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正气堂
华山，正气堂。
莫元回山自然算是个大喜事，他是华山真正闯出名头的二代弟子第一人，是以此刻华山派一众人等俱都聚集在在正气堂中。
“徒儿拜见师父，拜见师娘！”莫元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着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磕了三个头。
不说这二人日后如何，但就眼下这些年，二人待莫元有如亲子，或者说他们对门下弟子都是这般厚爱，嘘寒问暖，教文习武，恩德深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是以莫元虽然是穿越而来，也依旧是对二人感怀至深。
“小六，起来起来，都是一家人，还行此大礼做什么？”宁中则站了起身，走到莫元跟前，将他扶了起来。
“多谢师娘！”莫元道。
看着眼前这少年清秀的眉目，宁中则突然没来由的笑了一笑，她道：“你这一趟出去，可是为我华山争了好大一口气，你瞧瞧，这正气厅内的新面孔，可都是听闻你这位少年英才的名头，才拜入我华山门墙的。”
莫元闻言，朝厅内打量了一圈，这正气堂内约莫站了四十来号人，除了宁中则原先门下的十来位女弟子外，剩余二三十号，尽数都是八九岁模样的小童，个个都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莫元。
至于令狐冲、岳灵珊等岳不群名下的弟子，竟然一个也未曾出现在这正气堂内。
“尔等还不过来拜见六师兄？”宁中则道。
一众小童齐齐弯腰一揖，喝道：“拜见六师兄！”
“众位师弟师妹免礼。”莫元亦是作揖回礼道。
那些小童直起了身子，依旧是直勾勾的打量着莫元，眸光里满是崇敬和羡慕。
也是，那个少年不爱做梦？
单人独剑，当着天下群豪的面斩杀左道高手，那是何等的英姿勃发？都说成名需趁早，可是武功却是越练越深，天下一流高手，都是四十开外的年纪，莫元可谓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的存在，也无怪这些小童看着他新生羡慕了。
只是这是天资，羡慕不来滴……
岳不群心里对于自家这个六弟子也是相当的满意，眼下这个弟子年纪不过十八，成就已然如此，日后还了得？
只怕自己有生之年，还是能看到如上一代那般高手辈出、兴旺无比的华山派。
不过他面上倒是没暴露出来，反而黑着一张脸，道：“都下去练功吧，日后有的是机会请教你们六师兄。”
众弟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好纷纷告退。
正气堂中，一时间只剩下莫元和岳不群夫妇三人，只听岳不群生气的道：“好啊，朝阳剑，小六你是越发的出息了，为师叫你磨炼自己，你去洛阳拜完了寿，竟然消失大半年，一点音信也无，你可知我和你师娘如何担心你？！”
莫元回来的时候，就预料到有这么一遭了。
也是，门下最为出众的弟子骤然消失在江湖之上，一下子大半年没有消息，任是哪家门派也要担忧，毕竟江湖险恶，说不得便死在了哪个角落了。
“师父莫生气，弟子实是有要事，这才消失了一段时日。”莫元陪着笑道。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便是再急的事，遣人往山上送一封信也没工夫吗？”
宁中则嗔怪的看了岳不群一眼，道：“你呀，平日里总是念着小六如何如何了得，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这幅模样。”
她又对莫元道：“小六，你也莫怪你师父，他确实很担心你。”
莫元笑道：“我知道师父和师娘是担心我，怎么会有逼得心思呢？不过这次回山，怎生没瞧着几位师兄？”
宁中则道：“你久久没有音信，恰逢衡山派刘师兄三月之后金盆洗手，你师父便遣众弟子下山历练，顺道寻你去了。”
“那小师妹呢，她武功尚浅，怎生今日也没见到？”
“哟，现在知道关心你师兄师妹了，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你问我一句好不好！”岳不群冷脸道。
莫元见岳不群佯做发怒，无奈一笑，道：“弟子随口一问，师父莫要生气，弟子却是有三件大事容禀。”
“好大的口气，一张口便是三件大事，那不成朝阳剑消失的这几个月，上了黑木崖将东方不败给杀了么？！”岳不群阴阳怪气的道，显然还对莫元有所不满。
宁中则作为他枕边人几十年，哪里不知道岳不群是做给莫元看的，她道：“这人越上了年纪，性子就越是像个孩子，小六你尽管说来，不要理会你师父。”
“是，师娘！”
莫元点了点头，道：“首先是第一件事，弟子消失这几个月，却是得了一桩机缘。自洛阳寿宴后，弟子记起师父曾说过，我华山派传承自数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大派全真教，弟子便去了终南山一观全真教遗址，谁料在山上游历一番，机缘巧合下，竟然叫弟子得了一门神功首发
“终南山早已经在武林中式微，你能得什么神功？”岳不群浑不在意的道。
“这门神功乃是昔年全真教创派祖师王重阳留下来的，唤做九阴真经。”
“什么？九阴真经！！！”
本来还绷着脸的岳不群惊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步迈出，已然到了莫元身前，他看着莫元紧张的道：“真叫九阴真经？！”
莫元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就是九阴真经！”
“竟然是这门神功，竟然是这门神功！”岳不群嘴里来回重复着这一句话，眉目里都是喜色。
宁中则见岳不群犹如中了邪一般的欢喜，黛眉一竖，道：“师哥，纵然那九阴真经是什么奇功，想来也不比咱们的紫霞神功高明到哪里去，你又何必如此失态？”
“师妹，你是不知，待有闲暇，你去藏经室翻看祖师留下的手札便晓得了。小六，你接着说！”岳不群兴奋无比的看着莫元，华山派乃是全真七子郝大通留下的道统，传承至今两百余年，也算是源远流长的大派，门中典籍对于九阴真经这种神功，自然是有所记载的。
岳不群清楚的记得那手札上写过，郝大通的师父王重阳在华山绝顶之上比武论剑，技压天下群豪，挣得天下第一这个名头，这才拿到这门神功。
天下第一人才能参悟的神功啊，放之现在，比那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都只强不弱……
第二十六章 开眼
莫元应了一声，接着道：“那九阴真经刻在一处大墓里，弟子细细搜寻，发现那大墓之中，有重阳真人留下的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十六字遗言，还发现了一座寒玉冰床，对于修炼内力有奇效。”
“是以弟子这些时日，一直都在终南山闭关修炼九阴真经和混元功，一直到前两日打通任督二脉，这才赶回山禀告师父！”
“什么，你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次换做宁中则诧异了，岳不群倒还好，他深知自己这徒弟本就卡在那门槛上，而宁中则对于莫元的修为可不大清楚。
任督一通，便是江湖绝顶高手，整个天下都数不出几个人来，宁中则自己困在这一关十余年都未尝突破，门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弟子突然说他突破了，你叫宁中则如何不惊？！
“启禀师娘，弟子也是侥幸得了寒玉冰床之助，不然的话，少不得也要多花一两年的功夫。”
“多花个一两年的功夫……”
宁中则嘴角微微抽搐，莫元的修为，岳不群一贯瞒的紧，宁中则也是莫元下山后才知晓其天赋，可是那等困死天下无数英雄豪杰的门槛，到了这少年嘴里，轻飘飘的就成了多花个一两年功夫就能迈过的，由不得她心神激荡，甚至隐隐有些嫉妒了。
什么叫天纵奇才，这便是了。
瞧着宁中则神色，莫元心里嘿嘿一笑，他是天才流吗，大家多震惊几次，慢慢就会习惯，就不会说什么‘此子恐怖如斯’之类的话了。
“你详细说说那九阴真经。”岳不群道。
“那九阴真经是残缺之物，其中并没有修炼内力的总纲篇，只有几门奇功绝技，包含拳法轻功，搭配咱们华山剑法，堪称绝妙，稍后弟子自当默诵出来，交给师父，眼下弟子要说第二件事。”
莫元顿了一顿，道：“弟子回山路上，经过长安地界，遇上了魔教长老曲洋和嵩山派大阴阳手乐厚以及嵩山派弟子狄修。”
“是乐师兄，有他相助，以你如今的功力，联手之下，定然将那曲洋杀了！”宁中则插嘴道。
莫元却是摇了摇头，道：“曲洋没死，嵩山派的两个人都死了，都是弟子杀的！”
“什么？！”
宁中则闻言，大惊失色。
岳不群却是见怪不怪，他也是颇有城府之辈，左冷禅的狼子野心，他岂会看不穿，不然的话，原著里他何必急急寻觅辟邪剑谱，不就是左冷禅给的压力太大了吗？
“启禀师娘，是那嵩山派的人先动手，弟子迫不得已才反击的，嵩山派的人事关那第三件大事。”莫元道。
“休说那第三件大事了，师兄，小六杀了嵩山派的人，以左师兄的霸道，想必很快要来华山讨个说法，这可如何是好！”宁中则脸上满是苦色，华山派好不容易有些起色，难道就这般断送了？
岳不群却不似宁中则那般惊慌，他道：“师妹，你急什么，他嵩山派十三太保固然强，但是咱们华山也不是软柿子，有小六和我在，除非左师兄联合门中高手一起围杀咱们，拼着门中死伤惨重的代价，不然的话，他又能奈我们何？况且，此事还是我华山派占着理的！”
他和莫元都跻身绝顶高手，局势立时不一样了，岳不群料定以左冷禅的野心，肯定不愿意为死人付出这般大的代价，是以他丝毫不急。
“师娘勿忧，我早已经将那二人尸身藏在荒郊野外，嵩山派的人发现不了，再者便如师父说的一般，咱们占着理，也不怕他们寻上门来。”莫元安慰宁中则道。
宁中则本就是一代侠女，性格内刚外柔，她刚才只是担忧华山派的安危，见丈夫与弟子都是凛然不惧的模样，顿时也有了几分信心，她笑道：“好，嵩山派又如何，真要上门来，大不了咱们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小六，你接着说。”
“这第三件事，乃是弟子自嵩山派的人嘴里得到的，他们说青城派余沧海已然赶赴福建，应是为了抢夺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还说师父和左冷禅都对这剑谱虎视眈眈。”说到这，莫元停顿下来，看向了岳不群。
宁中则也是看着岳不群，难以置信的道：“师兄，你将劳德诺和珊儿派往福建，也是为了……”
“不错，就是为了辟邪剑谱！”
岳不群脸色平静的承认下来，他道：“此事原本我一人知就好，不想说出来叫师妹你担惊受怕，不过嵩山派都派人追杀了小六，这事也不瞒你了。”
“嵩山派实力雄厚，左冷禅狼子野心，他试图将五岳并派，做一个五岳派，还派了奸细潜伏入了咱们华山。”
“我一人之力，自然有些难以抵挡，这才动了其他的心思，不过眼下好了，小六迈过那道生死关，打通任督二脉，成为绝顶高手，再加上那九阴真经，咱们华山也未必就怕了他们嵩山派首发
宁中则越听脸色越难看，到岳不群说完，她‘铮’的一声拔出长剑，道：“左冷禅这贼子想并了咱们华山派，痴心妄想，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万万不会叫他得逞的！”
江湖之中，对于自己的道统看的比性命还重要，试想华山派内部尚且因为一个气剑之分，杀了个血流成河，这还是一派弟子，更何况左冷禅要做的，是将五个不同门派硬生生的捏和在一起呢？
但凡对师门有些感情的，都绝对不会答应，这也是原著里左冷禅几乎将五岳剑派的老一辈轮流暗杀一个遍的缘故。
“师妹，你不必如此急躁，他想强行并派，我们不答应便是，比武较量，如今的华山也与往昔不同了。”
岳不群按下宁中则手里的长剑，又对莫元道：“你也展示一番你这半年来学到的九阴真经吧，祖师爷对这门神功可是推崇备至，今日也叫我和你师娘二人开开眼。”
莫元拱手应道：“弟子领命！”
随后他拔出长剑，冲着二人笑了一笑，内力凝聚，陡然一剑刺出，正是那华山绝学朝阳一气剑！
宁中则和岳不群二人，只看到一道紫芒闪过，势如奔雷，快逾闪电，他二人刚还在心中想，这哪里有九阴真经的影子时，莫元的身影骤然在空中一分为九，那紫色剑芒也是化作九道，每一道都一模一样，速度快捷无比的朝着正气堂的一套桌椅斩落。
咻！
剑气呼啸之间，那一套桌椅陡然散架，赫然是经受不住莫元那锋锐无匹的剑气，被切割成无数指甲盖细小的碎片。
“好，这一剑来的妙！”岳不群眸中精光大作，大声喝道。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来这一门轻功身法搭配上朝阳一气剑的厉害之处，他若练成了这一手，只怕左冷禅未必打的过他！
……
第二十七章 紫霞
螺旋九影练到至深处，心之所至，九道身影可以任意切换，配合上朝阳一气剑这等威势浩大的杀招，威力可想而知。
九阴真经在高手辈出的南宋之时，都足以问鼎天下第一神功，而葵花宝典崭露头角不过自东方不败始，是以莫元思量，纵然是修练了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也未必及得上螺旋九影这门身法的速度。
“小六，我华山正缺这么一门高明的轻功身法，你得了它，实在是苍天庇佑我华山派！”岳不群颇为感慨的道。
学了这门身法，进可攻，退可守，打不过还能溜，而想及刚才那九道身影同时使出朝阳一气剑的厉害，饶是岳不群依然是江湖绝顶高手，已然有些心神激荡。
也不必担心九阴真经缺了修炼内力的总纲篇，与华山武功不是一个路子。
这门神功乃是黄裳自道藏中整理出来的，是正统的道家一脉，而华山派亦是传承自全真教，同为道家，当然不会有什么冲突。
“师父，弟子也是侥幸而已。”莫元谦虚的道。
将九阴真经交出来，早已是莫元想好的。辟邪剑谱固然是了不得的神功绝技，可是却能改变人的心性。
但凡修炼了这门功法的人，东方不败由一世枭雄变成了个不理俗事的‘弱女子’，林平之本来善良，却心性大变，而岳不群这翩翩君子，成了一个阴险毒辣的小人，这缺点太过可怕。
莫元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岳不群迈入深渊，难道还真要他大义灭亲，将来自己动手杀了自己师父吗？
九阴真经固然珍贵，可没了岳不群辛辛苦苦教莫元这么些年功夫，他得了残缺九阴真经又如何，没有混元功内力驱使，只怕练的还比不过梅超风，至少人家还会桃花岛的武学。
莫远不是敝帚自珍的人，给了也就给了，他若也如令狐冲一般藏着掖着，只怕岳不群早晚还是走上那条不归路。
神功在前，宁中则和岳不群夫妇也顾不得其他事，当即带着莫元去书房，他夫妇二人在门口看着，等着莫元将九阴真经残篇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