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师，还有那个疯狂的女仆，也一起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庭审上。
犯人的脸终于清晰了，那是一张毫无辨识度的脸。
他的眼泪一直在流，身体还在不停地喘气：
“死了，他们都死了。”
“谁死了？”一个打扮得像是医生的男子急切地追问。
“坏人，坏人都死了。”男人颓唐地说道。
“你是谁？”医生手里有一张名单，上面写了很多人的名字。
不过已经有大半的名字被划掉了。
“我是红芙。”男人的声音变了，变成了女人也就是苏音的声线。“我竟然活到了最后……”
医生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朝着法官鞠了一躬：“我们成功了！他善良的人格活到了最后！我们应该无罪释放他！”
“可是，他的确杀了人。”陪审团里不少人都在反对这个提议。
“杀人不假，可杀人的是他负面的人格。你们可以把他看作是十多个人的集合，那些做过坏事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只有红芙。”
法官皱了皱眉，虽然觉得很难理解，可毕竟对方是个精神分裂者。就算是判刑，也不可能是死刑。
至于人格什么的，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德高望重的兰博医生了。
“红芙是个怎样的人格？”法官问道。
“她是一个学霸，长得很善良，有一点作，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本性。她是一个好人，从来没有杀过人。”
兰博医生拍着胸脯保证道。
最终，这位连环杀手被宣布无罪释放了。
他坐在医生的车上，看起来心情不错：“接下来我可以开始新生活了吗？”
“当然，你的梦想是？”兰博问道。
“本来是想进娱乐圈的，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后，我只想去乡下休养一段时间。”
“你是说回老家吗？”兰博笑了笑：“挺好的，祝福你。”
一首舒缓的乡村音乐响了起来，似乎故事已经来到了结尾。
几乎所有人对这个结局都很满意，毕竟没几个人猜到最后的反转竟是所有人都是同一个人的人格。
就在字幕出现的瞬间，一直表现得很乖巧的犯人却突然扼住了兰博的喉咙。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医生因为窒息死去。
“哦，红芙，也死了。”
黑屏之后，是所有观众的震惊和不解。
不过迅速弹出了一行字：“还有彩蛋！”
彩蛋中，红芙的确是载着阿乐回到了老家。
一夜之后，她过上了安稳的新生活。
可当她出门的时候，阿乐却拿起菜刀，刺穿了她的胸膛。
在阿乐的回忆里，母亲的刹车是他弄坏的。茉莉藏身的位置也是他留下了标记，让女仆找到的。
而麦卡尼的死，竟然也是这个小孩儿干的。
他，才是最坏的人格。
第36章 院线的抵制
当彩蛋结束之后，似乎周弋阳才想起来他拍这部电影的原因，在片尾姗姗来迟地加上了first电影节的宣传。
“不是吧？”一个男生取下了耳机，他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敢情他在网吧已经快度过了两小时？
谁能想到，他的原计划是来网吧打游戏，然后顺便抽点时间看个短片。
结果看着看着，时间就不知不觉得流逝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看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
这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那位大兄弟笑了笑：“哥，你这电影叫啥啊，真好看！我回头给我女朋友推荐一下！”
王浩无奈地皱起眉头：“你也在看？”
对方乐呵呵地点头：“我就是发现旁边有人来网吧看电影，不是觉得挺稀奇的么？后来我在这看了一会儿，竟然看入迷了！”
“哦哦哦，”王浩哭笑不得，虽然他没时间打游戏了，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两小时用来看这部电影，其实比打游戏划算多了。“这个电影啊，叫做《晚宴杀人事件》。就是网播的，没上院线。你如果有oonlight的会员的话，可以免费看。”
那人听着恍然大悟一样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就是网络大电影嘛！我以前以为这种电影都是骗钱的，没想到质量竟然这么高！”
像王浩这样的人挺多的，毕竟oonlight如今作为国内日活数一数二的流媒体软件，每天会有无数人打开它。
而只要你打开软件，就会收到弹窗。
大部分人都会点开看一眼，毕竟能够让周弋阳花大价钱宣传的东西，肯定是质量上有保证的。
事实也证明如此，当电影结束之后，相关的讨论倒是越来越多。
草莓多多上班的时候正好在刷豆瓣，点开一看，首页讨论的全都是这个宣传片。
“这讨论度，我怎么觉得春节档那几部电影都没这么夸张啊！”草莓多多笑了起来，她刚刚也看完了电影，心里甚至有了为它写一篇长文安利的冲动。
“这不是挺正常的么？”旁边的同事笑了起来：“你想想哪一次宣传片的热度不高？要我说，周总还不如把这部电影上院线呢，那看得人肯定多！”
一旁的草莓多多笑了笑，却也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我看了下，支持你这个说法的人还挺多的。”
首页果不其然有人这么说，而且还拿出了各种例子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上线两小时，播放量就轻松突破千万了，微博抖音讨论度过千万。这个热度，甚至比好几部春节档电影还高。”
那位楼主用了好多的例子，看起来像是周弋阳的事业粉：“我真的不懂，周老板为什么不把这部电影放到春节档去！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说这个风格不适合合家欢的春节档。可春节看电影的人那么多，总会有人买票看自己喜欢的片子把？”
草莓多多这时候抬头看了眼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实际上她也很想知道周弋阳现在是怎么想的。
作为一个非常喜欢在网上看评论，看留言的人，周弋阳看着这些讨论他的话，他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有粉丝，而且这个人是真的希望看到他赚大钱的。
想到这里，周弋阳还是挺开心的。在微博上，也有人分析了这部电影应该去春节档上映。周弋阳看了眼内容，应该和豆瓣那位是同一个人。
不过既然这个人指名道姓得艾特了他，周弋阳也直接回复了对方：
“谢谢你的分析和支持。不过这部电影本身就是为了电影节做宣传而拍的，自然不可能又把它放在春节档。”
“很多人都觉得网络大电影就是烂片，就是垃圾，我认为不然。有一些不适合院线题材的电影，我认为将它放在网络上映，或许是更好的结果。”
周弋阳这回答并不是假话，虽然他借着宁莽的关系，让这部充斥着血腥，暴力因素的悬疑片上映没问题。可到时候宣传上也有不少限制，更有可能被误入影院的孩子家长给举报了。
就和网剧一样，在周弋阳拍摄之前，网剧就等于是圈钱的。
可如今很多年轻人都抛弃了上星剧，而去选择题材更丰富的网剧。
而且网剧和网络大电影的未来前景还是很让周弋阳看好的，毕竟如今大部分电视都是智能的，正好可以用来看这些。
想到这里，周弋阳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周弋阳这个回复也十分博好感，毕竟网络大电影会员免费看，非会员花个六块钱就可以看。而院线的电影，一张电影票就要几十块了。
这么一对比，如果以后有更多质量高的网络大电影出现，那他们就可以省下不少钱了。
不一会儿周弋阳便发现，抖音上吹捧他的人一下子增多了不少，连带着《晚宴杀人事件》的播放量又上涨了一大截。
当周弋阳关掉视频，准备去看点别的东西时，结果宁莽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起电话后，宁莽那边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急迫。
“怎么了？”周弋阳笑了起来：“老宁你该不会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周弋阳坐在椅子钱，把玩着桌子上的一个手办，表情很是微妙。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哥！老周，你那个微博回复太突然了吧！”
宁莽还是从自己老爹那里知道的，他这几天忙活着电影节的事情，可以说脚都没怎么沾地。
谁知道他爹突然跑了过来，低声道：“你那个朋友周弋阳，他是得罪了院线的人么？”
“没有啊，老周和院线关系可好了！而且院线的老板怎么可能敢和他撕破脸，他每年出品的电影可都是爆款，稳赚不赔啊！”
如今宁莽也是院线老板，更是清楚一部大火的电影对收益的重要性。
如果一年诞生一部五十亿的爆款，他这院线至少半年不愁了。
“你看看新闻吧！”宁莽的父亲平时是不怎么关注娱乐圈新闻的，不过他儿子毕竟算是在这个圈子经营，他的部下才会给他看这些新闻。
如果周弋阳真的被影院联合抵制的话，他可能会劝劝宁莽是否要一直跟周弋阳站在一起了。
虽然他有关系，可并不意味着这些关系要用在周弋阳身上。
宁莽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些营销号曲解了周弋阳的微博，引导了舆论。
那些标题，他看着都触目惊心，难怪会有院线的人不满。
《周弋阳表示：网络大电影才是未来，院线已是过去时。》
《网播电影大势所趋，留给华夏电影院的时间不多了！》
《周弋阳是谁，敢放狠话改变观影模式！》
宁莽估摸着这些院线的人恐怕是想借着这件事逼迫周弋阳下部电影让出分成，至于周弋阳原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并不在乎。
“老周，那些文章你看到了吗？我微信都发你了。”宁莽挺为周弋阳着急的，他知道周弋阳是真心实意希望看到华夏电影好起来的人。所以一想到他被人这样误解，他就难过。
“看了。”周弋阳笑了起来：“这标题起的真不错啊，是我肯定会点进去看。”
“不是，你一点都不急吗？他们都这么说你了！”宁莽有些无奈，换作是他，恐怕这会儿都急疯了。
“我原本又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乱理解我能怎么办。”周弋阳的门被关霏推开，对方悄悄地给他泡了杯热茶放在手边。
“可那几大院线的老板，好像是想借着这个事给你施压。”宁莽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觉得自己很像电视剧里那些着急的太监。
“我知道，不过我接下来上线的电影都是文艺片，就算多让几个点出去，他们也赚不了多少啊。而且有些题材，比如恐怖片，想上院线，特别是挤进暑期档，春节档，也不可能吧。所以网络大电影，其实也是未来的一个趋势。”
电话那头的宁莽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周弋阳说的是真的。
甚至一些内容比较特殊的文艺片，他也很难在国内的电影院看到。像张应远的一些电影就算这样。
如果网络大电影真的做起来，反而是给了一些冷门电影机会。
这么一想，宁莽自己都不那么反对了。
周弋阳见宁莽没有立刻回复自己，乘胜追击：“而且一些特效大片，观众喜欢的喜剧片，我肯定会上院线啊！能赚钱谁不赚呢！毕竟票房收入更高。归根结底，这次的电影就算给电影节做宣传的，我放院线，谁知道咱们电影节啊？”
“哈哈哈，”宁莽也被周弋阳说笑了：“那还不是怪你，拍得那么好，时长也足，观看体验那么好！这要是跟以前一样弄个短片，肯定就没人这么说了。”
“也是。”周弋阳深刻地反省：“早知道反响这么好，我应该弄成会员也要收费的，又少赚钱了！至于其他院线怎么说，我不在乎，你应该不会反对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