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 第2002节

…………

某片海域中,行于安全航道内的“未来号”上。

嘉德丽雅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尽是冷汗。

刚才的梦中,她看见女王浑身血淋淋地倒下,胸腹被撕开,钻出来了一个婴儿状的怪物。

作为一名“神秘学家”,以“命运之蛇”一滴血液晋升的“神秘学家”,嘉德丽雅相信自己的梦境不会没有缘由,必然预兆着什么。

而很明显,她刚才做的并不是一个好梦。

心绪难定间,嘉德丽雅翻身坐起,披上斗篷,尝试着向“愚者”先生祷告,希望这位伟大的存在能给自己一点提示,或者庇佑一下女王。

很快,她眼前浮现出了一幕场景:

“神秘女王”贝尔纳黛从灵界中走出,回到了“黎明号”上,让这条船只逐渐远离了隐约可见的无名岛屿。

嘉德丽雅顿时松了口气,诚恳地感谢起“愚者”先生。

做完祷告,她心情极为愉悦,打开船长室的窗户,让星光凝成长桥,落到了甲板上。

她随即戴上那副较为沉重的眼镜,沿着璀璨的星光之桥,一步步走到了甲板上,于夜晚的宁静氛围里悠闲漫步。

行至船头时,嘉德丽雅看见弗兰克.李在那里捣鼓一些瓶瓶罐罐。

“你,在做什么?”嘉德丽雅不知不觉就皱起了眉头。

弗兰克抬起头来,笑容明朗地说道:

“之前的构想遇到了挫折,暂时进行不下去,我拜托妮娜从海底给我弄了些泥土,研究里面蕴藏的微生物。”

说到这里,弗兰克满是憧憬地说道:

“等下次假期,我想去北海深处或者极地的冰雪世界看一看。那里厚厚的冰层下也许埋藏着来自第四纪,第三纪,甚至第二纪,第一纪的古老微生物,这能让我收获很多很多。”

你暂时不会有假期了……嘉德丽雅在心里默默说道。

…………

克莱恩具现出一个盒子,把四张“亵渎之牌”都放进里面,做了层层封印后,立刻回到现实世界,直奔最近的那座黑夜教堂。

他打算将“亵渎之牌”的隐患用祷告的形式告知“黑夜女神”,提醒祂注意相关的问题,不要让“大地母神”莉莉丝得到“母亲”牌或者“月亮”牌。

第四十四章 使者

黑夜教堂的祈祷厅,一如既往的昏暗,只有墙上的那些孔洞,才有些许光芒渗入,仿佛夜晚的一颗颗星辰。

克莱恩坐到不引人瞩目的角落,摘掉高高的礼帽,像一个虔诚信徒般开始祷告。

他简单提了提罗塞尔已在最后那座陵寝复活的事情,将重点放在了“原始月亮”的污染上,特意强调了那位大帝为了不让体内的“红月”出生于现实世界,主动中断了“黑皇帝”途径“唯一性”和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回归的进程。

祷告的尾声,克莱恩点明了“亵渎之牌”存在的隐患,并对“母亲”牌和“月亮”牌的下落表示了忧虑。

其实,罗塞尔只说了要小心“母亲”牌,并未提“月亮”牌,但克莱恩知道“大地”和“月亮”两条途径都曾经属于那位“堕落母神”,所以,谨慎为重,特意加上了“月亮”牌。

这也是他担心“大地母神”莉莉丝的主要原因。

和二十二条途径之中的大部分相比,“耕种者”和“月亮”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不需要担心原初在自己体内苏醒,不害怕靠近地底会出现“人格分裂”,因为他们拥有的非凡特性并不直接来源于原初,没有相应的精神烙印存在——若直接进入地底,进入“混沌海”,无论是谁,都会遭遇污染,只是程度和表现会有所不同。

这个优势在古老年代里很可能就是血族始祖莉莉丝相比其余古神更为特殊的原因,毕竟祂不需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对抗原初苏醒的意志,而那个时候,保护这个世界的无形屏障还足够坚固,能很好地将“堕落母神”等星空旧日阻隔于外,让祂们难以对里面的情况施加太大的影响。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优势渐渐变成了问题。

地底污染越来越薄弱的同时,无形的屏障也越来越脆弱了,出现了一些裂缝,这种情况下,“大地母神”莉莉丝的处境是越来越困难,因为祂直面的是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可怕的“堕落母神”侵蚀——在这方面,死了的最初造物主肯定比不上还活着的“堕落母神”。

考虑到超越序列的外神对本身所属途径的影响力,克莱恩认为绝对不能在相应的事情上有一点疏忽。

做完祷告,他又等待了近五分钟,确定没有回应,才站了起来,戴上流浪魔术师的高高礼帽,不快不慢地走出了这座属于黑夜的教堂。

对他来说,这主要是尽告知义务,至于“黑夜女神”打算怎么做,会不会提醒他一些事情,他完全干涉不了。

总之,克莱恩只能暂时相信“黑夜女神”知道轻重缓急的区别。

…………

贝克兰德,大桥南区,丰收教堂。

埃姆林.怀特走下属于自己的马车,看了眼被云层和淡雾遮掩的太阳,戴上了半高丝绸礼帽。

走向教堂门口的途中,他轻轻转动了一下左手戴着的那枚戒指,似乎在以此昭示自己的身份。

那枚戒指通体呈半透明状,仿佛由淡红琥珀制成,顶端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正是埃姆林很久前获得的奖赏:“莉莉丝的指环”。

——成为半神后,埃姆林已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这枚戒指附带的“渴血症”,他每天只需要喝三采血瓶的人类血液,就不会再遭受相应的负面影响,所以,为了体现自己始祖恩眷者的特殊身份,他开始长期佩戴这枚指环。

进入丰收教堂后,埃姆林自动自觉地摘下了头顶的礼帽。

这个时候,正等待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布道的卡西米、欧内斯等贝克兰德血族相继站了起来,望着过道上的地面,声音不大地开口道:

“早上好,伯爵阁下。”

埃姆林目视前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米斯特拉尔还没来吗?”

“米斯特拉尔伯爵在家里布置了一个小教堂。”欧内斯简单解释了一句。

埃姆林没去评价这个行为,只是边向前方走去,边随口道:

“但举行弥撒的时候,还是得到这里来。”

他左右看了一眼后又道: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呢?”

“主教在后面等您,教会的使者到了。”欧内斯控制住脸部的表情,相当恭敬地回答着埃姆林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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