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叔世界不朽 第366节

想通透一切以后,傅青主自嘲的笑了笑,当初,诸葛卧龙未曾投效王南容之时,王南容曾经隐晦递过给他一次的橄榄枝。

那时候的王南容虽然已经功成名就,但自己还暗暗的在心里讽刺过他不自量力,居然想要招揽他这等前途远大之人,谁曾想,真正不自量力的人原来是他自己!

昔日那个跟他平起平坐言谈之间以友相待的男人,而今只以一小辈为将就将他逼到了死角。

他们之间的差距以如云泥之别了!

北境烽火连城,南方也未曾消停下来。

盘踞江浙的宁采臣在新近投靠的儒门配合下,一举拿下了陈士诚原本的占据的两湖,将陈士诚逼进了巴蜀之地,断了他的争龙之路。

趁此良机,徐拜月麾下的南诏国张开了血盆大口完整的吞下了越国的国土。

天下正式进入四方诸侯鼎立的时代。

得了两湖之后,宁采臣可谓是取尽南方膏腴之地,声势一时间大涨数倍,比之当初的晋王傅青主还要响亮。

在手底下人的推动下,九月初九,宁采臣于金陵正式登基御极。

定国号·齐。

定年号·建武。

立正妻李氏为皇后统领后宫,立嫡长子为太子殿前听政。随后大封文武百官,赏爵赐官喧闹多日。

得知自己的老对手登基称帝以后,被逼的只能龟缩川蜀一地的陈士诚也给自己加了尊号。

中天皇汉大道尊。

收到这个消息的各方势力都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称号?

你陈士诚盘踞蜀中,称蜀王可以,称汉中王也行,要是不要脸一点直接找个借口称帝大家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又是皇汉又是道尊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想要接着称号传达给你手底下的文臣武将们什么样的志向与想法?

相比较让所有势力都懵逼了陈士诚,南诏国就不同了,虽然吞并了任嚣手中的越国领土但人家在对外称呼上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新得了福州与粤州的徐拜月为了获得足够的时间,好将刚刚吞下肚皮的领土彻底消化。

他愣是以厚礼砸的齐国半数重臣一起劝谏宁采臣,促使齐国与南诏国暂时放下兵戈结为盟友,好全力准备以面对旬日之间就打下了北方的镇北军。

看着一路南下连战连捷已经饮马长江的镇北军,刚刚登基没多久的宁采臣咬着牙同意了结盟之事。

虽然身后有天下九成九的修行势力撑腰,但面对向撵狗一样把儒门四院赶出北方的镇北军,宁采臣还是缺乏足够的安全感。

对于宁采臣迫于无奈才结下的盟约,打到长江边就折返北归的王宇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过。

首先,按照自家祖父制定下来的策略,镇北军短时间内是不会跨过长江天险涉足长江以南的,宁采臣的盟约从根本上来讲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

其次,这两家领土犬牙交错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达成真正的结盟,所谓的盟约只怕头天签订第二天就进了厕所里当厕纸,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第三,他们结盟也好不结盟也罢,都不被王宇放在眼中,真正执掌大军驰骋天下以后,他对自家祖父亲手缔造出来的镇北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那怕是镇北军现役七支大军中最弱小的第七军,都不是现如今这些诸侯们所能匹敌的存在,若非自家祖父对于未来的规划不容变动,只要后勤跟得上,他王宇有把握就靠着第七军荡平天下诸侯。

依旧是京都,仍然是乾阳殿。

看着空荡荡一片的乾阳殿,满头白发的傅青主身上的死寂之气越发浓厚。

张开干裂的嘴唇,傅青主声音沙哑的问起身边人:“王宇那个小辈可曾进城了?他旬日之间就扫平了北境所有胆敢反抗者,凭借他手中的那支镇北军,京都的城墙虽然高大却也难不住他才对?”

第279章 儒门君子的阴暗面(51)

舔舔干燥的嘴唇,傅青主继续说道:“再说了,只要他肯点头,这京都之内愿意为他打开城门当带路党的人只怕要多的数不清。

他没道理停驻在京都之外小半月不动弹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之处。”

此刻的傅青主已经没了昔日的威势,但是,被问话之人却依旧恭敬如初似乎有点怕刺激到他?

“回禀父王,王宇本人依旧驻扎在北城外未曾入城。不过,他今日清晨已经派遣一万大军开拔进京都了。

九门提督独孤信辜负了父王你的信任叛变投敌了,而今,除了宫城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到了已经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另外,今日上午进入京都的那一万大军不知为何?并未冲着宫城发起进攻?反而下了重手,将京都内这些时日积攒下来的那些乱象一扫而空了!

荡清京都内的乱象以后,那一万大军就驻扎在了京都之内维持起了京都内的局面。”

听到接话之人汇报的情况,傅青主本来浑浊晦涩的目光登时寒芒一闪:“欺人太甚,王宇小儿欺我太甚矣!王南容纵容黄口稚子如此羞辱于我,全然不顾昔日的香火情分那有一丝一毫人主之象,老天爷不开眼呐!”

可咆哮之后,傅青主也只能苦笑着自嘲:“一黄口稚子都能视我于无物,扔下京都这一天下中心领兵征伐北境,我傅青主就真的这么不堪么?”

看着情绪反复眼神复又浑浊起来的傅青主,站在他身旁的着甲女英豪傅清风并未接过话题。

自大晋在北境的百万精锐大军被王宇统帅的镇北军,以七天、七夜、七州、七城、七场大战全部歼灭的战绩打垮之时,她父王的精神就已经出了一点问题。

自那以后,他父王时而雄姿勃发英勇豪迈不下当年,时而精神恍惚浑浑噩噩如同一疯子。

现如今,傅家还能居于宫城之内掌握宫城城防未曾被人割下全家老少的头颅前往城外领赏,靠的是她而非昔日那位雄才大略的晋王。

若非她借力打力周旋于群臣之间,以各种羁绊结成人情与利益上的大网,使得京都之内还握有实权的文臣与武将互相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傅家早就在自己父王疯了的那一刻被消灭了。

精神出了问题的傅青主,已经驾驭不了那些往惜对他忠心耿耿的文臣武将了,在内忧外患权利还得不到抑制的情况下,那些文臣与武将没有直接不管不顾直接杀了傅家所有人,用以向镇北军摇尾乞怜已经算他们有底线了。

浑浑噩噩许久后,在天色将暗之前傅青主好似又清醒过来:“王南容到了何处?

我要没猜错的话,王宇小儿当初之所以会放着京都不问不闻转头去扫荡北境,一半是因为心中的自负,另一半只怕是为了献宝于王南容面前。

只有这样,他当初只派兵围住京都却不进攻的举动,与现如今守在京都之前却不进城的举动才能说得通。

今日他之所以派兵进入京都荡平城内乱象,应当是为了确保王南容到京都之时不会有‘刺杀’之类乱七八糟的小事打扰到王南容。”

一直守在傅青主身边,等待来自镇北军审判的傅清风看着自己再度清醒过来的父亲,依旧执礼甚恭的回答道:“传闻王南容已经过了晋阳城,臣女想,最迟明日他就应当能到达京都之前。”

眼神不服浑浊的傅青主得到自家女儿的汇报以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清风,你猜的不对,以我对王南容的了解最迟今夜三更时分,他应当就能到达京都之外,咱们傅家这才算是苟延残喘下来!”

一直面无表情守护在傅青主身边的傅清风闻言以后,诧异的看向了自己父王,按照她这些日子照顾自家父王积攒下来的经验来看,那怕自家父王目前处在英明神武的状态也应当说不出这番话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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