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直嘀咕,这程微芸怎么还不走呀?不会是专程等顾大骗子的吧?
果然,她的预感灵验了。
程微芸看到顾运,立刻起身走到他跟前,然后说道,“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踢球吧?”
顾运怔了怔,这女人的思维还真是跳脱啊。
见顾运不说话,程微芸继续说道,“我还是想知道你的侧旋球是怎么发的。你不肯教,那我就跟你踢球,或许也能顿悟了呢?”
顾运无奈地解释道,“那是‘球感’,不是技术。所以就算我教你,一时半会你也理解不了,反而会打乱你现有的技术动作。”
程微芸秀眉微微一蹙,眉宇间再次透出一丝冷冽,正如第一次她被顾运血洗五局时的表情。
秦铮在旁看到她这副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程微芸认真了。
程微芸向前一步走到顾运身侧,然后转头看着他的侧脸,压低声音说道,“少看不起人了,你的天赋或许是很强,可是还不到我望尘莫及的地步。”
顾运无奈地笑了笑,“随你。”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说道,“我看了下,你下一场的对手是斯里克。虽然她现在的教练是德塞,但她的启蒙教练是普约尔,所以她真正的技术特点是传承自普约尔的,你要小心了。”
程微芸秀眉微蹙,随后问,“你怎么知道的?公开资料上没这些。”
顾运笑而不语,这个问题的确不太好回答。
普约尔是男子网球两届大满贯得主,活跃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顾运在身为网球手的那几世中,曾和他交手几十次。
作为当时站在男子网坛顶峰的两个男人,他们不只是场上的对手,在场下也是惺惺相惜的好友,所以顾运对他再了解不过了。
普约尔退役后,顾运曾经去拜访过两次,每次去都会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在跟他练球,那是普约尔的侄女,就是现在的斯里克。
只看过一眼,顾运就知道那个女孩很有天赋,也难怪性情高傲的普约尔会花时间去培养她。
所以顾运知道斯里克的技术特点,可按照现实地轨迹,顾运又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只好笑而不语,点到即止。
程微芸听完没有说话,却是看向了秦铮。
秦铮不知为何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然后上来插话道,“普约尔是两次大满贯得主,当年我跟他打了两场输了两场,所以顾运同学的意思是……”
顾运看了眼秦铮,对他的说法持保留意见。
当年几乎所有的大赛普约尔都是种子选手,能跟普约尔交手的一般也小有名气,这个秦铮说他跟普约尔交手过两次,可顾运从来没听过当年网坛还有这号人物尤其是同为华人,很多不知名的华人选手顾运也很熟悉,可就是没有秦铮。
顾运梦境的几乎所有背景都是真实历史,尽管他在梦中经常改变历史,比如他的崛起就改变了当时男子网坛的格局,但应该也不至于影响到让秦铮消失。
所以这个秦铮,说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没理秦铮,他对程微芸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普约尔擅长底线球,斯里克也擅长,而你的站位习惯性靠前。”
“你是说她的弱点是靠前站位?”秦铮笑了笑,又插话道,“你知道她上一场比赛,是怎么爆冷击败沙耶波娃的么?”
看得出,他很介意某些东西。
顾运耸耸肩,说,“我没看过那场比赛,不评论。而且,我也是随口一说,你们可听可不听。”
程微芸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眼神清澈而透亮。
她的瞳孔里倒映着起伏无边的山峦、湛蓝无垠的天际,先前的冷冽渐渐收敛,转而变得炙热起来。
那一刻,顾运觉得,程微芸这样的女人,确是为赛场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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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商业互夸]
时值中午,四人就去寺里吃斋饭了。
德善定的规矩,寺里的斋饭一向是不收钱的,哪怕最困难的那几年也是如此,无非是多点少点而已,只要有就谁都可以去吃。
当然,大部分去吃斋饭的都有捐香火钱,毕竟谁都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不是?
至于像顾运这种,一分钱没捐还依然有脸进去吃斋饭的,就属于另外一个品种了。
按照他的说法,那叫锦上添花的事儿轮不到他这个穷鬼,反正现在清凉寺不缺钱,蹭点斋饭佛祖是不会怪罪的。
他确实挺穷的,昨天刚把欠三叔家的钱打过去,现在满兜就几百块钱。
苏晓实在看不下去,最后替他捐了五十块钱。
因为她看到,好多孩子也在这里吃斋饭,据说都是山下福利院过来的。
打完斋饭,苏晓没有选择和程微芸同桌,而是端着餐盘坐到了隔壁一桌。
顾运当然选择跟她一桌,毕竟他跟程微芸和秦铮也认识没多久,而且苏晓才是他的正牌金主,日常羊毛可都靠她呢,能得罪吗?
不过坐下后,还是小声对她说道,“我觉得你这样就显得胸围,啊不,胸怀有点小了。你是班长,要帮助新生融入团队啊。”
苏晓没好气地说道,“有吗?我之前还招呼她一起坐,还请她吃东西呢,你忘啦?”
顾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作罢。
一个不想努力的废人,最好是不要插手女人间的事,否则很可能引火烧身,到头来还得很努力地去灭火。
吃完饭,顾运去放餐盘的时候,正好和程微芸碰上。
“哎,苏晓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程微芸忽然问顾运。
顾运轻笑,“你才知道?”
程微芸皱了皱眉,艰难地回忆了一番之后,说,“难道是因为我吃了她最爱吃的奥利奥?可是我也只吃了一块……”
顾运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禁想起了梦中很多个曾睡在他上铺的兄弟,以及很多个听他们洋洋自得地分析女生心理的夜晚。
都是一样的直啊!
又忍不住想分烟给她了。
拍了拍她的肩,说,“还是不要想了,以你的智商是猜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