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俱伤
金翅大鹏鸟狭长的眸子中掠过一抹寒光，没有回应，而是轻扇翅膀。
霎时间，一道道风刃于长空浮现，闪耀着冰冷刺骨的寒光，如瓢泼大雨射向古城。
“咻～”
场间响起刺耳的破空声，空间在风刃的割裂下，支离破碎。
望着巍峨壮阔的古城，在无比锋锐的风刃切割下，如沙砾堆砌的一般轻松倒塌，掀起漫天尘土。
古城中传出极度压抑的痛苦声。
那位神秘的妖神，似在这一击下遭到重创。
猿妖见状转怒为喜，果断跟进，手中铁棒舞的虎虎生风，疯狂攻击古城。
这一次它谨慎了许多，虽无法避免打到蛇妖，但次数明显变少。
既然有金翅大鹏鸟全力出手，完全不用太在意蛇妖的死活。
只要它别死太快就行。
在两妖疯狂的攻击下，古城彻底落入颓势，成片倒塌。
只不过古城汲取了蛇妖的血肉和法力，又将倒塌破碎的建筑恢复完好如初。
双方一下子陷入僵持，打起了消耗战。
虽然建筑破灭的速度，略快于恢复的速度。
但古城看着无边无际，一时半会难以彻底崩灭。
看上去两妖占尽上风，然而古城的气息在逐渐变强，显然是那妖神在渐渐复苏。
随着妖神进一步复苏，古城气息的增强，两妖的攻击造成的破坏力，明显下降。
长此下去，怕是两妖要栽。
猿妖神色凝重，沉声道：“大鹏老弟，你我既然已对这位妖神出手，就不存在回头路。”
“等它真正复苏过来，哪怕只剩生前一成实力，都足以碾压你我，将你我作为口粮。”
“不若拿出压箱底手段拼一拼，成了晋升妖神，逍遥自在，不成就认栽，死个痛快。”
一向惜字如金的金翅大鹏鸟郑重回了一个字：“好。”
两妖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某种决心，不约而同微微点头。
下一刻，千丈猿妖急剧缩小，变得只有三丈大小，原本金色的毛发浓缩成暗金色，根根竖起，如一根根细长的钢针。
原本就隆起的肌肉更为夸张，像是要爆裂一般。
只见它双拳置于腹间，提气于丹田。
霎时间，方圆万里的灵气被它抽取一空，全部凝结在它的腹中。
它咧开大嘴，喝道：“神通振山撼地。”
炸雷般的声音响荡于天地间，继而汹涌的法力喷薄而出，如同灭世潮汐一般的神威激荡四方，充斥天地。
只见一座座山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之声，轰然倒塌，大地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无数烟尘排开，飓风所过，草木被连根拔起。
古城生生被切开几块。
哪怕隔着很远的赵玄，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洞虚境大妖，竟凶悍至斯。
难怪太上老君限定不得高过两个境界对他出手。
如此强悍的洞虚境，他就算金丹四转，也不可能是对手。
一击过后，猿妖不可一世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委靡下来。
它立刻看向金翅大鹏鸟，催促道：“大鹏老弟，我已先出手以示诚意，还请你趁热打铁，彻底将它打入尘埃，沦为你我晋升的资粮。”
金翅大鹏鸟微微点头。
它张开嘴，吐出一柄约一尺长，薄薄的无柄白色小刀。
小刀薄如蝉翼，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疾！”
金翅大鹏鸟轻喝一声，眼前小刀消失不见。
只见被古城控制的蛇妖，无端断成两截，悄无声息的死去。
紧接着，天际响起一道极度痛苦的声音。
继而变得断断续续。
“嗬，嗬嗬～”
古城自动倒塌，变作废墟。
猿妖面露兴奋之色问道：“成了？”
金翅大鹏鸟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脸上的得色却是不加掩饰。
它傲然道：“纵然它全盛时期，接我这一击元神之刀，也要受到重创，更遑论它处在虚弱期。”
“走吧，去分战果。”
猿妖眼珠子一转，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点头哈腰，伸手示意道：“此战大鹏老弟当居首功，你先请。”
金翅大鹏鸟冷哼一声。
它如何不知猿妖信不过它，想让它先去探路。
可它对自己这门神通有足够的自信。
遂不顾猿妖那点小心思，轻扇翅膀，冲进古城废墟深处，去寻找妖神的遗泽。
猿妖见金翅大鹏鸟毫不犹豫进入古城废墟，又怕好处被金翅大鹏鸟一妖独占，急忙跟了上去。
两妖进入一片死寂的废墟，以极为粗糙的手段，翻找遗泽，不知不觉，深入其中。
找的猿妖都有点心烦意燥：“它到底将它的‘道’，藏在了何处？”
它随手将眼前数里废墟清空，忽然一点亮光露出。
嗯？
它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冲到一半时，耳边忽然响起“嗬嗬”的声音。
猿妖猛地一顿，头皮发麻，几欲转身就跑。
“呜～”
一道呜咽声响起，霎时间，天地间响起无数鬼哭神嚎之声。
令人听之悲戚，闻之哀伤，泪流满面，不由自主。
那妖神，还没死透。
这一下，猿妖是真的要哭了。
它看金翅大鹏鸟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没本事，你装什么装啊。
这不害死人吗？
金翅大鹏鸟反应极快，听到呜咽声时，就要化作一道金光溜走。
然而不知何时，古城废墟这一片已然被一片灰雾笼罩。
金光在灰雾中左突右突，硬是无法突破灰雾的限制。
猿妖见状，脸色更加灰败。
但它心有不甘。
不甘苦修千年，一朝丧尽。
不甘猿魔山的猿子猿孙在它陨落后，被其他大妖屠戮、奴役。
它仰天长啸：“大鹏老弟，不想死，就准备拼命。”
此刻的它，已顾不得怪谁，也不管金翅大鹏鸟怎么想，果断拼着本源受损，再度催动一击神通。
“振山撼地。”
狂暴的神通气息，一度将灰雾撕碎。
金翅大鹏鸟本想趁机逃跑，又想起猿妖所言。
若是不成，这妖神活过来，岂能饶过它？
它尖叫一声，双翅以极为可怖的速度震动，顿时撕裂空间。
两妖拼命之后，笼罩着两妖灰雾被一遍遍撕裂，又聚集。
渐渐的，猿妖金色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灰白。
威风凛凛的金色妖猿，成了垂垂老矣的白色老猿。
金翅大鹏鸟亦不好过。
它最自以为傲的金色羽毛，在这一站中消耗殆尽。
浑身光秃秃一片，还不如一只野鸡好看。
但功夫不负有心妖。
在两妖拼命下，灰雾最后彻底散去。
“哈哈哈哈！”
猿妖瘫坐在废墟中，脸上浮现劫后余生之色，对着金翅大鹏鸟疯狂大笑。
它们，终究活下来了。
数十里外，赵玄探出脑袋，遥望这一切，面露犹豫之色。
第410章 一条“道”
“先夺宝，还是先杀妖。”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从安全角度看，肯定是先杀妖，再夺宝。
可赵玄完全不知道这“宝”是什么宝，怎么收取，怎么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