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
顾怜儿眼中，不知为何，有一闪而逝的兴奋。
林萧当然不可能在人流如潮的地揍她。
他有些头疼。
这姑娘完全没有安流萤那么好糊弄。
当初就不应该那么轻松给机会，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以前的矜持呢？
现在除了外表，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更让林萧难办的，是如何整治。
打又舍不得，骂又没效果。
只能用赶下山去冷静冷静，这一种惩戒方法了。
只是以少女的聪慧程度，这种方法也就只能试个三五次，就要完全失去原有的威慑力。
“先说好，为师跟你出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心里想了很多，脸色和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你再这样下去，就暂时别上山了。”
“不会了。”
顾怜儿赶紧收起笑容，表现得很正经。
只是看那小脸微红的样子，指不定在想什么莺莺燕燕，不能过审的东西。
林萧无奈地抬起手指，戳了下她的眉心。
离开宠物房，也就濒临傍晚了。
回去的路上，林萧谈起在路上听到的议论声。
“会有的。”
顾怜儿听完，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被议论的不是她而是别人，“怜儿知道自己在做的……不太被世间所容，但总是要去做的。”
否则对不起她流浪一路所遇到的苦难。
也对不起娘亲的爱。
更对不起师尊的关照。
“为师不觉得你是错的。”
林萧注视着远方被月光染成银白色的树叶，“报仇天经地义，不能因为对方是亲近的人，就抹去那些罪恶。”
顾怜儿眉眼温和。
牵着师尊的手，用力握了两下。
“这辈子能遇到师尊，是怜儿最大的幸福。”
“还要继续说？”
“这种话也不行？明明都没什么，而且师尊也喜欢听吧。”
“你怎么知道为师喜不喜欢？”
“那怜儿不说了，只做，做就好了吧？”
然后两人就真没再开口了。
街道上静静的，他们像是在玩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游戏。
偶尔想要交流了，就互相看一眼。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熟悉，互相了解了彼此的眼神，还是因为生出了特殊的脑电波。
感觉聊起来比说话还顺畅。
到了楼宇内，林萧感觉时间差不多，准备化回手办歇息。
毫不意外地被顾怜儿拦下了。
少女一改往日的温和，拉着他的手不放开，要带到房间里去。
林萧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为师并不想让这些事推进的如此……”
话没说完。
少女举着一个手指，落在他的唇瓣上，打断了后面的内容。
优越的身材，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贴上来。
“师尊，今天留下吧。”
“……扶摇那边，训练计划才刚刚启航。”林萧侧过视线，有些不太适应。
他喜欢循序渐进的感情，不太习惯应付少女们的进攻，总觉得有点太快了。
但顾怜儿已经忍耐不住了。
反正未来总会在一起，进度加快些完全没问题。
但又怕吓到师尊。
只能勉强压制住情欲，一点点将限制磨下来。
“就一晚，而且怜儿不会做什么的。”
“有点太快了。”
和顾怜儿同床共枕，与安流萤完全不是一种概念。
后者相处时就像是个小孩子，和小孩子一起睡当然没什么。
哪怕她睡觉不老实，还馋自己身子。
但前者就是纯粹的大人，身材也很好。
即使什么也不做，从感觉和体会来说，都不是能轻易让人接受的。
简单来说，就是太容易犯错了。
顾怜儿仿佛能看出他的忧虑，开口补充道：“怜儿已经十六岁了，师尊想做什么都没关系。”
“……”
“师尊若不想做什么，怜儿也会乖乖的。”
“……”
“不脱素衣也没关系。”
“……”
“师尊～”
“特殊时期，此举不妥，”
林萧整理好措辞，“我知道你对为师有种……特别的执念，但这些事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来说还是太早了。”
“不早了。”
顾怜儿上前一步，双手抓着他的袍子，“师尊什么意思，怜儿全都明白。”
“怜儿只是想要和师姐一样，能够在特别的时间，跟师尊一起秉烛夜谈……”
“那晚，你看见了？”
“嗯。”
“……”
“师尊？”
“再去喝几杯茶吧。”
第205章 度假一般的复仇
翌日。
一大清早，阳光透过窗户，在床上撒下棱形格的徽记。
林萧靠在床头，双目无神。
丰神俊朗的侧颜此刻都显得黯淡无光，发丝垂落，略显缭乱，却已是顾不及了。
他在想一件大事。
人生大事！
众所周知，有两个时间，人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
一个是夜晚，一个是情绪被挑拨之时。
而也有两个时间，人能进入绝大部分理智的状态。
一个是清晨，一个是完事之后。
很幸运。
林萧暂时还不需要因为后一个而忧心。
昨夜规规矩矩，没发生任何让人小脸通红的事。
为了避嫌，少女还额外抱了一床被褥，分割开来。
师徒二人只说了些床头的悄悄话，就睡着了。
嗯！
就是这样。
不过，
哪怕只是这样，在苏醒时，林萧还是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明明以前还只是拥抱，最多也牵一牵手。
猛然将关系发展到这一阶段……
“总感觉这一步打破了，之后其他弱于这一点的小要求，都能轻易接受了。”
林萧叹了口气。
掀开被褥，下床。
轻轻招手，被少女整理好的道袍自动飞来，束好腰带。
喝一口少女留在床头的温热茶水，顺手将发丝拢出来。
他走到窗子边，往下面看了一眼。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没像安流萤那样，从一开始就抱在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