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做出这个尝试,是因为魏安想要知道,如果【月老的红线】能够让两个人如同磁铁一样“相吸”,那么红线断了之后,会不会“互斥”呢?
不一会,风尘女子忽的打了一个寒噤,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冷意笼罩住全身,然后她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头发。
不!
确切的说,似乎是有人正在给她梳头!
风尘女子吓得不轻,连忙偏头看向脑后。
这一看不得了,吓得她差点失禁。
一个白衣小女孩,不知在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拿着一把梳子,正在一下又一下给她梳头。
每梳一下头发,就有很多蠕动的蛆虫,哗啦啦的被梳下来。
仿佛她的头皮已经烂掉似的,全是蛆虫,梳一下掉下来一大把!
“啊啊~~~”
风尘女子毛骨悚然,失声尖叫,没过一会,她整个头皮都梳了下来,鲜血淋漓,横死当场。
“唉,还是死了。”
魏安轻声一叹,从男人换成女人,结局没有任何改变,真正做到男女平等一视同仁了。
也就是说,穿越这种事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发生的!
穿越者不得好死呀!
“嗯,还得研究研究……”
魏安返回白莲道场,休息一晚,到了翌日清晨,他又一次前往王城。
他先抵达南城区,选中一个白面青年,又飞到北城区,选中一个年轻姑娘。
这两个人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着,但处在同一个世界!
魏安将这两个人的红线黏在了一起,等待着。
这一等,就是四天过去了!
到了第五天,情况终于出现了变化,两个人不约而同离开家门,前往王城中心。
原来,今天有一场盛大的庙会,非常热闹,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白面青年和年轻姑娘,各自走在人流之中,可谓是茫茫人海,一片混乱,一片吵杂,相遇的机会无比渺茫,微乎其微。
再说了,即便两个人相遇,周围人那么多,撑死了也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罢了。
可是,他们的确在不断的接近彼此。
魏安注意到,红线相连的两个人,每一次做出选择后,结果都是彼此越来越近。
比如,白面青年在一个路口选择向右走,年轻姑娘在另一个路口选择向左转。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同一条街上,走向彼此,很快就要面对面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影响着他们,但他们浑然不觉。
“果然如此,人类所推崇的自由意志,可能全部只是虚幻的假象,低级生物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是被牵着鼻子走的。”
魏安心头前所未有的澄澈,轻轻一搓,断了红线。
下一刻,白面青年忽然转头看向路边的摊位,近在咫尺的年轻姑娘自顾自向前走去。
二人就这样交错而过,谁都没有看到彼此。
一场缘分,戛然而止。
至此,魏安基本弄清楚【月老的红线】的玩法:
其一,两个人在同一世界,牵了红线之后,他们会以最自然的方式相遇。
其二,两个人处在不同位面,牵了红线之后,他们会被强制相遇,即其中一方必将穿越。
不过,鉴于太古界和锁龙井两个世界的巨大差异,穿越者幸存几率极低,基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如此一来……
魏安渐渐意识到,按照现有的条件,【月老的红线】可能只适用于他和某位女子。
“太古门步步紧逼,我想凭借【月老的红线】破局,有点困难。”
魏安眉头微皱,他不可能娶成千上万个女人为妻,再将她们撒网一样扔到太古界去,然后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个个被太古门找出来虐杀。
“我究竟是怎么搞垮太古门的布局的呢?”
魏安心绪翻腾,又一次翻看了之前的模拟记录,眼神里渐渐迸射一抹疯狂。
……
……
鲁国,暗香湖!
夜色宁静,繁星倒映在浩荡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唯美唯幻,让人陶醉。
但就在这无尽的夜景之下,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伴随着血肉横飞。
湖畔之上,数十名鲛人女子被抓住,正在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她们被人用刀子刮掉身上的鱼鳞,在尖锐的疼痛下,泪水哗哗滚落,凝聚成一颗颗鲛珠,滚落在地上。
“哭!给老子使劲哭!”
这一刻,鲛人女子身旁有数道身影。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狰狞毕露,表情里涌现出无法言喻的贪婪之色。
他们用最残忍的方法虐待鲛人女子,只为了让她们产出更多的鲛珠。
每一颗鲛珠,仿佛都散发出财富的光芒!
“哈哈哈,发财了,这下真的发财了!”
尉迟文斌捧着一把亮晶晶的鲛珠,仰天大笑,笑得嘴角都快裂开了。
整个鲁国只有两处地方有鲛人,一个是女儿湖,另一个则是暗香湖。
女儿湖的鲛人是大族,人脉深厚,已经得到了炎黄道宗的庇护,前去搞事的人全部吃瘪,惹不起。
但暗香湖就没有这种优待了,她们只是一个小部落,族人不到八百,很容易就能收拾她们。
尉迟文斌在女儿湖铩羽而归,心头失望,一度放弃了倒卖鲛珠的生意。
后来,某个狐朋狗友告诉他,暗香湖这里也有鲛人,他们一拍即合,联手过来猎杀。
嘿嘿,第一天就收获满满,大赚!
“暗香湖的鲛人不多,也就八百来个,已经被我们弄死了快三百个了吧。”
尉迟文斌计算了下,每个鲛人差不多可以产出十颗鲛珠,没办法,哭多了她们就会瞎掉、枯萎。
那么,他们一伙人已经收获了三千颗鲛珠了,分下来,每人可得六百颗,有得赚!
不觉间,天亮了。
美丽的朝霞照在湖面上,水波荡漾,唯美如画。
湖畔之上血迹斑斑,一片狼藉。
尉迟文斌,尉迟岑元,还有另外三名同伙,看着满满一袋子鲛珠,哗哗作响,一个个心情舒畅,相视而笑。
“肚子饿了,走,先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尉迟文斌大手一挥,“今晚再来猎杀剩下的鲛人,我们每个人至少得弄到一千颗鲛珠才行。”
“对对,每人一千颗鲛珠,足够我们逍遥快活大半年了。”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摸着他的小胡须,阴森森笑道。
五个人骑上马,奔向最近的小镇,返回他们预定的客栈。
刚一下马,就听到店小二嚷道:“敢问哪位客官是尉迟文斌?”
尉迟文斌转头,挑眉道:“大爷便是,怎么了?”
店小二连道:“昨晚有位客人忽然来到,要找你,他住在天字七号房。”
尉迟文斌略默,不紧不慢来到那间客房门外,咚咚敲门。
“进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
尉迟文斌推开门,抬头看去,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下,讶异道:“倪前辈,原来是您老找我。”
房间里的客人须发皆白,穿着黑色锦袍,面目可憎,双眼透着一股阴邪的光芒,赫然是他的好友倪文轨的亲爹,凶名赫赫的邪道高手
“剥皮手”倪金尧!
此时的倪金尧脸色阴沉,眉宇间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倪前辈,你这是?”
尉迟文斌心里咯噔一下,不明所以。
倪金尧看着尉迟文斌,开口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我儿倪文轨,是在什么时候?”
尉迟文斌想了想,回道:“上个月吧,月初那会我和他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喝过酒。”
倪金尧追问:“之后呢,有没有再联系?”
尉迟文斌连道:“前几天,我们想来这暗香湖猎杀鲛人,派人去联络过他,但没找到他,就不了了之了。倪前辈,到底怎么了,您问这个干嘛?”
倪金尧沉声道:“我预留了我儿子的一滴精血在身边,只要他出了事,我随时能够知道。约莫二十天前,我忽然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了,想必是在某个地方遇害了!”
“什么?!”
尉迟文斌大吃一惊,难以想象,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呢?谁敢得罪您老人家啊?”
倪金尧问道:“你仔细想想,他可能去什么地方了?”
尉迟文斌眉头紧皱,思来想去,回道:“我知道他对春华城怡红院的一个花魁很感兴趣,经常往她那跑。”
倪金尧摇头道:“我已经找过那个女人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尉迟文斌摊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去哪了,没告诉过我。”
倪金尧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尉迟文斌拱拱手,转身下了楼,在大厅落座,吃早饭。
“叔,谁找你?”尉迟岑元四人好奇的问道。
尉迟文斌略一沉吟,将倪文轨被杀一事说了,尉迟岑元四人全部惊愕无语。
他们不久前,才和倪文轨在一起把酒言欢,没想到一转眼他人就嘎了,甚至不知死在了哪里,死在了谁的手里。
“江湖险恶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唏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