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师。”
安德鲁笑着说道：
“你先别谢，杰罗姆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一会你跟我打配合，一定要劝说他接下这个案子，在这件事情上，他的专业能力是不可或缺的。”
杰克听了后担心地问道：
“老师，要是劝说不了该怎么办？”
安德鲁叹口气：
“我会竭尽所能，凭借我们多年深厚的友谊去说服他接手这个案子，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在律师费上做出让步。”
杰克听了后，神色凝重地点头。
很快，车子停在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停车场。
几人下了车，跟着安德鲁进了大楼。
坐电梯上了12楼，安德鲁领着杰克等人来到“正义基石法律事务所”。
安德鲁轻车熟路地穿过接待区，来到一扇门前，门上挂着写有“杰罗姆·洛厄尔大律师”名牌。
安德鲁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而古雅的红木办公桌。
右侧一整面墙是高大的橡木书架，上面摆满了一本本皮质封面的法律典籍，散发着浓厚的学术气息。
一位四十多岁的金发白人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
看到安德鲁进来，他热情地迎上前，与安德鲁拥抱，语气中带着调侃：
“安德鲁，这么着急找我，这又是被谁告了？”
安德鲁笑着说道：
“你就这么盼着我被告么。”
杰罗姆面带微笑着说道：
“没法律问题，你也不会来找我。”
安德鲁指了指身边的杰克：
“这是我的学生，杰克莱因哈德，这次是他有事需要你帮忙。”
杰罗姆看向杰克，伸手客气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杰克。”
杰克回应道：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杰罗姆大律师。”
打过招呼之后，杰罗姆引领几人来到会客区。
这里摆放着一组深褐色的真皮沙发，搭配着一张胡桃木茶几。
几人落座后，秘书端上咖啡后，轻轻关上门离开。
杰罗姆才开口询问：
“杰克，能跟我详细说说情况吗？”
杰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杰罗姆做了详尽说明。
杰罗姆认真听着杰克的讲述，表情随着内容时而皱眉，时而变得格外严肃。
在杰克说完后，杰罗姆表情严肃地说着：
“杰克，这个事情很麻烦，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能赢这种案子。”
未等杰克说话，安德鲁开口说道：
“杰罗姆，杰克是我最好的学生，你一定要帮他。”
杰罗姆说道：
“不是我不想帮，是医疗案子向来难打，就算你们有完整证据，也会被拖好几年的，我要考虑成本问题。”
杰克开门见山地问道：
“杰罗姆大律师，多少费用能请您接这个案子？”
杰罗姆沉思了一下抬头看向杰克：
“看你的情况，我按小时收费，你都不一定付得起，要不这样，如果案子打赢了，我收取赔偿总额的三分之二。”
安德鲁皱着眉头说道：
“杰罗姆，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杰罗姆摇摇头说道：
“收费真的不贵，你是了解的，涉及医疗纠纷的案子，通常需要耗费的精力巨大，我需要放弃其他工作，把更多精力都投入进来，这个价钱在我看来很合理。”
安德鲁不满地说道：
“你拿走三分之二的收益，那我的学生还剩下什么，这是不可接受的，杰罗姆，你必须把价格降下来。”
杰罗姆正色道：
“安德鲁，朋友归朋友，我少收了，律所不会降低我的费用，那我就吃大亏了。”
安德鲁据理力争地说道：
“杰罗姆，我是要跟进报道这件事的，你参与其中，会经常上报纸的，这样会给你们律所增加曝光度，你跟律所商量一下，降低一下费用。”
杰罗姆摇摇头：
“安德鲁这种案子多难打你应该了解，如果降低费用的话，那还不如不接这个案子。”
安德鲁表情焦急地说道：
“那怎么行，在密歇根州医疗方面的大律师，你是最有权威的，我找其他人万一输了怎么办。”
陈飞看着两人在不断争吵，扭头看向杰克。
他跟杰克都没有打过官司，不知道大律师收费标准。
不过收入总额的三分之二确实太贵了。
陈飞看杰克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他不断给对方使眼色，希望他能开口说点什么，别让老师一个人跟杰罗姆僵持着。
安德鲁和杰罗姆的争论愈发激烈，谁也没能说服谁。
见杰克毫无反应，陈飞在桌下轻轻踢了踢他。
杰克看了一眼陈飞，缓缓站起来，微笑着对杰罗姆说道：
“杰罗姆大律师，我能打个电话吗？”
杰罗姆本以为他是要提出新的价格，没想到是要打电话，微微一愣：
“在办公桌上。”
杰克走到红木办公桌前，对着座机按了免提键，然后拨了电话。
“嘟嘟嘟……”
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来：
“你好，我是公益律师妮可洛佩兹，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听到电话传来的声音，杰罗姆表情一变。
第27章 把价格打下来
杰罗姆扭头看向安德鲁，眼神里写满了责怪，那神情仿佛在质问：
“你是不是存心想要坑我？”
再知道杰克打电话的对象是妮可洛佩兹。
安德鲁先是一惊，他没想到，杰克会认识妮可洛佩兹。
妮可洛佩兹在兰辛律师界很有名。
不是她本身实力有多高，而是她的人脉强大。
她的家族在律师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她的导师埃德蒙·弗朗西斯，更是密歇根州律师协会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安德鲁察觉杰罗姆投来的责怪的目光。
安德鲁以一脸无辜的眼神回应。
然而，杰罗姆对此显然并不相信。
安德鲁给了杰罗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听听着杰克的电话讲些什么。
就听杰克笑着回应道：
“妮可，是我，杰克。”
“杰克，”电话里传出妮可略显惊讶的声音“最近在做什么？之前那个医疗合同的问题处理得怎么样了？”
听到妮可的问话，杰罗姆又狠狠瞪了安德鲁一眼，仿佛在说你就是在坑我。
安德鲁心里委屈极了，杰克压根就没跟他提过认识妮可这事儿，早知道是这样，他也不至于跟杰罗姆在这“演”这么一出。
杰克的声音再次传：
“我正是因为这个事情打电话给你。”
“你说，我听着。”
“我又找到了一些新证据，可我担心医院那边会把这些证据毁掉，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要保留证据的话，聘请律师到法院申请证据保全就行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导师律所的律师帮你处理。”
“谢谢你，妮可，我暂时还不用，目前找到的证据还不够充分，不想让医院察觉到我在调查这件事。”
“好的，你什么时候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快帮你联系的。”
“谢谢你帮我解惑，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打给你的，那就先不打扰你工作啦，代我向你老师问好。”
“好的，有事情再联系。”
杰克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安德鲁等人，他们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自己。
杰克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
“实在不好意思，我太担心证据问题了，就给朋友打电话咨询一下，我们可以继续谈。”
杰罗姆跟安德鲁对视一眼。
两人露出尴尬的笑容，杰克给妮可打电话，想必早就看穿了两人之前“讨价还价”的演技。
不过，两人混了这么多年，心理素质是很强大。
表面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