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仁王的王妃,正是纳兰一族的人!
仁王和纳兰一族是亲家关系,怎么可能对老丈人下此毒手?
于是,仁王多次上书,恳求老皇帝网开一面。
但老皇帝根本不听,限令仁王在九月之前将纳兰一族全部送到神都。
结果可想而知,仁王一怒之下直接反了。
“我听说,仁王曾经跪在地上七天不吃不喝,只求老皇帝改变心意,但圣命难为啊!”陈竹叹道。
李暹快速摇着扇子道:“仁王被誉为天底下最宅心仁厚之人,没想到他居然是大周王朝开国以来第一个造反的王爷,不得不说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华空虚想了想,问道:“齐州就在凉州南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竹沉默良久,缓缓道:“我预测,老皇帝会任命凉王为讨逆统帅,我凉州大军会成为征讨仁王的主力军。”
此话一出!
李暹,华空虚,还有魏安三个人,全部面面相觑,相顾无语。
卧槽!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太平安乐的日子突然结束了,只怕所有人都要卷入战火之中。
“麻的,凉州快要待不下去了……”
魏安又一次动了离开凉州的心思。
可是,一旦他离开盘天宗,受制于誓言蛊的约束,他不能随意外传功法,那么,所有属于盘天宗的功法都无法模拟了。
随后,魏安离开后花园,独自一人走到了院子里那两面白色墙壁前。
他略一迟疑,拿起一块木牌,写了几个字,挂了上去。
“求购一只毁诺蛊,价格面议,请到甲十五号厢房。”
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誓言蛊,那么便有毁诺蛊,可以消除誓言蛊的约束。
挂上了木牌,魏安便走进甲十五号厢房等着。
没想到,很快就有人来了。
一阵浓烈的酒气扩散进房门,独特的酒香扑鼻而来。
魏安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起头。
果不其然,推开房门走进来的人,赫然是杀人狂魔神吾松!
“怎么又是他?”
魏安感觉缘分真的很奇妙,他前后两次挂牌子,结果引来的人都是神吾松。
魏安站起身,拱手道:“朋友请坐,你有毁诺蛊的消息?”
神吾松醉眼惺忪,看着魏安,似乎压根不记得见过他,问道:“你要毁诺蛊干什么?”
这一刻,魏安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至,不禁后退两步,回道:“我只是在帮别人寻找毁诺蛊。”
“那人是谁?”
神吾松双眼冰冷,“我神吾松生平最讨厌毁诺之人,他们口是心非,言而无信,全部该杀!快告诉我那人是谁,我要杀了他!”
魏安嘴角微抽,淡淡道:“我不会随便出卖他人,恕难奉告。”
“你和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交往,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杀!”
神吾松一步踏出,步伐虚浮,身形摇晃,像是一个醉汉在耍酒疯。
然而,他的动作又快又猛,身上的酒气仿佛燃烧起来,化作火焰形状的罡力,裹挟在他的拳头之上,浩浩荡荡爆发出来。
呼!
几乎在同时,魏安同样蓄势待发,身形一晃,施展虚影步,化作一连串的残影,竟绕过神吾松,从房门里一冲而出。
轰!
紧接着,神吾松的拳头打在了一个虚影上,恐怖的拳罡瞬间摧毁了桌椅、墙壁,整座厢房像是沙堡一样分崩离析。
“怎么了?”
“有人在交手吗?”
众人全部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环顾,很快发现一道粗大的烟尘,滚滚升空。
随即间,一道道身影奔来。
就见到神吾松站在一片废墟中,拳头保持着捣出的姿势,人一动不动。
“神吾松,你在耍酒疯吗?”
董虚坤走了过来,看着被毁掉的厢房,面露不悦之色。
这红尘阁聚会是他举办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严禁动武。
神吾松坏了规矩!
但下一刻,神吾松忽然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双眼闭合,享受着婴儿般的睡眠。
“啊这……”
众人全部无语,对一个酒疯了你还能说什么。
“不好意思,他又发酒疯了,我替他给各位赔礼道歉。”
徐耕道小跑过来,连连拱手,陪笑道:“一切损失,我来赔偿。”
“哼,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董虚坤怒气未消,“神吾松坏了规矩,必须受到惩罚,禁止他参加红尘阁聚会三个月。”
说罢,他甩袖而去。
众人也看完热闹,相继散去。
魏安早已随着人流,迅速离开了红尘阁。
“差一点,我就要在众人面前暴露实力了。”魏安叹了口气。
另外,他还发现一件怪事。
神吾松的修为,非常怪异!
他握紧拳头的时候,释放出的罡力只有四品,但当他出拳的刹那间,竟然爆发出了三品的威力。
一个人的修为,可以在瞬间变化?
亦或者,那是酒神血脉独有的天赋?
好在,魏安在这段时间《宝葫芦睡功》进步非常快,已经突破四品了。
他及时施展梦魇术,从口中喷出一道“宝葫芦睡气”,喷在了神吾松的脸上,让他陷入了沉睡。
“张三桥……”
蓦然,有人在魏安身后喊了一嗓子,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街上人来人往,魏安脚步停下,缓缓转过身,瞳孔猛地收缩了下。
那女子身穿白裙,步步生莲,脸上蒙着面纱。
“欧阳慈姑!”
魏安心头一阵诧异,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欧阳慈姑,他之前多次打探欧阳慈姑的踪迹,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今天竟然突兀的现身了。
“原来是白莲圣女,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魏安顿时表现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欧阳慈姑走了过来,很自然随意的说道:“有空吗?我请你喝茶。”
魏安略默,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片刻后,二人进入一家茶楼,在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很快,店小二端来了茶水。
“圣女,请用茶。”
魏安自顾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倒是想看看,戴着面罩的欧阳慈姑怎么喝茶。
欧阳慈姑端起茶杯,玩转了一会茶盏,然后低下头,掀开面罩下面一角,将茶杯送到嘴边,咕噜喝了一口茶水。
这样也行?
魏安面不改色,开口道:“圣女盛情邀请,应该不是只为了请我喝茶吧?”
欧阳慈姑缓缓道:“听说,你在为李央婵炼丹?”
魏安心神一动,他为李央婵炼丹这事,应该颇为隐秘,知情者寥寥无几。
可是,敢情别人都知道?
他点头道:“不错。”
欧阳慈姑点头道:“我也想请你帮我炼丹。”
“哦,炼制什么丹药?”
“你给李央婵炼制什么丹药,就给我炼制什么丹药,药材写给我,我会准备齐全,炼丹费用我给你三倍价钱。”
欧阳慈姑轻描淡写道。
魏安露出为难的表情,摆手道:“这,不太好吧。我和李央婵师姐有约在先……”
话没说完,欧阳慈姑忽然打断道:“除了三倍炼丹费用,我还可以送你一只毁诺蛊。”
魏安双眼微微一眯,诧异道:“你知道我在寻找毁诺蛊?”
欧阳慈姑轻轻哼道:“我不但看到你在木牌上写了什么,我还看到神吾松走进了那间厢房,以及之后你逃出来的画面。”
魏安挑眉道:“圣女,莫非你在跟踪我?”
欧阳慈姑放下茶杯,笑道:“倒不是刻意跟踪,我只是恰好遇见你,然后对你起了一丝好奇罢了。”
“对我,好奇?”
魏安摊手道:“我张三桥何德何能,竟能让圣女这般厚待?”
欧阳慈姑转头望向窗外,声音有些缥缈,她说道:“纯粹是女人的直觉罢了,你曾和柳飘飘在一起,然后又和李央婵在一起。但我相信,仅是这一点,便让很多人注意到你了。”
魏安眉头皱起,装傻道:“还请明言。”
欧阳慈姑缓缓站起身,前倾身子,双眸深深凝视魏安,说道:“你若是出身贵族也就罢了,偏偏你那么平平无奇,却能和两位奇女子先后结缘,真是……
嗯,现在你不懂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你会懂的,考虑好了就来联系我。”
她直起身子,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