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战争秘录 第7节

看看表,下午三点整。

又发了善心:"缓期二十四小时执行。"

次日下午三时,准备开炮,第三发命中,工事轰然崩塌,一个人毛也没跑掉,参谋说:"人家三个人到马克思那告状去了。"

他笑笑,痛快,一个晚上,他召集作战会议,研究打敌纵深的车辆。他形容:"作战会议吵吵闹闹,不象电影上那样严肃,吵够了,最后一拍板就行了。"

会刚开完,观察所就报来情况,发现灯光,判断是三辆军车。他命令:"让炮弹和汽车亲嘴。"

测定航速航向,计算出提前量,确定阻击点,第一群炮弹过去,车灯熄掉。

观察所喊:"命中了。"

他说:"等一等。"

等了五分钟,三辆车起火。值班室要上报战果,他说:"再烧大一点儿。"

片刻,火光冲天,等到上报,上级已先接到师侦察营的报告。又一次,发现一艘小型运兵船,在清水河贫道卸下物资,上去十一个兵。团长后来说:"现款来两群。"

话落炮响,连船带人都给打进河底。大佛团长和他的团队打出了名气,集团军炮兵指挥部派刘参谋下来验证目标。

团长决定打敌一个连指挥所,道群命中主庥工事。刘参谋说:"确实打得好,给炸掉了。"

观察人员说:"刘参谋,你看树上。"

一条越军大腿挂在树枝上,烂糊糊的。炮击持续了四十多分钟,九个工事全部炸掉,木头碎块,衣被残片和纸张四下乱飞,二十多具越军尸体横陈。炮击过程中,敌一门直瞄火炮开了一炮,团长命令立即干掉,待命的六连四发齐射,敌炮没来得及打第二发就炮毁人亡。

唯有地第一次冷炮射击,团长露出大佛的神秘,有些细节不愿重新提起。而我们恰恰对这件事更感兴趣。

在观察所前方一千米处,红土地上镶着个蓝莹莹的水塘。越军经常去提水,天气睛好时,还三五成群去洗澡洗耳恭听衣服。毫无疑问,这是冷炮射击的理想目标。因为是冷炮射击的头一次,为慎重初战、务求取得战果,团长作了精心安排,火炮也精确检验,并向别处作了试射。从八时装好炮弹等着陆,上午出现三个越军,担负射击任务的炮连长要打,团长说:"按预定方针,一个不打,两个不打,三个不打,四个也不打,五个还不打,非得六个才打。"

眼睁睁把三个命大的越军放掉。其间,一两个取水的越军也都保住了小命。

我们问团长:"为什么定在六以上?"

他回答:"六个是比较理想的数量。"

又问:"五个为什么就不理想?"

他没能答上来。事后我们议论,也许同十进制有关,五是十的一半,六却过了一半,有如小说的上篇下篇之别。如果是八进制,则五、六显得很接近,中间线要划在四、五之间,五又成了醒目的数字。

待机四个小时,12点12分,"一,二,三,四,五,六!"谢天谢地,可把理想数字给等出来了。连长激动得声音发飘,问打不打。团长说:"打嘛。"

六名越军到了水边,首群炮弹也到,红泥水柱腾空,蓝水塘变成红水塘。再看六个越军,四个倒毙红土上,一个没了踪影,只有一个拐着腿逃回去。

我前沿步兵跳起来,欢呼打得准。

团长命令:"严密监视,肯定会有抢救伤员的,三个以上就打。"

12点29分,三个人抬着担架出来,第二群炮弹到,一个没有跑掉,全部报销。此后,越军再不敢多出来人,每隔半小时跑出个人,用钩子钩信尸体就飞快地往回跑,那边再用强拖,到黄昏才拖完。

集团军政治部发电报祝贺。连军区前指防疫所的医护人员也打电话致敬。师里领导开玩笑称他是"刽子手"。

评价到此没有打住,"大佛"还听到一些半真半假的话。

他眯细了眼,揣度我们发问的用意。

女兵们扑倒在粘湿的塘畔红土上,长长的头发盖住俊俏的面容。一千米距离,用40倍望远镜看,仅止25米。敌人,女人,两个影子在情感上不愿意让它们重合。

和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前线流行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打女兵,不打军工,不打老百姓。不打对方老百姓,是不言而喻的。但女兵和军工是交战中敌方的军事人员,按我们爱憎观,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只要打的是军事人员,上级就认可,就表扬。可打了女兵,舆论却不全是表扬。

有的话传到团长耳朵里:"没事做了,打人家女兵干什么,没出息。"

团长对我们说:"这个地方,管他男女呢,只要是敌人,我就打他。"

少顷,团长沉吟着说:"女兵呀,尽是战争中的寡妇,我们还看到过越南女兵带着小孩子。"

我们问:"听说女兵的大腿也崩一树上去了?"

团长没证实,却说:"打了以后,那边打来一发炮弹,没安引信,装了个纸条,说你们太残忍了,她们都是寡妇,让你们给打死了。"

我们问:"你怎么想的?"

他板着脸:"管他呢,打!"说罢笑了,又补充上一句:"就那一回,以后再也没打过。"

我佛慈悲。

9.越军宣传弹如是说

二团团长王小京犹豫再三,作个劈手动作:"上去吧,一定要小心。"

又叮嘱陪我们往敌人炮火底下钻的政治处主任说:"只准停二十分钟,上去就下来。"

212北京吉普车在越军观察所注视下喘息着绕行在山路上。越军直瞄火炮要干掉我们只消一炮,但没和要作跳车的准备动作,路两边都是高草,地雷,特工,不能想。30分钟比一年还长,我们终于上到被覆层很厚的偏马观察所。如释重负,有家的感觉。上面的人见到我们随便点点头,我们见他们象在北极见到中国人。

那拉口在望。

盘龙江由北向南静静地淌,七绕八拐出了境,那边叫清水河。红土凝聚力很强,流经红土地的江水清澈动人,自视阔大的黄河流到这里怕也能净化许多。那拉口便是指负载这条清流的低谷地,不惹眼的几座山包如同北方的沙丘。东西两架大山夹峙着低谷地,东面叫东山,西面叫老山。统称老山战区,具体叫,则是方向,那位方向,东山方向。

偏马炮兵观察所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看敌人阵地及纵深十分清楚,我们不上来乍乍等于缺一门课。上来,又很危险,我们看越军有多清楚,越军看我们就有多清楚。这里落过不光炮弹,还挨过一发小导弹,命中了,没炸。所以,让在敌人切齿痛恨的眼中钉的顶部照相,主任不时催:"快点,快点。"

长胡子长头发秃鬓脚的炮兵副营长说:"没事了。"

我们问:"敌人不打炮?"

副营长哼了一声:"敢?"好象他就是越边炮旅旅长的老丈人。早年间两边通婚,咱们这边的一位姑娘嫁给了现在是168炮旅旅长的越军军官,旅长自然是中国的女婿,他的部队从不向丈母娘的村子开炮,似乎上司们也没威逼他大义灭亲。

副营长说:"狗日的观察所在哪,有几个人都在咱们账本上,敢动我,不想活了?"

他讲了个例子,哪回哪回,敌人把炮弹打在近处,惹火了他,一顿炮把敌观察所给端了,狗日的再也不敢老虎嘴里拔牙。

牛皮哄哄,大炮队自豪感。

低雾。

某炮兵观察所看不出去,侦察员往手心呸呸来了两口唾味,噌噌上了大树,坐在雾上面的树丫上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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