

他道:“各位朋友,今日都来给王某人祝寿,王某人好不感激,这里谢过了!”

院子中一众豪杰吵吵嚷嚷,喧哗震天,他这一开口,声音立时压过了几百人的声音,显示了一手不俗的内力来。

群豪俱都安静下来,看着王老爷子,期待着他下文。

王元霸又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本来老夫是不打算举办这个寿宴,谁料老夫这两个儿子非得大操大办一番,老夫想着邀请一众江湖朋友热闹庆祝一番,也在情理之中,今日不管是认识不认识的江湖朋友,大家一醉方休,我王家流水席会摆三日,希望诸位吃好喝好!”

见他说完了,那一众群豪这才各自发声,有的恭贺王老爷子大寿,有的说王家摆宴大气,来这的江湖人士,多半是鄂豫一带讨饭吃的,多多少少都要靠金刀门的照拂。

正在众人恭贺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瞬间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那声音道:“王元霸,今日你过不了这一劫,你这寿宴也别想办了!”

群豪都是一惊,这是来挑衅的?莫元却是不以为意,那日茶馆中祖千秋放了狠话,今日便当是他上门了。

果不其然,那门口很快走进来四个人,当下的是个邋遢书生,五十来岁模样,正是祖千秋,在其身后三人,一个胖成了肉球,看起来颇为滑稽,另外两人都是和尚打扮,身材高大,宛如熊罴,最奇特的是,他二人一人皮肤极白,一人却是皮肤黝黑。

王元霸瞧着这四人,脸色顿时一黑,他道:“黄河老祖,有什么事过几日说不行吗,非得赶在老夫的寿诞?”

……

第十五章 闹事

“王元霸,我们等得了你寿宴,手下的兄弟们却等不了,今日漕船一事,定当要有个了结!”祖千秋冷声喝道。

漕船?

莫元一听,心里顿时有了计较,这祖千秋和那老头子二人,号称黄河老祖,是开封地界的黑道领袖,而金刀门威震洛阳,也颇有几番声势。

洛阳和开封,都是漕船北上运粮的重要节点,祖千秋打上门来,定然是与金刀门因为漕运的利益了。

大明定都燕京,北地缺粮,每年自南方转运去北方的漕粮不知道多少万石,漕船去时运粮,来时运货,漕河水段贯通南北,两岸城市因此而繁华,这其中不知道牵扯了多大的利益,祖千秋若是因为此事来寻衅闹事,专门挑在寿诞这等大喜的日子也说得过去。

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牵扯到漕运漕船这等大事,谁也按捺不住啊。

“祖千秋!”

只听得一声大喝,却是莫元当日在茶楼所见的那名高大汉子,正是王家大公子王伯奋,他道:“漕船一事,各有各的章法,你开封地界的,怎生这般霸道,管到我洛阳城来了?!”

“大哥说的不错!”迎莫元进来的那名胖子一步迈出,他是王元霸的二儿子王伯奋,他阴恻恻的道:“尔等这些左道旁门,敢挑在今日上门寻事,是视我等正道豪杰无人吗?!”

这王伯奋倒是个机灵的,不说在座的这七八百位江湖豪杰,光说王老爷子附近站的这十来位,都是正道大派的人,真要出手相助的话,今日祖千秋等人决计讨不了好去。

不过祖千秋既然上门挑事,岂会不把在场的宾客都考虑进去,他冷笑一声道:“若说是我等刻意找你麻烦,这些正道豪杰帮你也就罢了,但今日我等来,却是为了手下的弟兄讨一个公道,金刀门蛮横霸道,将我门下的三条漕船截下,打伤我的弟兄,诸位既然自称是正道豪杰,不知是要惩奸除恶呢,还是要帮金刀门为虎作伥?!”

他这一番话说出口,一众豪杰都把目光转向王元霸头上,人家是上门讨公道的,今日要是处理不好这事,中州大侠的名头,自此就算是臭了!

“阿弥陀佛!”

少林寺来的高僧突然喧了声佛号,只听他道:“王老施主,贫僧是方外之人,此事本不该管,不过贫僧还是要说两句,若是伤了人,还是要赔偿一二才是。”

王元霸闻言,心中一紧,这黄河老祖四人来势汹汹,那祖千秋一招击退自己大儿子,分明便是一流高手,少林派这意思,分明便是要两不相帮。

不过他看了眼身侧那一身道袍的矮小道人,心里又是一定。

他扭头冲那少林高僧笑了一笑,道:“觉月禅师,您是世外高僧,这等俗事便不必理会了。”

那被唤做是觉月的和尚低低喧了声佛号,没再言语。便是少林寺也要讲究以和为贵,不能途惹事端,金刀门固然威震洛阳,这黄河老祖也是开封一霸,少林寺在这会儿没必要得罪其中一方。

王元霸这才转过身对祖千秋等人道:“我金刀门名声如何,还由不得左道旁门的人评价,前些日子确实是我金刀门弟子做差了,老夫愿意给阁下赔罪,阁下倘若不嫌弃的话,便在寿宴上用杯水酒,漕船稍后便会放回。”

“王元霸,哪有这般简单,你门下弟子打伤我十余位兄弟,今日你要不叫你那些弟子去我兄弟跟前磕头赔罪,此事决不甘休!”祖千秋冷哼一声道。

“你休想!”王伯奋一脸怒容的喝道,在他看来,自己父亲答应息事宁人,已经是够给面子了,要真交出那些弟子,让他们磕头赔罪,不说这些弟子是否心寒,只怕传扬出去,天下间的英雄好汉,都道他们金刀门怂了呢!

混江湖的,无非就是一个名声,若是名气臭了,这金刀门只怕转眼间便要分崩离析了。

王元霸亦是一脸怒容的看着祖千秋等人,道:“阁下未免欺人太甚了!”

“哼,邋遢书生,也不必和他们多说了,他们既然不愿意,那我等便打的他们愿意!”他身侧的胖肉球语气不善的道,他正是黄河老祖中的另外一位老头子。

“吃了他们!”那白皮肤的僧人突然一脸凶光的喊道。

莫元听到这句,突然记起了这两名身材高壮的黑白僧人身份,这二人定是那纵横塞外喜吃人肉的漠北双熊!

是了,漠北双熊和黄河老祖等人,都是黑道高手,彼此间本就熟识,今日来助阵,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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