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那么大胆，今天下午到校之后再去的网吧，才玩了半个小时，对方老子就已经杀到了网吧。
当然。
砸了一半，只是夸张的说法，也就是砸了几台临近的电脑而已。
“网吧没有人找他们麻烦？”有人问道。
话音没落，就有人道，“收容未成年学生上网，对方敢找麻烦吗？只能自认倒霉……”
四周一阵沉默。
“哪家网吧啊？也太几把惨了吧。”有家不住在城区的学生问道。
“一网打尽。”胡林道，“那家网吧经常断网，只能玩单机……所以现在是五毛钱一个小时。他在其他家网吧玩了两天，后来为了省钱，这才去了‘一网打尽’。”
“匡楠家的网吧。”友轻轻的捣鼓着顾远。
“嗯！”
顾远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厄运符’的力量。
上辈子，李志就是这般轨迹，至此未被改变过。唯一不同的是，上辈子被砸的是另外一家新开网吧。
“那他不上学后怎么办？”友问道。
“还能怎么办？打工呗……”
顾远淡淡道。
事实上，以李志的成绩，考个大专都有些勉强。
即便考上了，也只是去混日子。
与其拿着爹妈的钱，再去混几年，还不如早一些走出校园，体验一下社会的艰难。
若是日后还
有毅力，自然也可以重返校园。
当然。
这只是他个人看法。
……
送走了李志父子。
安福全默不作声的走了进来，他擦干净黑板上的灰尘，在右下角写下苍劲有力的五个汉字：
“高考倒计时。”
然后。
又补充上了一行数字：114天。
这几个数字，仿佛有莫名的魔力。教室里散漫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先前还沉溺在春节气氛的学生们，都纷纷拿出了书本，哪怕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教室里已经静了下来。
“明天月考，补上上学期的一模，顺带着检验一下大家寒假学习情况。晚自习下课后，把书都收一下。”
没人哀叹。
没人意外。
仿佛所有人都早有预料。
一连两节课，教室里都安安静静。
直至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后，班里才似乎恢复一些活气，有人讨论着李志的事情，有人讨论起一模的事情，也有不少人问题目。顾远嫌班里有些闷，直接走廊上透气。
没过多久，李贺走了过来。
他一扫上学期的颓废和焦虑，笑眯眯问道：“怎么样，一模有没有信心？”
顾远懒得和他嗦，“就那样。”
这时。
从厕所里出来的安福全，看了眼俩人，“明天好好考。”
顾远随意的点了点头，反倒是一旁的李贺，兴致勃勃道，“安老师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考好。”
“有信心是好事。”
安福全重重的拍了拍李贺的肩膀，“我期待你的好成绩。”
目送安福全离开，李贺这才转头望向顾远，“你预估这次能考多少分？”
顾远一声不吭，转身进了教室。
李贺留在原地，面色一阵青红皂白，更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叶文君正撑着脑袋在想题目，一抬头，看见走进教室的顾远，两人四目相对。顾远嘴巴一动，做了个无声的轻吻动作。她立刻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鱼学敏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怎么一个寒假过去，俩好像不一样了？”
“哪有啊……”
叶文君轻声道。
顾远一转头，就见到教室另一角的陆雪媛，脸色如同挂了霜一样。
不过，他就和没有看见一样，直接走回了座位。
见到这一幕，陆雪媛面色更难看。
整个寒假。
她经常会路过市场，经常看见顾远趴在门店外写作业，让她生气的是，自己被彻底的无视了。
如今。
再看见顾远刚才和叶文君之间的动作，顿时心中莫名愤怒，又带着些许伤感。
莫非，自此以后，只是陌生人？
从此风月不相关，春秋两不沾。
顾远自然知道陆雪媛的想法。
他并没有给对方施加任何一种法术。
因为。
无视对方，自己过的开心快乐，这就是此生，对她最大的报复。
……
两天月考转眼过去。
整个年级组的老师都发动了起来，第三天早自习时，
一模成绩就已经放榜了。年级前十的位置上多了三个陌生的名字，鱼学敏第九，叶文君排在第十、顾远则是被挤了下去。
其中一个，就是李贺。
很多看完榜单的学生纷纷回来祝贺：
“李贺，牛逼啊！”
“年级第二，722分啊！你这成绩清北稳了。”
“羡慕死我了，你究竟是怎么考的？”
周围的人一阵羡慕嫉妒恨。
对于学生来说。
成绩始终是第一位。
班里已经有一个成绩从中游窜到前十的顾远，大家没有想到，居然还能跳出来第二个，这实在是太夸张了。
李贺坐在人群中，遏制不住的开心。但还是压着右手表示道：“低调，低调。”
温子宁酸酸的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李贺在班里，虽然不像是李志那样的小透明，但和他一样，排在中游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
而他这样的中等生，自然是容易被忽略的一员。
可是。
一日之间，受到众人瞩目。
“卧槽，他是怎么考的？”
友满脸羡慕嫉妒恨，他认真学了半个学期，每次考试，撑死也只能前进几十名，想要进合工大还是有些困难。而李樵也是一样，同样也有一些距离。
顾远正要说话。
这时，从两人身边经过的包宁，冷笑一声，道：“呵呵，他死定了。”
“什么意思？”
不止友不清楚，前排的吴晓龙和赵事成都回过了头。
包宁压低声音道，“这次一模，全校第一的李冬冬，他考了734分，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
“妈的，他是体育生！”包宁压着嗓子，“第七的周小凡，她是艺术生……”
“嘶嘶！”
话音落下。
前几排，顿时传来一阵吸气声。
一班没有体育生，也没有画画的艺术生。
但不代表他们不了解。
这两类学生，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其他类别上面，文化课经常缺席。这样的学生，只要艺术类过关，文化课再能考个三四百分，轻轻松松上一本，985和211都不成问题。
可你考个六七百分，那是什么概念？
“可是，一模不是按照高考进行的吗？”吴晓龙忍不住问道，他还记得，考试前，监考老师拿着考试袋子，给他们展示了一眼，表示没有拆封。
包宁道：“合市放假迟，已经提前考过一模了。”
友恍然大悟。
合市考完一模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寒假的时候，李樵还问他们要不要试卷，当时他们都拒绝了。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前面刚走一个李志。
后脚，就要走一个李贺吗？
这个消息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